第 10 章
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孟施晴有些困惑。
难得两人都在家的周末，陆晏宁却显得有些冷漠，对她不像往常般亲昵。
孟施晴不否认他的身体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平时两个人待着没有几分钟就会黏到一起，可今天他还没抱过她。
孟施晴后知后觉他的疏离，却不知道他所为何事。
趁着周末，她叫搬家公司将她旧家的部分物品搬了过来，一站式打包服务，孟施晴甚至不用回去，视频远程看着他们装箱。
全部东西打包好，搬家公司一共装了十一个箱子，其中整整八个箱都是书，一股脑搬上二楼书房后，孟施晴有些苦恼。
整理不是个轻松的话，她叉着腰，开始拆箱，想先把书给安置好。
这栋别墅一共三层，一楼主要是客厅，以及陆晏宁现在住的次卧和书房。
二楼空间较大，共三个房间，分别是主卧、书房和衣帽间，也就是说，二楼几乎是专属于孟施晴的空间。
剩下的三楼，则是几间客房、健身房以及多功能影院。
陆晏宁虽然整天坐办公室，但身上的肌肉却不少，不管前一天晚上有多忙碌，第二天一早依旧雷打不动地上来健身房运动。
孟施晴回想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有些失神，连忙摇了摇头，继续干活。
这里几乎是孟施晴看过或者还没看准备看的书，她阅读速度其实不算快，而且喜欢重复读一本书，偶尔心血来潮，好几年前看过的书都能重新翻出来再从头看一遍，所以买了很多书，但没拆封的书也依旧有很多。
手上这本加缪的《局外人》还是初中的时候看的，那时看书很随意，看到好的地方就划条线或折个角标记一下，一来二去，几乎大半本书都多多少少有类似的痕迹。
她随手翻了两下，上面隔几页还留有用青涩字迹随手写下的感悟，那些在以当时人生经验悟出的道理，多年后再看，也觉得在理。
她看着有些入迷，不知怎么就从某一页顺着看了下去，蹲久了有些累，她往后一倒，盘腿坐在地板上。
一张黑色的卡片随着她的动作从中掉了出，孟施晴疑惑，捡起看了看。
那是张拍立得，画面内容因为过曝有些看不清，她拎着照片，时而拿远时而凑近，只能隐约看清上面有两个人，头靠在一起，挨得很近。
试图回想那段时间身边玩得好的朋友有谁，她在脑中搜寻了半天后，发现只剩下陆意然的名字。
读书时交的朋友似乎带有时效性，孟施晴每个阶段都不乏玩得来的同学，但大多在换班或升学后就再也没联系。
她已经想不起来，那是她交过的几个朋友都长什么样子，甚至连名字都不大记得。
唯一坚持到现在的好朋友，只有陆意然一个。
说来也奇怪，他们小时候比现在要合拍的多，陆意然大大咧咧的，胆子又大什么都不怕，所以孟施晴当时不管干什么，都要拉上陆意然一起，刚开始是壮胆，后面是习惯，久而久之，她身边竟没有其他能比陆意然更长久的朋友。
清脆的两声敲门声传来，孟施晴抬头看去，下意识把拍立得往书里一塞。
陆晏宁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走近来蹲在她前面，说：“地上冷，去沙发上坐。”
孟施晴撑着他的手臂起身，将手上的书塞到书柜，“不冷，我就是累了歇一会，等收拾完再坐。”
她叉着腰，看着地上堆叠的大箱子，大大地叹了口气。
她问他：“晏宁叔叔，你还忙吗，要不要帮我一起收拾一下？”
-
刚刚的用词明明是“一起收拾”，没过多久，孟施晴已经躺回沙发上了。
她将脚往沙发背上抬，躺得四仰八叉，理直气壮地指挥着他：“书要按不同的类型放一起，哲学类的书放最上面，我踮脚就能拿到的高度，然后外国文学放中间，比较好拿一点，然后推理小说放下层，其他不好分类的就放最底下。”
陆晏宁照做，除了按类型分类后，他还规整地从小到大排列，书被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陈列着，孟施晴很是满意。
她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宽阔的后背，慢慢还原他不穿上衣时候的样子，随机，又想象自己的腿搭在他肩膀上时，大概是个什么视觉效果。
想着想着有些口干，她及时止住思绪，起身喝了口水，还给他倒了一杯。
正要递给他时，突然发现他手上的那本粉色封面的本子有点眼熟。
等等，那是……
孟施晴不顾水杯里的水溢出来沾湿手臂，她快步跑过去，将杯子往他怀里一塞，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将本子抢过来。
陆晏宁注意到她的反应，动作一愣，任她抢去，见她将本子放到身后，他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事情发生得突然，孟施晴只顾将本子抢回来，还没想好要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她慌乱地张口，想随意扯个理由，可在触及他视线时却突然哑声。
对他撒谎不是件简单的事，孟施晴垂着头，手指在本子表面胡乱地刮了几下，半晌，只说：“我不想说。”
数不清她曾花过多少心思装饰这个本子，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但孟施晴仍记得当初制作时是什么心情，她将它保存得很好，夹在书本之间，装入密封的箱子里。
那些被珍藏的心事也如同这般被埋藏其中，交给时间，等有勇气面对时再翻开。
说完，她低着头，不免感到些愧疚，又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什么。
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孟施晴就听见他开口，他没追问，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好，那你需要我帮你把它放到书柜里吗，还是你自己来放？”
孟施晴犹豫了几秒，不想再拒绝他，还是将本子递给了他，说：“你帮我放吧。”
孟施晴相信他不是那种会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如果她说了在意，那他就不会去违背她的想法。
陆晏宁对她来说，就是这么能让她踏实的人。
孟施晴继续把这块地方交给他收拾，自己去一旁抽了几张纸巾，将他手臂上沾上水的地方擦了擦。
平时都是他照顾她要多，现下这一幕倒是反过来，孟施晴此刻心里涌现处极大的满足感，像幼儿园的老师在帮乖乖的学生擦手。
乖学生很配合，将手翻过来，让她擦拭背面残留的水珠。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好笑，收敛了下表情不至于让他看出来，孟施晴收回了手，开始和他一起收拾。
-
陆晏宁是晚上的飞机，要去北方城市出差。
他前两天只随口提了一句，孟施晴自然没放心上，婚前她就知道他出差频繁，有时一个星期都找不见人。
但这次比之前都要久。
昏暗的房间里，孟施晴被身后人完全抱在怀里，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起初还以为是因为他离开太久，想提前把那些精力用在她身上，可在双腿忍不住发颤的时候，却听到他在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孟施晴现在已经不清醒，脚趾头被激得蜷缩起来，像受到刺激的含羞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缓解，才不至于昏过去。
他却突然停下。
“小晴，”他喊她，声音哑得不像话，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吗？”
动作停下，孟施晴却并没有好受很多，她迫切地哼了两下，像是在催促他重新进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将她的手压住，自上而下，紧紧盯着她失神的眼睛。
孟施晴有些急躁，感觉过于难耐，她眼尾带着抹红，看着可怜极了，她委屈又哀怨，却说起其他：“我有你微信，微信可以打电话……”
陆晏宁嗤笑，为她的避重就轻，手紧了紧，俯身离她更加近，几乎贴着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压迫感，“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嗯？”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见到人就笑，不怕遇上坏人吗？”陆晏宁重新进来，见她不适拧眉，反而故意地用力，“不长记性，就应该受到惩罚。”
孟施晴的手被控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她摇了摇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说不出什么理由，只得一遍遍喊他“晏宁叔叔”，试图让他心软。
他低声笑了一声，眼眸深邃，嘴上故意逗她：“不是应该喊妈咪？”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带着绒毛，刺得她耳朵痒了痒，她将头扭过去，故意不看他。
孟施晴以为之前已经成功蒙混过关了，可现下又再度被他提起。
本来只是离别前的一个礼貌性的吻，她送他出了门，可没过多久，他又再度返回，并强势吻上她，说临走前要和她聊聊。
哪有这么聊的，孟施晴小声啜泣，后悔刚刚没在他走后就把门锁死。
虽然衬衫还穿在身上，但已不再整齐，被她压到的地方胡乱皱着，颜色无故变深了些，看起来已经不能再穿出去。
她受不住，只好顺着他的意，说些他想听的话。
他的电话号码孟施晴当然记得，读小学的时候还没有微信，住宿不能带手机，只有公共电话亭能用，她就拿着硬币，去角落的电话亭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来参加她的家长会。
再然后是初中，好不容易迎来的假期，她给他手机发短信，问他周末有没有空，想和陆意然一起去他家里玩。
到了高中，他们的联系少了些，她和陆意然谈恋爱的事情被老师发现了，要叫家长，陆意然那边来的是他，孟施晴这边来的也是他。
他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换过，她记了那么久，怎么会忘。
现在他还让她一遍遍地背着，没说清楚就要重新背，讨厌得要死，孟施晴将眼睛闭起来，再不肯出一声。
醒来的时候陆晏宁已经走了，孟施晴浑身酸得像爬完山回来，对着他睡过的枕头捶了一拳。
平时装的人模人样的，倒让她相信了他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结果一到晚上就像被恶狗上了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去一个月又怎么样，最好一整年不回来，见不到他，她倒是轻松。
难得两人都在家的周末，陆晏宁却显得有些冷漠，对她不像往常般亲昵。
孟施晴不否认他的身体对自己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平时两个人待着没有几分钟就会黏到一起，可今天他还没抱过她。
孟施晴后知后觉他的疏离，却不知道他所为何事。
趁着周末，她叫搬家公司将她旧家的部分物品搬了过来，一站式打包服务，孟施晴甚至不用回去，视频远程看着他们装箱。
全部东西打包好，搬家公司一共装了十一个箱子，其中整整八个箱都是书，一股脑搬上二楼书房后，孟施晴有些苦恼。
整理不是个轻松的话，她叉着腰，开始拆箱，想先把书给安置好。
这栋别墅一共三层，一楼主要是客厅，以及陆晏宁现在住的次卧和书房。
二楼空间较大，共三个房间，分别是主卧、书房和衣帽间，也就是说，二楼几乎是专属于孟施晴的空间。
剩下的三楼，则是几间客房、健身房以及多功能影院。
陆晏宁虽然整天坐办公室，但身上的肌肉却不少，不管前一天晚上有多忙碌，第二天一早依旧雷打不动地上来健身房运动。
孟施晴回想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有些失神，连忙摇了摇头，继续干活。
这里几乎是孟施晴看过或者还没看准备看的书，她阅读速度其实不算快，而且喜欢重复读一本书，偶尔心血来潮，好几年前看过的书都能重新翻出来再从头看一遍，所以买了很多书，但没拆封的书也依旧有很多。
手上这本加缪的《局外人》还是初中的时候看的，那时看书很随意，看到好的地方就划条线或折个角标记一下，一来二去，几乎大半本书都多多少少有类似的痕迹。
她随手翻了两下，上面隔几页还留有用青涩字迹随手写下的感悟，那些在以当时人生经验悟出的道理，多年后再看，也觉得在理。
她看着有些入迷，不知怎么就从某一页顺着看了下去，蹲久了有些累，她往后一倒，盘腿坐在地板上。
一张黑色的卡片随着她的动作从中掉了出，孟施晴疑惑，捡起看了看。
那是张拍立得，画面内容因为过曝有些看不清，她拎着照片，时而拿远时而凑近，只能隐约看清上面有两个人，头靠在一起，挨得很近。
试图回想那段时间身边玩得好的朋友有谁，她在脑中搜寻了半天后，发现只剩下陆意然的名字。
读书时交的朋友似乎带有时效性，孟施晴每个阶段都不乏玩得来的同学，但大多在换班或升学后就再也没联系。
她已经想不起来，那是她交过的几个朋友都长什么样子，甚至连名字都不大记得。
唯一坚持到现在的好朋友，只有陆意然一个。
说来也奇怪，他们小时候比现在要合拍的多，陆意然大大咧咧的，胆子又大什么都不怕，所以孟施晴当时不管干什么，都要拉上陆意然一起，刚开始是壮胆，后面是习惯，久而久之，她身边竟没有其他能比陆意然更长久的朋友。
清脆的两声敲门声传来，孟施晴抬头看去，下意识把拍立得往书里一塞。
陆晏宁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走近来蹲在她前面，说：“地上冷，去沙发上坐。”
孟施晴撑着他的手臂起身，将手上的书塞到书柜，“不冷，我就是累了歇一会，等收拾完再坐。”
她叉着腰，看着地上堆叠的大箱子，大大地叹了口气。
她问他：“晏宁叔叔，你还忙吗，要不要帮我一起收拾一下？”
-
刚刚的用词明明是“一起收拾”，没过多久，孟施晴已经躺回沙发上了。
她将脚往沙发背上抬，躺得四仰八叉，理直气壮地指挥着他：“书要按不同的类型放一起，哲学类的书放最上面，我踮脚就能拿到的高度，然后外国文学放中间，比较好拿一点，然后推理小说放下层，其他不好分类的就放最底下。”
陆晏宁照做，除了按类型分类后，他还规整地从小到大排列，书被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陈列着，孟施晴很是满意。
她百无聊赖地盯着他的宽阔的后背，慢慢还原他不穿上衣时候的样子，随机，又想象自己的腿搭在他肩膀上时，大概是个什么视觉效果。
想着想着有些口干，她及时止住思绪，起身喝了口水，还给他倒了一杯。
正要递给他时，突然发现他手上的那本粉色封面的本子有点眼熟。
等等，那是……
孟施晴不顾水杯里的水溢出来沾湿手臂，她快步跑过去，将杯子往他怀里一塞，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将本子抢过来。
陆晏宁注意到她的反应，动作一愣，任她抢去，见她将本子放到身后，他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事情发生得突然，孟施晴只顾将本子抢回来，还没想好要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她慌乱地张口，想随意扯个理由，可在触及他视线时却突然哑声。
对他撒谎不是件简单的事，孟施晴垂着头，手指在本子表面胡乱地刮了几下，半晌，只说：“我不想说。”
数不清她曾花过多少心思装饰这个本子，即使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但孟施晴仍记得当初制作时是什么心情，她将它保存得很好，夹在书本之间，装入密封的箱子里。
那些被珍藏的心事也如同这般被埋藏其中，交给时间，等有勇气面对时再翻开。
说完，她低着头，不免感到些愧疚，又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什么。
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孟施晴就听见他开口，他没追问，只是顺着她的话说：“好，那你需要我帮你把它放到书柜里吗，还是你自己来放？”
孟施晴犹豫了几秒，不想再拒绝他，还是将本子递给了他，说：“你帮我放吧。”
孟施晴相信他不是那种会窥探别人隐私的人，如果她说了在意，那他就不会去违背她的想法。
陆晏宁对她来说，就是这么能让她踏实的人。
孟施晴继续把这块地方交给他收拾，自己去一旁抽了几张纸巾，将他手臂上沾上水的地方擦了擦。
平时都是他照顾她要多，现下这一幕倒是反过来，孟施晴此刻心里涌现处极大的满足感，像幼儿园的老师在帮乖乖的学生擦手。
乖学生很配合，将手翻过来，让她擦拭背面残留的水珠。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好笑，收敛了下表情不至于让他看出来，孟施晴收回了手，开始和他一起收拾。
-
陆晏宁是晚上的飞机，要去北方城市出差。
他前两天只随口提了一句，孟施晴自然没放心上，婚前她就知道他出差频繁，有时一个星期都找不见人。
但这次比之前都要久。
昏暗的房间里，孟施晴被身后人完全抱在怀里，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起初还以为是因为他离开太久，想提前把那些精力用在她身上，可在双腿忍不住发颤的时候，却听到他在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孟施晴现在已经不清醒，脚趾头被激得蜷缩起来，像受到刺激的含羞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缓解，才不至于昏过去。
他却突然停下。
“小晴，”他喊她，声音哑得不像话，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还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吗？”
动作停下，孟施晴却并没有好受很多，她迫切地哼了两下，像是在催促他重新进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将她的手压住，自上而下，紧紧盯着她失神的眼睛。
孟施晴有些急躁，感觉过于难耐，她眼尾带着抹红，看着可怜极了，她委屈又哀怨，却说起其他：“我有你微信，微信可以打电话……”
陆晏宁嗤笑，为她的避重就轻，手紧了紧，俯身离她更加近，几乎贴着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压迫感，“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嗯？”
“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见到人就笑，不怕遇上坏人吗？”陆晏宁重新进来，见她不适拧眉，反而故意地用力，“不长记性，就应该受到惩罚。”
孟施晴的手被控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她摇了摇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说不出什么理由，只得一遍遍喊他“晏宁叔叔”，试图让他心软。
他低声笑了一声，眼眸深邃，嘴上故意逗她：“不是应该喊妈咪？”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带着绒毛，刺得她耳朵痒了痒，她将头扭过去，故意不看他。
孟施晴以为之前已经成功蒙混过关了，可现下又再度被他提起。
本来只是离别前的一个礼貌性的吻，她送他出了门，可没过多久，他又再度返回，并强势吻上她，说临走前要和她聊聊。
哪有这么聊的，孟施晴小声啜泣，后悔刚刚没在他走后就把门锁死。
虽然衬衫还穿在身上，但已不再整齐，被她压到的地方胡乱皱着，颜色无故变深了些，看起来已经不能再穿出去。
她受不住，只好顺着他的意，说些他想听的话。
他的电话号码孟施晴当然记得，读小学的时候还没有微信，住宿不能带手机，只有公共电话亭能用，她就拿着硬币，去角落的电话亭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来参加她的家长会。
再然后是初中，好不容易迎来的假期，她给他手机发短信，问他周末有没有空，想和陆意然一起去他家里玩。
到了高中，他们的联系少了些，她和陆意然谈恋爱的事情被老师发现了，要叫家长，陆意然那边来的是他，孟施晴这边来的也是他。
他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换过，她记了那么久，怎么会忘。
现在他还让她一遍遍地背着，没说清楚就要重新背，讨厌得要死，孟施晴将眼睛闭起来，再不肯出一声。
醒来的时候陆晏宁已经走了，孟施晴浑身酸得像爬完山回来，对着他睡过的枕头捶了一拳。
平时装的人模人样的，倒让她相信了他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结果一到晚上就像被恶狗上了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去一个月又怎么样，最好一整年不回来，见不到他，她倒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