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幼儿园开始就没让程月蛮喂过饭了，再次体验，微妙又新鲜。
吃饱喝足后，为了回馈程月蛮，程蝶特意展现了PS技术——教程月蛮重新做了宣传海报。
新海报做得高端大气，程月蛮也觉得长脸，在一声声夸赞中逐渐膨胀起来。
程蝶比自己升职还骄傲，得意讨赏，程月蛮也豪气，大手一挥，“最近网吧生意不错，我请大家吃饭。”
晚饭约在了长安街的老地方，店里经常在那儿定盒饭，价格公道味儿也好，老板总是亲自送过来，一来二往大家就熟了起来。
张凡先过去，到店就吆喝，“付哥，今儿我们老板请客，给我们做点硬菜。”
付哥。
程蝶的身子猛地一颤，后退一步，眯眼打量起了那个有点陈旧的招牌——名字就叫老地方。
“怎么了？”程月蛮特意停下等她。
“没，没什么。”程蝶勉强挤笑。
正说着话，老板付岚升热情地出来打招呼，男人个儿高，皮肤黑，说话时字正腔圆，透漏着一股正劲。
付岚升人仔细，连忌口都记得清清楚楚，“月蛮不吃内脏，小蝶爱吃酸豆角炒鸡杂对吧？”
“那孩子就爱吃你做得菜，也就你这我放心，别的地方都处理的不干净。”程月蛮说着，就拍了拍小蝶的肩，要人出来打招呼。
这次也属实是第一次见面，小蝶拘谨地躲在赵梦妮身后，小声开着，“谢谢付叔叔。”
付叔叔挠着头连说几句好好好，又赶忙把人迎进去。待所有人都落座，他叮嘱好店员上菜出去，然后拿着钱包出去买东西。
程蝶悄悄跟在身后，看他换了几家店，买到了程月蛮喜欢的那款橙汁，还特意买了适合小蝶喝的甜奶。
这是小蝶第一次见到付岚升，但不是她的。
那时初印象并不好，总觉得是油腻中年无端献殷勤。
程月蛮单身多年，人生得美，又擅长打扮，生意做起来后，又是个有油水的富婆，献殷勤的人总是排着队。
小学时还被外婆警告，“你妈要是给你找后爸你可不许拦着她，他们要是不要你，你就过来跟我。”
她那会还暗自委屈了好久，觉得程月蛮迟早会把她丢掉。
后来不知道怎么，这件事就被程月蛮知道了，那女人带着她杀回老家，发了好一通火。
其实她并不排斥程月蛮有自己的感情生活。
就像程月蛮说得，她生来也不是为了做妈妈，她先是程月蛮，才巧合生了她。
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更没想过，原来付岚升，已经在这时就出现在了程月蛮身边。
那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她听过别人议论他，对他也多是夸赞。军人专业，能吃苦，被人催着相过亲，但好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相处。
可程蝶撩起眼皮瞥了眼，那人倒是挺会照顾程月蛮，送水的时候，会妥协地拧松了最外圈。看赵梦妮被人哄着劝酒，也会帮衬着送点解酒甜点。
唯独面对小蝶乖巧地道谢，会木讷地像是被人点了穴，无措地搓着后颈，半天崩出一句“吃得惯吗？想吃什么叔叔再去加菜。”
付岚升对程月蛮的感情，在十八年后清晰可见。但始终没有等到捅破那层窗户纸，程月蛮遮遮掩掩，于是她也从原本的支持变成了厌烦，甚至还会怪异的吐槽。
她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饭局过半，赵梦妮张凡等人就接连倒下了。
夜班自然变成了程月蛮值守，两人先送小蝶回家休息，一路上程蝶都在想办法戳开那层窗户纸，然后还没等她开口，换了身衣服的付岚升就径直走到了前台，熟练地敲了敲桌面。
“老板，上网。”
“去包间吧，我请你。”程月蛮说着就要给人开电脑。
付岚升指了指距离前台最近的位置，“就这里吧，坐门口方便透气。我包夜呢。”
程月蛮还在劝他，“晚上人不多，不用跟我省。这个位置不好，离门口太近，人来人往的，你也不嫌吵。”
“没关系，我喜欢热闹。”
“……”程月蛮叹了声，无奈给他开了电脑，还幽幽吐槽，“你们也真是……怎么都喜欢这个位置，小凡也总在这儿玩。”
是啊，张凡休息时总坐在这个位置，嘴上说不打扰客人，有需要了，他闪人也方便。
但程月蛮从不亏待员工，张凡说出这些后，她就找人给员工宿舍也装了电脑。
张凡又说在宿舍没氛围，就是休息也想赖在网吧里。
一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挖出了张凡的那点小心思。
那小子哪里是为了氛围，分明是一回头，就能看到了赵梦妮在身后。
付岚升并不会打游戏，电脑也用得不太熟练，打个字都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触。
他也没什么社交，看了几个网页上的厨房小妙招，翻了几个菜谱，遇到感兴趣的就找程月蛮借纸笔抄。
“哎，你保存图片，像这样。”程月蛮凑过去教他。
男人笨拙地跟着操作，因为紧张，连连失误，被程月蛮不客气的笑出声。
他红着脸，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飘。
程月蛮索性在他身边坐下，“看好，就这样，你先右键，然后把图片存到U盘里，对了，你有U盘吗？没有一会我借你，等明天你去打印出来，这不比你抄方面。”
“你真聪明。”
这种由衷的夸赞在很多年后已经变了味道，可这会儿，仍真挚的让人心口发烫。
他是真的把程月蛮看得很重要，也很珍惜，就连她倾身靠近时，都紧绷着身子下意识往靠后。
可这样的两个人，却没能走到一起。
到底为什么？
吃饱喝足后，为了回馈程月蛮，程蝶特意展现了PS技术——教程月蛮重新做了宣传海报。
新海报做得高端大气，程月蛮也觉得长脸，在一声声夸赞中逐渐膨胀起来。
程蝶比自己升职还骄傲，得意讨赏，程月蛮也豪气，大手一挥，“最近网吧生意不错，我请大家吃饭。”
晚饭约在了长安街的老地方，店里经常在那儿定盒饭，价格公道味儿也好，老板总是亲自送过来，一来二往大家就熟了起来。
张凡先过去，到店就吆喝，“付哥，今儿我们老板请客，给我们做点硬菜。”
付哥。
程蝶的身子猛地一颤，后退一步，眯眼打量起了那个有点陈旧的招牌——名字就叫老地方。
“怎么了？”程月蛮特意停下等她。
“没，没什么。”程蝶勉强挤笑。
正说着话，老板付岚升热情地出来打招呼，男人个儿高，皮肤黑，说话时字正腔圆，透漏着一股正劲。
付岚升人仔细，连忌口都记得清清楚楚，“月蛮不吃内脏，小蝶爱吃酸豆角炒鸡杂对吧？”
“那孩子就爱吃你做得菜，也就你这我放心，别的地方都处理的不干净。”程月蛮说着，就拍了拍小蝶的肩，要人出来打招呼。
这次也属实是第一次见面，小蝶拘谨地躲在赵梦妮身后，小声开着，“谢谢付叔叔。”
付叔叔挠着头连说几句好好好，又赶忙把人迎进去。待所有人都落座，他叮嘱好店员上菜出去，然后拿着钱包出去买东西。
程蝶悄悄跟在身后，看他换了几家店，买到了程月蛮喜欢的那款橙汁，还特意买了适合小蝶喝的甜奶。
这是小蝶第一次见到付岚升，但不是她的。
那时初印象并不好，总觉得是油腻中年无端献殷勤。
程月蛮单身多年，人生得美，又擅长打扮，生意做起来后，又是个有油水的富婆，献殷勤的人总是排着队。
小学时还被外婆警告，“你妈要是给你找后爸你可不许拦着她，他们要是不要你，你就过来跟我。”
她那会还暗自委屈了好久，觉得程月蛮迟早会把她丢掉。
后来不知道怎么，这件事就被程月蛮知道了，那女人带着她杀回老家，发了好一通火。
其实她并不排斥程月蛮有自己的感情生活。
就像程月蛮说得，她生来也不是为了做妈妈，她先是程月蛮，才巧合生了她。
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更没想过，原来付岚升，已经在这时就出现在了程月蛮身边。
那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她听过别人议论他，对他也多是夸赞。军人专业，能吃苦，被人催着相过亲，但好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相处。
可程蝶撩起眼皮瞥了眼，那人倒是挺会照顾程月蛮，送水的时候，会妥协地拧松了最外圈。看赵梦妮被人哄着劝酒，也会帮衬着送点解酒甜点。
唯独面对小蝶乖巧地道谢，会木讷地像是被人点了穴，无措地搓着后颈，半天崩出一句“吃得惯吗？想吃什么叔叔再去加菜。”
付岚升对程月蛮的感情，在十八年后清晰可见。但始终没有等到捅破那层窗户纸，程月蛮遮遮掩掩，于是她也从原本的支持变成了厌烦，甚至还会怪异的吐槽。
她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饭局过半，赵梦妮张凡等人就接连倒下了。
夜班自然变成了程月蛮值守，两人先送小蝶回家休息，一路上程蝶都在想办法戳开那层窗户纸，然后还没等她开口，换了身衣服的付岚升就径直走到了前台，熟练地敲了敲桌面。
“老板，上网。”
“去包间吧，我请你。”程月蛮说着就要给人开电脑。
付岚升指了指距离前台最近的位置，“就这里吧，坐门口方便透气。我包夜呢。”
程月蛮还在劝他，“晚上人不多，不用跟我省。这个位置不好，离门口太近，人来人往的，你也不嫌吵。”
“没关系，我喜欢热闹。”
“……”程月蛮叹了声，无奈给他开了电脑，还幽幽吐槽，“你们也真是……怎么都喜欢这个位置，小凡也总在这儿玩。”
是啊，张凡休息时总坐在这个位置，嘴上说不打扰客人，有需要了，他闪人也方便。
但程月蛮从不亏待员工，张凡说出这些后，她就找人给员工宿舍也装了电脑。
张凡又说在宿舍没氛围，就是休息也想赖在网吧里。
一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挖出了张凡的那点小心思。
那小子哪里是为了氛围，分明是一回头，就能看到了赵梦妮在身后。
付岚升并不会打游戏，电脑也用得不太熟练，打个字都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触。
他也没什么社交，看了几个网页上的厨房小妙招，翻了几个菜谱，遇到感兴趣的就找程月蛮借纸笔抄。
“哎，你保存图片，像这样。”程月蛮凑过去教他。
男人笨拙地跟着操作，因为紧张，连连失误，被程月蛮不客气的笑出声。
他红着脸，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飘。
程月蛮索性在他身边坐下，“看好，就这样，你先右键，然后把图片存到U盘里，对了，你有U盘吗？没有一会我借你，等明天你去打印出来，这不比你抄方面。”
“你真聪明。”
这种由衷的夸赞在很多年后已经变了味道，可这会儿，仍真挚的让人心口发烫。
他是真的把程月蛮看得很重要，也很珍惜，就连她倾身靠近时，都紧绷着身子下意识往靠后。
可这样的两个人，却没能走到一起。
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