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纪织娘交好，朱臻自觉有些酒量，万没想到粮食酒竟然如此之烈。
正午的阳光仿佛化为实质穿透窗纸，叫醒宿醉之人。
自从嫁到王家，朱臻从未睡到这个时候，很快拾掇好自己，走出房门去。
开了门，天光毫无阻碍砸到脸上，让人不自觉闭了闭眼。
“日头是不错，正月的天可不饶人，怎么也不多穿点？”爽朗的声音带着笑传过来，竟然是纪织娘。
她登门拜年来了，身边还带着自家男人。
“你怎么……”
“总来找你吃酒，叨扰了老太太，也不差这一遭了。”她们似是刚来，手上还拎着东西，“你家老太太呢，我们两口子可要好好拜拜年，讨个红封回去也不白来！”
柳氏刚烧上饭，听见院子里的响动走了过来，一过来就看见一男一女拎着东西跟朱臻说话。
纪春枝见她过来，拉着男人迎了上去。
“老太太，我们给您拜年来了。总听朱姐姐说您念佛心善，特意给您带了庙里的檀香酥饼，还有两坛子自己家酿的酒。”
檀香酥饼什么的在柳氏这里也许无功无过，那两坛子酒可算是歪打正着送到心坎儿里了，柳氏乐乐呵呵接过来招呼他们进屋坐。
原本想着一年到头难得歇一歇，柳氏也没大清早喊朱臻起来，这一见纪春枝满面春风的来拜年，顿觉朱臻有些懒惰了。
“赶紧醒醒招呼客人，你瞧瞧我们家这懒媳妇儿。”
“您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朱姐姐是难得一见的勤快人。”纪春枝含着笑跟柳氏说话，“而且老话说得好，没有懒媳妇儿只有好婆婆！”
“要不是二兄弟要做官的，我都要让我妹妹也给您当媳妇儿咯。”
一番话哄的柳氏十足高兴，摸出红封塞给她。
纪春枝也不推脱，高高兴兴塞给自己男人。
“小臻总说你酿的酒好喝，昨儿我老婆子也算见识了，真是一等一的好酒。”
“那可不，不好喝的酒能送上您家门儿？再说谁不知道我们纪家酿的只有好酒。”
纪春枝像足了一个回门的闺女，跟柳氏进堂屋坐着说话去了。朱臻揉了揉额头，抵挡宿醉的不适，慢了一步。
对门传来响动，王泽竟也难得睡到这个时候。
他推门就见朱臻站在院里，衣着有些单薄，寒风和天光似同时穿透了她。
像梦像画。
朱臻抬头看过去，只见王泽一下子掩了门，又打开了。
“…嫂子。”
“与我交好的纪织娘两口子来拜年，在堂屋跟娘说话呢，你也赶快收拾收拾，见见客人。”
“嗯。”
朱臻暗自忖度，平日里都能独当一面的小子，怎么这般扭捏？许是粮食酒太烈，还没全醒呢吧。
那厢短短时间亲如母女的两人言谈甚欢，已经聊到要认干娘的地步了。
等到柳氏想留两个人吃饭却是怎么都留不住，纪春枝看柳氏是实打实的相溜留，只得说道：“我认您当干娘也不瞒着您，我们两口子成亲几年了也每个孩子，我婆婆找了大师来，说是只得吃自家饭，还得喝他那劳什子的符水呢。”
话说到这份上，柳氏也不好留人，让朱臻和纪春枝俩小姐妹说说话连带送客送客，自己看灶台去了。
“我婆婆想把小叔子送去念学，为免你为难，我们自己登门来找你们老太太来了，朱姐姐可别怪我。”
“这说的哪里的话。”
朱臻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还想问问来着，纪春枝倒是自己讲明了。
“我说的那大师可不是唬人的，以后没法儿找姐姐来吃酒了。”说到这儿，纪春枝的脸上挂上了现实的愁苦。
“有个孩子也是好的，没准儿不出正月就有好消息了呢。”朱臻温言宽慰。
“承姐姐吉言了。”
王泽跟着朱臻送走客人，双双回到堂屋，柳氏已经摆好碗筷，独独王沐还在屋里睡着。
一顿饭柳氏没少夸纪春枝人爽朗，还夸她男人看着也是个老实能干的，甚至嘱托了两遍王泽给人引荐先生。
“不如我给大郎过继个孩子，让你有个依托，也省得……”
柳氏虽然只说了一半，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想说免得王海之流再起什么风浪，有个孩子也好免去流言蜚语。
朱臻紧了紧握筷的手，半晌才道：“娘，等过个几年阿泽成亲了也不迟不是？”
柳氏看向王泽，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
王泽沉默片刻道：“娘，我虽然大了。可是阿沐还小，您和…和嫂子还得操持，何必再多操心。”
柳氏想了想，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三人心思各异，平静的吃完了饭。
正午的阳光仿佛化为实质穿透窗纸，叫醒宿醉之人。
自从嫁到王家，朱臻从未睡到这个时候，很快拾掇好自己，走出房门去。
开了门，天光毫无阻碍砸到脸上，让人不自觉闭了闭眼。
“日头是不错，正月的天可不饶人，怎么也不多穿点？”爽朗的声音带着笑传过来，竟然是纪织娘。
她登门拜年来了，身边还带着自家男人。
“你怎么……”
“总来找你吃酒，叨扰了老太太，也不差这一遭了。”她们似是刚来，手上还拎着东西，“你家老太太呢，我们两口子可要好好拜拜年，讨个红封回去也不白来！”
柳氏刚烧上饭，听见院子里的响动走了过来，一过来就看见一男一女拎着东西跟朱臻说话。
纪春枝见她过来，拉着男人迎了上去。
“老太太，我们给您拜年来了。总听朱姐姐说您念佛心善，特意给您带了庙里的檀香酥饼，还有两坛子自己家酿的酒。”
檀香酥饼什么的在柳氏这里也许无功无过，那两坛子酒可算是歪打正着送到心坎儿里了，柳氏乐乐呵呵接过来招呼他们进屋坐。
原本想着一年到头难得歇一歇，柳氏也没大清早喊朱臻起来，这一见纪春枝满面春风的来拜年，顿觉朱臻有些懒惰了。
“赶紧醒醒招呼客人，你瞧瞧我们家这懒媳妇儿。”
“您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朱姐姐是难得一见的勤快人。”纪春枝含着笑跟柳氏说话，“而且老话说得好，没有懒媳妇儿只有好婆婆！”
“要不是二兄弟要做官的，我都要让我妹妹也给您当媳妇儿咯。”
一番话哄的柳氏十足高兴，摸出红封塞给她。
纪春枝也不推脱，高高兴兴塞给自己男人。
“小臻总说你酿的酒好喝，昨儿我老婆子也算见识了，真是一等一的好酒。”
“那可不，不好喝的酒能送上您家门儿？再说谁不知道我们纪家酿的只有好酒。”
纪春枝像足了一个回门的闺女，跟柳氏进堂屋坐着说话去了。朱臻揉了揉额头，抵挡宿醉的不适，慢了一步。
对门传来响动，王泽竟也难得睡到这个时候。
他推门就见朱臻站在院里，衣着有些单薄，寒风和天光似同时穿透了她。
像梦像画。
朱臻抬头看过去，只见王泽一下子掩了门，又打开了。
“…嫂子。”
“与我交好的纪织娘两口子来拜年，在堂屋跟娘说话呢，你也赶快收拾收拾，见见客人。”
“嗯。”
朱臻暗自忖度，平日里都能独当一面的小子，怎么这般扭捏？许是粮食酒太烈，还没全醒呢吧。
那厢短短时间亲如母女的两人言谈甚欢，已经聊到要认干娘的地步了。
等到柳氏想留两个人吃饭却是怎么都留不住，纪春枝看柳氏是实打实的相溜留，只得说道：“我认您当干娘也不瞒着您，我们两口子成亲几年了也每个孩子，我婆婆找了大师来，说是只得吃自家饭，还得喝他那劳什子的符水呢。”
话说到这份上，柳氏也不好留人，让朱臻和纪春枝俩小姐妹说说话连带送客送客，自己看灶台去了。
“我婆婆想把小叔子送去念学，为免你为难，我们自己登门来找你们老太太来了，朱姐姐可别怪我。”
“这说的哪里的话。”
朱臻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还想问问来着，纪春枝倒是自己讲明了。
“我说的那大师可不是唬人的，以后没法儿找姐姐来吃酒了。”说到这儿，纪春枝的脸上挂上了现实的愁苦。
“有个孩子也是好的，没准儿不出正月就有好消息了呢。”朱臻温言宽慰。
“承姐姐吉言了。”
王泽跟着朱臻送走客人，双双回到堂屋，柳氏已经摆好碗筷，独独王沐还在屋里睡着。
一顿饭柳氏没少夸纪春枝人爽朗，还夸她男人看着也是个老实能干的，甚至嘱托了两遍王泽给人引荐先生。
“不如我给大郎过继个孩子，让你有个依托，也省得……”
柳氏虽然只说了一半，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想说免得王海之流再起什么风浪，有个孩子也好免去流言蜚语。
朱臻紧了紧握筷的手，半晌才道：“娘，等过个几年阿泽成亲了也不迟不是？”
柳氏看向王泽，似乎也在考虑着什么。
王泽沉默片刻道：“娘，我虽然大了。可是阿沐还小，您和…和嫂子还得操持，何必再多操心。”
柳氏想了想，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三人心思各异，平静的吃完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