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之际,门外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跪到地上。
“陛下,陛下大喜!陛下——”
来福小声斥责:“殿前失仪,像什么样子,没看到陛下和娘娘公主在……”
年轻的帝王揉了揉太阳穴,道:“喜从何来?”
“陛下……边关大捷!君将军夜袭匈奴,大败匈奴十二部,俘虏了上万人,匈奴退至百里外!”
君如玉大喜道:“好!传信的将士何在?当赏三军!”
“回陛下,是君将军连夜送来捷报。正在殿外候着。”
“传!”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着重甲,带寒气的年轻将军半跪在地。
君如玉喜上眉梢,亲自去扶君十七,道:“爱卿不必多礼,经此一役,解了朕的心病,扬眉吐气!应封侯,就赐封安定侯,普天同庆!传旨翰林院,不,朕亲自写!”
来福笑道:“陛下,匈奴兵败便不需和亲了,倒是匈奴的公主要嫁过来。”
“你呀。”
皇后顾婉儿道:“陛下,君将军如此年轻便封侯,真是年少有成。”
君如玉道:“可还要什么赏赐,只要朕有,爱卿尽管开口。”
君十七道:“求陛下赐婚。”
君如玉道:“爱卿少年英雄,已立业便该成家,可是看上了那家的千金,有朕和皇后说媒……”
君十七跪地,道:“臣求娶长公主君如霜。”
大殿瞬间安静。
皇后道:“君十七,你可知,长公主与本宫的弟弟是先帝定下的婚约。而你出身公主府马奴,是最低等的奴隶,也敢肖想金枝玉叶的长公主。”
“谁要娶哀家的小霜儿?”
众人回首,鬓边生满的白发的华服老人拄着拐杖,两排侍女跟在身后。
正是大梁太后顾怀柔。
顾怀柔是顾家的嫡女,开国将军顾少卿唯一的女儿,当朝首辅顾殊却是顾家的养子。
顾殊在街头流浪时,被顾少卿收养,顾殊掌权后,寻到了少时走散的亲妹医女顾笑眉,送入皇宫。四公主君如雪与三皇子君如竹是顾笑媚所生。他对太后虽恭敬但疏离。
“母后……”
君如霜迎上去,抱在太后怀里,眼里噙满泪水。
“有母后在,哀家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哀家的宝贝女儿。”
众人连忙行礼,君如玉道:“母后,儿臣就这一个胞妹,心疼还来不及。”于是将这一晚的闹剧讲了一遍。
太后听罢,道:“婚约虽是先皇与哀家定下,只是因为当年如霜失足落水,顾浩辰将你救上岸,你父皇便赐了婚。既然顾氏不值得托付,哀家做主,婚约就此作废。”
皇后道:“母后……”
顾浩辰抬头道:“姑母……”
太后道:“这些年,陛下对顾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又对君如玉道:“皇帝,霜儿的婚事,应问霜儿意思,先帝与哀家的本意是让霜儿幸福,只要合霜儿的心意,相信先帝也会欣慰的。”
君如玉道:“母后说的是。”
君如霜道:“多谢母后。”
皇后忙道:“陛下,臣妾弟弟他……”
君如玉道:“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不再追究九族大罪,顾浩辰假传圣旨,蔑视君威,废去官职,贬为庶人!不必再议。”
待到皇后、顾浩辰退去。
君十七躬身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报。”
“爱卿,讲。”
君十七道:“先前大梁军队败于匈奴,一是粮草不及时,二是匈奴军队似乎能提前知晓大梁军队的动向,我军接连吃败,直到这次尚未知会全军的夜袭,才险胜。”
君如玉道:“将军的意思是,军中有叛徒……”
君如霜道:“粮草是首辅监管遣送,跟随顾老将军的副将,有刘向、张至、朱景、程智、顾叙。”向前行一礼,道:“刘向、张至、朱景、还有君将军,是臣妹举荐,臣妹愿以性命担保。”
君如玉喃喃道:“顾叙是顾殊的远房侄子,程智是顾殊一手提拔。牵连甚广,爱卿连夜奔波,夜深了,朕也乏了,此事,容后再议。”
3
宫道上,月明星稀,是君如霜过了数十载孤独的夜。
“公主殿下。”长信宫的宫女提着宫灯,急急而来,道:“太后让奴婢送来手炉,天寒了,殿下自小身子不好,勿要感染了风寒。”
君如雪接过手炉,手心暖意直达心底。
她对着太后住处、长信宫的方向远远一拜,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下。
前世错信顾氏,连母后临终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
当年母后与皇兄接连去世,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顾氏敢将她拐到西域,为何不敢暗中对皇兄下手?
忽然眼前晃过一道影子,修长的手托着一张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君如霜往上看时,是那张熟悉的异域面孔,与前世相比年轻了许多。
是君十七。
上一世,君十七从西域救出神志不清的君如霜,同吃同住细心养了三个月,君如霜才渐渐恢复神智。
君如霜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多谢。这帕子……本宫隔日让人洗过,送到侯爷府上。”
“物归原主,臣告辞。”
物归原主……这帕子是她的吗?
君如霜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透着困惑。
4
入夜,公主府。
窗户发出“吱呀”的声音,下一刻,一道黑影翻身进去。
“殿下,来春楼里有了消息。”
月光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君如霜轻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对上青年琉璃色的瞳孔。
上一世君如霜一直在追查朝中奸细,查到来春楼断了线索,之后她远嫁西域,也就不了了之。
来春楼,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有戏子,有琴手,有妓女,有异域舞姬,也有落魄诗人,雅俗共存。
一进来春楼,莺歌燕舞,活色生香。
“小七好久没来了,让姐姐们看看,又长大不少。”
“呦,小七带了个朋友,这位小公子,好面生,第一次来吗?”
“公子喜欢活泼的,还是安静的?喜欢冷美人,还是小妖精?咱们这儿都有。”
“诸位姐姐,我带心上人来涨涨见识。”君十七熟练地环在君如霜肩上,带着就连君如霜也少见的笑意,才有少年风流的样子,他道:“去包房。”
美人们识趣散去,留下老鸨走在前头,为他们引路。
“侯爷对这里挺熟。”
“殿下在介意吗?”
“我……”君如霜一时无言,寻思:“我若说介意,便是承认有意于他,若说不介意,可是前世明明未见他娶妻,也未见他出入过烟花之地。”
路上君如霜好几次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君十七,这次突然接上他的目光,君十七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道:“臣的母亲,曾是这里的人。”
老鸨停在三楼一处包间,隔壁突然打开门。
“李妈妈?李妈妈?柳思思姑娘怎么还没上来?一会贵客来了,你担待地起吗?”
君如霜正思忖着怎么缓解尴尬,惊觉这道声音好生熟悉,探出头的人正是——顾浩辰!
忽然,眼前一暗,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对上她的眼睛。
君十七背对着顾浩辰,附身按住君如霜的后颈,遮住君如霜的面容,从顾浩辰的视角看就像……就像他在吻她!
不等君如霜反应,他抱起君如霜,让她依偎在怀里,只露出冠发和青衣,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扔在床上,脱去外袍,欺身压了上去。
“陛下,陛下大喜!陛下——”
来福小声斥责:“殿前失仪,像什么样子,没看到陛下和娘娘公主在……”
年轻的帝王揉了揉太阳穴,道:“喜从何来?”
“陛下……边关大捷!君将军夜袭匈奴,大败匈奴十二部,俘虏了上万人,匈奴退至百里外!”
君如玉大喜道:“好!传信的将士何在?当赏三军!”
“回陛下,是君将军连夜送来捷报。正在殿外候着。”
“传!”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着重甲,带寒气的年轻将军半跪在地。
君如玉喜上眉梢,亲自去扶君十七,道:“爱卿不必多礼,经此一役,解了朕的心病,扬眉吐气!应封侯,就赐封安定侯,普天同庆!传旨翰林院,不,朕亲自写!”
来福笑道:“陛下,匈奴兵败便不需和亲了,倒是匈奴的公主要嫁过来。”
“你呀。”
皇后顾婉儿道:“陛下,君将军如此年轻便封侯,真是年少有成。”
君如玉道:“可还要什么赏赐,只要朕有,爱卿尽管开口。”
君十七道:“求陛下赐婚。”
君如玉道:“爱卿少年英雄,已立业便该成家,可是看上了那家的千金,有朕和皇后说媒……”
君十七跪地,道:“臣求娶长公主君如霜。”
大殿瞬间安静。
皇后道:“君十七,你可知,长公主与本宫的弟弟是先帝定下的婚约。而你出身公主府马奴,是最低等的奴隶,也敢肖想金枝玉叶的长公主。”
“谁要娶哀家的小霜儿?”
众人回首,鬓边生满的白发的华服老人拄着拐杖,两排侍女跟在身后。
正是大梁太后顾怀柔。
顾怀柔是顾家的嫡女,开国将军顾少卿唯一的女儿,当朝首辅顾殊却是顾家的养子。
顾殊在街头流浪时,被顾少卿收养,顾殊掌权后,寻到了少时走散的亲妹医女顾笑眉,送入皇宫。四公主君如雪与三皇子君如竹是顾笑媚所生。他对太后虽恭敬但疏离。
“母后……”
君如霜迎上去,抱在太后怀里,眼里噙满泪水。
“有母后在,哀家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哀家的宝贝女儿。”
众人连忙行礼,君如玉道:“母后,儿臣就这一个胞妹,心疼还来不及。”于是将这一晚的闹剧讲了一遍。
太后听罢,道:“婚约虽是先皇与哀家定下,只是因为当年如霜失足落水,顾浩辰将你救上岸,你父皇便赐了婚。既然顾氏不值得托付,哀家做主,婚约就此作废。”
皇后道:“母后……”
顾浩辰抬头道:“姑母……”
太后道:“这些年,陛下对顾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又对君如玉道:“皇帝,霜儿的婚事,应问霜儿意思,先帝与哀家的本意是让霜儿幸福,只要合霜儿的心意,相信先帝也会欣慰的。”
君如玉道:“母后说的是。”
君如霜道:“多谢母后。”
皇后忙道:“陛下,臣妾弟弟他……”
君如玉道:“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不再追究九族大罪,顾浩辰假传圣旨,蔑视君威,废去官职,贬为庶人!不必再议。”
待到皇后、顾浩辰退去。
君十七躬身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报。”
“爱卿,讲。”
君十七道:“先前大梁军队败于匈奴,一是粮草不及时,二是匈奴军队似乎能提前知晓大梁军队的动向,我军接连吃败,直到这次尚未知会全军的夜袭,才险胜。”
君如玉道:“将军的意思是,军中有叛徒……”
君如霜道:“粮草是首辅监管遣送,跟随顾老将军的副将,有刘向、张至、朱景、程智、顾叙。”向前行一礼,道:“刘向、张至、朱景、还有君将军,是臣妹举荐,臣妹愿以性命担保。”
君如玉喃喃道:“顾叙是顾殊的远房侄子,程智是顾殊一手提拔。牵连甚广,爱卿连夜奔波,夜深了,朕也乏了,此事,容后再议。”
3
宫道上,月明星稀,是君如霜过了数十载孤独的夜。
“公主殿下。”长信宫的宫女提着宫灯,急急而来,道:“太后让奴婢送来手炉,天寒了,殿下自小身子不好,勿要感染了风寒。”
君如雪接过手炉,手心暖意直达心底。
她对着太后住处、长信宫的方向远远一拜,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下。
前世错信顾氏,连母后临终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
当年母后与皇兄接连去世,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顾氏敢将她拐到西域,为何不敢暗中对皇兄下手?
忽然眼前晃过一道影子,修长的手托着一张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君如霜往上看时,是那张熟悉的异域面孔,与前世相比年轻了许多。
是君十七。
上一世,君十七从西域救出神志不清的君如霜,同吃同住细心养了三个月,君如霜才渐渐恢复神智。
君如霜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多谢。这帕子……本宫隔日让人洗过,送到侯爷府上。”
“物归原主,臣告辞。”
物归原主……这帕子是她的吗?
君如霜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透着困惑。
4
入夜,公主府。
窗户发出“吱呀”的声音,下一刻,一道黑影翻身进去。
“殿下,来春楼里有了消息。”
月光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君如霜轻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对上青年琉璃色的瞳孔。
上一世君如霜一直在追查朝中奸细,查到来春楼断了线索,之后她远嫁西域,也就不了了之。
来春楼,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有戏子,有琴手,有妓女,有异域舞姬,也有落魄诗人,雅俗共存。
一进来春楼,莺歌燕舞,活色生香。
“小七好久没来了,让姐姐们看看,又长大不少。”
“呦,小七带了个朋友,这位小公子,好面生,第一次来吗?”
“公子喜欢活泼的,还是安静的?喜欢冷美人,还是小妖精?咱们这儿都有。”
“诸位姐姐,我带心上人来涨涨见识。”君十七熟练地环在君如霜肩上,带着就连君如霜也少见的笑意,才有少年风流的样子,他道:“去包房。”
美人们识趣散去,留下老鸨走在前头,为他们引路。
“侯爷对这里挺熟。”
“殿下在介意吗?”
“我……”君如霜一时无言,寻思:“我若说介意,便是承认有意于他,若说不介意,可是前世明明未见他娶妻,也未见他出入过烟花之地。”
路上君如霜好几次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君十七,这次突然接上他的目光,君十七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道:“臣的母亲,曾是这里的人。”
老鸨停在三楼一处包间,隔壁突然打开门。
“李妈妈?李妈妈?柳思思姑娘怎么还没上来?一会贵客来了,你担待地起吗?”
君如霜正思忖着怎么缓解尴尬,惊觉这道声音好生熟悉,探出头的人正是——顾浩辰!
忽然,眼前一暗,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对上她的眼睛。
君十七背对着顾浩辰,附身按住君如霜的后颈,遮住君如霜的面容,从顾浩辰的视角看就像……就像他在吻她!
不等君如霜反应,他抱起君如霜,让她依偎在怀里,只露出冠发和青衣,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扔在床上,脱去外袍,欺身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