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灵惟还是尝试着动了动右手，看能不能挣脱。
银镯察觉到了他的不愿，不仅没松一点反而将两人绑得更紧了。
灵惟：算了。
灵惟抓起毛团往银镯前送，语气不善道：“你能跟它交流是吧，快让他放开我。”
口袋妖哆哆嗦嗦的还没开始劝解，银镯就先一“尾巴”甩过去，把他抽的“啪唧”一下摔在地上。
口袋妖抖了抖毛，默默跳回灵惟手中，尴尬地笑了两声。
“哈哈，这，你也看到了，它根本不听我的。”
“……”
灵惟听完，下意识磨了磨尖牙：“那你问它，怎么才能放开我。”
“救人……救她，我就放开，你。”
灵惟和毛团齐齐地看着银镯，尤其是口袋妖，在一张只有三个线条组成的五官的脸上尽力展现出震惊。
银镯会说话？！那它为什么总是对自己爱搭不理！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楚云姝需要救？
灵惟：“怎么救？”
银镯顿了顿，松了松身体，慢慢开口道：“幻境……迷阵，破阵。”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他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幻境这些。
灵惟想了想，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救过自己，现在一报还一报，他没有异议。
“好。”他席地而坐，补充说，“那你要为我护法。”
还好自己的妖丹在那湖水中修复了不少，不然连幻术都用不了。
灵惟手中起式，丝丝缕缕妖气浸入楚云姝体内。
再抬眼，他的眼眸已变为蓝紫色，瞳孔处印刻着细小的金色纹路。
……
灵惟眼前逐渐出现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
他环视四周，此时正直夜晚，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商贩齐聚，张灯结彩。
“阿爹，我想吃那个！”
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裙的小姑娘指着街边的摊子笑着。
“好——这次吃什么味儿的呀？”
“桂花的。”
“好。”男人连声应着，偏头看向自己娘子，“木娘想吃什么味的？”
女人笑了笑：“桂花吧，跟咱们小姝一样。”
“好，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嗯嗯嗯，爹爹快去吧！”
小姝朝自家爹爹着急地挥挥手。
不知怎么，灵惟周遭逐渐模糊起来。不，准确来说，是这整条街都在消退。
灵惟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儿？
他目光汇聚在那对母女和那男人身上。
只有这一家三口的身影还是凝实的。
男人拿着热乎乎的糕点，小跑着回到妻女身旁。他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递给女儿和妻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
街道已经溃散成灰，街上的人群也如纸片被烧毁那般消散，直至那一家三口。
……
“爹、娘！我功课都做完了！”
小姝拿着写得满满的功课，交给自己阿娘检查，一脸期待。
木娘仔细翻了翻后，说：“可以。”
小姝：“娘，那今天可以早点去街上吗？我听学堂其他孩子们说今年来了新班子，会耍木头戏！”
木娘面对女儿的央求，心软道：“行——吃完午饭就去，好不好？”
小姝听了点头如捣蒜，两个小啾啾随着一起上下摇摆。
木娘见状不禁好笑：“来，你看看你，头发又散了，娘给你扎扎好。等吃过饭咱们小姝再换上娘给你买的新衣裳，漂漂亮亮的出去玩！”
“好——”
小姝拖着长音，高兴地应声。
后面无非就是一家三口出去玩，逛花灯会，猜字谜，挂祈愿牌，再有就是买桂花糕。
灵惟跟着他们将这场景又过了一遍。
到了那小女孩，也就是云棠吃到糕点后，一切又开始消散。
再然后，新的同一天开始。
如此循环，灵惟跟着走了三遍，而且还是没算上刚进梦境的那一晚。
他盘着腿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默默看着这一家子。
满脸无奈，这让他怎么办？
上一次就尝试过直接告诉云棠，结果把她吓哭了，最后闹得邻里几家追着他打。
唉，怎么才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相信这里是幻境。
灵惟仔细想了想。
每次到云棠吃完糕点后，梦境就会重启，或许关键是在吃糕点这件事上。
街上那么多摊子他没办法让每一家都出不了摊，看来只能从云棠这一家子入手了。
……
日落。
小姝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锣鼓和喝彩声。
她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娘，爹怎么还没回来呀？”
木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收好后想了想，安抚着女儿：“那娘带你去铺子里找你阿爹。”
不知怎么，吃晚饭时铺子里的伙计突然找上门来，说货出了点问题，要孩子他爹回去看看。
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木娘理了理女儿有些褶皱的衣裙：“要是你爹实在脱不开身，那就娘带你去街上转转，好不好呀。”
“嗯嗯。”小姝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吓得灵惟昏昏欲睡的脑袋立马清醒。
他在云棠阿爹的铺子里捣了一点乱，又守了这母女俩到现在，可不能让他们出门。
他从门口的墙头一跃而下，迈着四条腿慢悠悠的在木娘的脚边晃了晃，蓬松的大尾巴轻轻一扫，木娘只感觉一阵不稳，下一秒跌在地上，崴了脚。
灵惟为了节省力气，早就变回原形。此时他隐息，两个人根本看不见他。
小姝只看见阿娘摔在地上，赶忙去扶。
可惜人太小，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木娘忍着痛：“没事，没事。”
她顿了会儿，手往脚踝处探去。
“娘就是，脚好像崴了，没事没事，小姝去帮娘把柜子里的茶油拿来。”
小姝赶紧跑回房间，拿来茶油。
木娘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在小姝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她坐在石凳上，揉着肿得像馒头似的脚踝，小姝也在旁边担忧的看着。
“娘，你的脚看起来好严重，要不要我去找郎中看看。”小姝一脸严肃询问。
木娘忍着痛：“不用，娘这休息休息就好了。”
“哦——那我们回房吧，在这坐着着凉就不好了。”
就这样母女两个，放弃原本的计划，回了房间。
因着没有别的事情做，所以早早就熄了灯。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很快进入梦乡。
窗外，灵惟看着这一幕，也打了个哈欠。
这次云棠没有上街玩，更没有吃到糕点。
等等吧，看会不会再重启。
这么想着，他窝回树上，尾巴当做枕头，也很快进入梦乡。
……
第三日。
“咚咚咚！”
木门打开。
小姝背着布包，转头向木娘挥手。
“娘，我去学堂啦！”
然后转头，拉着男孩跑起来。
后头，木娘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跑慢点呐——”
不行啊，再慢就要迟到了。
今天晚上有游灯会，她可不想被夫子罚抄耽误时间。
两人一齐跑进学堂，好在并未迟到。喘着气，寻了空位坐下。
宋惟努力平复呼吸，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宋惟：“你跑的也太快了吧！我差点跟不上你。”
他这话说的倒不假，要不是小姝一路拽着他，他怕是真跟不上。
“别说了，夫子过来了，书、书，快拿出来！”小姝用力戳了戳他。
等到夫子到他二人跟前时，两人已装作平日里好好听学的模样。
时间一晃而过，到晌午了。
学堂因着这一年一度的游灯会，提前半日散学。
宋惟和小姝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家住在一条街上，就隔了一面墙，所以他们二人才会一同上下学。
宋惟：“诶，小姝，你晚上何时出门啊，我好找你去玩。”
“嗯。”小姝想了想，回道，“用过晚饭后吧。”
宋惟得了回复，高兴地笑着：“那好，我到时候把我家的花灯拿出来，咱们一起玩！”
“那个螃蟹灯？！”小姝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她的眼睛亮晶晶，宋惟家里的螃蟹灯可有那么——那么大呢！
关键那螃蟹爪子还能动。
可稀奇了！
“好，那我给你带我爹刻的木头鸟，翅膀能动的那种。”
她昂昂头，宋惟给他带螃蟹灯，那她就给他带木鸟。
就这样两个小孩各自回到家中，为着晚上的灯会做准备。
日落，街上陆陆续续出现花灯摊子，亮起的一盏盏灯，倒影在河水中，灿若星河。
宋惟带着他的螃蟹灯出来玩，小姝也带了木鸟，两人按着之前说好的那样互换。
木娘和夫君，跟在两个孩子后面，看着他们“上窜下跳”。
四人从这条街逛到那条街，几乎把灯会的风景看了一遍。
“饿了吧，快来吃刚买的桂花糕。”
廊桥内，木娘招呼着两个孩子吃刚买来的桂花糕。
小姝一下子扑上去，嗷呜一口。
弱糯香甜，好好吃啊！
宋惟见此咽了咽口水，也拿起一块。
好香啊——好香——好——香——
“你怎么不吃啊——”
“你怎么不吃——可好吃啦——”
“灵惟，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灵惟也就是宋惟，眼神逐渐涣散，呆呆地应着：“我吃，我……这就吃……”
他慢慢举起手，将糕点往口中送。
突然左手腕处剧痛起来，疼得他一哆嗦，紧接着，头上传来一下一下的痛感。
就像是有人在拿木锤敲他的头。
外面，银镯和柳绿毛团一齐发力，一个勒手腕，一个锤头。
口袋妖边在灵惟头上努力上下跳动，一边盯着银镯。
口袋妖建议：“你要不松松，我看他手都紫了，别真给他勒断了。”
刚刚这个妖，突然面色发白，自脖子向脸上生出灰纹。
他这才和银镯想借外力把他唤醒。
哪晓得一点用没有。
既然借外力无用，那只有从内解决了……
“银镯，让我进去，我把那个什么什么草给他吃了，说不定能醒！”
银镯闪了闪，柳绿毛团瞬间消失。
下一秒，毛团顶着一株挂着水珠的草出现。
一镯一毛团想方设法将灵草塞进灵惟口中，灵草化作灵息，缓缓渗入灵惟体内。
银镯察觉到了他的不愿，不仅没松一点反而将两人绑得更紧了。
灵惟：算了。
灵惟抓起毛团往银镯前送，语气不善道：“你能跟它交流是吧，快让他放开我。”
口袋妖哆哆嗦嗦的还没开始劝解，银镯就先一“尾巴”甩过去，把他抽的“啪唧”一下摔在地上。
口袋妖抖了抖毛，默默跳回灵惟手中，尴尬地笑了两声。
“哈哈，这，你也看到了，它根本不听我的。”
“……”
灵惟听完，下意识磨了磨尖牙：“那你问它，怎么才能放开我。”
“救人……救她，我就放开，你。”
灵惟和毛团齐齐地看着银镯，尤其是口袋妖，在一张只有三个线条组成的五官的脸上尽力展现出震惊。
银镯会说话？！那它为什么总是对自己爱搭不理！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楚云姝需要救？
灵惟：“怎么救？”
银镯顿了顿，松了松身体，慢慢开口道：“幻境……迷阵，破阵。”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他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幻境这些。
灵惟想了想，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救过自己，现在一报还一报，他没有异议。
“好。”他席地而坐，补充说，“那你要为我护法。”
还好自己的妖丹在那湖水中修复了不少，不然连幻术都用不了。
灵惟手中起式，丝丝缕缕妖气浸入楚云姝体内。
再抬眼，他的眼眸已变为蓝紫色，瞳孔处印刻着细小的金色纹路。
……
灵惟眼前逐渐出现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
他环视四周，此时正直夜晚，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商贩齐聚，张灯结彩。
“阿爹，我想吃那个！”
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裙的小姑娘指着街边的摊子笑着。
“好——这次吃什么味儿的呀？”
“桂花的。”
“好。”男人连声应着，偏头看向自己娘子，“木娘想吃什么味的？”
女人笑了笑：“桂花吧，跟咱们小姝一样。”
“好，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嗯嗯嗯，爹爹快去吧！”
小姝朝自家爹爹着急地挥挥手。
不知怎么，灵惟周遭逐渐模糊起来。不，准确来说，是这整条街都在消退。
灵惟眨了眨眼。
怎么回事儿？
他目光汇聚在那对母女和那男人身上。
只有这一家三口的身影还是凝实的。
男人拿着热乎乎的糕点，小跑着回到妻女身旁。他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递给女儿和妻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
街道已经溃散成灰，街上的人群也如纸片被烧毁那般消散，直至那一家三口。
……
“爹、娘！我功课都做完了！”
小姝拿着写得满满的功课，交给自己阿娘检查，一脸期待。
木娘仔细翻了翻后，说：“可以。”
小姝：“娘，那今天可以早点去街上吗？我听学堂其他孩子们说今年来了新班子，会耍木头戏！”
木娘面对女儿的央求，心软道：“行——吃完午饭就去，好不好？”
小姝听了点头如捣蒜，两个小啾啾随着一起上下摇摆。
木娘见状不禁好笑：“来，你看看你，头发又散了，娘给你扎扎好。等吃过饭咱们小姝再换上娘给你买的新衣裳，漂漂亮亮的出去玩！”
“好——”
小姝拖着长音，高兴地应声。
后面无非就是一家三口出去玩，逛花灯会，猜字谜，挂祈愿牌，再有就是买桂花糕。
灵惟跟着他们将这场景又过了一遍。
到了那小女孩，也就是云棠吃到糕点后，一切又开始消散。
再然后，新的同一天开始。
如此循环，灵惟跟着走了三遍，而且还是没算上刚进梦境的那一晚。
他盘着腿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默默看着这一家子。
满脸无奈，这让他怎么办？
上一次就尝试过直接告诉云棠，结果把她吓哭了，最后闹得邻里几家追着他打。
唉，怎么才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相信这里是幻境。
灵惟仔细想了想。
每次到云棠吃完糕点后，梦境就会重启，或许关键是在吃糕点这件事上。
街上那么多摊子他没办法让每一家都出不了摊，看来只能从云棠这一家子入手了。
……
日落。
小姝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锣鼓和喝彩声。
她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娘，爹怎么还没回来呀？”
木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收好后想了想，安抚着女儿：“那娘带你去铺子里找你阿爹。”
不知怎么，吃晚饭时铺子里的伙计突然找上门来，说货出了点问题，要孩子他爹回去看看。
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木娘理了理女儿有些褶皱的衣裙：“要是你爹实在脱不开身，那就娘带你去街上转转，好不好呀。”
“嗯嗯。”小姝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吓得灵惟昏昏欲睡的脑袋立马清醒。
他在云棠阿爹的铺子里捣了一点乱，又守了这母女俩到现在，可不能让他们出门。
他从门口的墙头一跃而下，迈着四条腿慢悠悠的在木娘的脚边晃了晃，蓬松的大尾巴轻轻一扫，木娘只感觉一阵不稳，下一秒跌在地上，崴了脚。
灵惟为了节省力气，早就变回原形。此时他隐息，两个人根本看不见他。
小姝只看见阿娘摔在地上，赶忙去扶。
可惜人太小，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木娘忍着痛：“没事，没事。”
她顿了会儿，手往脚踝处探去。
“娘就是，脚好像崴了，没事没事，小姝去帮娘把柜子里的茶油拿来。”
小姝赶紧跑回房间，拿来茶油。
木娘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在小姝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她坐在石凳上，揉着肿得像馒头似的脚踝，小姝也在旁边担忧的看着。
“娘，你的脚看起来好严重，要不要我去找郎中看看。”小姝一脸严肃询问。
木娘忍着痛：“不用，娘这休息休息就好了。”
“哦——那我们回房吧，在这坐着着凉就不好了。”
就这样母女两个，放弃原本的计划，回了房间。
因着没有别的事情做，所以早早就熄了灯。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很快进入梦乡。
窗外，灵惟看着这一幕，也打了个哈欠。
这次云棠没有上街玩，更没有吃到糕点。
等等吧，看会不会再重启。
这么想着，他窝回树上，尾巴当做枕头，也很快进入梦乡。
……
第三日。
“咚咚咚！”
木门打开。
小姝背着布包，转头向木娘挥手。
“娘，我去学堂啦！”
然后转头，拉着男孩跑起来。
后头，木娘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跑慢点呐——”
不行啊，再慢就要迟到了。
今天晚上有游灯会，她可不想被夫子罚抄耽误时间。
两人一齐跑进学堂，好在并未迟到。喘着气，寻了空位坐下。
宋惟努力平复呼吸，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宋惟：“你跑的也太快了吧！我差点跟不上你。”
他这话说的倒不假，要不是小姝一路拽着他，他怕是真跟不上。
“别说了，夫子过来了，书、书，快拿出来！”小姝用力戳了戳他。
等到夫子到他二人跟前时，两人已装作平日里好好听学的模样。
时间一晃而过，到晌午了。
学堂因着这一年一度的游灯会，提前半日散学。
宋惟和小姝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家住在一条街上，就隔了一面墙，所以他们二人才会一同上下学。
宋惟：“诶，小姝，你晚上何时出门啊，我好找你去玩。”
“嗯。”小姝想了想，回道，“用过晚饭后吧。”
宋惟得了回复，高兴地笑着：“那好，我到时候把我家的花灯拿出来，咱们一起玩！”
“那个螃蟹灯？！”小姝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她的眼睛亮晶晶，宋惟家里的螃蟹灯可有那么——那么大呢！
关键那螃蟹爪子还能动。
可稀奇了！
“好，那我给你带我爹刻的木头鸟，翅膀能动的那种。”
她昂昂头，宋惟给他带螃蟹灯，那她就给他带木鸟。
就这样两个小孩各自回到家中，为着晚上的灯会做准备。
日落，街上陆陆续续出现花灯摊子，亮起的一盏盏灯，倒影在河水中，灿若星河。
宋惟带着他的螃蟹灯出来玩，小姝也带了木鸟，两人按着之前说好的那样互换。
木娘和夫君，跟在两个孩子后面，看着他们“上窜下跳”。
四人从这条街逛到那条街，几乎把灯会的风景看了一遍。
“饿了吧，快来吃刚买的桂花糕。”
廊桥内，木娘招呼着两个孩子吃刚买来的桂花糕。
小姝一下子扑上去，嗷呜一口。
弱糯香甜，好好吃啊！
宋惟见此咽了咽口水，也拿起一块。
好香啊——好香——好——香——
“你怎么不吃啊——”
“你怎么不吃——可好吃啦——”
“灵惟，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灵惟也就是宋惟，眼神逐渐涣散，呆呆地应着：“我吃，我……这就吃……”
他慢慢举起手，将糕点往口中送。
突然左手腕处剧痛起来，疼得他一哆嗦，紧接着，头上传来一下一下的痛感。
就像是有人在拿木锤敲他的头。
外面，银镯和柳绿毛团一齐发力，一个勒手腕，一个锤头。
口袋妖边在灵惟头上努力上下跳动，一边盯着银镯。
口袋妖建议：“你要不松松，我看他手都紫了，别真给他勒断了。”
刚刚这个妖，突然面色发白，自脖子向脸上生出灰纹。
他这才和银镯想借外力把他唤醒。
哪晓得一点用没有。
既然借外力无用，那只有从内解决了……
“银镯，让我进去，我把那个什么什么草给他吃了，说不定能醒！”
银镯闪了闪，柳绿毛团瞬间消失。
下一秒，毛团顶着一株挂着水珠的草出现。
一镯一毛团想方设法将灵草塞进灵惟口中，灵草化作灵息，缓缓渗入灵惟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