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芸的思绪也被他带回了那年，那一年他落水昏迷，此后他们便见得少了。
听母亲说，是身子不好了。她还吵着去瞧了一次，果然见他呆呆地靠在床头，小脸早已没了往日色彩。
林邵荣从未与人提及过这事，后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也从未与人吐露心声。
他只当是自己死了，从那日开始便死了。
“想死，死不得，下人们都看着。想活，也活不好。”他走到书架上拿起一本政论，轻轻抚摸着它的封皮，眼里溢出一股痴恋。
“我喜读书，也善读书，若是我身子无碍，不用每日服用那药物，想来我也能试试考取功名。”
季连芸不解，“现在你也不能试试？”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们对外宣称，说我脑子坏了，会发疯。”
她想起来他最开始说的那句，得了癔症。
林府的人对外宣称他有癔症。
“消息一出，我便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渐渐地，我也就不愿再出去了。”
他笑了笑，“又或是，他们本来也不愿我出去。”
所以那两个丫鬟很害怕他出府，所以才求他别出去.....
季连芸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以为，这天地间就数我最可怜。”她靠在座椅上摇头。
林邵荣将书放下，回到她身旁，温柔地看着她，“所以，你心里好受些么？”
她眨了眨红肿的双眼，缓缓道：“...或许，好些了。”
林邵荣盯着她圆圆的眸子，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想她难过。
两人静静坐了会儿，期间他咳嗽两次，季连芸靠得斜斜地，毫无形象地睨着他，“你要不多穿点？”
林邵荣点头，“那我去加一件外衣。”
他喜欢和她相处，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这样坐下来说说话了。
季连芸哭了好一阵有些累了，安静地靠在座椅上养神。
林邵荣穿好外衣回来，见她揉着太阳穴，轻声问道：“可是累了？”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说来也是奇怪，做鬼也是会累。
“那你先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可是，为什么我都死了，还是会累？”她不满道。
林邵荣能见鬼魂十多年，对此也了解一些，便同她解释，“许是你才离世，魂魄不稳。”
“那当如何？”她又问。
林邵荣瞧着她，指了指屋内各处角落，“可俯身在暗处，等到天黑了再出来。”
“那白天怎么办？”才开始做鬼，她懂得竟然还比不上他这个活人。
林邵荣见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不悦，忽而又回忆起儿时，她也似这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日你就休息，不要见光。”他耐心又说。
“好吧，我且听你一言吧。”她起身打量着屋里，但并未踏足他的卧房。
虽然是鬼，但也得有点操守。
林邵荣笑笑，又同她介绍自己的藏书，“若是有喜欢看的，自取便是。”
她却开口，“可有鬼怪这类的？”
“也有。”他抽出两本旧籍，同她说这是以前一位道长赠与他的。
“上面写了好些道家心法，还有一些传说。”
季连芸翻了几页，决定收下，“确实不错，我且看看。”
听母亲说，是身子不好了。她还吵着去瞧了一次，果然见他呆呆地靠在床头，小脸早已没了往日色彩。
林邵荣从未与人提及过这事，后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也从未与人吐露心声。
他只当是自己死了，从那日开始便死了。
“想死，死不得，下人们都看着。想活，也活不好。”他走到书架上拿起一本政论，轻轻抚摸着它的封皮，眼里溢出一股痴恋。
“我喜读书，也善读书，若是我身子无碍，不用每日服用那药物，想来我也能试试考取功名。”
季连芸不解，“现在你也不能试试？”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们对外宣称，说我脑子坏了，会发疯。”
她想起来他最开始说的那句，得了癔症。
林府的人对外宣称他有癔症。
“消息一出，我便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渐渐地，我也就不愿再出去了。”
他笑了笑，“又或是，他们本来也不愿我出去。”
所以那两个丫鬟很害怕他出府，所以才求他别出去.....
季连芸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以为，这天地间就数我最可怜。”她靠在座椅上摇头。
林邵荣将书放下，回到她身旁，温柔地看着她，“所以，你心里好受些么？”
她眨了眨红肿的双眼，缓缓道：“...或许，好些了。”
林邵荣盯着她圆圆的眸子，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想她难过。
两人静静坐了会儿，期间他咳嗽两次，季连芸靠得斜斜地，毫无形象地睨着他，“你要不多穿点？”
林邵荣点头，“那我去加一件外衣。”
他喜欢和她相处，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这样坐下来说说话了。
季连芸哭了好一阵有些累了，安静地靠在座椅上养神。
林邵荣穿好外衣回来，见她揉着太阳穴，轻声问道：“可是累了？”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说来也是奇怪，做鬼也是会累。
“那你先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
“可是，为什么我都死了，还是会累？”她不满道。
林邵荣能见鬼魂十多年，对此也了解一些，便同她解释，“许是你才离世，魂魄不稳。”
“那当如何？”她又问。
林邵荣瞧着她，指了指屋内各处角落，“可俯身在暗处，等到天黑了再出来。”
“那白天怎么办？”才开始做鬼，她懂得竟然还比不上他这个活人。
林邵荣见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不悦，忽而又回忆起儿时，她也似这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日你就休息，不要见光。”他耐心又说。
“好吧，我且听你一言吧。”她起身打量着屋里，但并未踏足他的卧房。
虽然是鬼，但也得有点操守。
林邵荣笑笑，又同她介绍自己的藏书，“若是有喜欢看的，自取便是。”
她却开口，“可有鬼怪这类的？”
“也有。”他抽出两本旧籍，同她说这是以前一位道长赠与他的。
“上面写了好些道家心法，还有一些传说。”
季连芸翻了几页，决定收下，“确实不错，我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