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北枝山下有一个镇子，因着最近秘境要开启的缘故，聚集了不少人。
街上全是摊贩，小吃、字画、药草等等因有尽有。
荀欢几人像小鸡一样跟着楚云姝，在街上转悠。
荀欢看着在前面大步走的楚云姝，想了想，还是跑上前去，语气有些担忧：“长老，您刚刚下的是什么毒啊？”
楚云姝望了荀欢一眼，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云姝大致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算起来，云棠这个名字，是她花了五六年才使其“扬名”。
在他人眼中云棠是一个医术精湛，却又性情阴晴不定，还爱给人下毒的医修。
她三十五年前来到南愁宗，然后在宗门内当了个挂名长老，故此弟子们对她了解不多，对她的印象多半就是传闻中的那样。
由此看来，荀欢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无非就是怕她真的毒死黄为鹏。
楚云姝叹了口气，无奈道：“怕什么……我又没真的下毒。”
“啊？”荀欢发出疑问，反应过来，“那您刚刚是…骗他的啊？”
楚云姝“嗯”了一声。
“吓一吓他，省得他来找麻烦。”
刚刚在客栈里出双倍钱买下他们房间的是凤鸣谷谷主的儿子凤飞霞。
凤鸣谷一向以医术著称，谷主凤群仙是数一数二的丹青圣手，与新亭道人是忘年交。
她的儿子凤飞霞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医术天才，只是这小伙儿不爱医术却酷爱舞刀弄枪，把他娘气得不轻。
黄为鹏要是不傻，自然会去请他看看。
“行了，先重新找个客栈住。”楚云姝将刚刚分到的灵石全给了荀欢，“你们自己去玩吧，我还要再逛逛，到时候再去找你们。”
弟子们都点头应下。
说是逛逛，其实楚云姝直奔镇上的茶楼，喝茶听戏，一待就是一下午。
直到月上三竿才去荀欢他们找的新客栈休息。
这期间“白猫”灵惟伴着茶楼的嘈杂声睡了醒、醒了又继续睡。
他也不曾想到这个叫云棠的会把他一直带在身边。
原本想着她要入秘境，自己刚好可以趁这个时候修补自己的妖丹。
如今看来，暂时是没机会了。
他趴在楚云姝怀中，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很喜欢抱着他，也不嫌重。
他暗自叹了口气。
论幻术，他们天魇狐一族敢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幻术于他而言，就像呼吸一般简单，而且洞天境以下无法识破。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久没被发现真身的原因。
但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们一族在修炼一途上总是比其他妖族慢一些。
像他，三百多年了才堪堪凝成妖丹。
说来也是心酸，他本是想偷溜进北枝山秘境中，借此次秘境内的魔息遮掩凝丹时的妖气。结果凝丹时间提前了，招来了不少的修士，好不容易凝成的妖丹，因为他们的干扰，碎了。
不然他也不会打不过那只丑蜘蛛！
而被楚云姝捡到纯属意外，幻化成猫则是因为求生的本能。
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窥视人心，从而幻化出他人的心中所愿。
他妖丹破裂，妖气被尘息珠掩盖，又有幻术，楚云姝没识破也属正常。
楚云姝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就躺到床上，阖上双眼，手一捞，将灵惟捞到枕头旁。
灵惟蜷成一团，找好位置，迅速进入梦乡。没办法，妖丹破裂后他需要更多的休息来调整恢复。
等到他完全熟睡后，床上假寐的楚云姝睁开眼，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笑意。
她左手碰了灵惟一下，下一秒原本枕旁的白猫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手腕处的银镯忽得闪了闪。
“不行，这个不能吃。”
楚云姝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警告道。
“嗯嗯嗯，对。”
“别烦了，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玩的时候悠着点。”
说完，她又恢复到原来的就寝姿势，安安心心地闭上了双眼。
……
清晨。
灵惟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水中，寒冷刺骨。
他整只狐不断的下坠，身上的毛发紧贴。
周围是一片沉寂，他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中的狂跳声。
而岸边，一个柳绿色的毛团呆滞地看着水面，发出呜呜声。
口袋妖：“完蛋、完蛋了，怎么掉水里了……”
早知道他就不玩抛“球”了。
救吗……如果不救，楚云姝应该会把他打扁吧……
这么一想，毛团颤了颤，随后变幻成一张大网。
刚刚扑到水面，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吓得口袋妖又变回毛团状，疯狂在某狐手中弹动。
可他越是挣扎，那只手抓得越是紧。
尖爪深陷入毛团之中，口袋妖疼得开始吱哇乱叫。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放了我吧，哼哼哼——”
灵惟抓着毛团艰难地游到岸边。
“呼——呼，咳咳咳。”
他刚从水中游出，思绪混乱。
他怎么掉水里了？
四周林木环绕，鸟语花香，湖水湛蓝，可天空却是一片空白。
嗯？不是在客栈。
“……”
他缓过神来，默默想到。
虽然他吃的是有点多，但云棠也不至于趁他睡着，把他扔了吧。
此刻，口袋妖还在试图逃跑，整个毛球在灵惟手中悄咪咪地变换形状。
就差一点点了。
灵惟感受着手上的触感，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盯着他，歪了歪头：“妖精？”
似乎还是个未化形的小妖。
随后，视线下移，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小臂……
……不对啊！他怎么自己化形了？
灵惟赶忙查看体内的妖丹，原本碎的七零八落的妖丹此时凝聚在一起，虽然还有不少的裂纹，但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必定是吸收了大量的灵气，才能让妖丹恢复成这个样子。
对哦，刚刚，好像在湖中碰到了什么……
“唔。”头有点疼。
他捏了捏毛团，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口袋妖被捏得出气一呼一呼。
天老爷啊，楚云姝你知道你的猫能变成人吗？！
还有，为什么又骗我！
口袋妖见躲不过，用力挤了挤自己，流出两滴水来，可怜兮兮地求饶道：“不、不知道。大人，我我我错了，放过我吧。”
灵惟本来也不抱希望能问出什么。
于是松了松捏住小妖的手。
口袋妖则抓住时机，蹦离灵惟。
老天爷呐，这也太吓妖了！
他边在心中感叹边偷偷运功。
下一秒，灵惟眼前一晃。清秀的山水变成阴风阵阵的洞穴，只有墙壁上的灵石发着微弱的光芒。
？！
手撑着的不再是柔软的草坪，而是粗糙的泥沙和石子。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有妖就先快他一步尖叫起来。
“啊呀！”
微弱的荧光下，能看见柳绿色的毛团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粘上了不少泥土。
可他却一反平日里爱干净的常态，直直地往前冲，碰到不知什么东西又反弹开来。
要是口袋妖有手，此刻一定是捂着脑袋。
灵惟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幽暗的洞穴，微弱的荧光……还有一地的“死尸”。
他下意识往后撤去，却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绊倒。
几乎是一瞬间，手腕处传来剧痛，一只游蛇样式的银色手镯从他的手腕攀附到手肘，将他紧紧缠住。
灵惟甩了甩手臂，手镯纹丝不动。
真是见鬼了！
还没等他运功，口袋妖急忙提醒道：“你别动，这家伙会吸血！”
实际上，灵惟想动也动不了，刚一运功才发现周围灵气稀薄的可怜。
没有灵气进入体内，银镯便找不着入体的媒介，朝口袋妖急躁地甩了甩“尾巴”。
好歹与银镯“共事”了这么多年，口袋妖多少知道它的意思。
但现在的确不是它该进食的时候。
口袋妖边抖了抖毛边跳到灵惟的膝盖上。
后者因为银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于是一狐一毛团就这么面面相觑。
还是灵惟先打破沉默。
他朝膝盖上的毛团伸了伸手：“这是你的东西？给我拿走。”
口袋妖挠了挠不存在的头，有些尴尬：“这个……我也没办法。”
没看到银镯刚刚朝他甩尾巴吗，他要是有办法指使它，现在就不会在这个黑漆漆的洞穴里，而是回到他柔软的草坪上睡大觉。
灵惟抿了抿唇，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增长，强行保持着冷静：“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不行，实在是太黑了。
他死死盯着毛团，这还算亮点的“光源”。
口袋妖被他盯得有些发怵。
老实交代：“我是一只妖，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但是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虽然的确是他把面前这个妖弄醒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楚云姝会到这种地方啊。
早知道他就不贪玩了。
灵惟听着毛团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忍不住的心烦。
最讨厌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
他舔了舔嘴唇，抓着毛团当灯使，慢慢摸向那些“死尸”。
口袋妖不敢动，生怕对方一口把他给吃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绿色灯笼。
灵惟轻手轻脚地走到“死尸”身旁。
看了眼他们的弟子令牌，南愁、玄兴，还有一些其他的宗派。
谁这么能耐，杀了……
不对啊，都还有呼吸！
二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昏倒在地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阴谋现场。
管他什么门派斗争、阴谋诡计，自己还是找出路要紧。
他越过这些人，摸黑往前，还没走几步，手臂上的银镯越缠越紧。
最后竟拉着他向刚刚的人堆走去。
口袋妖几乎是瞬间明白银镯的意思。
毕竟能让这家伙做出如此反应的只有一个人——楚云姝。
口袋妖大声提醒：“那边，云……云棠在那边！”
灵惟敌不过银镯，被带到楚云姝面前。
女子双眼紧闭，眉头皱着，靠在墙上。
灵惟：还真是她。
那这银镯……
他低头望去，不知道这镯子什么时候又变换形态，竟将他和云棠的手锁在了一起。
难怪感觉有些眼熟，他记得这云棠的左手上也有一个银镯来着。
没想到看起来普通的镯子，居然还是个法器。
还有这个毛团，显然也是认识云棠，估计是和那两个丑蜘蛛一样，被她当做宠物养的。
街上全是摊贩，小吃、字画、药草等等因有尽有。
荀欢几人像小鸡一样跟着楚云姝，在街上转悠。
荀欢看着在前面大步走的楚云姝，想了想，还是跑上前去，语气有些担忧：“长老，您刚刚下的是什么毒啊？”
楚云姝望了荀欢一眼，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云姝大致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算起来，云棠这个名字，是她花了五六年才使其“扬名”。
在他人眼中云棠是一个医术精湛，却又性情阴晴不定，还爱给人下毒的医修。
她三十五年前来到南愁宗，然后在宗门内当了个挂名长老，故此弟子们对她了解不多，对她的印象多半就是传闻中的那样。
由此看来，荀欢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无非就是怕她真的毒死黄为鹏。
楚云姝叹了口气，无奈道：“怕什么……我又没真的下毒。”
“啊？”荀欢发出疑问，反应过来，“那您刚刚是…骗他的啊？”
楚云姝“嗯”了一声。
“吓一吓他，省得他来找麻烦。”
刚刚在客栈里出双倍钱买下他们房间的是凤鸣谷谷主的儿子凤飞霞。
凤鸣谷一向以医术著称，谷主凤群仙是数一数二的丹青圣手，与新亭道人是忘年交。
她的儿子凤飞霞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医术天才，只是这小伙儿不爱医术却酷爱舞刀弄枪，把他娘气得不轻。
黄为鹏要是不傻，自然会去请他看看。
“行了，先重新找个客栈住。”楚云姝将刚刚分到的灵石全给了荀欢，“你们自己去玩吧，我还要再逛逛，到时候再去找你们。”
弟子们都点头应下。
说是逛逛，其实楚云姝直奔镇上的茶楼，喝茶听戏，一待就是一下午。
直到月上三竿才去荀欢他们找的新客栈休息。
这期间“白猫”灵惟伴着茶楼的嘈杂声睡了醒、醒了又继续睡。
他也不曾想到这个叫云棠的会把他一直带在身边。
原本想着她要入秘境，自己刚好可以趁这个时候修补自己的妖丹。
如今看来，暂时是没机会了。
他趴在楚云姝怀中，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很喜欢抱着他，也不嫌重。
他暗自叹了口气。
论幻术，他们天魇狐一族敢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幻术于他而言，就像呼吸一般简单，而且洞天境以下无法识破。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久没被发现真身的原因。
但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们一族在修炼一途上总是比其他妖族慢一些。
像他，三百多年了才堪堪凝成妖丹。
说来也是心酸，他本是想偷溜进北枝山秘境中，借此次秘境内的魔息遮掩凝丹时的妖气。结果凝丹时间提前了，招来了不少的修士，好不容易凝成的妖丹，因为他们的干扰，碎了。
不然他也不会打不过那只丑蜘蛛！
而被楚云姝捡到纯属意外，幻化成猫则是因为求生的本能。
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窥视人心，从而幻化出他人的心中所愿。
他妖丹破裂，妖气被尘息珠掩盖，又有幻术，楚云姝没识破也属正常。
楚云姝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就躺到床上，阖上双眼，手一捞，将灵惟捞到枕头旁。
灵惟蜷成一团，找好位置，迅速进入梦乡。没办法，妖丹破裂后他需要更多的休息来调整恢复。
等到他完全熟睡后，床上假寐的楚云姝睁开眼，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笑意。
她左手碰了灵惟一下，下一秒原本枕旁的白猫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手腕处的银镯忽得闪了闪。
“不行，这个不能吃。”
楚云姝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警告道。
“嗯嗯嗯，对。”
“别烦了，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玩的时候悠着点。”
说完，她又恢复到原来的就寝姿势，安安心心地闭上了双眼。
……
清晨。
灵惟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水中，寒冷刺骨。
他整只狐不断的下坠，身上的毛发紧贴。
周围是一片沉寂，他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中的狂跳声。
而岸边，一个柳绿色的毛团呆滞地看着水面，发出呜呜声。
口袋妖：“完蛋、完蛋了，怎么掉水里了……”
早知道他就不玩抛“球”了。
救吗……如果不救，楚云姝应该会把他打扁吧……
这么一想，毛团颤了颤，随后变幻成一张大网。
刚刚扑到水面，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吓得口袋妖又变回毛团状，疯狂在某狐手中弹动。
可他越是挣扎，那只手抓得越是紧。
尖爪深陷入毛团之中，口袋妖疼得开始吱哇乱叫。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放了我吧，哼哼哼——”
灵惟抓着毛团艰难地游到岸边。
“呼——呼，咳咳咳。”
他刚从水中游出，思绪混乱。
他怎么掉水里了？
四周林木环绕，鸟语花香，湖水湛蓝，可天空却是一片空白。
嗯？不是在客栈。
“……”
他缓过神来，默默想到。
虽然他吃的是有点多，但云棠也不至于趁他睡着，把他扔了吧。
此刻，口袋妖还在试图逃跑，整个毛球在灵惟手中悄咪咪地变换形状。
就差一点点了。
灵惟感受着手上的触感，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盯着他，歪了歪头：“妖精？”
似乎还是个未化形的小妖。
随后，视线下移，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小臂……
……不对啊！他怎么自己化形了？
灵惟赶忙查看体内的妖丹，原本碎的七零八落的妖丹此时凝聚在一起，虽然还有不少的裂纹，但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他必定是吸收了大量的灵气，才能让妖丹恢复成这个样子。
对哦，刚刚，好像在湖中碰到了什么……
“唔。”头有点疼。
他捏了捏毛团，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口袋妖被捏得出气一呼一呼。
天老爷啊，楚云姝你知道你的猫能变成人吗？！
还有，为什么又骗我！
口袋妖见躲不过，用力挤了挤自己，流出两滴水来，可怜兮兮地求饶道：“不、不知道。大人，我我我错了，放过我吧。”
灵惟本来也不抱希望能问出什么。
于是松了松捏住小妖的手。
口袋妖则抓住时机，蹦离灵惟。
老天爷呐，这也太吓妖了！
他边在心中感叹边偷偷运功。
下一秒，灵惟眼前一晃。清秀的山水变成阴风阵阵的洞穴，只有墙壁上的灵石发着微弱的光芒。
？！
手撑着的不再是柔软的草坪，而是粗糙的泥沙和石子。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有妖就先快他一步尖叫起来。
“啊呀！”
微弱的荧光下，能看见柳绿色的毛团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粘上了不少泥土。
可他却一反平日里爱干净的常态，直直地往前冲，碰到不知什么东西又反弹开来。
要是口袋妖有手，此刻一定是捂着脑袋。
灵惟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幽暗的洞穴，微弱的荧光……还有一地的“死尸”。
他下意识往后撤去，却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绊倒。
几乎是一瞬间，手腕处传来剧痛，一只游蛇样式的银色手镯从他的手腕攀附到手肘，将他紧紧缠住。
灵惟甩了甩手臂，手镯纹丝不动。
真是见鬼了！
还没等他运功，口袋妖急忙提醒道：“你别动，这家伙会吸血！”
实际上，灵惟想动也动不了，刚一运功才发现周围灵气稀薄的可怜。
没有灵气进入体内，银镯便找不着入体的媒介，朝口袋妖急躁地甩了甩“尾巴”。
好歹与银镯“共事”了这么多年，口袋妖多少知道它的意思。
但现在的确不是它该进食的时候。
口袋妖边抖了抖毛边跳到灵惟的膝盖上。
后者因为银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于是一狐一毛团就这么面面相觑。
还是灵惟先打破沉默。
他朝膝盖上的毛团伸了伸手：“这是你的东西？给我拿走。”
口袋妖挠了挠不存在的头，有些尴尬：“这个……我也没办法。”
没看到银镯刚刚朝他甩尾巴吗，他要是有办法指使它，现在就不会在这个黑漆漆的洞穴里，而是回到他柔软的草坪上睡大觉。
灵惟抿了抿唇，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增长，强行保持着冷静：“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不行，实在是太黑了。
他死死盯着毛团，这还算亮点的“光源”。
口袋妖被他盯得有些发怵。
老实交代：“我是一只妖，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但是我发誓绝对不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虽然的确是他把面前这个妖弄醒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楚云姝会到这种地方啊。
早知道他就不贪玩了。
灵惟听着毛团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忍不住的心烦。
最讨厌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
他舔了舔嘴唇，抓着毛团当灯使，慢慢摸向那些“死尸”。
口袋妖不敢动，生怕对方一口把他给吃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绿色灯笼。
灵惟轻手轻脚地走到“死尸”身旁。
看了眼他们的弟子令牌，南愁、玄兴，还有一些其他的宗派。
谁这么能耐，杀了……
不对啊，都还有呼吸！
二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昏倒在地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阴谋现场。
管他什么门派斗争、阴谋诡计，自己还是找出路要紧。
他越过这些人，摸黑往前，还没走几步，手臂上的银镯越缠越紧。
最后竟拉着他向刚刚的人堆走去。
口袋妖几乎是瞬间明白银镯的意思。
毕竟能让这家伙做出如此反应的只有一个人——楚云姝。
口袋妖大声提醒：“那边，云……云棠在那边！”
灵惟敌不过银镯，被带到楚云姝面前。
女子双眼紧闭，眉头皱着，靠在墙上。
灵惟：还真是她。
那这银镯……
他低头望去，不知道这镯子什么时候又变换形态，竟将他和云棠的手锁在了一起。
难怪感觉有些眼熟，他记得这云棠的左手上也有一个银镯来着。
没想到看起来普通的镯子，居然还是个法器。
还有这个毛团，显然也是认识云棠，估计是和那两个丑蜘蛛一样，被她当做宠物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