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云前往徐听晚处,欲为江月平求情,却遭徐听晚冷遇,被拒之门外。他心生一念,欲邀温乐天同行再试,不料温乐天亦婉拒其请,直言此事非他们能力所及。

    温乐天向柳清云道出实情后,柳清云终是打消了继续劝说的念头,深感无论如何作为皆显不妥,索性置身事外。

    徐听晚矗立于藏书阁最高楼,那是唯有掌门方能踏足的楼层。她待在这里一读便是许久,宗门长老们也颇为知趣,从不于此时前来打扰。

    叶长老音讯全无,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宗门不得不着手选拔新的长老,以分而治之。她端坐于最高处,审视着一位脱颖而出的内门弟子。

    忽地,一名内门女弟子匆匆而出。

    “徐掌门!我要举报,此次选拔中有两人乃灵器阁张长老受贿赂私自带入,张长老故意赐予他们强大灵器,让我们难以匹敌,这并非他们的真实实力!”

    她身着青衫,眼神中的倔强令徐听晚心生恍惚。她与江月平虽不像,但那股气质却如出一辙。

    忆起当初欺辱江月平时,他便是这般倔强冷傲,不顾一切地瞪着自己。如今这女弟子亦是如此,不顾后果地挺身而出,眉宇间尽显正气。

    “你胡说!”张长老闻言,勃然大怒,欲对那女弟子动手。徐听晚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厉声道:“张长老,在我眼前,你想做什么?”

    她缓步走向那女弟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君彦。”

    徐听晚微微一怔,周围顿时议论纷纷。这个名字,似乎出现的不太是时候。

    众人皆注视着徐听晚的反应,然而她对这个名字并无什么感觉。她转身望向被两位长老挑选出来的弟子,一字一顿道:“我会亲自彻查此事,若确有此事,张长老便请离开宗门。”

    张长老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走到徐听晚面前,手指微微颤抖,指着她怒吼:“你不过是个晚辈,我亲眼看着你长大,你竟如此对我!呵,定是因为我曾是徐君彦的手下,所以你故意针对我!还找个这样名字的女弟子来搞我!”

    徐听晚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拍在张长老脸上,厉声道:“你这是在自我招认吗?”见对方蛮横无理,她也懒得再费唇舌。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张长老这般心态已不配留在宗门,她更不放心将事务交托给他。

    未等张长老有所反应,徐听晚已冷言下令:“张长老,你自行离开吧。念你为宗门勤勉多年,这是给你最后的颜面。”言毕,她侧身,大步流星向上走去。

    张长老颤抖着手,掏出一把小刀,猛然刺向徐听晚。周君彦急呼:“徐掌门小心!”徐听晚侧首,一脚将他踹飞。张长老身为元婴巅峰期的高阶修士,竟被她一脚踢出广场之外。

    徐听晚重回最高处,望向一旁的白长老,吩咐道:“白长老,劳烦你安排赛制。医药堂长老需为丹修,选一人,弟子自愿报名,以丹药品质定胜负。管理外门和审判堂的长老需为剑修和符修,各选一人,弟子自愿报名,采用决斗场模式,不得使用灵器。灵器阁长老需器修,选两人,弟子自愿报名,分为锻造和决斗两个赛道,前后举行,报名前面的没过,可以再报名后面的。”

    白长老拱手应允,又问道:“管理外门和审判堂选两人,是打算分开管理吗?”

    “正是。”徐听晚简短回答。

    白长老继续追问:“那灵器阁选两人是……”

    徐听晚平静说道:“锻造赛道选出的长老负责宗门对外交易,选出之人有考核期,由我亲自考核。”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宗门对外交易历来由掌门亲理,没想到徐听晚竟将此权下放。

    白长老也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觉得此举似乎欠妥。

    徐听晚摆手制止了他的质疑:“管理外门和审判堂的部门分开,审判堂工作相对轻松。从现在起,管理审判堂的长老将由我授权,并兼任监督长老和内门弟子之职,他们所见均需向我汇报。过去内门弟子无人监管,导致有些人过于嚣张。”

    言罢,徐听晚拂袖而去。众人拱手相送,宗门迎来了一场大变革。白长老望着徐听晚的背影,心中感慨,那个倔强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藏书阁的顶楼藏书不多,徐听晚很快便翻阅完毕。其中包含了前掌门的心得,以及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剑法秘籍,甚至连万剑归宗的原册剑法也赫然在列。姜满正是凭借修炼此剑法,超越了徐君彦,夺得了长久以来的第一之名。

    徐听晚心中猛地一怔,难道这剑法是徐君彦给姜满看的?

    想当年,姜满登上掌门之位后,一直饱受质疑。最终,她凭借这剑法击败了前一任魔教教主安澈,一战成名,从而稳固了自己的掌门之位。

    徐听晚随手服下一颗止痛丹药,就像吃糖丸一样轻松。

    她不愿再纠结这些陈年往事,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已然无法解开,不如让它们一同尘封。

    徐听晚回到昔日的院落,仅携走了那盆珍贵的暖玉花。如今,暖玉花再度绽放,绚烂如初。

    宗门之内,唯余她孤身一人。

    迁居至掌门院落已逾半年,此处依旧整洁如初,恍若无人涉足的净土。

    暖玉花盛开得格外灿烂,连带着让徐听晚觉得天空中的烈日也变得柔和起来。她已将万剑归宗的剑法修炼得炉火纯青,如今突然闲暇下来,宗门长老亦已选拔完毕。除了每日翻阅书卷、批阅事务外,她再无其他琐事烦心。

    她凝视着暖玉花,有些出神。直至银月城边界传来渡劫的隆隆雷声,她才猛然惊醒。望着那达到合体期的十一道雷劫,徐听晚心中了然,那必定是江月平无疑。

    她不由自主地取出判决剑,起身向前迈了两步,却又猛地清醒过来,迅速收回灵剑。她深知,他的事,如今已与她毫无瓜葛。

    欺骗即意味着不信任,如果她继续维持信任、一切如常的做法便显得毫无意义,甚至令人作呕!

    十一道雷劫带来的痛苦难以言喻,尤其是最后一道,仿佛要将人彻底碾碎。而之后的修复过程更是令人心生绝望,那些被碾碎的骨头慢慢重合,就如同将全身的骨头生硬地摁在一起,强硬摩擦重新组装。

    天边的劫云在徐听晚的发呆中渐渐散去,她轻抚额头,深知自己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憩,再也不能依赖止痛丹药,否则她真的会濒临崩溃的边缘。

    徐听晚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躲在江月平于银月城购置的院落左围墙边。她矗立于围墙旁边,对面是另一户人家的院墙,周遭人迹罕至,此处空间也相对逼仄。她紧握着上古敛息符,屏息聆听院落门口的风吹草动,期盼能捕捉到江月平归来的声响。

    在学习上古符咒之初,她第一个学的便是上古敛息符,一番暗地打听后得知江月平的居所,便迫不及待地前来试验符咒的功效,结果果然不负所望,江月平丝毫未察觉她的存在。

    没过多久,徐听晚站在这陷入了发呆之中,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银白的发丝。

    江月平将她紧紧抵在院墙上,此处空间狭小,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

    “徐掌门。”江月平的声音略显沙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委屈。

    “江——月平。”徐听晚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中间略有一瞬的停顿,毕竟,她已许久未曾如此呼唤过他了。

    然而,陌生的不仅仅是这个名字,更是眼前这个人。如今的江月平,已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曾经银冠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朴素无华的青色发带,轻轻束起他的发丝。就连他对她的称呼,也已悄然改变,变成了客套的“徐掌门”。

    江月平默默地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眸,此刻夕阳的余晖已尽数消散,他们静静地伫立在柔和的月色之中,听晚声寂寥,过往匆匆。

    徐听晚的思绪已然凝固成冰,这时,江月平率先打破了沉寂,他说道:“徐掌门,不是说要恩断义绝吗?为何还时常光顾我这里?”

    徐听晚迅速反驳道:“乱说,我何时常常来了?我是看到天边有十一道雷劫,特意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她以为江月平这是在炸她。

    江月平抓住她手中的符咒,说道:“徐掌门,你这符咒没有注入灵力,如何能够奏效呢?”

    徐听晚愕然地看着手中的上古敛息符,心中疑惑丛生,她不是已经用灵力催动了吗?

    江月平见状,以为她是故意为之,便带着笑意说道:“徐掌门真是口是心非,还不愿相信他人。”

    徐听晚怒而抓住他的一缕发丝,厉声道:“那你种满院的暖玉又是何意?”

    江月平顺势贴近徐听晚,轻声道:“自然是用来卖的。”他缓缓逼近徐听晚,徐听晚眉头紧锁,心中思绪纷乱如麻。

    突然,江月平猛地按住她,双唇覆上了她的,徐听晚眼帘低垂,身体僵硬地立在那里。

    徐听晚紧紧攥住江月平的发丝,眉头微微蹙起。江月平则反复啃咬着她的嘴唇,眼神炽热得仿佛要将她吞噬。感到不适的徐听晚放开了手中的发丝,用力将江月平推开

    江月平按住徐听晚的肩膀,说道:“徐掌门,你早就可以推开我的。既然你不承认是来看我的,那就别怪我气恼。我吻你多少次,就代表我知道你来了多少次。”

    徐听晚意欲离去,却被江月平牢牢按住。两人均未动用灵力,眼神倔强,互不相让。江月平再次俯身吻去,徐听晚愤怒地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迅速在两人舌尖蔓延开来。江月平亦以牙还牙,咬破了徐听晚的唇瓣,两人的鲜血交融,灵力混杂,彼此沾染。

    他们如同赌气一般,激烈地争夺着对方的呼吸,谁也不肯退让。最终,两人喘息着分开,一条银丝相连,缓缓坠落。

    江月平又一次吻向徐听晚,徐听晚怒吼着将他猛然推开:“够了!我要走了!”说完,她决绝地转身离去,却被江月平从背后紧紧抱住。

    “徐听晚,你的心为何如此狠绝?明明是你招惹我的,为何最后将我抛弃?”江月平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而她隐约听见隔壁院落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捂住江月平的嘴,带着怒气低声警告:“你给我安静点,隔壁还有人!”

    江月平仍旧保持着先前的音量说道:“别担心,隔壁是三师兄买下的地方。”

    徐听晚听后,不由得一愣,随即用力将他推开,语气严厉地说道:“江月平,我从未招惹过你,我只是想补偿你而已,不要自作多情!”

    江月平突然间猛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徐听晚,用嘴唇堵住了她想要说话的嘴,他的眼睛已经泛红,愤怒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最终,徐听晚扶着额头,轻轻呻吟了一声,江月平这才缓缓松开她,低声说道:“徐掌门,是你说的,我们要纠缠到死,我记住了。”

    徐听晚扶着额头缓缓弯下腰,眼神迷离,头痛如刀绞,她轻轻呻吟一声,倒在了江月平的怀中。

    闻声的温乐天从一侧翻墙而入,急声道:“小师弟,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胡来吗?”

    江月平面露不悦,嫌弃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将徐听晚打横抱起,稳步走进屋内。

    温乐天紧跟其后,目光紧锁在昏迷的徐听晚身上,焦急地问道:“大师姐这是怎么了?”

    江月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随即向柳清云发送了书卷消息。

    柳清云迅速回复:“现在大师姐有何症状?”

    温乐天答道:“暂无其他症状,只是安静地躺着。”

    柳清云沉默片刻,终于回复:“我这就赶过去。”

    等柳清云匆匆赶到之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两人就这样整夜守护着徐听晚。

    温乐天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月平,生怕他趁机对大师姐有所图谋,再强行讨要名分。江月平自然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却选择视而不见,只是时刻用灵力关注着徐听晚体内灵力的是否有什么突变。

    柳清云一到,便连忙探了探徐听晚的心脉,无奈笑道:“大师姐的身体比我还要硬朗,想必是过于疲惫,才会睡得如此深沉。”

    话音刚落,徐听晚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迷茫地环顾四周,轻笑一声,调侃道:“这是什么恶作剧吗?”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床边的三人身上。

    “啊啊啊!你们是谁?”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人,他们的穿着古怪,难道这是古装剧的场景吗?

    “大师姐,你怎么了?”一旁的温乐天满脸忧色地问道。

    徐听晚疑惑地左顾右盼,什么大师姐?是在叫我吗?她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见温乐天点头确认,不禁张大了嘴巴,难道这是某个社会实践活动的恶作剧?

    她拍了拍温乐天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的演技还真不错,差点我就信了。”

    然而,当她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再次惊呼出声:“什么鬼!难道我穿越了?”

    柳清云最先意识到大师姐可能失忆了,连忙走过去安慰道:“大师姐,你只是暂时失忆了,不必惊慌。这是过量使用止痛丹药的一种极严重的副作用,现在必须彻底停用止痛丹药,记忆便会慢慢恢复。”

    徐听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三人,简单了解了一下当前的状况。

    原来,她是五行道宗的现任掌门,而他们则是她的师弟,她便是他们口中的大师姐。

    得知这一切的徐听晚内心已经有些崩溃,那三人还以为她失去了全部记忆。实际上,她只是失去了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误以为自己真的是穿越而来,现在的她只能假装自己完全失忆。

    徐听晚被他们领回宗门,独自坐在空旷的院落中发呆。这里为何如此简陋,仅有一盆黄色的玫瑰相伴?难道身为掌门的她竟如此清贫?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忽然探手进去,不禁惊叹:里面有一大堆的灵石,物品也归纳得井井有条。果然,身为第一宗门的掌门,自然不可能如此贫穷。

    徐听晚笑着翻看着储物袋中的物品,从苦命的教师一跃成为第一掌门,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她笑着推开门,打算外出到处看看,却被门口的江月平拦住。他步步紧逼,徐听晚则步步后退。

    “大师姐,我负责监督你不能使用止痛丹药,同时会在一旁帮你批阅宗门事务。”

    徐听晚扯了扯嘴角,身为掌门还要亲自批阅事务?

    江月平继续道:“我搬回你的院落住了。”徐听晚懵懂地点了点头。江月平嘴角一勾,拿出留影石对着她:“你说同意我搬回那个院子,留在宗门。”

    徐听晚警惕地问:“为何我要这么说?”

    江月平笑道:“只要你同意,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我不会害你,我是你小师弟,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好,你可以去问。”说完,他缓缓靠近徐听晚,眼中满是委屈。徐听晚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便点头道:“好吧,那你答应我,等事情处理完,带我四处逛逛。”

    江月平笑着点头。

    徐听晚好奇地打量着他银白色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扯了扯,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懊恼自己太失礼了。

    江月平眼神微愣,收起笑容,挤出一丝浅笑。徐听晚低下头,果然惹人生气了。而她未注意到的是,江月平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两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中,江月平打开徐听晚的书卷。徐听晚瞪大眼睛,这不是她那个世界的手机吗?只是除了聊天别无他用,不过还有视频功能。她好奇地看着,而江月平已经打开了聊天框,上面标记着各位长老的名字。

    长老们发来的一大堆报告让徐听晚皱紧了眉头,这都是些什么啊?她好奇地阅读着,江月平则在一旁帮她回复。

    徐听晚看得入迷,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很快就大概了解了情况。

    她指着江月平回复的一段内容道:“不,你告诉他们先别新建宗门弟子的院落,先派人去修理银月城居民的防暑灵器。告诉他们先处理好村子里的事情,别积压着。如果村民过得不好,也不会有人来参加宗门的招生了。”

    说完,她抬起头,发现江月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怀疑自己说错了,眨了眨眼轻声问:“我说错了?”

    江月平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不愧是大师姐。”

    徐听晚被夸赞得略显羞涩,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师弟还挺会说话的,真不错。

    恰在此时,温乐天前来辞行。他望见大师姐笑得如此开怀,嘴角不禁微微扯动,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地瞥了江月平一眼。江月平则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辜至极。

    如今的江月平,与往昔判若两人。此刻的小师弟令他莫名生厌,就如同他有时厌烦柳清云一般,更准确地说,是嫌弃。大师姐于他而言,如同亲姐,一想到小师弟与大师姐亲近,他便满心无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特意嘱咐柳清云留意小师弟,而知晓一切的柳清云也一改常态,对江月平变得严苛起来。

    待他离去后,柳清云紧随其后步入屋内。徐听晚瞧见他进来,笑着招呼道:“哎,我们正好要外出逛逛,一起吧。”

    柳清云笑着点头应允,心中感叹失忆后的大师姐真是温柔太多了!真是太好了!

    随后,他瞥向一旁的江月平。江月平回望过来,脸上露出被人打扰的不悦,他轻笑一声,就知道小师弟不安好心,从这之后,每次大师姐和江月平出去逛逛,柳清云都在一旁。

    直到一个月后,夜晚徐听晚突然醒来,扶着脑袋,有些片段式的画面出现在她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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