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尧瞪大了眼睛，一阵窒息感袭来。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想用脚去踢他。然而，身体却僵硬如冰，仿佛被冻结在原地，不受她的意志控制。
“这叫冻结反应。”
谢伊说完，立刻松开了手。
云尧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你的身体比你的意志更诚实。就像刚才那样，为了避免让你受到更大的伤害，身体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就算你想反抗，也根本做不到。”
谢伊温柔地将她扶起，细心地整理她凌乱的发丝。在她白皙的颈项上，那道痕迹格外醒目，令他看着心疼。
“疼吗？”他温柔地问，轻抚着那道由他亲手造成的红痕。
云尧低垂着眼帘，轻声否认。
“刚刚吓到你了是不是？”他轻抬起她的下巴，语调更加柔和。
云尧凝视着他，先是轻轻摇头，随后又微微点头。
在那一瞬间，她瞥到了谢伊眼中的阴鸷狠戾，仿佛要将她捏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慢条斯理地给她道歉，钻蓝的眼里漾着淡淡忧郁。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他说：“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记住，让你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云尧在他怀里抬起眼，鼻尖擦过他的下颌，感受到他下巴上细微的胡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谢伊，他就是伊澄！也是泽维尔！
心中似有千丝疑虑，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我听到你的声音，当我看到楼下站着的人是你时，我感到无比震惊。”谢伊轻轻拥抱着她，启唇道：“我惊讶的不是来这里的人是你，而是你竟然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擅自跑去人家家里。”
“你能想象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万一你今天来见的这个人不是我？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他嗓音柔柔的传来，云尧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回神。
谢伊的指腹从她的下颌移到耳后，再滑到脖颈，细细摩挲。
他埋头，靠在她的侧颈。温软的触碰，细微的刺痛，酥酥痒痒的，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引得云尧浑身发颤。
身体里被唤醒的神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云尧咬着唇，轻哼一声：“嗯哼……Shea……Shea，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他抬头望她，深情的蓝眸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像是在确认她的诚意。
云尧泪眼朦胧，连连点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不该放你鸽子。”
“我没有责怪你放我鸽子。我难过的是，你隐瞒我，欺骗我。”
谢伊板着脸，紧抿着唇。他像是事后复盘，越想越气，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难以掩饰的愠怒。
看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云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边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骗子，撒谎！”
云尧：“……”
“你不是说只关注作品本身，并不在意作者本人是什么样的人吗？那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这里是不是早就动了别的心思？”谢伊的手指着云尧心脏的位置，看着她。
“我没有……”云尧本想解释，但被谢伊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乖乖闭嘴。
“你是不是在热搜事件后，一直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伊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奇他的身份，好奇他是不是和小说里描述的一样？”
“明明是和我约定在先的，你就为了去见一个不明底细的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我打发了。将我弃之不顾，负心汉！”
“如果这个‘伊澄’和你的梦中情人一样，你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地丢下我，和他一起远走天涯？和他共度余生？”
云尧怔怔地望着男人，不知如何开口。谢伊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不动声色，像是永远也不会生气。
可今天，他一反常态，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那张俊美的脸也不再是一贯的温润，而是布满了阴云。漂亮的眉毛紧蹙一团，蓝色的瞳孔中是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安。
按照正常逻辑，这时云尧应当降低姿态，先道歉认错，然后耐心解释解除两人之间的误会，最后再温言软语地哄他一番。
但不知怎的，她刚要开口时，却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时间，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谢伊脸色铁青：“你笑什么？”
“抱歉~”云尧掩着嘴唇，憋笑道，“因为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的样子，觉得有些新鲜，又有些可爱。”
此话一出，谢伊的脸色更难看了，“可爱？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云尧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嘲笑，是真的觉得可爱。Shea，你过去总是显得波澜不惊、难以捉摸。坦白说，这让人有些害怕。”
谢伊：“害怕？”
“一个人若总是毫无情绪波动，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弱点。你不觉得这很令人畏惧吗？”云尧反问他。
谢伊微微垂下眼眸，他没想到，在她面前展现的，自认为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形象，竟一直让她感到畏惧。
难怪此前无论他怎么努力，两人的关系始终没有进展。
“但今天，我看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那种生气时的小情绪，让我觉得，嗯，你更真实，也更接近人了。”云尧眨了眨眼，试图将自己的感受更准确地传达给他。
谢伊的手抵着下巴，沉思片刻，他挑眉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云尧连忙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给人的感觉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不敢接近。但现在，我发现你也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小脾气，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更亲近，更真实。”
“是吗？那么，如果我以后表现出自己的小情绪，让你看到更真实的我，你可不能被吓到，也不许因此而退缩。”他说话时眼神深邃，声音低沉。
云尧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薄唇印下轻轻一吻。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Shea，请把你的全部真实都展现给我吧。”
谢伊身躯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他望着云尧，冰蓝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刚刚说什么？”
“无论是快乐、愤怒、悲伤，还是脆弱，只要是Shea，你的所有样子我都想看，我都会接纳。因为，我所爱的，就是完整的你，包括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的一切。”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谢伊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有微弱的光在闪烁，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他再次盯着她看。
云尧知道他在沉思，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沉思，总不能是她又说了让他难以理解的话。
正当云尧纳闷时，谢伊突然开了口：“我记下了，这是你许给我的第三个承诺。”
云尧微微一愣，“第三个承诺？”
“嗯，第三个。”
“前两个是什么？”
“你问我啊？”谢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果然是渣女。”
“怎、怎么可能会忘啊。”
“那你说说看——”
“上一次是在我家，就是……之后，我答应你，嗯，只给你一个人看……”云尧的话语含糊不清，断断续续，脸庞更是早已红得像个苹果。
谢伊见状，忍俊不禁，他轻轻拥住云尧，温柔地说道：“好啦，不逗你了。”
云尧靠在谢伊的怀里，闭上眼睛，沉浸于那熟悉的气息。
然而，她却记不起来，第一个承诺是什么。
云尧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以后找个机会再问他吧。
云尧伸出食指，一寸一寸地摸着他的脸。
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小声地问：“所以，你真的是泽维尔？也是伊澄？”
谢伊笑了下，回应：“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云尧从他怀中坐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带着点娇嗔。
“是啊，我就是泽维尔，也是伊澄。”他承认了，怄气地说，“同时，我也那个被你放了鸽子而不得不在家工作的可怜男朋友——Shea。”
“你……你不是说不生气吗？”云尧轻声嘟囔，心虚地试图抽回手。
然而，她的手被紧紧握住，逐渐与对方的掌心相贴合，手指交缠。
“我只是说我不责怪你，可没说我不生气。”谢伊那修长的手指牢牢地困住了她的手，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说，许庭深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云尧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她低垂着头，坦白从宽：“他说，今天是和泽维尔约好的最后一次会面，如果我不想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谢伊的眉头微微一皱，“所以，你就信了他的话？”
云尧将头埋得更低，沉默算是答案。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我约见面时间的？”谢伊掌心微微用力，云尧吃痛一下。
谢伊松了力道，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一下。他这种行为，像极了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让人生不起气。
“十一点三十四分。”
云尧“诶”了声，抬头，一脸茫然：“那不是……在他跟我聊完之后，他明明说是磨了半个月才约到的时间。”
谢伊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云尧的天真有些无奈，“你呀，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许庭深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他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信。”
“可恶！”云尧鼓着腮帮子，“这个老狐狸，又被他摆了一道。”
谢伊：“又？”
“嗯……不重要……”云尧搪塞，转而又问他，“Shea，你和许……我是说那个老狐狸，你和他关系很糟糕吗？他是不是总是压榨你？”
谢伊望着她担忧的样子，不由地失笑：“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云尧：“因为似乎只要我一提到他，你就会变得不高兴。就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样。”
谢伊：“你还记得我曾说我在东大留学时，有一位教我学中文的朋友吗？管理学院的，你还有印象吗？”
云尧想了想：“‘虽远必诛’的那个？”
谢伊轻咳一声，没想到她的记忆点是这个。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想用脚去踢他。然而，身体却僵硬如冰，仿佛被冻结在原地，不受她的意志控制。
“这叫冻结反应。”
谢伊说完，立刻松开了手。
云尧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你的身体比你的意志更诚实。就像刚才那样，为了避免让你受到更大的伤害，身体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就算你想反抗，也根本做不到。”
谢伊温柔地将她扶起，细心地整理她凌乱的发丝。在她白皙的颈项上，那道痕迹格外醒目，令他看着心疼。
“疼吗？”他温柔地问，轻抚着那道由他亲手造成的红痕。
云尧低垂着眼帘，轻声否认。
“刚刚吓到你了是不是？”他轻抬起她的下巴，语调更加柔和。
云尧凝视着他，先是轻轻摇头，随后又微微点头。
在那一瞬间，她瞥到了谢伊眼中的阴鸷狠戾，仿佛要将她捏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慢条斯理地给她道歉，钻蓝的眼里漾着淡淡忧郁。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他说：“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记住，让你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云尧在他怀里抬起眼，鼻尖擦过他的下颌，感受到他下巴上细微的胡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谢伊，他就是伊澄！也是泽维尔！
心中似有千丝疑虑，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我听到你的声音，当我看到楼下站着的人是你时，我感到无比震惊。”谢伊轻轻拥抱着她，启唇道：“我惊讶的不是来这里的人是你，而是你竟然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擅自跑去人家家里。”
“你能想象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万一你今天来见的这个人不是我？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他嗓音柔柔的传来，云尧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回神。
谢伊的指腹从她的下颌移到耳后，再滑到脖颈，细细摩挲。
他埋头，靠在她的侧颈。温软的触碰，细微的刺痛，酥酥痒痒的，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引得云尧浑身发颤。
身体里被唤醒的神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云尧咬着唇，轻哼一声：“嗯哼……Shea……Shea，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他抬头望她，深情的蓝眸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像是在确认她的诚意。
云尧泪眼朦胧，连连点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不该放你鸽子。”
“我没有责怪你放我鸽子。我难过的是，你隐瞒我，欺骗我。”
谢伊板着脸，紧抿着唇。他像是事后复盘，越想越气，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难以掩饰的愠怒。
看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云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边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骗子，撒谎！”
云尧：“……”
“你不是说只关注作品本身，并不在意作者本人是什么样的人吗？那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这里是不是早就动了别的心思？”谢伊的手指着云尧心脏的位置，看着她。
“我没有……”云尧本想解释，但被谢伊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是乖乖闭嘴。
“你是不是在热搜事件后，一直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伊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奇他的身份，好奇他是不是和小说里描述的一样？”
“明明是和我约定在先的，你就为了去见一个不明底细的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我打发了。将我弃之不顾，负心汉！”
“如果这个‘伊澄’和你的梦中情人一样，你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地丢下我，和他一起远走天涯？和他共度余生？”
云尧怔怔地望着男人，不知如何开口。谢伊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不动声色，像是永远也不会生气。
可今天，他一反常态，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那张俊美的脸也不再是一贯的温润，而是布满了阴云。漂亮的眉毛紧蹙一团，蓝色的瞳孔中是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安。
按照正常逻辑，这时云尧应当降低姿态，先道歉认错，然后耐心解释解除两人之间的误会，最后再温言软语地哄他一番。
但不知怎的，她刚要开口时，却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时间，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谢伊脸色铁青：“你笑什么？”
“抱歉~”云尧掩着嘴唇，憋笑道，“因为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的样子，觉得有些新鲜，又有些可爱。”
此话一出，谢伊的脸色更难看了，“可爱？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云尧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嘲笑，是真的觉得可爱。Shea，你过去总是显得波澜不惊、难以捉摸。坦白说，这让人有些害怕。”
谢伊：“害怕？”
“一个人若总是毫无情绪波动，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弱点。你不觉得这很令人畏惧吗？”云尧反问他。
谢伊微微垂下眼眸，他没想到，在她面前展现的，自认为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形象，竟一直让她感到畏惧。
难怪此前无论他怎么努力，两人的关系始终没有进展。
“但今天，我看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那种生气时的小情绪，让我觉得，嗯，你更真实，也更接近人了。”云尧眨了眨眼，试图将自己的感受更准确地传达给他。
谢伊的手抵着下巴，沉思片刻，他挑眉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云尧连忙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给人的感觉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不敢接近。但现在，我发现你也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小脾气，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更亲近，更真实。”
“是吗？那么，如果我以后表现出自己的小情绪，让你看到更真实的我，你可不能被吓到，也不许因此而退缩。”他说话时眼神深邃，声音低沉。
云尧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薄唇印下轻轻一吻。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Shea，请把你的全部真实都展现给我吧。”
谢伊身躯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他望着云尧，冰蓝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刚刚说什么？”
“无论是快乐、愤怒、悲伤，还是脆弱，只要是Shea，你的所有样子我都想看，我都会接纳。因为，我所爱的，就是完整的你，包括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的一切。”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谢伊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有微弱的光在闪烁，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他再次盯着她看。
云尧知道他在沉思，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沉思，总不能是她又说了让他难以理解的话。
正当云尧纳闷时，谢伊突然开了口：“我记下了，这是你许给我的第三个承诺。”
云尧微微一愣，“第三个承诺？”
“嗯，第三个。”
“前两个是什么？”
“你问我啊？”谢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果然是渣女。”
“怎、怎么可能会忘啊。”
“那你说说看——”
“上一次是在我家，就是……之后，我答应你，嗯，只给你一个人看……”云尧的话语含糊不清，断断续续，脸庞更是早已红得像个苹果。
谢伊见状，忍俊不禁，他轻轻拥住云尧，温柔地说道：“好啦，不逗你了。”
云尧靠在谢伊的怀里，闭上眼睛，沉浸于那熟悉的气息。
然而，她却记不起来，第一个承诺是什么。
云尧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以后找个机会再问他吧。
云尧伸出食指，一寸一寸地摸着他的脸。
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小声地问：“所以，你真的是泽维尔？也是伊澄？”
谢伊笑了下，回应：“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云尧从他怀中坐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带着点娇嗔。
“是啊，我就是泽维尔，也是伊澄。”他承认了，怄气地说，“同时，我也那个被你放了鸽子而不得不在家工作的可怜男朋友——Shea。”
“你……你不是说不生气吗？”云尧轻声嘟囔，心虚地试图抽回手。
然而，她的手被紧紧握住，逐渐与对方的掌心相贴合，手指交缠。
“我只是说我不责怪你，可没说我不生气。”谢伊那修长的手指牢牢地困住了她的手，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说，许庭深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云尧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她低垂着头，坦白从宽：“他说，今天是和泽维尔约好的最后一次会面，如果我不想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谢伊的眉头微微一皱，“所以，你就信了他的话？”
云尧将头埋得更低，沉默算是答案。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我约见面时间的？”谢伊掌心微微用力，云尧吃痛一下。
谢伊松了力道，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一下。他这种行为，像极了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让人生不起气。
“十一点三十四分。”
云尧“诶”了声，抬头，一脸茫然：“那不是……在他跟我聊完之后，他明明说是磨了半个月才约到的时间。”
谢伊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云尧的天真有些无奈，“你呀，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许庭深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他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信。”
“可恶！”云尧鼓着腮帮子，“这个老狐狸，又被他摆了一道。”
谢伊：“又？”
“嗯……不重要……”云尧搪塞，转而又问他，“Shea，你和许……我是说那个老狐狸，你和他关系很糟糕吗？他是不是总是压榨你？”
谢伊望着她担忧的样子，不由地失笑：“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云尧：“因为似乎只要我一提到他，你就会变得不高兴。就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样。”
谢伊：“你还记得我曾说我在东大留学时，有一位教我学中文的朋友吗？管理学院的，你还有印象吗？”
云尧想了想：“‘虽远必诛’的那个？”
谢伊轻咳一声，没想到她的记忆点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