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世界时间——三天前。
“林队。”
圆圆小土豆脑袋从门框后探了出来，见林晴榆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他张开嘴又闭上，站在门口犹豫了起来。
过了几秒，后面剃了平头的小李走了过来，把一沓厚厚的纸拍在了土豆头上：“让你喊林队，你在这杵着做什么呢？”
他往休息室里看了眼，立即明白了新来的小土豆在犹豫什么，他板着脸教导：“听好了，这种时候你就直接喊，你越在这浪费时间林队越生气。”
可林队不是两天没睡了吗？
小土豆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对小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林队！”小李喊了声，见林晴榆按着太阳穴慢慢坐起来，他将手里文件递过去，“鉴定结果出来了。”
林晴榆用力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接过鉴定报告扫了两眼，顿时感觉头更疼了：“小李，告诉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是。”
一起杀人分尸案。
会议室的长桌两边各坐了三人，个个表情凝重，鉴定报告被投映在大屏幕上，林晴榆仰头喝完一大罐黑咖啡，顺手将易拉罐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在压抑的气氛中，林晴榆进入正题：“死者尸体被分成12块。”
她抬手捋了下有些油的头发，睁着酸涩的眼睛继续往下讲：“断端吻合，衔接完整，无重复部位，可以确定是来自同一人体。”
大屏幕上，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体无完肤，甚至血肉模糊。
“死者眼部损伤，牙齿松动，肩部、四肢有挫裂创和中空性挫伤，颈部内侧有多处新旧程度不同的皮下出血与指甲痕，头面部有新旧不等的烟头灼伤与烫伤的瘢痕，肋骨与脊柱有范围不一、程度不同的骨折，背上的皮肤全部被割掉了。”
死者生前遭遇了极其残忍的虐待。
“没找到死者的衣物。”林晴榆继续讲，“虽然死者□□无切割与损坏现象，但被塞进了一个2宽8长1厘米高的迷你随身wifi，没找到指纹。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否带有性或者色情因素还不能判断。”
“该死的变态。”小李忍不住骂道，骂完他又疑惑，“那东西原来是随身wifi，为什么是随身wifi？是对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有可能凶手手边正好有这么个东西。”坐在小李边上绑着高马尾，看上去年龄很小的女生说道，但她也疑惑，“可如果是分尸前塞进去的，分尸过程中一般会把它拿掉吧？如果是分尸后塞的，那为什么？”
“小姜，你居然用‘一般’这个词来推测杀人犯的行为。”小李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转而跟林晴榆说道，“虽然确实奇怪，但我感觉调查的侧重点不用放在这东西上面。”
“嗯。让你们查尸块包装物，查得怎么样了？”林晴榆太累了，她拉来椅子坐下，问道，“小姜？”
“是！”小姜中气十足，将几张纸一一分给了所有人，“最外面的箱子是常用于集装箱货车运输的塑料瓦楞纸箱。
箱里不是发现了塑料泡沫颗粒吗？是因为箱子里面曾装过泡沫箱，这种泡沫箱是用来保护产品的，比如生鲜或者其它易碎工艺品，我们可以根据这点来调查箱子来源。
最后是纸箱里真正用来装尸块的行李箱，这个我还在查，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行李箱外又套纸箱。”小姜挠挠耳朵。
“我立刻带人去调查纸箱来源。”没等林晴榆发话，坐在小姜右边的老郭已经站了起来，“小姜，跟我走。”他把小姜拉起来，然后请示道，“林队。”
“去吧。”林晴榆点头，又嘱咐道，“知道该怎么做吧？多带几个人以抛尸地点为中心往外一圈圈摸排，重点询问大量购买易碎工艺品或生鲜的店铺，还有货运站和快递站。”
“明白。”小姜老郭一齐应道。
“我问了报案人。”
等两人离开，坐在小李侧对面的方脸壮汉阿顾举手道：“那老奶奶本来只打算捡纸皮箱子回去卖......呃这不重要。”
他轻咳一声：“报案是凌晨，但其实那奶奶昨晚就发现了，但是吓晕过去了，醒来第一时间就来报案了。”
“昨晚几点？”林晴榆问。
“据她所说是十点左右，她说她白天就看到了这个箱子，但是大白天的不好意思捡......”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晴榆被气得头更疼了，她怒道：“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这个箱子的第一发现人是谁，在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说说你哪一条答在点子上了？”
“是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发现的。”直面林队的怒火，阿顾直冒冷汗，道歉反而会让林队更生气，所以他只能赶紧把调查到的信息说完，“第一发现人可以确定是报案人。”
“土豆，去告诉视频侦查队，让他们帮忙查该路段监控，私家车、货车，所有可以运载货物的车辆信息都记录下来并同步给调查组，阿顾也去。”
林晴榆打开放在桌上的第二罐咖啡，她指了指门：“现在就去。”
“是！”马上土豆就抱着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沓报告一溜烟跑了。
特别说明，土豆听着像外号，但其实是名字。
会议继续。
“发现尸体时，尸体的尸僵现象已经完全缓解。”现在说话的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吴副队，“尸体肌肉和皮肤还存在超生反应，死者是死后不久就被分尸了，分尸断面紊乱，凶手大概率是采用了笨重的砍器，一砍到底。”
他将亲自拍的照片递给坐在他旁边的林晴榆：“我的推测和鉴定结果一致，受害者死亡已有3到4天，她在被杀害之前至少经历过1星期左右的虐待。”
“嗯。”林晴榆拿起照片看，“死者信息呢？”
“叶禾沐，女，17岁，高三学生，临省人，离家出走来到本市，现已通知家属，据家属所述受害者已经离家十天，因为以为她是去朋友家玩，所以没有报案。”
小吴一如既往的靠谱。林晴榆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些，她接过小吴递给她的调查资料：“也就是说她只身一人来到本市，刚来没两天就被凶手绑架了。”
“我推测凶手一定预谋很久，一直在寻找目标，最后选中了这个在本市无亲无故的小女生。”小吴皱着眉，语气沉重，“我有不好的预感，凶手一次得手，说不定会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林队。”这时土豆拿着几纸报告跑了进来，“视频侦查队让我把这个给你。”
“这么快？”小吴帮忙接过递给林晴榆，他解释道，“我让他们查十天前各个动车站的监控寻找受害者，然后调查她的行动轨迹。”
“嗯。”林晴榆翻看报告，“......最后一次出现在一家餐馆。”
她看了眼手表，一口气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起身道：“走，去吃晚饭。”
查监控费时费眼费力，土豆去查餐馆信息了，小李便去视频侦查队补上土豆的空缺，只剩小吴套上外套和林晴榆出了警局。
秋日的凉风不算凌厉，怕冷的小吴被风吹得瑟缩了一下，拿出车钥匙上了自己的车开启了导航。
林晴榆坐在副驾看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她收起手机合眼想眯一会，但脑子太清醒，各种想法在脑中闪现，她根本无法安心休息。
安静了十几分钟，小吴在一处小停车场停了车：“林队，还得走段路。”
林晴榆下了车：“走吧。”
这是个小餐馆，开在城中村里，位置不算太偏僻，附近有工地，这个点不怎么吵。
正是晚餐的时间点，餐馆非常热闹，林晴榆在外面透过玻璃窗往里观察，里面走来走去忙碌的有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生年龄较小，像是在餐馆打工的学生。
她没急着进去，先是沿着路走了会，又在餐馆附近转了一圈才回到餐馆门口。
“土豆发来消息。”小吴点按手机屏幕说道，“餐馆老板刘味39岁，有名妻子许闻芳30岁，在市图书馆做前台。”
“告诉小李阿顾，查餐馆周边监控。”林晴榆说着踏进餐馆，“吃饭吧。”
林晴榆是真的饿了，中午没吃，现在饿得胃一抽一抽地疼。
她带着小吴在角落坐下，这是一家小炒饭馆，端上来的菜重盐重油，突然吃这么腻，林晴榆有些犯恶心，夹点菜扒了两口饭就没了胃口。
小吴倒是吃得很欢，狼吞虎咽地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得这么急算是他的一种职业习惯。
吃不下饭，林晴榆开始观察周围，那个看起来像学生的服务员看起来腼腆，另一个举止有些优雅的女人正和一些客人说笑，偶尔在收银台的男人也会插话。
这一男一女应该就是老板刘味和他的妻子许闻芳，这个时间，他的妻子估计是下了班来到餐馆帮忙。能与顾客谈笑，看来这些顾客大多是常客。
“我吃好了。”没两分钟小吴擦了擦嘴，“下一步？”
“结账。”林晴榆拿出张照片站起身，“走。”
这张照片是受害人叶禾沐的照片，林晴榆到收银台结了帐，拿出照片给刘味看：“老板，你见过这个人吗？”
“嘶——这姑娘......”刘味是个热情好客的，记忆力也不错，跟客人很容易混熟，他凑过头来看了眼照片，摸摸下巴，一会儿说道，“这姑娘我有印象。”
他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谨慎：“你找她做什么？”
“这是我妹，跟我老妈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林晴榆装模做样地大声抱怨道，“都高三了，学也不上怎么考大学，我是真的要急死了！”
“哎哟。”有八卦听，刘味可就来劲了，他仔细回忆，想起他正好跟这离家出走的小姑娘聊过天，“我就说她年纪这么小怎么一个人跑来这打工，敢情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哎别说有的没的，老板你赶紧跟我说说她在哪啊？”林晴榆皱了皱鼻子握拳道，“死丫头让全家这么担心，找到她我非揍她一顿不可。”
“我是不知道她去哪哦。”刘味摆摆手，“最后一次见到她好像是上周一还是周二，我还跟她聊了聊嘞，她说她外地来的没什么亲人，问我有没有工作可以做，可我这不缺人。你要不去其它店问问。”
“啧，这小兔崽子。”林晴榆一脸不爽地道谢，“谢谢啊老板，我再去别地儿找找。”
“姑娘，”见林晴榆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刘味好心建议道，“都这么久还找不到，我看你还是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
似乎没更多有效信息了，林晴榆点头准备走：“行，那我......”
“喂！你怎么搞的？”
林晴榆话音未落，突然旁边一桌客人拍桌站了起来。
桌上洒了一桌子菜，客人身上也被溅到大片油渍，桌边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端着洒了半盘菜的餐盘脸色苍白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听到声响，刘味急忙走过去，他先是给客人赔礼道歉：“对不住啊，您看这样，今天您想吃啥随便点，我给您免单，行吗？”
见客人点点头嘀咕一声‘行吧’，刘味招招手让服务员来收拾，然后转头关心许闻芳：“阿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许闻芳挥开刘味想摸她额头的手，她悄悄抬眼看林晴榆，见林晴榆在跟她身边的男人聊天没关注她，许闻芳松口气，跟刘味说，“我有点累，先回家了。”
“好。”刘味未作多想，“我今天会早点打烊回去。”
许闻芳没说话，点点头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一个转角。
“林队，她没拿包。”收银台前，小吴小声说着，他示意林晴榆去看收银台座椅椅背上挂着的女士包，“这块地儿都是老房子，没人会用指纹密码锁，我刚刚看了，她的裙子口袋浅，只塞了部手机。”
要回家却忘了拿包，许闻芳到底是有多慌张？没了钥匙她如何进家门？她真的是要回家吗？
林晴榆当机立断：“走，跟上。”
“林队。”
圆圆小土豆脑袋从门框后探了出来，见林晴榆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他张开嘴又闭上，站在门口犹豫了起来。
过了几秒，后面剃了平头的小李走了过来，把一沓厚厚的纸拍在了土豆头上：“让你喊林队，你在这杵着做什么呢？”
他往休息室里看了眼，立即明白了新来的小土豆在犹豫什么，他板着脸教导：“听好了，这种时候你就直接喊，你越在这浪费时间林队越生气。”
可林队不是两天没睡了吗？
小土豆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对小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林队！”小李喊了声，见林晴榆按着太阳穴慢慢坐起来，他将手里文件递过去，“鉴定结果出来了。”
林晴榆用力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接过鉴定报告扫了两眼，顿时感觉头更疼了：“小李，告诉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是。”
一起杀人分尸案。
会议室的长桌两边各坐了三人，个个表情凝重，鉴定报告被投映在大屏幕上，林晴榆仰头喝完一大罐黑咖啡，顺手将易拉罐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在压抑的气氛中，林晴榆进入正题：“死者尸体被分成12块。”
她抬手捋了下有些油的头发，睁着酸涩的眼睛继续往下讲：“断端吻合，衔接完整，无重复部位，可以确定是来自同一人体。”
大屏幕上，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体无完肤，甚至血肉模糊。
“死者眼部损伤，牙齿松动，肩部、四肢有挫裂创和中空性挫伤，颈部内侧有多处新旧程度不同的皮下出血与指甲痕，头面部有新旧不等的烟头灼伤与烫伤的瘢痕，肋骨与脊柱有范围不一、程度不同的骨折，背上的皮肤全部被割掉了。”
死者生前遭遇了极其残忍的虐待。
“没找到死者的衣物。”林晴榆继续讲，“虽然死者□□无切割与损坏现象，但被塞进了一个2宽8长1厘米高的迷你随身wifi，没找到指纹。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否带有性或者色情因素还不能判断。”
“该死的变态。”小李忍不住骂道，骂完他又疑惑，“那东西原来是随身wifi，为什么是随身wifi？是对凶手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有可能凶手手边正好有这么个东西。”坐在小李边上绑着高马尾，看上去年龄很小的女生说道，但她也疑惑，“可如果是分尸前塞进去的，分尸过程中一般会把它拿掉吧？如果是分尸后塞的，那为什么？”
“小姜，你居然用‘一般’这个词来推测杀人犯的行为。”小李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转而跟林晴榆说道，“虽然确实奇怪，但我感觉调查的侧重点不用放在这东西上面。”
“嗯。让你们查尸块包装物，查得怎么样了？”林晴榆太累了，她拉来椅子坐下，问道，“小姜？”
“是！”小姜中气十足，将几张纸一一分给了所有人，“最外面的箱子是常用于集装箱货车运输的塑料瓦楞纸箱。
箱里不是发现了塑料泡沫颗粒吗？是因为箱子里面曾装过泡沫箱，这种泡沫箱是用来保护产品的，比如生鲜或者其它易碎工艺品，我们可以根据这点来调查箱子来源。
最后是纸箱里真正用来装尸块的行李箱，这个我还在查，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行李箱外又套纸箱。”小姜挠挠耳朵。
“我立刻带人去调查纸箱来源。”没等林晴榆发话，坐在小姜右边的老郭已经站了起来，“小姜，跟我走。”他把小姜拉起来，然后请示道，“林队。”
“去吧。”林晴榆点头，又嘱咐道，“知道该怎么做吧？多带几个人以抛尸地点为中心往外一圈圈摸排，重点询问大量购买易碎工艺品或生鲜的店铺，还有货运站和快递站。”
“明白。”小姜老郭一齐应道。
“我问了报案人。”
等两人离开，坐在小李侧对面的方脸壮汉阿顾举手道：“那老奶奶本来只打算捡纸皮箱子回去卖......呃这不重要。”
他轻咳一声：“报案是凌晨，但其实那奶奶昨晚就发现了，但是吓晕过去了，醒来第一时间就来报案了。”
“昨晚几点？”林晴榆问。
“据她所说是十点左右，她说她白天就看到了这个箱子，但是大白天的不好意思捡......”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晴榆被气得头更疼了，她怒道：“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这个箱子的第一发现人是谁，在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说说你哪一条答在点子上了？”
“是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发现的。”直面林队的怒火，阿顾直冒冷汗，道歉反而会让林队更生气，所以他只能赶紧把调查到的信息说完，“第一发现人可以确定是报案人。”
“土豆，去告诉视频侦查队，让他们帮忙查该路段监控，私家车、货车，所有可以运载货物的车辆信息都记录下来并同步给调查组，阿顾也去。”
林晴榆打开放在桌上的第二罐咖啡，她指了指门：“现在就去。”
“是！”马上土豆就抱着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沓报告一溜烟跑了。
特别说明，土豆听着像外号，但其实是名字。
会议继续。
“发现尸体时，尸体的尸僵现象已经完全缓解。”现在说话的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吴副队，“尸体肌肉和皮肤还存在超生反应，死者是死后不久就被分尸了，分尸断面紊乱，凶手大概率是采用了笨重的砍器，一砍到底。”
他将亲自拍的照片递给坐在他旁边的林晴榆：“我的推测和鉴定结果一致，受害者死亡已有3到4天，她在被杀害之前至少经历过1星期左右的虐待。”
“嗯。”林晴榆拿起照片看，“死者信息呢？”
“叶禾沐，女，17岁，高三学生，临省人，离家出走来到本市，现已通知家属，据家属所述受害者已经离家十天，因为以为她是去朋友家玩，所以没有报案。”
小吴一如既往的靠谱。林晴榆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些，她接过小吴递给她的调查资料：“也就是说她只身一人来到本市，刚来没两天就被凶手绑架了。”
“我推测凶手一定预谋很久，一直在寻找目标，最后选中了这个在本市无亲无故的小女生。”小吴皱着眉，语气沉重，“我有不好的预感，凶手一次得手，说不定会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林队。”这时土豆拿着几纸报告跑了进来，“视频侦查队让我把这个给你。”
“这么快？”小吴帮忙接过递给林晴榆，他解释道，“我让他们查十天前各个动车站的监控寻找受害者，然后调查她的行动轨迹。”
“嗯。”林晴榆翻看报告，“......最后一次出现在一家餐馆。”
她看了眼手表，一口气将剩下的咖啡喝完，起身道：“走，去吃晚饭。”
查监控费时费眼费力，土豆去查餐馆信息了，小李便去视频侦查队补上土豆的空缺，只剩小吴套上外套和林晴榆出了警局。
秋日的凉风不算凌厉，怕冷的小吴被风吹得瑟缩了一下，拿出车钥匙上了自己的车开启了导航。
林晴榆坐在副驾看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她收起手机合眼想眯一会，但脑子太清醒，各种想法在脑中闪现，她根本无法安心休息。
安静了十几分钟，小吴在一处小停车场停了车：“林队，还得走段路。”
林晴榆下了车：“走吧。”
这是个小餐馆，开在城中村里，位置不算太偏僻，附近有工地，这个点不怎么吵。
正是晚餐的时间点，餐馆非常热闹，林晴榆在外面透过玻璃窗往里观察，里面走来走去忙碌的有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生年龄较小，像是在餐馆打工的学生。
她没急着进去，先是沿着路走了会，又在餐馆附近转了一圈才回到餐馆门口。
“土豆发来消息。”小吴点按手机屏幕说道，“餐馆老板刘味39岁，有名妻子许闻芳30岁，在市图书馆做前台。”
“告诉小李阿顾，查餐馆周边监控。”林晴榆说着踏进餐馆，“吃饭吧。”
林晴榆是真的饿了，中午没吃，现在饿得胃一抽一抽地疼。
她带着小吴在角落坐下，这是一家小炒饭馆，端上来的菜重盐重油，突然吃这么腻，林晴榆有些犯恶心，夹点菜扒了两口饭就没了胃口。
小吴倒是吃得很欢，狼吞虎咽地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得这么急算是他的一种职业习惯。
吃不下饭，林晴榆开始观察周围，那个看起来像学生的服务员看起来腼腆，另一个举止有些优雅的女人正和一些客人说笑，偶尔在收银台的男人也会插话。
这一男一女应该就是老板刘味和他的妻子许闻芳，这个时间，他的妻子估计是下了班来到餐馆帮忙。能与顾客谈笑，看来这些顾客大多是常客。
“我吃好了。”没两分钟小吴擦了擦嘴，“下一步？”
“结账。”林晴榆拿出张照片站起身，“走。”
这张照片是受害人叶禾沐的照片，林晴榆到收银台结了帐，拿出照片给刘味看：“老板，你见过这个人吗？”
“嘶——这姑娘......”刘味是个热情好客的，记忆力也不错，跟客人很容易混熟，他凑过头来看了眼照片，摸摸下巴，一会儿说道，“这姑娘我有印象。”
他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谨慎：“你找她做什么？”
“这是我妹，跟我老妈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林晴榆装模做样地大声抱怨道，“都高三了，学也不上怎么考大学，我是真的要急死了！”
“哎哟。”有八卦听，刘味可就来劲了，他仔细回忆，想起他正好跟这离家出走的小姑娘聊过天，“我就说她年纪这么小怎么一个人跑来这打工，敢情是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哎别说有的没的，老板你赶紧跟我说说她在哪啊？”林晴榆皱了皱鼻子握拳道，“死丫头让全家这么担心，找到她我非揍她一顿不可。”
“我是不知道她去哪哦。”刘味摆摆手，“最后一次见到她好像是上周一还是周二，我还跟她聊了聊嘞，她说她外地来的没什么亲人，问我有没有工作可以做，可我这不缺人。你要不去其它店问问。”
“啧，这小兔崽子。”林晴榆一脸不爽地道谢，“谢谢啊老板，我再去别地儿找找。”
“姑娘，”见林晴榆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刘味好心建议道，“都这么久还找不到，我看你还是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
似乎没更多有效信息了，林晴榆点头准备走：“行，那我......”
“喂！你怎么搞的？”
林晴榆话音未落，突然旁边一桌客人拍桌站了起来。
桌上洒了一桌子菜，客人身上也被溅到大片油渍，桌边穿着碎花裙子的女人端着洒了半盘菜的餐盘脸色苍白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听到声响，刘味急忙走过去，他先是给客人赔礼道歉：“对不住啊，您看这样，今天您想吃啥随便点，我给您免单，行吗？”
见客人点点头嘀咕一声‘行吧’，刘味招招手让服务员来收拾，然后转头关心许闻芳：“阿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许闻芳挥开刘味想摸她额头的手，她悄悄抬眼看林晴榆，见林晴榆在跟她身边的男人聊天没关注她，许闻芳松口气，跟刘味说，“我有点累，先回家了。”
“好。”刘味未作多想，“我今天会早点打烊回去。”
许闻芳没说话，点点头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一个转角。
“林队，她没拿包。”收银台前，小吴小声说着，他示意林晴榆去看收银台座椅椅背上挂着的女士包，“这块地儿都是老房子，没人会用指纹密码锁，我刚刚看了，她的裙子口袋浅，只塞了部手机。”
要回家却忘了拿包，许闻芳到底是有多慌张？没了钥匙她如何进家门？她真的是要回家吗？
林晴榆当机立断：“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