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氏没特意交代一句，说不定王沐就回屋自己待着，她从不打扰哥哥读书。
小孩子都有些叛逆，被娘亲这么一交代，王沐抓心挠肝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哥哥，兀自在院子里踱步两圈便转去哥哥房里。
听到有人敲他门，王泽放下手中书卷，开门低下头就见王沐仰脸看着他。
“娘去找嫂子说话把我赶出来了，还不让我告诉你。”王沐直觉不能拐弯抹角，“不能告诉娘我告诉你了。”
王泽顾不得合上门，几乎是跑到对面房间，他生平头一次顾不得斯文，推门而入，“娘！”
婆媳之间气氛正僵持着，听到王泽这么一喊，柳氏下意识“诶”了一声。
这下子动静有些大了，王海也伸着脖子往这边过来，打眼一看就知道王泽这小子就是要坏自己好事儿。
左右亲婶子柳氏答应自己了，总不能反悔了去。
僵持的两人从婆媳俩变成母子俩，王海听了几耳朵，就一门心思盯着朱臻瞧。
朱臻侧坐着，只能瞧见完好无损的右脸，想当初朱臻也是俏媳妇儿，要是没毁了容貌就好了。
嗐，没毁了容貌还能轮得着我？
“小……”王海轻咳两声，将小嫂子三个字儿咽下去，“妹子，你只说愿不愿意跟着我，你要愿意我王海这辈子一定会你好。”
王海跟柳氏想得一样，朱臻年纪轻轻，难不成还能守一辈子寡？他就不信朱臻不想男人，再说女人跟哪个爷们，还能由着自己不成。
他敢这么直接问，一来是柳氏答应了自己，二来看朱臻一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以为她是害臊不敢跟小叔子起争执。
王海一开口说话，王泽和柳氏都看向这边，王沐听了半天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这是有人要跟她抢嫂子。
朱臻起先只是坐着，头都没有向他们扭过来一下，这下缓缓转过身，声音轻而坚定道：“我不愿意。”
未料自己会被拒绝，王海“嘿”了一声，“都说你们家小叔子跟嫂子有一腿，起先我还不信，现在可算是见着了！”
听他把这传闻叫嚷出来，柳氏顿时急了，“王海，你别胡说！”
“我胡说？那王泽天天跟在自己嫂子屁股后面，进来出去的还跟个寡妇嫂子报备，这是胡说？当别人看不见？”
王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现这的确是他理解的意思，气得红了眼睛却被柳氏一把拉住。
“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你嫂子改嫁了吧。你读书以后还要做官，别…别耽误了你的名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些话一旦开了个口子，后面几乎停不下来，王海脸上带着得意，“也就我不嫌弃你，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计较。”
朱臻在等王泽说话，跟这种人哪怕多说一句话都只能令她恶心。
王泽拂开亲娘的手，意简言赅，“滚！滚出去！”
最终王海被赶了出去，走之前没忘跟柳氏收了份租牛车的钱，嘴里还不断叫嚷着叔嫂两个不干净。
柳氏也十分委屈，气地趴在桌子上哭，“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能害了你不成？”
纵然两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风韵事儿没有。但架不住别人一张嘴，王泽可是个读书人啊，以后当了官被人诟病怎么办。
还不如趁着当官之前，让朱臻赶快嫁到别人家了事。这王海虽然是个混的，但配个二嫁妇绰绰有余，日后王泽还能提携他，总不会叫朱臻日子难过。
“娘，儿子是个男人。”王泽不能跟自己亲娘生气，试着讲道理，“若因为这种胡言乱语将嫂子嫁给那种人，那儿子就是对不起大哥的嘱托。”
“大哥说过，若是嫂子愿意留在家中，要我一定善待嫂子。”
柳氏不管，自己一个人呜呜咽咽地哭，哭够了又拿起念珠跪在佛龛前念叨着什么。
王泽叹了口气，去看朱臻。
相比于柳氏哭天抹泪，整件事看起来最该哭的朱臻却很平静，她在继续给王沐做衣裳。这件衣服半年前开始做，修修改改的总算要做完了，幸亏刚做的时候留了一寸余量。
“嫂子……”
“我都知道，你不必与我多说什么。”朱臻打断他，“娘在乎你的名声，不想让你背上叔嫂通奸的骂名。”
“叔嫂通奸”四个字过于直白，直白到不像是朱臻说出来的话。
温和顺从成为常态，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朱臻也是个烈性的。
“你也不必因为闲言碎语生气，你的将来在明年三月春闱在金榜之上，不在那些人嘴里。”
王泽握紧拳头，“我不是因为那些话生气，我…我是跟自己生气。”
他直视朱臻，不再躲避那道疤痕，“我身为男人，却护不住家人。”
“你已经很好了。”朱臻宽慰他。
这并非敷衍，而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于是这么说了。
小孩子都有些叛逆，被娘亲这么一交代，王沐抓心挠肝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哥哥，兀自在院子里踱步两圈便转去哥哥房里。
听到有人敲他门，王泽放下手中书卷，开门低下头就见王沐仰脸看着他。
“娘去找嫂子说话把我赶出来了，还不让我告诉你。”王沐直觉不能拐弯抹角，“不能告诉娘我告诉你了。”
王泽顾不得合上门，几乎是跑到对面房间，他生平头一次顾不得斯文，推门而入，“娘！”
婆媳之间气氛正僵持着，听到王泽这么一喊，柳氏下意识“诶”了一声。
这下子动静有些大了，王海也伸着脖子往这边过来，打眼一看就知道王泽这小子就是要坏自己好事儿。
左右亲婶子柳氏答应自己了，总不能反悔了去。
僵持的两人从婆媳俩变成母子俩，王海听了几耳朵，就一门心思盯着朱臻瞧。
朱臻侧坐着，只能瞧见完好无损的右脸，想当初朱臻也是俏媳妇儿，要是没毁了容貌就好了。
嗐，没毁了容貌还能轮得着我？
“小……”王海轻咳两声，将小嫂子三个字儿咽下去，“妹子，你只说愿不愿意跟着我，你要愿意我王海这辈子一定会你好。”
王海跟柳氏想得一样，朱臻年纪轻轻，难不成还能守一辈子寡？他就不信朱臻不想男人，再说女人跟哪个爷们，还能由着自己不成。
他敢这么直接问，一来是柳氏答应了自己，二来看朱臻一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以为她是害臊不敢跟小叔子起争执。
王海一开口说话，王泽和柳氏都看向这边，王沐听了半天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这是有人要跟她抢嫂子。
朱臻起先只是坐着，头都没有向他们扭过来一下，这下缓缓转过身，声音轻而坚定道：“我不愿意。”
未料自己会被拒绝，王海“嘿”了一声，“都说你们家小叔子跟嫂子有一腿，起先我还不信，现在可算是见着了！”
听他把这传闻叫嚷出来，柳氏顿时急了，“王海，你别胡说！”
“我胡说？那王泽天天跟在自己嫂子屁股后面，进来出去的还跟个寡妇嫂子报备，这是胡说？当别人看不见？”
王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现这的确是他理解的意思，气得红了眼睛却被柳氏一把拉住。
“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你嫂子改嫁了吧。你读书以后还要做官，别…别耽误了你的名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些话一旦开了个口子，后面几乎停不下来，王海脸上带着得意，“也就我不嫌弃你，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我也不计较。”
朱臻在等王泽说话，跟这种人哪怕多说一句话都只能令她恶心。
王泽拂开亲娘的手，意简言赅，“滚！滚出去！”
最终王海被赶了出去，走之前没忘跟柳氏收了份租牛车的钱，嘴里还不断叫嚷着叔嫂两个不干净。
柳氏也十分委屈，气地趴在桌子上哭，“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还能害了你不成？”
纵然两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风韵事儿没有。但架不住别人一张嘴，王泽可是个读书人啊，以后当了官被人诟病怎么办。
还不如趁着当官之前，让朱臻赶快嫁到别人家了事。这王海虽然是个混的，但配个二嫁妇绰绰有余，日后王泽还能提携他，总不会叫朱臻日子难过。
“娘，儿子是个男人。”王泽不能跟自己亲娘生气，试着讲道理，“若因为这种胡言乱语将嫂子嫁给那种人，那儿子就是对不起大哥的嘱托。”
“大哥说过，若是嫂子愿意留在家中，要我一定善待嫂子。”
柳氏不管，自己一个人呜呜咽咽地哭，哭够了又拿起念珠跪在佛龛前念叨着什么。
王泽叹了口气，去看朱臻。
相比于柳氏哭天抹泪，整件事看起来最该哭的朱臻却很平静，她在继续给王沐做衣裳。这件衣服半年前开始做，修修改改的总算要做完了，幸亏刚做的时候留了一寸余量。
“嫂子……”
“我都知道，你不必与我多说什么。”朱臻打断他，“娘在乎你的名声，不想让你背上叔嫂通奸的骂名。”
“叔嫂通奸”四个字过于直白，直白到不像是朱臻说出来的话。
温和顺从成为常态，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朱臻也是个烈性的。
“你也不必因为闲言碎语生气，你的将来在明年三月春闱在金榜之上，不在那些人嘴里。”
王泽握紧拳头，“我不是因为那些话生气，我…我是跟自己生气。”
他直视朱臻，不再躲避那道疤痕，“我身为男人，却护不住家人。”
“你已经很好了。”朱臻宽慰他。
这并非敷衍，而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于是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