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炎和楼老二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回客栈。推门进去,只见屋内一片凌乱,元诗雯与她的婢女被绳索紧缚,头部低垂,口中被帕子堵住,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晕了过去。
楼老二心急如焚,连忙上前将两个人松绑,轻轻拍着元诗雯的肩膀,试图唤醒她,但是无果。蓝梓炎皱着眉,从桌子上倒了两杯水,走近,手腕一扬,冲着元诗雯和婢女的脸就泼过去,两人这才缓缓苏醒过来,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元诗雯醒来见到蓝梓炎眼睛一亮,不顾自己满面凌乱,急切地对蓝梓炎说:“他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前。”
蓝梓炎和楼老二视线相对,心中已有计较。他们刚刚回来的路上,确实见到一名蒙面男子骑马疾驰而出,看那架势,很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小庄。
蓝梓炎立刻掉头下楼,准备追击。楼老二看了一眼元诗雯,她正低着头在那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水珠,那纤白的手指在帕子上轻轻按动,一点一点按在额头及脸颊两侧。这时,一张巴掌大的脸抬起来,微微仰着头看向他,令他一时不知所措,喉结上下浮动,紧张道:“我......我先送你回去。”
元诗雯微微侧身,低头躲避他的目光,轻声道:“你快去帮一下蓝将军吧,别让那人跑了。我整理一下自己回去。”
楼老二心中一阵失落,是了,他的确不太适合出现在元家附近。他听元诗雯的话,点点头,对她们说:“你们路上小心。”
见元诗雯点点头,楼老二也赶忙下楼追蓝梓炎去了。
**
小庄经过元诗雯婢女的医治,伤势已经逐渐好转。然而,当他半夜醒来,发现救他性命的楼老二自午后便未曾归来,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想起元诗雯听到他姓庄后的反应,他感觉大事不妙。
故而,在清晨,当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些许体力后,他悄悄睁开眼,见那两名女子尚未醒来,便迅速起身,一掌击向她们的后脖颈,使其陷入昏迷。接着,他撕下一块破布,将两人紧紧捆绑,用帕子堵住她们的嘴。最后,他还不忘从婢女身上搜走装有银两的袋子,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下楼买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和马匹。家里是回不去了,只能另寻他处藏身,然而,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前几日欲置他于死地的杀手之一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好在有些距离,他这次买的又是好马,一路策马狂奔,无头苍蝇似的乱跑,那杀手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一路紧追不舍,箭矢如雨点般向他射来。
小庄拼命挥鞭,驱使马匹加速前进,同时左躲右闪,试图躲避那些致命的箭矢。不幸的是,一支箭矢还是射中了马腿,马儿受惊,双蹄跪地,将小庄狠狠地甩了出去。
小庄忍痛爬起来,想要继续逃跑,但此时那杀手已经骑马追了上来。他挥剑朝小庄砍去,小庄躲避不及,被砍伤了腿部,单膝跪地。眼见杀手举起剑要刺向他,小庄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一道刀光闪过,将杀手的剑击落在地。梓炎疾驰而来,利落潇洒地接过了自己的刀。杀手见到梓炎和楼老二,挥起剑拼命朝他俩而去,梓炎一边和杀手展开激战,一边防着小庄逃跑。
几番交锋之下,梓炎的刀尖已稳稳抵在杀手的喉头,他眼神冷冽,不容置疑地吩咐楼老二:“将他俩捆了。”
楼老二走到小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小兔崽子,你跑得到挺快,还敢动手打人?”说着,他狠狠地给了小庄一记耳光。
梓炎踱步过来,用刀鞘抬起小庄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威严:“铺子里的香料,是你放的?”
小庄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杀人!是他!”他指着杀手,急切地辩解,“是他给我的香料,是他杀的,和我没关系!”
梓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他将刀鞘抬了抬,道:“很好,一会儿见到人,如实说。否则,庄家上下,休想再存于世。”
小庄本已受伤,再加上被追杀的惊慌与疲惫,此刻面对梓炎的威胁,他颤抖着声音求饶:“放……放过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求你们放过我。”
梓炎不为所动,他瞥了小庄一眼,便转身离去。楼老二见状,又给了小庄一记耳光,骂道:“你奶奶的,爷看起来像缺钱的人吗?”
梓炎斜睨了楼老二一眼,楼老二自知失言,便带着小庄和杀手跟上了梓炎的步伐。
一行人进了京师,楼老二忍不住问道:“你要把他俩带哪去?”
梓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刑部。”
楼老二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对梓炎说:“那个,人交给你,我就不跟你去了。”
“嗯。”梓炎答应了他,便自己带着杀手和小庄前往刑部。
**
蓝梓炎踏入刑部大堂,气势凛然,将杀手和小庄二人推至刑部郎中面前,简短地陈述了来意:“此二人涉嫌我夫人的一桩案件,还请大人审理。”并问他:“我夫人关在你这,我要见她。”
刑部郎中微微拱手,面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蓝将军,实不相瞒,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见姜......您夫人。”
蓝梓炎一个冷眼飞过去,刑部郎中赔笑道:“蓝将军,要不,您拿着太子的手谕再过来看人?”
蓝梓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瞥了刑部郎中一眼,淡淡道:“这两人何时审?”
京师中的人都知道,蓝梓炎人缘差还不好惹,所以迫于蓝梓炎的威力,刑部郎中说:“现在审,现在审。”然后对着外面喊:“升堂。”
蓝梓炎在堂中找了张椅子坐下,端坐一旁,看着刑部审案。
刑部郎中开始审理案件,惊堂木一响,威严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庄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不时地偷瞄蓝梓炎一眼,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我......我什么都没干,人不是我杀的......不是。”
刑部郎中皱眉,不满地瞪了小庄一眼,厉声问道:“什么你杀的他杀的,我问你是谁?”
小庄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我,我是庄年乔。”
“哦,那你——”刑部侍郎忽然察觉到不对,转头问蓝梓炎,“蓝将军,这,审啥呀?”刑部侍郎一头雾水。
蓝梓炎开口,“我夫人的铺子,从他家进货。”
刑部侍郎恍然大悟,忙命人记录下来,“哦——是那个庄家!”然后又拍下惊堂木,指着小庄,“说,那什么北沉香是不是你家的?”说罢,刑部侍郎又觉得不对,补充道,“不对呀,本官已派人去你家搜查,并未发现北沉香。”
他转头看向蓝梓炎,脸上露出几分歉意,解释道:“他家真没有。”
梓炎深叹口气,指着那名被绑缚的黑衣杀手,问小庄道:“他为何屡次追杀于你?”
小庄听后,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回头看了看黑衣杀手,又迅速转回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启齿。
见小庄迟迟不语,蓝梓炎冷笑一声,道:“那可能是我误会了,你俩在玩闹呢。”说罢,抬头对刑部郎中说,“大人,把他俩送到街上,放了吧!”
刑部郎中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他也得罪不起蓝梓炎,只好宣布:“来人——”
小庄看看自己一身伤和瘸的腿,还没等刑部郎中说下面的话,他就急忙喊道:“等等......我......”
刑部郎中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小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庄深知,此刻的自己生死悬于一线。他颤抖着嗓音,指着那杀手说道:“我,是他,是他给我的北沉香,让我放到进货的沉香里,以假乱真。”小庄知道,以自己目前来看,如果和杀手一起被放,那只有被杀的份,所以,此刻只有说实话,方能有一丝生机。
梓炎听到后,立刻坐起来,神色凛然地盯着杀手,冷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杀手面无表情,只淡淡回应:“无人指使。”
梓炎与刑部侍郎交换了一个眼神,刑部侍郎即刻下令:“来人,将此杀手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眼见杀手被拖走,杖打声随之响起,梓炎转而看向小庄,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为何会听他的?你二人之间,究竟有何瓜葛?”
小庄听着外面那令人胆寒的杖打声,心中慌乱不已,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握住衣角。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我不认识他。”
梓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里可是刑部,最不缺的就是刑具,你要不要挨个认识一下?”
小庄喉咙发紧,已经无法正常吞咽口水了,他艰难地吐出:“我......我有一天喝多了,路上见到了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就......就把她......第二天起来,得知那是钱庄老板的小妾,不知怎的,此事被钱庄老板知道了,要杀我泄愤,我逃跑途中,那个杀手突然出现把我救了。他声称能帮我摆平此事,且不告知我父亲,我一听,就答应了他。”
梓炎继续追问:“答应他什么了?”
小庄颤抖着声音回答:“我答应他,将北沉香放入香宜坊的货物中。”他抬头看向梓炎和刑部侍郎,连连摇头:“但我真不知道那玩意杀人,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
这时,被杖打的杀手被两名衙役艰难地抬入大堂,他腰部以下已是鲜血淋漓,整个人面色惨白,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刑部侍郎再次拍下惊堂木,厉声喝问:“你还不说吗?”
杀手紧闭双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无人指使。”
刑部侍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挥手道:“拉下去,继续打。”两名衙役闻声而动,拖着杀手便往堂外走去。
梓炎见状,说:“用刑要慎重。”
“将军放心,他们心里有数。”
梓炎回头看向一旁的文书,问:“都记下了吗?”
“回将军,都记下了。”
“把二人画像画了,然后让他画押。”
文书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画像和证词整理完毕,递给梓炎过目。梓炎接过证词和画像,对刑部侍郎拱手道:“多谢大人相助,我这就去东宫将此事呈报给太子殿下。我夫人那边,还请大人多加照拂。”
不待刑部侍郎再说什么,梓炎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刑部大堂。
楼老二心急如焚,连忙上前将两个人松绑,轻轻拍着元诗雯的肩膀,试图唤醒她,但是无果。蓝梓炎皱着眉,从桌子上倒了两杯水,走近,手腕一扬,冲着元诗雯和婢女的脸就泼过去,两人这才缓缓苏醒过来,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元诗雯醒来见到蓝梓炎眼睛一亮,不顾自己满面凌乱,急切地对蓝梓炎说:“他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前。”
蓝梓炎和楼老二视线相对,心中已有计较。他们刚刚回来的路上,确实见到一名蒙面男子骑马疾驰而出,看那架势,很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小庄。
蓝梓炎立刻掉头下楼,准备追击。楼老二看了一眼元诗雯,她正低着头在那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水珠,那纤白的手指在帕子上轻轻按动,一点一点按在额头及脸颊两侧。这时,一张巴掌大的脸抬起来,微微仰着头看向他,令他一时不知所措,喉结上下浮动,紧张道:“我......我先送你回去。”
元诗雯微微侧身,低头躲避他的目光,轻声道:“你快去帮一下蓝将军吧,别让那人跑了。我整理一下自己回去。”
楼老二心中一阵失落,是了,他的确不太适合出现在元家附近。他听元诗雯的话,点点头,对她们说:“你们路上小心。”
见元诗雯点点头,楼老二也赶忙下楼追蓝梓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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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经过元诗雯婢女的医治,伤势已经逐渐好转。然而,当他半夜醒来,发现救他性命的楼老二自午后便未曾归来,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想起元诗雯听到他姓庄后的反应,他感觉大事不妙。
故而,在清晨,当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些许体力后,他悄悄睁开眼,见那两名女子尚未醒来,便迅速起身,一掌击向她们的后脖颈,使其陷入昏迷。接着,他撕下一块破布,将两人紧紧捆绑,用帕子堵住她们的嘴。最后,他还不忘从婢女身上搜走装有银两的袋子,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下楼买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和马匹。家里是回不去了,只能另寻他处藏身,然而,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前几日欲置他于死地的杀手之一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好在有些距离,他这次买的又是好马,一路策马狂奔,无头苍蝇似的乱跑,那杀手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一路紧追不舍,箭矢如雨点般向他射来。
小庄拼命挥鞭,驱使马匹加速前进,同时左躲右闪,试图躲避那些致命的箭矢。不幸的是,一支箭矢还是射中了马腿,马儿受惊,双蹄跪地,将小庄狠狠地甩了出去。
小庄忍痛爬起来,想要继续逃跑,但此时那杀手已经骑马追了上来。他挥剑朝小庄砍去,小庄躲避不及,被砍伤了腿部,单膝跪地。眼见杀手举起剑要刺向他,小庄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一道刀光闪过,将杀手的剑击落在地。梓炎疾驰而来,利落潇洒地接过了自己的刀。杀手见到梓炎和楼老二,挥起剑拼命朝他俩而去,梓炎一边和杀手展开激战,一边防着小庄逃跑。
几番交锋之下,梓炎的刀尖已稳稳抵在杀手的喉头,他眼神冷冽,不容置疑地吩咐楼老二:“将他俩捆了。”
楼老二走到小庄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小兔崽子,你跑得到挺快,还敢动手打人?”说着,他狠狠地给了小庄一记耳光。
梓炎踱步过来,用刀鞘抬起小庄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威严:“铺子里的香料,是你放的?”
小庄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杀人!是他!”他指着杀手,急切地辩解,“是他给我的香料,是他杀的,和我没关系!”
梓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色,他将刀鞘抬了抬,道:“很好,一会儿见到人,如实说。否则,庄家上下,休想再存于世。”
小庄本已受伤,再加上被追杀的惊慌与疲惫,此刻面对梓炎的威胁,他颤抖着声音求饶:“放……放过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求你们放过我。”
梓炎不为所动,他瞥了小庄一眼,便转身离去。楼老二见状,又给了小庄一记耳光,骂道:“你奶奶的,爷看起来像缺钱的人吗?”
梓炎斜睨了楼老二一眼,楼老二自知失言,便带着小庄和杀手跟上了梓炎的步伐。
一行人进了京师,楼老二忍不住问道:“你要把他俩带哪去?”
梓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刑部。”
楼老二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对梓炎说:“那个,人交给你,我就不跟你去了。”
“嗯。”梓炎答应了他,便自己带着杀手和小庄前往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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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梓炎踏入刑部大堂,气势凛然,将杀手和小庄二人推至刑部郎中面前,简短地陈述了来意:“此二人涉嫌我夫人的一桩案件,还请大人审理。”并问他:“我夫人关在你这,我要见她。”
刑部郎中微微拱手,面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蓝将军,实不相瞒,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见姜......您夫人。”
蓝梓炎一个冷眼飞过去,刑部郎中赔笑道:“蓝将军,要不,您拿着太子的手谕再过来看人?”
蓝梓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瞥了刑部郎中一眼,淡淡道:“这两人何时审?”
京师中的人都知道,蓝梓炎人缘差还不好惹,所以迫于蓝梓炎的威力,刑部郎中说:“现在审,现在审。”然后对着外面喊:“升堂。”
蓝梓炎在堂中找了张椅子坐下,端坐一旁,看着刑部审案。
刑部郎中开始审理案件,惊堂木一响,威严地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庄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不时地偷瞄蓝梓炎一眼,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我......我什么都没干,人不是我杀的......不是。”
刑部郎中皱眉,不满地瞪了小庄一眼,厉声问道:“什么你杀的他杀的,我问你是谁?”
小庄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我,我是庄年乔。”
“哦,那你——”刑部侍郎忽然察觉到不对,转头问蓝梓炎,“蓝将军,这,审啥呀?”刑部侍郎一头雾水。
蓝梓炎开口,“我夫人的铺子,从他家进货。”
刑部侍郎恍然大悟,忙命人记录下来,“哦——是那个庄家!”然后又拍下惊堂木,指着小庄,“说,那什么北沉香是不是你家的?”说罢,刑部侍郎又觉得不对,补充道,“不对呀,本官已派人去你家搜查,并未发现北沉香。”
他转头看向蓝梓炎,脸上露出几分歉意,解释道:“他家真没有。”
梓炎深叹口气,指着那名被绑缚的黑衣杀手,问小庄道:“他为何屡次追杀于你?”
小庄听后,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回头看了看黑衣杀手,又迅速转回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启齿。
见小庄迟迟不语,蓝梓炎冷笑一声,道:“那可能是我误会了,你俩在玩闹呢。”说罢,抬头对刑部郎中说,“大人,把他俩送到街上,放了吧!”
刑部郎中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他也得罪不起蓝梓炎,只好宣布:“来人——”
小庄看看自己一身伤和瘸的腿,还没等刑部郎中说下面的话,他就急忙喊道:“等等......我......”
刑部郎中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小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庄深知,此刻的自己生死悬于一线。他颤抖着嗓音,指着那杀手说道:“我,是他,是他给我的北沉香,让我放到进货的沉香里,以假乱真。”小庄知道,以自己目前来看,如果和杀手一起被放,那只有被杀的份,所以,此刻只有说实话,方能有一丝生机。
梓炎听到后,立刻坐起来,神色凛然地盯着杀手,冷声问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杀手面无表情,只淡淡回应:“无人指使。”
梓炎与刑部侍郎交换了一个眼神,刑部侍郎即刻下令:“来人,将此杀手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眼见杀手被拖走,杖打声随之响起,梓炎转而看向小庄,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为何会听他的?你二人之间,究竟有何瓜葛?”
小庄听着外面那令人胆寒的杖打声,心中慌乱不已,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握住衣角。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我不认识他。”
梓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里可是刑部,最不缺的就是刑具,你要不要挨个认识一下?”
小庄喉咙发紧,已经无法正常吞咽口水了,他艰难地吐出:“我......我有一天喝多了,路上见到了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就......就把她......第二天起来,得知那是钱庄老板的小妾,不知怎的,此事被钱庄老板知道了,要杀我泄愤,我逃跑途中,那个杀手突然出现把我救了。他声称能帮我摆平此事,且不告知我父亲,我一听,就答应了他。”
梓炎继续追问:“答应他什么了?”
小庄颤抖着声音回答:“我答应他,将北沉香放入香宜坊的货物中。”他抬头看向梓炎和刑部侍郎,连连摇头:“但我真不知道那玩意杀人,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
这时,被杖打的杀手被两名衙役艰难地抬入大堂,他腰部以下已是鲜血淋漓,整个人面色惨白,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刑部侍郎再次拍下惊堂木,厉声喝问:“你还不说吗?”
杀手紧闭双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无人指使。”
刑部侍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挥手道:“拉下去,继续打。”两名衙役闻声而动,拖着杀手便往堂外走去。
梓炎见状,说:“用刑要慎重。”
“将军放心,他们心里有数。”
梓炎回头看向一旁的文书,问:“都记下了吗?”
“回将军,都记下了。”
“把二人画像画了,然后让他画押。”
文书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画像和证词整理完毕,递给梓炎过目。梓炎接过证词和画像,对刑部侍郎拱手道:“多谢大人相助,我这就去东宫将此事呈报给太子殿下。我夫人那边,还请大人多加照拂。”
不待刑部侍郎再说什么,梓炎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刑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