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洛盛光!我在这里!你别冲动!”花在溪抓着聂萱,不断往外推搡着,希望可以撕裂一条逃出去的道路。

    “盛光!我在这里!花在溪在这里!!”见洛盛光没有反应,她又喊道。

    古代没有手机实在太不方便了。这四周所有人都在不断讨论着刚刚有人掉下江的事情,吵得根本让人听不见洛盛光的声音,也不清楚自己刚刚喊的几声洛盛光有没有听见。

    花在溪见众人不肯让步,而且来看热闹的人还越来越多,只能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有毒蛇!!!大家快闪开!!!!”

    这一嗓子,地动山摇的,直接把众人吓退,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

    她顺着这条路跑出去,继续大喊:“洛盛光!洛盛光!我是花在溪!你在哪里——?!”

    “花花——”洛盛光富有磁性的声音蓦地出现在耳畔,瞬间将她内心的不安驱散。

    花在溪往那边看去,只见洛盛光和阿磊正在岸边的石阑干上来回拉扯着。听到花在溪的声音,洛盛光这才从阑干上赶紧下来,奔到花在溪眼前,直接张开双臂一把将花在溪紧紧拥在怀里。

    “花花!你没事就太好了!洛某刚刚好担心你出事了……你没事就好……”

    洛盛光颤抖着声音,拥抱的力度算不上温柔,他似乎要把花在溪挤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抱着失而复得的花在溪,心跳如雷。

    花在溪的脸贴着洛盛光温热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那么快,一时也红了眼圈。她不再傻傻地站着,而是伸出手臂用力回抱了他。花在溪想告诉他,自己对他也有同样的情感。

    过了许久,洛盛光静下心来,这才想起这是在大街上,他怎么能就这样对待一个待嫁闺中的黄花闺女!他急忙松了手,不停检查花在溪有没有受伤。

    他不断回避花在溪的眼神,自言自语道:“花花你没事吧?我刚刚听说有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女子掉下江里了。我以为是你……所以刚刚见到你没事,才会一时失礼……真的很抱歉,吓到你了吧……”

    花在溪摇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刚刚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世界上最好的NPC,最好的洛盛光了……

    这时凝香也从人群中逃脱出来,大口喘着气喊道:“花小娘子……刚刚……刚刚有个娘子抱着一团布匹在看街上的人卖艺。结果她被卖艺郎的表演吓了一跳,整匹布掉了下去,周围的人传着传着就说是有人掉下江里,害我逃了半天才从人堆里跑出来……呼~咦,二郎君,花小娘子,你们怎么了,怎么眼睛看起来红红的?”

    得知是一场误会后,花在溪松了口气,说:“盛光,幸好阿磊按住你。要不然你要真跳下去,我会哭死的!”

    洛盛光咬着唇,支支吾吾半天后赶紧往观潮塔走去,说:“抱歉……让花花你担心了……既然误会解开,你又没事。我们快去楼上吧!估计很快就到观潮的时间了。”

    他们往楼上走去,远处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楼下一时人声鼎沸,不断传来一阵哗哗的赞叹声。洛盛光隔着袖子直接拉住花在溪的手腕,说:“走快点,潮来了!很壮观的!”

    花在溪不想错过难得的奇观,毕竟也不是每天都有空过来观潮。她卖力跑动着,两人气喘吁吁闯进厢房里,摆得端端正正的茶具和甜点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趴在阑干上,兴奋地往远处看去。只见天边有一道白色的江浪不停往岸上涌来,湖面上顿时黄烟四起,似乎江上有千军万马。等到浪潮不断涌过来时,浪花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了。

    确实是壮观!

    不过花在溪是第一次观潮,加上那白浪席卷过来时,整个大地都在震动,似乎要天崩地裂、吞天沃日!她扶在阑干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一些。

    洛盛光发现了花在溪似乎有些害怕,他大胆将手钻到花在溪宽大的袖子下,犹豫一会儿后抓住了她的手,说:“花花……你别担心。潮很快就走了,不可怕的。我们在那么高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

    花在溪感觉有一股电流在掌心窜动,心脏的跳动顿时失了节奏。她本来被这样的奇观吓得指尖冰凉,但手被洛盛光那温热的手掌包裹时,一时耳根渐红,内心和整只手瞬间暖了起来。她登时觉得楼下的潮不可怕了。

    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谢谢……”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默认了两个人在一起,可是这样做对什么都不知道的洛盛光实在太不公平。可她心里太幸福了,一时也找不到开口说出真相的契机。

    再等等吧……

    要和洛盛光坦白自己是未来穿越者,这件事对洛盛光来说太震惊了,花在溪必须要想想应该怎么和他开口。

    待潮水平静后,他们将桌上的美食风残云卷一通,随后搭乘马车回了王府。明天就是洛盛光母亲王知伊的诞辰,路上又再次遇到下雨,只好比预计更晚的时间才回到家。

    临睡前,聂萱跑来问花在溪:“花师傅,萱儿已经把你当作我的亲阿娘、亲阿姊了。萱儿想问下,你以后是不是要嫁给洛郎君呀?”

    花在溪摇头,轻轻捏她脸蛋:“小丫头,和你说了也不懂。你快睡吧。”

    哄着聂萱入睡后,花在溪看着天上的明月发愁。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恋爱脑到愿意留在唐朝,自己和洛盛光也不是一个阶级的,即使他愿意娶自己,他的家里人肯定也不肯。

    她长叹一口气,打算找个机会和洛盛光讲清楚。无论他能不能接受,无论他能不能听懂,事情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第二天醒来,王府很是热闹。洛盛光的父亲专门从长安告假来到余杭,他的父亲和洛盛光有几分相似,都是高高瘦瘦的。

    等王知伊召花在溪过去后,花在溪才敢提着工具箱过去找她。方才他们一家人聊得有说有笑的,花在溪不敢贸然打扰他们,毕竟现在虽然和王知伊关系不错,但之前她是如何刁难自己,花在溪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王知伊:“花小娘子,上次你说奴家适合什么冷色系的衣裳和饰品,奴家不懂什么冷色系。光儿他阿爷给奴家从长安带了一些翡翠回来,你帮奴家挑一挑,今天应该戴什么最合适?今天奴家邀请了不少丝绸商会的友人,一定要惊艳全场才行。”

    花在溪奉承道:“娘子你气质斐然,还没戴上新首饰就已经那么明艳动人了。让小女帮娘子挑一挑~稍等~”

    她接过王知伊递来的木盘子,上面摆放着几乎拳头那么大的绿翡翠、紫翡翠和白玉。每一个都晶莹剔透,几乎没有瑕疵。即使像她这种对玉器没有研究的俗人,也能够一眼看得出她这些首饰不便宜。看来他们家卖丝绸真的很赚钱!毕竟在当时,杭州好像素有“天下第一绸”的美名。听闻王家娘子世代都是做丝绸的,在杭州一带很有名。只是后来她去桃源镇做生意,这才认识了当时是举人的洛父洛遥。

    咦?这算起来……他们应该算是为数不多的自由恋爱吧?

    等花在溪给王知伊挑好饰品正打算给王知伊戴上时,她突然喊了一声:“花小娘子,那些翡翠你有看得上的吗?有喜欢的便拿去吧。

    花在溪自然不敢拿,这些肯定很贵吧?不过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些拿去现代卖掉,岂不是发财了?

    花在溪正在看着一盘子的珠宝发呆,王知伊忽然抓住花在溪的手,认真说道:“光儿昨天刚回来,抓着奴家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奴家看得出他对小娘子的心意……”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这个做娘的,也是为他操碎了心了。奴家看得出,光儿不适合在朝中做官,他虽用功读书,可天资还是差了一些,他每日纵情山水,最爱琴棋书画的诗意人生,奴家和他阿爷都认为,他跟着奴家学做生意是最好的。这些天相处,奴家感觉花小娘子应该也是个懂得做生意的人,我家光儿年纪不小了,奴家知道你是波斯人,可能习俗和我们不一样,不过胡汉通婚的情况也不少见,奴家可以托人去长安或者洛阳那边找专门办过胡汉喜事的红娘去办。所以……花小娘子你对我们光儿怎么看呢?老实和奴家说说罢。”

    花在溪直接愣住,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颤动。她正愁怎么和洛盛光说出真相呢,他妈妈就来逼婚了。不过她身处的这个朝代,男子15岁就能结婚,洛盛光都20岁了,古代结婚早,他应该算得上是晚婚了。他家有权有势,家里人会着急也是理所当然,又不是娶不起老婆。

    花在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嘴巴像抽风一样竟然说出:“王娘子,洛郎君确实是一表人才,但小女只待他是兄长,其他的……小女不敢多想。”

    王知伊眉头轻蹙,拿起梳子不疾不徐地梳理起来,许久后才开口道:“这样……那奴家明白了。”

    花在溪心不在焉地给王知伊和府上其他女眷做好了造型,直到宴席开始,她都感觉整个人魂不守舍的。聂萱在一旁吃得很欢,毕竟她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大餐。洛家结识的人太多,花在溪作为梳头娘,自然不可能和洛盛光坐在同一桌。她远远地看着洛盛光的方向,两人视线交汇后,只见洛盛光迅速转过头去和其他桌上的小娘子敬酒。

    也许他妈妈已经把自己今天拒绝的话告诉他了吧……

    看着洛盛光和其他女孩子聊天,花在溪心里嫉妒得要命,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不过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即使两情相悦也没办法对洛盛光负责。他那么好,自己不应该伤害他……

    花在溪没有胃口吃菜,把自己当成了个酒瓶子,不停往嘴里灌着酒。她有点怨恨,既然无法相守,何必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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