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日
我在跟他走进屯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对面旅馆的屋顶，长谷部站在那里，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字，好像非常不希望我继续下去。
等听完了土方要我帮忙的事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出手也不迟。我用眼神向他传达这一层复杂的意思。
以他的主厨程度，应该能收到的，我相信他。
大概。
土方在为我引路的过程中，小声而又迅速地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用我的语言概括，那就是，新选组的老大近藤勇在京认识了一个花魁，两个人郎情妾意，近藤勇给她赎了身，安置在外面，纳为妾，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近藤勇在乡下是有正妻的。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什么，要命的是，今日，那个正妻从乡下来到了京，现在就在新选组屯所里。
这真真是要命，我是没有这种背着老婆纳妾最终还是被发现的经历，不太能理解近藤勇的内心世界，因此并没有对近藤勇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土方似乎被触碰了哪根弦一般，下定决心要拼命隐瞒住这件事。
敢做就要敢当啊，近藤！
不管是让部下来给你擦屁股，还是瞒着家里人这件事，都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吧？
“真的能瞒住么？”我对土方提出质疑，“这件事早晚会被知道的吧？”
“最近正是新选组发展的关键时刻，我绝对不能让近藤局长因为这种小事分心。”
土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来真的是很愁了。
“那么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我问。
“夫人在近藤局长的房间里发现了女人用的私物，现在有人正在拖住夫人，在近藤局长赶到之前，请你务必让夫人认为那是你的东西。”
“……哈啊？”
“拜托了。由跟局长完全没关系的你来承认的话，这件事以后就不会有被揭穿的可能，至于为什么那样东西会出现在局长屋子里——”
他忽然停住脚步，一个急转身，抓住了我的肩膀，用拼了命的语气小声恳求我：
“就说是我跟你不小心在那里落下的！拜托了！这件事解决之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帮到近藤局长！”
“？？？”
我一脸问号。
落下什么？！
然而他没有再解释，拉着我的手，急走几步，哗啦一下拉开了走廊上的某扇门。
屋内原本很闹腾，但在我们进来之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我匆匆扫了一眼，几名年纪不同的男性围坐在一起，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妇人，大约就是近藤的夫人了。
她的面容有些疲惫，但神态很平静，年轻圆润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纯粹的眼睛很美。
“抱歉，我在外面巡逻，所以来晚了，听他们说了这件事，特地把小樱带来，想向您郑重地解释这件事。”
土方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放开，我无奈只能任他拉着，一起坐在近藤夫人的对面。
话说，我不叫小樱！
能不能先问清楚我的名字再说话！
“解释？”那名年轻妇人反问，“土方先生，您要解释什么事情呢？”
“关于您在近藤局长房间里发现的‘下着’……是小樱的。”
土方的回话非常顺畅，似乎在一开始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是在他说出“下着”两个字的同时，我的脸刷地红了。
下着，放在百多年后，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呼——胖次。
他刚才在外面说，要我，承认，这胖次，是我的？
还要我承认，是我，和他，在近藤房间里？！！！
三个感叹号已经完全不能描述我的心情，我现在的内心疯狂刷着弹幕，类似于“土方对近藤才是真爱”、“牺牲太大我要求罢演”还有“对面夫人的眼神好奇怪我真的没有那种癖好”……
“是……这样吗？”近藤夫人迟疑了一下，看向我。
我立刻感觉到放在桌子下面交握的手上传来土方承载着沉甸甸请求的握力。
于是，我“害羞”地低下头，答道：
“是……是的。”
“可是，为什么是在近藤先生的房间里？”
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这时土方继续抹黑我俩：
“抱歉！那天实在是，实在是……情难自禁，一时没有注意到是近藤局长的房间，所以……没想到竟让您和近藤局长之间生出这样的误会，真是非常惭愧！”
要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简直可以尴尬到让人无地自容，而土方为了近藤的家庭和谐，居然把脏水全泼到自己身上——
哦还有我身上。
近藤夫人看起来并没有轻易相信我们的说辞，毕竟事关自己的丈夫，怎么会别人随便说几句就放过自己头顶原谅色的可能性，想来只要是个女人就不会容忍吧。
虽然我所在的年代比他们开放，但女性对于配偶的忠诚问题，大约是千古以来的雷区。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即使她被规训着长大，但心是自由的。
只要她是爱着近藤的，就不可能毫无芥蒂。区别只在于，是否表现出来罢了。
“土方先生，真的是这样吗？”近藤夫人再次向土方确认，土方也再次斩钉截铁地保证了。
“小樱是你的恋人吗？”近藤夫人问。
“是的。”他答得毫不犹豫，还顺便把我揽到自己怀里，以表示我俩的关系天地可鉴。
“至少你并不爱她吧。”近藤夫人表情很淡，“如果这件下着真的是你们落下的，只要你对她有一点爱护之心，就不会带着她来这里，说这些让她难堪的话。”
近藤夫人的这些话让我一下子对她充满了好感和感激。
土方愣住了，但对近藤的关心还是占了上风：
“抱歉，我只是，不想让您和近藤局长之间产生误会。”
见近藤夫人沉吟不语，土方有些着急，他握着我的手渐渐收紧，我侧过脸去，看到他的表情很僵硬，迫近的时间像是催命的丧钟，看来近藤快要回来了。
还是帮他一下吧。
毕竟要是这个时候拆他的台，没有人会开心的——至少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如此。
我开口道：“夫人，虽然这件事很难以启齿，但是近藤局长曾经于我有恩，比起一时的羞耻，让他蒙受不白之冤更让我难安，所以几乎不用岁三来说，我就决定前来解释。”
近藤夫人看向我，那双漆黑的美丽眸子注视着我，似乎在鼓励我说下去。
于是我愉快地抹黑了土方：
“经过这件事，想必岁三也不会太过放肆了，如果夫人您能够辨明真相的话，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近藤先生，都不是一件坏事。”
近藤夫人忽然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让从刚才起就紧绷的气氛缓和起来，然而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们之前的努力化为了无用功：
“谢谢你愿意这样努力地为近藤先生辩解，但其实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近藤先生纳妾之事，我已经从别处听说，这次，就是为了跟他好好谈一谈。”
随即，我听到身后的纸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阿常。”
“近藤先生。”
她没有丝毫意外地抬头看向我们的头顶，我转过头去，看到一名青年走了进来。
土方忽然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屋里刚才待着的其他大气都不敢出的男性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嗯？正主来了吗？
我刚站起来，近藤夫人忽然喊住了我：“小樱。”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喊我，忙转过身，顺便甩开了土方的手。
近藤夫人含笑看我，弯眸里噙着温柔：
“好心的小姑娘，不要被土方先生骗了哦，这个人，可是会惹女孩子哭的。”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意识到她已经识破了我们的骗局，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啦。”
土方显得心事重重，看了一眼进屋的近藤，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我体贴地最后一个出门，将门关好，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刚转过身，就被土方拽着手腕拉走了。
他在走廊上用与刚才一般快的步调疾走，我即使穿着便于运动的衣服，也不禁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出声道：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在我话到一半时，他忽然站住了。
我注意到他站住的地方是一处无人的庭院，我们站在廊下，夏日的阳光从屋檐上漏下，洒在庭院中，添水忽然一声轻响，竹子敲击水石的清脆声盖过了蝉鸣。
他放开手，后退一步，然后对我深深低下了头：
“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
我是真的不介意，不过是撒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谎，要说介意，也只有最后被识破了让我有点不甘心吧。
“请问是否能让我知道你的名字？”他站直，微微低头看我。
“我……”我忽然想起，我的名字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无论是付丧神，还是历史上的人物——为了保险起见，我谁都不能告诉。
于是，我只好游移了一下目光：“你叫我萤就好。”
“萤？”他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个字，“不是从天而降的辉夜姬，而是夏日的流萤么？”
从天而降……我意识到他在说我之前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事情。
“你会随着夏日的消逝而消逝么？”他忽然问我，“你之前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你是要回自己的家乡了？”
“嗯。”我简短地点了点头。
“是吗，真遗憾。”土方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缘分交汇，如同春雪，凉薄且易逝。与我一同经历这样难忘事情的，除了你没有旁人了。”
“……”
确实挺难忘的。
但是这话我没法儿接。
“我之前说只要你愿意帮忙，就答应你一件事。”
“可是我暂时没有事情要你去做？”
“那就先欠着，无论何时，都可以来找我兑现。”
“好呀。”
我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药研站在那里。
顿了顿，我继续道：“以后要是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可别拉着别人做这种事情了，真的会分手的。”
他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等听完了土方要我帮忙的事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出手也不迟。我用眼神向他传达这一层复杂的意思。
以他的主厨程度，应该能收到的，我相信他。
大概。
土方在为我引路的过程中，小声而又迅速地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用我的语言概括，那就是，新选组的老大近藤勇在京认识了一个花魁，两个人郎情妾意，近藤勇给她赎了身，安置在外面，纳为妾，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近藤勇在乡下是有正妻的。如果仅仅是这样还没什么，要命的是，今日，那个正妻从乡下来到了京，现在就在新选组屯所里。
这真真是要命，我是没有这种背着老婆纳妾最终还是被发现的经历，不太能理解近藤勇的内心世界，因此并没有对近藤勇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土方似乎被触碰了哪根弦一般，下定决心要拼命隐瞒住这件事。
敢做就要敢当啊，近藤！
不管是让部下来给你擦屁股，还是瞒着家里人这件事，都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吧？
“真的能瞒住么？”我对土方提出质疑，“这件事早晚会被知道的吧？”
“最近正是新选组发展的关键时刻，我绝对不能让近藤局长因为这种小事分心。”
土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来真的是很愁了。
“那么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吗？”我问。
“夫人在近藤局长的房间里发现了女人用的私物，现在有人正在拖住夫人，在近藤局长赶到之前，请你务必让夫人认为那是你的东西。”
“……哈啊？”
“拜托了。由跟局长完全没关系的你来承认的话，这件事以后就不会有被揭穿的可能，至于为什么那样东西会出现在局长屋子里——”
他忽然停住脚步，一个急转身，抓住了我的肩膀，用拼了命的语气小声恳求我：
“就说是我跟你不小心在那里落下的！拜托了！这件事解决之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帮到近藤局长！”
“？？？”
我一脸问号。
落下什么？！
然而他没有再解释，拉着我的手，急走几步，哗啦一下拉开了走廊上的某扇门。
屋内原本很闹腾，但在我们进来之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我匆匆扫了一眼，几名年纪不同的男性围坐在一起，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妇人，大约就是近藤的夫人了。
她的面容有些疲惫，但神态很平静，年轻圆润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纯粹的眼睛很美。
“抱歉，我在外面巡逻，所以来晚了，听他们说了这件事，特地把小樱带来，想向您郑重地解释这件事。”
土方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放开，我无奈只能任他拉着，一起坐在近藤夫人的对面。
话说，我不叫小樱！
能不能先问清楚我的名字再说话！
“解释？”那名年轻妇人反问，“土方先生，您要解释什么事情呢？”
“关于您在近藤局长房间里发现的‘下着’……是小樱的。”
土方的回话非常顺畅，似乎在一开始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是在他说出“下着”两个字的同时，我的脸刷地红了。
下着，放在百多年后，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呼——胖次。
他刚才在外面说，要我，承认，这胖次，是我的？
还要我承认，是我，和他，在近藤房间里？！！！
三个感叹号已经完全不能描述我的心情，我现在的内心疯狂刷着弹幕，类似于“土方对近藤才是真爱”、“牺牲太大我要求罢演”还有“对面夫人的眼神好奇怪我真的没有那种癖好”……
“是……这样吗？”近藤夫人迟疑了一下，看向我。
我立刻感觉到放在桌子下面交握的手上传来土方承载着沉甸甸请求的握力。
于是，我“害羞”地低下头，答道：
“是……是的。”
“可是，为什么是在近藤先生的房间里？”
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这时土方继续抹黑我俩：
“抱歉！那天实在是，实在是……情难自禁，一时没有注意到是近藤局长的房间，所以……没想到竟让您和近藤局长之间生出这样的误会，真是非常惭愧！”
要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简直可以尴尬到让人无地自容，而土方为了近藤的家庭和谐，居然把脏水全泼到自己身上——
哦还有我身上。
近藤夫人看起来并没有轻易相信我们的说辞，毕竟事关自己的丈夫，怎么会别人随便说几句就放过自己头顶原谅色的可能性，想来只要是个女人就不会容忍吧。
虽然我所在的年代比他们开放，但女性对于配偶的忠诚问题，大约是千古以来的雷区。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即使她被规训着长大，但心是自由的。
只要她是爱着近藤的，就不可能毫无芥蒂。区别只在于，是否表现出来罢了。
“土方先生，真的是这样吗？”近藤夫人再次向土方确认，土方也再次斩钉截铁地保证了。
“小樱是你的恋人吗？”近藤夫人问。
“是的。”他答得毫不犹豫，还顺便把我揽到自己怀里，以表示我俩的关系天地可鉴。
“至少你并不爱她吧。”近藤夫人表情很淡，“如果这件下着真的是你们落下的，只要你对她有一点爱护之心，就不会带着她来这里，说这些让她难堪的话。”
近藤夫人的这些话让我一下子对她充满了好感和感激。
土方愣住了，但对近藤的关心还是占了上风：
“抱歉，我只是，不想让您和近藤局长之间产生误会。”
见近藤夫人沉吟不语，土方有些着急，他握着我的手渐渐收紧，我侧过脸去，看到他的表情很僵硬，迫近的时间像是催命的丧钟，看来近藤快要回来了。
还是帮他一下吧。
毕竟要是这个时候拆他的台，没有人会开心的——至少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如此。
我开口道：“夫人，虽然这件事很难以启齿，但是近藤局长曾经于我有恩，比起一时的羞耻，让他蒙受不白之冤更让我难安，所以几乎不用岁三来说，我就决定前来解释。”
近藤夫人看向我，那双漆黑的美丽眸子注视着我，似乎在鼓励我说下去。
于是我愉快地抹黑了土方：
“经过这件事，想必岁三也不会太过放肆了，如果夫人您能够辨明真相的话，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近藤先生，都不是一件坏事。”
近藤夫人忽然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让从刚才起就紧绷的气氛缓和起来，然而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们之前的努力化为了无用功：
“谢谢你愿意这样努力地为近藤先生辩解，但其实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近藤先生纳妾之事，我已经从别处听说，这次，就是为了跟他好好谈一谈。”
随即，我听到身后的纸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阿常。”
“近藤先生。”
她没有丝毫意外地抬头看向我们的头顶，我转过头去，看到一名青年走了进来。
土方忽然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屋里刚才待着的其他大气都不敢出的男性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嗯？正主来了吗？
我刚站起来，近藤夫人忽然喊住了我：“小樱。”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喊我，忙转过身，顺便甩开了土方的手。
近藤夫人含笑看我，弯眸里噙着温柔：
“好心的小姑娘，不要被土方先生骗了哦，这个人，可是会惹女孩子哭的。”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意识到她已经识破了我们的骗局，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啦。”
土方显得心事重重，看了一眼进屋的近藤，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我体贴地最后一个出门，将门关好，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刚转过身，就被土方拽着手腕拉走了。
他在走廊上用与刚才一般快的步调疾走，我即使穿着便于运动的衣服，也不禁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出声道：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在我话到一半时，他忽然站住了。
我注意到他站住的地方是一处无人的庭院，我们站在廊下，夏日的阳光从屋檐上漏下，洒在庭院中，添水忽然一声轻响，竹子敲击水石的清脆声盖过了蝉鸣。
他放开手，后退一步，然后对我深深低下了头：
“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
我是真的不介意，不过是撒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谎，要说介意，也只有最后被识破了让我有点不甘心吧。
“请问是否能让我知道你的名字？”他站直，微微低头看我。
“我……”我忽然想起，我的名字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无论是付丧神，还是历史上的人物——为了保险起见，我谁都不能告诉。
于是，我只好游移了一下目光：“你叫我萤就好。”
“萤？”他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个字，“不是从天而降的辉夜姬，而是夏日的流萤么？”
从天而降……我意识到他在说我之前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事情。
“你会随着夏日的消逝而消逝么？”他忽然问我，“你之前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你是要回自己的家乡了？”
“嗯。”我简短地点了点头。
“是吗，真遗憾。”土方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缘分交汇，如同春雪，凉薄且易逝。与我一同经历这样难忘事情的，除了你没有旁人了。”
“……”
确实挺难忘的。
但是这话我没法儿接。
“我之前说只要你愿意帮忙，就答应你一件事。”
“可是我暂时没有事情要你去做？”
“那就先欠着，无论何时，都可以来找我兑现。”
“好呀。”
我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药研站在那里。
顿了顿，我继续道：“以后要是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可别拉着别人做这种事情了，真的会分手的。”
他眼中掠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