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的尽头再走一段路就是小萍江，小萍江其实并不宽阔，也不是什么萍江的支流，只是叫的人多了，大家也就都习惯了这个叫法。
江边有长椅，陈栖不赶时间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岸边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便沙沙作响。阳光照耀下的江面波光粼粼的如同镶满钻石的华服，闪的人睁不开眼，暖洋洋的阳光晒得陈栖直打瞌睡，陈栖抵挡不住地睡着了。
只是浅睡了一下，再醒来时，陈栖发现长椅的另一边已经坐了人，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仅离陈栖一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陈栖有些尴尬，明明江边还有很多这样的长椅，可他偏偏还要来挤这一把。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内里搭配白色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诱人的喉结，连陈栖都忍不住想咽口水。男人微靠着椅背，两腿交叠，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微微低头似看着脚边泛黄的草坪。
一股淡淡的雨后松针的冷冽清香在陈栖鼻尖浮动，很好闻。陈栖忍不住视线上移，她好奇这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因为背光，男人的脸庞变得忽明忽暗，陈栖看得不大真切，只觉得男人有种冷静自持的矜贵感，要人不敢靠近。
他看上去不好相处，陈栖评价。
打量完身旁的男人，陈栖的脖颈有些酸涩，是时候该起来离开了，这时草坪上经过两名女学生，强压着激动小声说道：“哇啊，那是嘉瑞学长哎，好帅啊啊！！
程嘉瑞！？
陈栖大脑一激灵，行动却比思想迅速，一转头就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陈栖狠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刚才不但没认出程嘉瑞，还偷偷打量了那么久。
陈栖不想打招呼，程嘉瑞也没和她打招呼，万一人家没认出她呢，陈栖试图自我欺骗。
大脑快速运转，最终陈栖还是决定装作不认识，快速逃离现场，躲过这次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想好计策，陈栖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身后程嘉瑞却突然开口，声音沉着，“什么时候回的国？”
陈栖愕然，身体突然僵住。
好吧，程嘉瑞知道是她。
“昨天。”没办法，陈栖只得继续头枕着手臂应付着。
“因为沈晏？”程嘉瑞的声音又从陈栖身后飘来。
起初陈栖没有明白程嘉瑞为什么会这么问，好像不管结果如何，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陈栖突然想到刚才在集市上两位女学生的对话，如果网上的谣言正是程嘉瑞所想呢？
陈栖大脑开始变得混乱，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程嘉瑞的问题，否定吗，但是她确实是为了追随沈晏而回国的，如果回答是呢，那么是不是也更加印证了当初陈栖也是为了追随沈晏而出国的这个伪命题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错，陈栖嘴唇张张合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程嘉瑞冷嗤了一声，长久的沉默，答案已昭然若揭。
良久，身后也没有任何响动，场面像是陷入僵局。
陈栖不知道程嘉瑞到底要干什么，还要多久才会离开，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舒服，肩膀酸痛麻木，陈栖快坚持不住了，或许她可以先离开。
这时，身后出现了另一道低沉的男声，“你怎么在这坐着，我和东子找了你好久。”
陈栖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应该是程嘉瑞朋友，这下她的处境更尴尬了。
“累了，在这歇会儿。”程嘉瑞不痛不痒地扯了个谎。
“累了？”李锡乐不敢置信地笑了，“没想到这话会从你口里说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找个借口。”
程嘉瑞没有说话，李锡乐眼神飘向一旁坐姿怪异的陈栖身上，“怎么，认识？”
突然被点到，陈栖决定继续装死，希望程嘉瑞千万千万别说认识……
“不认识。”程嘉瑞说得决绝，也没打算再继续逗留，起身整了整衣摆，“走吧，和李教授约的时间快到了。”
李锡乐跟着程嘉瑞一道离开了，最后又转头狐疑地瞟了陈栖一眼，陈栖的坐姿活像刚被程嘉瑞欺负过一样，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程嘉瑞一走，陈栖就揉着酸痛的肩膀坐正，心里极其鄙视自己，她真怂，遇着程嘉瑞怎么只会像鸵鸟一样躲沙子，她在怕什么！？
陈栖打开手机，已经快下午三点了，锁屏页面赫然躺着一条沈晏的消息：“晚上有个聚会，一起？”
“什么聚会，几点？”陈栖问。
“熠瑞的公司聚餐，我这边结束了就过去。”沈晏的消息回的很快。
熠瑞这个名字陈栖看着有些眼熟，刚才学妹聊天时好像提到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程嘉瑞所在的公司。
没一会儿，沈晏又来了消息；“程嘉瑞的公司，晚上他也在场。”
沈晏没有隐瞒。
如果没有事情发生，沈晏不会刻意带她和程嘉瑞见面，陈栖猜测沈晏应该是在工作上碰了壁，而这个“壁”应该和程嘉瑞有关，新官上任容不得半点差错，沈晏应该是找到了突破口。
而突破口是她？
参加前男友的公司聚餐，还是和网传的“野鸳鸯”一起，不管怎么想，陈栖都觉得刺激，她可以选择拒绝吗？
“我去。”心里这么想，但是陈栖还是答应了。
突然空降接管林氏这么大一个家族企业，陈栖能想象沈晏现在的处境有多么艰难，不到万不得已，沈晏也绝不会拿工作上的事情拜托她，那么作为发小，对方有难，陈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只是回想刚才程嘉瑞的样子，陈栖都认为沈晏大概率是找错突破口了。
回复完沈晏的消息，陈栖收起手机，打算继续在学校走走。
过了小萍江再走一段路，就到了锦大的后门，隔了一条小小的马路，马路对面就是锦医大的后门，即使校庆，这边也没有多少人。虽然现在两校合并了，但是这条马路并没有封，两侧的伸缩门没有撤，两边保安室竟然也还在。
陈栖图方便，直接从后门去了医学院。到底是医学院的学生，不管锦大再熟悉，到了医学院才更加亲切。
陈栖沿着教学楼走了一段距离才到学校主干道，比起锦大，锦医大就小了好多，教学楼和实验室等都在主干道两侧，顺着主干道一直走就能出校园。
太阳快下山了，陈栖不多做停留，打算直接离校。快走到校门口时，陈栖在人流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高霏？
高霏和一个男人结伴同行，那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此刻正嘟着嘴吐着泡泡，样子可爱又呆萌。高霏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微微低头细心地擦掉宝宝嘴边的口水，三人的样子很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陈栖和高霏是同学，也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可惜高一结束，高霏就转了学，断了联系。
时间隔得太久，陈栖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了人，高霏怎么可能会在锦江市，又恰巧在锦医大，还有了爱人和宝宝。
陈栖最后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消失在人流中。
陈栖没有多逗留，随着人流离开了学校，大学城那么大，好像去哪都一样，陈栖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商场这边。
因为周末，商场的人流也很大，基本都是附近学校的年轻学生。陈栖没有进商场，在商场外的长椅坐下休息。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路上行人结伴而行，车流熙熙攘攘，这一刻陈栖有些格格不入，此刻的她独自一人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沈晏过来接她。在国外的时候，她和沈晏每天都很忙，基本很久才能匆匆约个饭，但那时陈栖有自己的工作和学业，反倒不像现在这么无聊……
然后陈栖就笑了，真无语，回国还没二十四小时呢，她这是开始怀念工作了?
夕阳被对面的教职工公寓挡住，美丽的火烧云戛然而止，陈栖凝神注视着高高的公寓楼。
小区入口第一幢，陈栖记得好像是第八层，她在那里住了两个月，和程嘉瑞一起，那段短暂的恋情在那里开始，也在那里破碎。在陈栖的记忆里，程嘉瑞一点都不是今天见到的模样，记忆里的程嘉瑞会皱眉，会撒娇，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安排好一切，会短短半月就把她拿下。
陈栖怎么会不爱程嘉瑞呢，那是她初恋，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那一定是一段幸福甜蜜的回忆，可惜程嘉瑞劈腿了，陈栖没法接受现实，也不想再经历这样的心灰意冷，最终陈栖选择跟着沈晏出了国。
因为记忆和现实的巨大偏差，陈栖认为她应该重新认识一下程嘉瑞，不仅是因为他被人捧为男神的好奇，也为了今晚的聚餐。
陈栖在浏览器输入“程嘉瑞”，关于程嘉瑞的相关搜索出来很多，陈栖先点了程嘉瑞的个人介绍。
程嘉瑞毕业于锦大，熠瑞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锦江市年度最具潜力创业者……
通篇都是程嘉瑞这几年获得的奖项和荣誉，陈栖看得过眼不过脑，总结就是程嘉瑞很优秀。
陈栖又去了解了一下熠瑞公司，熠瑞成立于四年前，虽然成立时间不久，但是公司凭借自主研发的单孔腔镜手术机器人迅速在行业内崛起，并且国家也加大了对手术机器人的政策支持，熠瑞成为了投资者们争相追捧的黑马企业。
陈栖对手术机器人这一行业知之甚少，只印象里记得美国凯瑞公司的ZK手术机器人在行业内长期处于垄断地位，那么现在熠瑞是在挑战凯瑞？
这只是陈栖的一个简单猜想，她其实并不需要对熠瑞有太多了解。
除了官方的介绍，陈栖又看了一些营销号的视频。
最终知晓程嘉瑞能成为校园男神是因为机器人研讨大会现场照片的流出，那应该是一张抓拍的照片，恰巧程嘉瑞也不经意地看向了镜头。
照片里的程嘉瑞身着黑色西装，深邃的眼眸里是不愿宣之于众的张扬，完美的骨相和疏离的气场使得整张脸都显得尤为高级，而与程嘉瑞外貌相匹配的是其优越的家世。
程嘉瑞父亲是程氏集团掌权人，而母亲则是锦江赫赫有名的宋氏的千金小姐。想当年程宋两家联姻在锦江也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新闻，而程嘉瑞就是大众口中所说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管营销号发布的内容有几分真实性，但是陈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突然知晓世界末日将在下一秒发生。她当初从没有过问过程嘉瑞的家世，只知道程嘉瑞的家庭条件应该比较好，却从没想过会优越到如此地步，否则当初她是万万不会对程嘉瑞有非分之想的。
江边有长椅，陈栖不赶时间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岸边的梧桐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便沙沙作响。阳光照耀下的江面波光粼粼的如同镶满钻石的华服，闪的人睁不开眼，暖洋洋的阳光晒得陈栖直打瞌睡，陈栖抵挡不住地睡着了。
只是浅睡了一下，再醒来时，陈栖发现长椅的另一边已经坐了人，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仅离陈栖一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陈栖有些尴尬，明明江边还有很多这样的长椅，可他偏偏还要来挤这一把。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内里搭配白色衬衫，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诱人的喉结，连陈栖都忍不住想咽口水。男人微靠着椅背，两腿交叠，双手随意搭在腿上，微微低头似看着脚边泛黄的草坪。
一股淡淡的雨后松针的冷冽清香在陈栖鼻尖浮动，很好闻。陈栖忍不住视线上移，她好奇这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因为背光，男人的脸庞变得忽明忽暗，陈栖看得不大真切，只觉得男人有种冷静自持的矜贵感，要人不敢靠近。
他看上去不好相处，陈栖评价。
打量完身旁的男人，陈栖的脖颈有些酸涩，是时候该起来离开了，这时草坪上经过两名女学生，强压着激动小声说道：“哇啊，那是嘉瑞学长哎，好帅啊啊！！
程嘉瑞！？
陈栖大脑一激灵，行动却比思想迅速，一转头就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陈栖狠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刚才不但没认出程嘉瑞，还偷偷打量了那么久。
陈栖不想打招呼，程嘉瑞也没和她打招呼，万一人家没认出她呢，陈栖试图自我欺骗。
大脑快速运转，最终陈栖还是决定装作不认识，快速逃离现场，躲过这次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想好计策，陈栖深吸一口气，准备起身，身后程嘉瑞却突然开口，声音沉着，“什么时候回的国？”
陈栖愕然，身体突然僵住。
好吧，程嘉瑞知道是她。
“昨天。”没办法，陈栖只得继续头枕着手臂应付着。
“因为沈晏？”程嘉瑞的声音又从陈栖身后飘来。
起初陈栖没有明白程嘉瑞为什么会这么问，好像不管结果如何，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陈栖突然想到刚才在集市上两位女学生的对话，如果网上的谣言正是程嘉瑞所想呢？
陈栖大脑开始变得混乱，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程嘉瑞的问题，否定吗，但是她确实是为了追随沈晏而回国的，如果回答是呢，那么是不是也更加印证了当初陈栖也是为了追随沈晏而出国的这个伪命题呢。
不管怎么说都是错，陈栖嘴唇张张合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程嘉瑞冷嗤了一声，长久的沉默，答案已昭然若揭。
良久，身后也没有任何响动，场面像是陷入僵局。
陈栖不知道程嘉瑞到底要干什么，还要多久才会离开，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舒服，肩膀酸痛麻木，陈栖快坚持不住了，或许她可以先离开。
这时，身后出现了另一道低沉的男声，“你怎么在这坐着，我和东子找了你好久。”
陈栖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应该是程嘉瑞朋友，这下她的处境更尴尬了。
“累了，在这歇会儿。”程嘉瑞不痛不痒地扯了个谎。
“累了？”李锡乐不敢置信地笑了，“没想到这话会从你口里说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找个借口。”
程嘉瑞没有说话，李锡乐眼神飘向一旁坐姿怪异的陈栖身上，“怎么，认识？”
突然被点到，陈栖决定继续装死，希望程嘉瑞千万千万别说认识……
“不认识。”程嘉瑞说得决绝，也没打算再继续逗留，起身整了整衣摆，“走吧，和李教授约的时间快到了。”
李锡乐跟着程嘉瑞一道离开了，最后又转头狐疑地瞟了陈栖一眼，陈栖的坐姿活像刚被程嘉瑞欺负过一样，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程嘉瑞一走，陈栖就揉着酸痛的肩膀坐正，心里极其鄙视自己，她真怂，遇着程嘉瑞怎么只会像鸵鸟一样躲沙子，她在怕什么！？
陈栖打开手机，已经快下午三点了，锁屏页面赫然躺着一条沈晏的消息：“晚上有个聚会，一起？”
“什么聚会，几点？”陈栖问。
“熠瑞的公司聚餐，我这边结束了就过去。”沈晏的消息回的很快。
熠瑞这个名字陈栖看着有些眼熟，刚才学妹聊天时好像提到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程嘉瑞所在的公司。
没一会儿，沈晏又来了消息；“程嘉瑞的公司，晚上他也在场。”
沈晏没有隐瞒。
如果没有事情发生，沈晏不会刻意带她和程嘉瑞见面，陈栖猜测沈晏应该是在工作上碰了壁，而这个“壁”应该和程嘉瑞有关，新官上任容不得半点差错，沈晏应该是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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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心里这么想，但是陈栖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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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想刚才程嘉瑞的样子，陈栖都认为沈晏大概率是找错突破口了。
回复完沈晏的消息，陈栖收起手机，打算继续在学校走走。
过了小萍江再走一段路，就到了锦大的后门，隔了一条小小的马路，马路对面就是锦医大的后门，即使校庆，这边也没有多少人。虽然现在两校合并了，但是这条马路并没有封，两侧的伸缩门没有撤，两边保安室竟然也还在。
陈栖图方便，直接从后门去了医学院。到底是医学院的学生，不管锦大再熟悉，到了医学院才更加亲切。
陈栖沿着教学楼走了一段距离才到学校主干道，比起锦大，锦医大就小了好多，教学楼和实验室等都在主干道两侧，顺着主干道一直走就能出校园。
太阳快下山了，陈栖不多做停留，打算直接离校。快走到校门口时，陈栖在人流中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高霏？
高霏和一个男人结伴同行，那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此刻正嘟着嘴吐着泡泡，样子可爱又呆萌。高霏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微微低头细心地擦掉宝宝嘴边的口水，三人的样子很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陈栖和高霏是同学，也是亲密无间的挚友，可惜高一结束，高霏就转了学，断了联系。
时间隔得太久，陈栖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了人，高霏怎么可能会在锦江市，又恰巧在锦医大，还有了爱人和宝宝。
陈栖最后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消失在人流中。
陈栖没有多逗留，随着人流离开了学校，大学城那么大，好像去哪都一样，陈栖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商场这边。
因为周末，商场的人流也很大，基本都是附近学校的年轻学生。陈栖没有进商场，在商场外的长椅坐下休息。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路上行人结伴而行，车流熙熙攘攘，这一刻陈栖有些格格不入，此刻的她独自一人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沈晏过来接她。在国外的时候，她和沈晏每天都很忙，基本很久才能匆匆约个饭，但那时陈栖有自己的工作和学业，反倒不像现在这么无聊……
然后陈栖就笑了，真无语，回国还没二十四小时呢，她这是开始怀念工作了?
夕阳被对面的教职工公寓挡住，美丽的火烧云戛然而止，陈栖凝神注视着高高的公寓楼。
小区入口第一幢，陈栖记得好像是第八层，她在那里住了两个月，和程嘉瑞一起，那段短暂的恋情在那里开始，也在那里破碎。在陈栖的记忆里，程嘉瑞一点都不是今天见到的模样，记忆里的程嘉瑞会皱眉，会撒娇，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安排好一切，会短短半月就把她拿下。
陈栖怎么会不爱程嘉瑞呢，那是她初恋，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那一定是一段幸福甜蜜的回忆，可惜程嘉瑞劈腿了，陈栖没法接受现实，也不想再经历这样的心灰意冷，最终陈栖选择跟着沈晏出了国。
因为记忆和现实的巨大偏差，陈栖认为她应该重新认识一下程嘉瑞，不仅是因为他被人捧为男神的好奇，也为了今晚的聚餐。
陈栖在浏览器输入“程嘉瑞”，关于程嘉瑞的相关搜索出来很多，陈栖先点了程嘉瑞的个人介绍。
程嘉瑞毕业于锦大，熠瑞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锦江市年度最具潜力创业者……
通篇都是程嘉瑞这几年获得的奖项和荣誉，陈栖看得过眼不过脑，总结就是程嘉瑞很优秀。
陈栖又去了解了一下熠瑞公司，熠瑞成立于四年前，虽然成立时间不久，但是公司凭借自主研发的单孔腔镜手术机器人迅速在行业内崛起，并且国家也加大了对手术机器人的政策支持，熠瑞成为了投资者们争相追捧的黑马企业。
陈栖对手术机器人这一行业知之甚少，只印象里记得美国凯瑞公司的ZK手术机器人在行业内长期处于垄断地位，那么现在熠瑞是在挑战凯瑞？
这只是陈栖的一个简单猜想，她其实并不需要对熠瑞有太多了解。
除了官方的介绍，陈栖又看了一些营销号的视频。
最终知晓程嘉瑞能成为校园男神是因为机器人研讨大会现场照片的流出，那应该是一张抓拍的照片，恰巧程嘉瑞也不经意地看向了镜头。
照片里的程嘉瑞身着黑色西装，深邃的眼眸里是不愿宣之于众的张扬，完美的骨相和疏离的气场使得整张脸都显得尤为高级，而与程嘉瑞外貌相匹配的是其优越的家世。
程嘉瑞父亲是程氏集团掌权人，而母亲则是锦江赫赫有名的宋氏的千金小姐。想当年程宋两家联姻在锦江也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新闻，而程嘉瑞就是大众口中所说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管营销号发布的内容有几分真实性，但是陈栖的惊讶程度不亚于突然知晓世界末日将在下一秒发生。她当初从没有过问过程嘉瑞的家世，只知道程嘉瑞的家庭条件应该比较好，却从没想过会优越到如此地步，否则当初她是万万不会对程嘉瑞有非分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