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小丫鬟沉默的看着来人,许久后颤抖开口,她浑身是伤,周身发抖,方才的刺激快感如烟火般绚烂而又短暂,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通体冰凉,她不怕死,却怕现在就死。

    “头儿!里面什么情况?”屋外的一个小侍见屋里半天又没了动静,预感有些不好,他快步走到门外探寻。

    “无事,在外边候着。”下属缓步走到小丫鬟面前,背对着窗子漠视地上的尸体,提高音量对外面道。

    “早该如此了,”下属喟叹一句,抬手擦拭掉小丫鬟眼角的一滴血,随后从胸襟里掏出来一条白色绣帕,递到小丫鬟手上,“擦擦罢,莫要叫人怀疑了,剩下的交给我。”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不少人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云水受不了这气氛,连忙拉着阳春出去透风。

    沿着塘边的鹅卵石小路走着,欣赏与白日里分外不同的夜景。

    “阳春,你看路边的这些牡丹花,开得那么艳,咱们回去了要不要在院子里也栽上两棵?”

    “好啊,阿姐喜欢什么颜色的?”

    “单个颜色太单调了,红的紫的绿的黄的,都给它种上,百花齐放才好看。”云水看着眼前的花海憧憬道。

    她可太喜欢这些花了,离远了看不清这些花的轮廓,索性低头挨个嗅闻,抬头间无意瞧见隔着湖塘的远岸边灯火通明,丝竹舞乐被晚风徐徐推送到对岸来,衬得这边越发静谧。

    “不知不觉咱们竟然走远了这么久,看这附近的景致,咱们快到住的地方了吧。”云水左右环顾,这地方她熟悉的很,来山庄的第一日她好像来过这边。

    “嗯,”阳春安静的跟在云水后面有问必答,云水问一句他答一句,云水不问他装作不存在。

    阳春不懂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不过看云水那般欢喜沉醉的模样,他心中微动,学着云水的样子俯身嗅闻身下的牡丹花。

    猛吸一大口,不小心把花粉也吸进去了,阳春“啊啾”“啊啾”的打个不停,他郁闷的揉揉鼻头。

    “没事吧阳春?哪有你这样赏花的?”云水听见背后的动静转身望去,正好瞧见阳春的囧样,她哭笑不得,拉着阳春走到单独盛开的一株淡粉色牡丹花前。

    “跟我学,像这样,离花远点,轻轻的闻一下,很香,还可以用手这样轻轻的扇一扇,把花香扇过来再闻,你试试?”

    阳春有模有样,跟着云水嗅闻牡丹,牡丹花香而不腻,余味悠扬,调皮的钻进阳春的衣领里,鼻子里,还有耳朵里。

    “香吗?”云水笑着问道。

    “很香。”阳春看着云水的笑容,浅浅勾起唇角,蓄满星河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云水。

    “咳,香……香吧。”云水被看的有点不自在,赶忙转移目光,镇定自若道。

    阳春不解云水为何突然回避他,疑惑的眸子追寻着云水。

    云水受不了阳春那诚挚专注的目光,低头装作继续寻找别样的牡丹来躲避。

    浓浓夜色,看人看花都是模糊的轮廓,怎么瞧阳春的眼眸能瞧得如此清晰呢?

    “阿姐,我们为何要在晚上赏花?”阳春默默拍掉飞到身上的蚱蜢,他见云水不欲看他,心中涌出些许不快来。

    “这个嘛……,白日里的牡丹哪有夜里开的好看?白日里这边人来人往的,根本无法像现在这般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这些花儿。嗯……夜里的牡丹别有一番韵味。”

    云水扯着缘由,她也不知道出来透个风怎么就赏上花了。这里黑灯瞎火的,借着对岸的灯火阑珊才能认清面前的花是花,路是路,湖是湖,才能免于认不清路而摔倒。

    不过虽说如此,夜里的牡丹确是比白日里的要绚烂的多,云水低头抚摸着牡丹暗绿的叶子。

    “你喜欢这些牡丹吗?”

    “阿姐喜欢我便喜欢。”

    “我喜欢。”

    “那我也喜欢。”

    云水无奈却也习惯了,随他去了。她轻柔的摸了摸牡丹,又往深处走去,抬头眺望远方,忽觉不远处的花丛在小幅度的摇晃。

    今夜微风,那边的花丛怎的摆动幅度如此大,云水心中升起疑惑,她拉了拉阳春,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花丛。

    “我们先回去罢。”云水小声道,心说那边不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眼下还是悄悄离开最好。

    阳春微眯着眼看向那边异样的花丛,他半天不说话,云水等的焦急,不管阳春听没听到就拽着他的衣袖绕回鹅卵石小路上。

    夜色太暗,“砰”的一声,云水光顾着拽阳春走路,看不清正面前一棵碗口粗大的槐树,她一下子迎面撞了上去。

    “诶呀,”云水捂着额头下意识叫出来,坏了,她瞬间意识到动静搞大了,连忙止住叫声。

    “阿姐,”阳春听见响声,顾不上后边的动静,掰下云水捂着的手查看她的伤势。

    “没事没事,咱们赶紧走吧,莫要坏了人家的好事。”云水现在缓过来了,拉着阳春就要往前走。

    “咻咻,”一支被削尖的树枝划破空气,直冲云水他们这边来,阳春辨声听位,护着云水丝滑转身,树枝落空,直直扎进身旁的槐树干。

    “怎么回事?”云水来不及反应,被阳春护在怀里左闪右躲,连连后退,一息之间,那花丛剧烈摇晃,从里面飞出来个黑衣人,步步紧逼,直追着云水他们。

    “你这大哥太不讲理,我们无意打扰你的好事,你也用不着这般恼羞成怒到要赶尽杀绝吧!”

    云水被阳春拉着慌不择路的逃跑,还不忘回头对着凶狠的黑衣人碎碎念。

    黑衣人身手矫健,无视云水的话,在黑夜里穿梭自如,与拉着云水的阳春之间的距离越发缩短。

    三人里只有云水一点也看不清脚下的路,更看不清黑衣人的具体方位,只能当个拖油瓶,跌跌撞撞的跟着阳春,这一下子把阳春的速度给拉了下来。

    “叮!”黑衣人拔剑而出,挥舞刀剑迎面向阳春而来,阳春把云水推到一边,拾起地上的树棍抵挡,可却只能堪堪抵住一击棍子便折了,他也被剑气震倒在地。

    “阳春闭眼!”云水抓住机会,把阳春往身后一拽,另只手从布袋里掏出粉末撒向黑衣人。

    霎时一阵微风拂来,将粉末尽数送到黑衣人眼前,黑衣人痛苦揉眼之际,云水拉着阳春扑向大路。

    说来也奇怪,云水甫一踩上大路的石板,那黑衣人瞬间隐退回去,仿若那黑衣人不存在一般,看来那黑衣人是不敢惊动山庄的人的,否则她和阳春小命不保。

    这个山庄简直危机四伏,云水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山庄,回到她的那个平平淡淡的小窝里,守着铺子过活一生罢了。

    想归想,逃过一劫的云水顾不上庆幸,连忙拉起地上的阳春,他方才被那黑衣人的剑伤着了。

    “你怎么样阳春?哪伤着了?”云水捋开阳春散在额前的碎发,抚摸着他的脸,担忧的询问。

    “我没事,”阳春把云水的手拉下来,挣扎着起身,“我身上并无伤口,阿姐莫要担忧了。”

    “这如何能不担忧?走,咱们先回去,你好生休养一夜,咱们明日天一亮就走。”云水说着就要架起阳春走着,这一次云水专挑大路走。

    “怎么样了?”方才的花丛背后伸出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小心的问着折返回来的黑衣人。

    “他们跑了,不过掉了这个。”黑衣人不在意的将手中的东西扔给前面的小人,“把这个东西塞到尸体指缝里。”

    “为何这样做?”小人打开小包,里面是三块方方正正的点心。

    “以防万一,若是查出来了,就把嫌疑推到他们身上。”

    “这样……不好吧,”小人看着眼前的点心犹豫了,话音刚落,瞥见黑衣人冰凉的眼神,浑身一抖,连忙照做。

    “动作快些,趁宴会还未结束,赶紧回去掩盖痕迹。”

    黑衣人见尸体处理的差不多了,从胸襟里掏出个指骨大小的矮胖白瓷瓶,打开盖子,将里面的浑臭液体倒在尸体碗口粗的伤口上,伤口随即发出滋啦滋啦的腐蚀声音,冒出些许白烟飘散在空中。

    捣毁尸体的伤口,确保仵作验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后,两人挥舞锄头将尸体埋于某棵牡丹花下。检查无误后原路返回,潜入某个院子里。

    约摸过了一刻,东边开始徐徐亮了起来,发出火红的光,还有滚滚浓烟。

    “阳春,你看那里,怎么这么多烟,走水了吗?”云水扶着阳春已经快走回去了,结果瞟见东边火光冲天,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这一切在静谧的黑夜是那么明晰。

    阳春抬头跟着云水指的方向望去,远方送来烧焦的刺鼻味,云水心中一沉,坏了,走水了。

    “阳春,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云水松开阳春,抬脚往回走,还没走两步就被阳春拉住。

    “阿姐,我与你一起。”

    “你去凑什么热闹?听话,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水火不等人,云水拍拍阳春的背,将他往回赶,结果阳春转身拉着云水往走水的地方走。

    “阿姐去我便去,阿姐不去我也不去。”

    云水对阳春简直无可奈何,算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两人紧赶慢赶赶到的时候,火势小了些,山庄里大半的人都来相助了,宾客们跟着丫鬟小厮们一起进进出出救火。

    少庄主也来了,他担忧的扶着一个发髻散乱,满面灰尘的妇人。

    妇人捂着手帕不住的咳嗽,神情哀忧的看着眼前散发着浓烟的屋子。

    云水领了一只水桶,拎着就要往里冲,结果没走两步,水桶被阳春抢了下来。

    “我去,阿姐你留在外边。”阳春不等云水反应拎着水冲进火场。

    云水在后面叫都叫不住,活被抢了,她欲再去找个水桶,那忙着打水的小厮见状让云水在一旁歇着。

    “姑娘,您在一旁候着罢,这些活我们男子来做就好,您要是真想帮忙,就在旁边走动走动,看大家需要什么便好。”

    小厮露出八颗牙憨笑着,他递给云水一个浸满冰冷井水的棉巾,“您把这个递给那些需要的人罢。”

    “行,”云水答应下来,把棉巾拿回去,搜寻需要棉巾的人。

    走水的屋舍不少,火光点亮半边天,熏得人热浪滚滚。局势紧张,不过在场救火的人们神情并不紧绷,大家游刃有余,配合默契,一片一片的灭火。

    云水看见火里踉踉跄跄走出一个矮小的人,她两步上前扶住险些摔倒的人。

    “还好吗?”云水甫一攀上他的臂膀,被那烫人的温度惊到,连忙展开湿漉漉的棉巾,披到眼前的人身上。

    “多谢姑娘。”那人开口了,声音柔软,竟也是个姑娘。

    云水肃然起敬,她把这姑娘扶到一旁歇着,谁知刚走两步,那人就昏倒在云水怀里。

    她连忙大喊叫来帮手,把怀里的姑娘平坦放着,掀开她的兜帽,帽下露出一张被火烧的近乎焦糊的面孔,姑娘身上其他各处也都是烧伤,云水看的触目惊心。

    她目送姑娘被抬上支架,被两个小厮抬到不远处的屋里,那里有大夫早早候着。

    “那丫鬟命真是好,此番立了功劳,毁容了也不怕,往后自有山庄替她安排好余生。”不远处一个拎着水桶帮忙的婢女羡慕的和同伴交谈。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大火被浇灭,剩下周围的小火已经不足为惧,大家这才有工夫就地休憩片刻。

    映入眼帘的满是被火熏燎的脏兮兮的人,他们累狠了,随意坐在湿地上,与周围人七嘴八舌讨论走水缘由,边说边举起半桶井水倒在身上降温。

    云水环顾一圈,该出来的人都已经出来了,阳春怎么还没出来?她有些心急,挨个询问刚从火场出来的人,他们都没见到阳春。

    她询问无果,走近火场,踮起脚尖朝滚滚浓烟的屋舍望去,里面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谢姑娘,你别进去,里面危险。”陪伴庄主夫人的少庄主见云水二话不说要往里冲,两步上前拦下她。

    “阳春还没出来,他会不会出事了?”云水望眼欲穿,她拂掉少庄主的手,焦急往前走。

    “谢姑娘,别去,我让小厮进去看看。”少庄主不放手,“屋子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若是房梁突然砸下来,这岂不是太危险了。”

    裹着烧焦味的夜风吹过,吹得云水心中的焦急打着圈上升。

    她等不及少庄主唤来小厮,三两步跑到还散发着滚滚浓烟的屋前,看见屋里走出个朦胧轮廓的人,急忙止住脚步辨认他是谁。

    “阳春!”云水认出来了,大声叫着阳春的名字,一把扯过身旁丫鬟递过来的浸了水的棉巾快步上前,抖开棉巾把人整个盖住,将他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阳春掀开棉巾一角,擦擦熏黑发热的脸,冰冷湿润的棉巾为他带来些许凉意。

    “你怎么出来这么晚?”云水担忧问道,手上不停的给阳春浇水,好快点让他过高的体温降下来。

    “里面烟太多,熏得眼睛睁不开,耽搁了一会儿。”阳春闷闷的回答,他趁云水不注意悄悄把手缩进袖子里。

    “救火在外围救便好,莫要往里面去太久。”云水不放心的嘱附一句,又摸了摸他的头。

    “嗯。”阳春轻声应道。

    “谢阳春,你出来了,太好了,你要是再晚点出来,本少爷可就拦不住谢姑娘了。”少庄主跑去叫人去了,返回来见阳春出来了,很是欣喜。

    “哪有的事,我一直在外边等你出来,哪进去了。”云水见阳春抬起担忧的眸子看她,连忙开口安慰。

    “少庄主,说起来这里是哪?这里怎么突然就走水了呢?”眼下火势消退,云水问起少庄主自己心中积攒已久的好奇。

    “这里是我娘的院子,走水缘由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何,听说是当值的小厮不小心打翻烛台所致。”

    “这几日天干物燥,不小心走水倒情有可原,庄主夫人还好吗?”

    “她无事,只是受惊了,说起来我再去看看我娘。”少庄主心系庄主夫人,说罢和云水打个招呼便走向不远处被丫鬟簇拥的庄主夫人身边。

    “阳春,你可有哪里受伤的?”云水不放心,虽然阳春外表看上去无碍,但她还是多嘴问一句。

    “阿姐,我无事,浓烟吸多了嗓子有点疼。”阳春咳了两下,闷声道。

    “嗓子疼?怎么不早说,等着,我给你找碗水喝先润润嗓子。”云水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结果她刚站起来就被阳春虚虚拉住裙角,“现在好多了,阿姐莫要忙活了。”

    阳春情急之下伸出了缩在袖子里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的瓷白手上通红一片,上边布满细小的水泡,被回首的云水看个正着。

    他想缩回手却已来不及了,反被云水一把拉住,“阳春,你的手……”

    云水二话没说拉着阳春往不远处的屋舍走去,去那找大夫给他包扎烧伤的伤口。

    这边云水拉住阳春去找大夫包扎伤口,那边灭了火的众人扎堆坐在地上,喝着放在井水里冰镇过的佳酿降温解乏。

    庄主夫人见众人都已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落,没人出事便好。

    “多谢各位客人出手援助,这份心意我们静谷山庄会一辈子牢记于心的。今夜打扰到大家的兴致了。”庄主夫人被丫鬟轻柔扶着,缓步走到地上坐着的众人面前,满怀感激的看着前来援助的这些人。

    “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莫要为此神伤。”

    “是啊是啊,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何来打扰一说?我们叨扰山庄许久,如今可算是为山庄做了一件事了。”大家嘻嘻哈哈的宽慰神情紧张忧郁的庄主夫人。

    “诶,怎么没看见庄主呢?山庄走水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惊动他老人家呢?”有人左右环顾,没见着庄主,不禁发出疑问来。

    “嘶,你这么一说是啊,宴上就不知庄主何时离宴了,眼下也不知他去哪了。”

    “大家稍安勿躁,我已派人去请庄主了,人还未回来。”一旁的少庄主见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走上前开口解释道。

    少庄主话音刚落,派去寻找庄主的小厮回来了,他去了庄主常去的每个地方,都未找到庄主。

    庄主不见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在人群中炸开,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聊庄主会去哪里。

    说什么都有,有说庄主出事了,有说庄主醉了不知道睡哪了,还有说庄主去哪私会情人了,众口纷纭。

    这八卦的场面少庄主压都压不住,他索性随众人去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庄主。

    少庄主召集一批人四下散开寻找庄主,一旁散坐的宾客们休憩够了,八卦也聊够了,决议起身跟着少庄主派去找人的队伍,一同帮忙寻找庄主。

    云水带着包扎好伤口的阳春回来时,正碰见乌泱泱一群人往外走,她心下疑惑,怎么了又是?

    “庄主夫人您还好吗?”云水回神,她穿过众人往里走,看见了虚弱靠在少庄主怀里的妇人。

    “谢姑娘啊,我还好,今晚这折腾的人周身疲倦。”庄主夫人勉强站直身体,扬起宽和的笑容道。

    “庄主夫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屋子烧没了至少您人没事,放宽心罢。”云水看了一眼面前成焦炭一样的屋舍,温和宽慰庄主夫人。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忧心的倒不是这个,听闻我夫君他在我离开宴席后没多久走了,不知去哪了,这么多人寻他都寻不到,眼下这里又发生这么大的事也看不见他的踪影,我实在放心不下。”

    “别担心了,我们这就出去找找。”云水上前拍拍庄主夫人的手以示宽慰。

    “别去了谢姑娘,让他们去罢,你留下来陪我解解闷。”庄主夫人拦住云水,带着她往前走,“夜里风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咱们去那边屋里小坐片刻。”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时,浩浩荡荡寻人的队伍陆陆续续回来了。

    他们没能带来庄主夫人想要的消息。

    “怎么样了?”庄主夫人挨个询问回来的人。

    “夫人,我们……没找到。”

    回来的人们满身污泥,他们连狗洞都掏了,没发现任何有关庄主的踪迹。

    “什么?”庄主夫人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宽慰自己夫君一定是去了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不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们如何也找不到。

    眼下她应该遵照夫君的意思安心等待便是,可她坐不住,夫君一声不吭消失,她如何不担心?

    “夫人!夫人!”老远有人跑过来大喊大叫,“找着了!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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