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澈王殿下可是她的女儿向子恒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人！此等荣耀怎可能让别人挣了去！便千方百计游说自己的丈夫，把向南循嫁给了同样两面三刀的督卫将军陆君昊。陆君昊酗酒成性，只要喝醉了酒就毒打妻子，没有了父亲的庇佑，向南循在将军府的日子更加举步维艰。要不是为了女儿，恐怕早已经了结此生了。
如今父亲和丈夫一同战死沙场，更坐实了向南循就是灾星的理论。不管是侯府还是将军府里的人更是不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除了一直跟在身旁的苏兰姑姑和绿竹，所有人都把向南循看成了寄生的蝼蚁，都巴不得她堕入地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谁料一道圣旨上让所有人意外加震惊！皇帝为旌表忠烈厚恤遗属，竟将向南循指婚给了太尉首领周渠。
“太尉周大人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人啊！又掌管朝中所有军事事务，凭谁见了都要礼让他三分！要真便宜了那瘸子让她成了太尉夫人，以后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继母女儿向子恒捂着胸口，气得喘不动气。
“恒儿勿要担忧！像瘸子那种女人最忌改嫁，她从小遵从三从四德，让她改嫁就跟杀了她一样。放心，额娘绝对不会让她嫁到太尉府的！”侯爷赵夫人不屑地笑着，根本没把皇帝指婚的事放在心上，相反的觉得利用好了这件事反而可以斩草除根。
“那……我要是同意嫁过去呢？”伊澄用力推开了正堂的大门！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恨意，紧紧盯着正在商量大计的母女二人。
赵夫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但很快调整好了仪态，故作担忧道：“是循儿回来了啊，伤口怎么样？要不要紧？太医院的人怎么说？”
伊澄冷冷回了句：“不好意思，一时半儿还死不了。”
“你这贱人！这是用什么态度跟额娘讲话！爹爹离世没几天你就用这副嘴脸对待母亲，你好大的胆子！”向子恒大步流星走过去，抬起右手准备打过去……被伊澄一把握住了手腕！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反了你了！放开我……”向子恒拼命挣脱，无奈一点也动弹不得。
“你们打错了算盘，我不再是之前那个受你们窝囊气的向南循。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都找回来！”伊澄狠狠甩开向子恒的手。
见这个“陌生”的女人，向子恒赶紧摇着生疼的手腕跑到母亲那里撒娇告状：“娘亲，这贱人这一撞是撞出失心疯来了吗？怎么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额娘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才是！”
赵夫人自恃端庄，向来处事不惊。她略带微笑着用四两拨千斤的仪态道：“想必是循儿受了刺激，不怪她。你这个当姐姐的也要体恤妹妹才是。”说着居然抹起眼泪来，“你们的父亲保家护国战死沙场，女婿陆将军也……好在循儿性格刚烈不肯改嫁，不愧是我们羽离朝女人的典范。我已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转告给了姚公公，让他把情况如实禀告皇上，好让皇上体谅循儿，收回成命……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想刚失去了丈夫女婿，再失去女儿……”说着竟肝肠寸断般地哭了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向南循必然会跟着继母一起痛哭，而如今已今非昔比。
“姚公公人呢？”伊澄问道。
赵夫人指了指后堂，“正在后堂歇息，额娘知道你是等不及要让皇上收回成命。舟车劳顿又加之你撞棺，事情太过突然，你也得要让姚公公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伊澄正视着面前的母女二人，“那就劳烦你们俩转告姚公公，向南循愿遵旨嫁给周太尉。”
“什么？！”
“什么……”
母女俩异口同声惊住了！
伊澄笑了笑：“怎么，你们想抗旨不成？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罪，摸摸你们的脖子有几个胆子敢违旨不遵！”
“你少吓唬人！”向子恒怒指着伊澄，“你这个娼妇！摆明是看上了太尉大人的身家和地位！爹爹和妹夫尸骨未寒，你这贱人居然急着嫁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鬼样子，是有多急不可耐！太尉大人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你！你怎么对得起妹夫的在天之灵？白费他往日那么疼惜于你……”
“是么？好一个疼惜于我。既然你妹夫这么疼惜我，怎会忍心我独守空房？搞不好就是因为他的在天之灵，才让我觅到了如此好的姻缘。”伊澄拍了拍衣衫，“你们不去，我亲自去找姚公公，记得圣旨上说的是明天出嫁，嫁妆礼仪等事宜就交给母亲和姐姐了。”
向子恒上前大声呵斥道：“你站住！知道太尉是什么人吗你居然也敢妄想嫁进去？”
伊澄微微蹙眉，以前的记忆里关于这个太尉什么的这号人物的确没什么印象。
“料你也不知道！太尉府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就连皇上他老人家也要派人去太尉府打了招呼，才能召见周大人。你一个和离的娼妇又是瘸腿的残花败柳还妄想嫁他为妻，恐怕给周大人提鞋都不配！”
伊澄推开向子恒的胳膊，不屑道：“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让开。”
看着“陌生”的向南循，一向对所有事物都掌控在手的赵夫人略有些慌神。
“额娘，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嫁进太尉府不成？！”向子恒急得直跺脚！
“恒儿勿急，额娘自有主意。”赵夫人计上心头。
竹格门内，一太监打扮的老者正靠在藤椅上喝茶，正是昨日来侯府传旨的姚公公。
伊澄轻轻敲推开了门……
姚公公闻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上去。
“老奴参见郡主。”说罢提衣跪在了地上。
伊澄哪里受得起别人的跪拜，立刻拉起姚公公，谦逊道：“您就是姚公公吧，快快请起。”
姚公公坐回了藤椅，只是位置稍微往了一侧。把中央的位置让给了伊澄。
“老奴已经等了郡主许久了。”
伊澄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请姚公公回宫复命，就说伊……向南循明日遵旨成婚。”
“哈哈……好啊，好啊……”姚公公捋着胡子，突然笑了几声……
伊澄被他的笑声搞得有些不知所以然。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姚公公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郡主以后不可再用原来的姓名，要入乡随俗，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伊澄听罢惊得立刻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老者……“难道您知道我……来自哪里？”
姚公公再次笑了，“郡主别难为老奴，老奴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只能告诉郡主，既然让您跨越时空来到此地，命运自然有它的道理。既来之，则安之。完成这里的使命，郡主自然会回到原处。”
“求您放我回去吧！我马上也要结婚了，我未婚夫肯定在等我回去，我的病人们还需要治疗……我不想待在这里，求您放我回去好不好？还有我的女儿，她还置身火海，生死未卜！伊澄真的求您了……”伊澄语无伦次地请求着刚要跪下，被姚公公一把拦住：“这万万使不得！您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万不可折煞了老奴。”
“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让我回去！”伊澄笃定道。
“非也。”姚公公坦言道：“老奴也同郡主这般有着不能说的使命。其任务之一就是帮郡主完成来这里的任务。老奴别的不敢说，但可跟郡主保证，现世中您所忧心的一切都无碍。况且您的女儿是跟着你一起来到这里的。”
“您是说蒽儿她……也是带着那边的记忆来到这里？”
姚公公没再回答，只是默默斟了杯茶递了过去，“老奴这茶有安神之效，郡主不妨喝上一喝。能静心，醒脑。”
伊澄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坐在一旁，整个人都是懵的。
“喝了茶，老奴还要有重要的事告知郡主。”姚公公自己先喝了一口，以示茶水无害无毒。
伊澄只好跟着把茶喝了下去。茶刚入口，茶香还未散开就觉得心口突然憋闷疼痛，她支撑着身子不禁咳嗽起来……
“郡主勿怕，明日晨起症状自会隐去。”姚公公起身，拱手道：“郡主要想回去，切记老奴的话，暂时忘掉那一世的记忆，完成这一世的使命。你，只能是郡主向南循。别无再其他。”
伊澄捂住胸口，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姚公公的话。
“明日辰时，老奴送郡主出嫁，喝了喜酒之后再归朝复命。郡主好生歇息，老奴先行告退。”见她把茶完全饮下，姚公公才起身行礼离开。
伊澄的心口仍在隐隐作痛……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复杂不能解释的事。怎么就鬼使神差般答应明天嫁人了？陆焱怎么办？这应该算是背叛吧……看着桌上，姚公公写的“向南循”三个字，再次陷入了沉思。把伊澄两个字抹去就能成为真正的向南循么？自己究竟跟这个向南循有什么样的渊源，难道是自己的前世今生……
“娘亲！我能进来吗……”竹格门外传来蒽儿奶声奶气的声音。
伊澄忍着胸口的疼痛，立刻起身打开了门。
“娘亲，我来给你送吃的。这是你最爱吃的烤红薯，可香啦！”蒽儿眨着灿如星河的眼睛乖巧地说。
伊澄一把将蒽儿抱在怀里，眼泪流了下来……
“额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额娘不哭好不好？”说着踮起脚用小手给伊澄擦去眼泪。
“蒽儿，明天妈妈就要嫁给陌生的男人了，你的胖鹿叔叔怎么办？妈妈是坏人，出尔反尔，现在想反悔了怎么办？”
“额娘都知道了对吗？知道现在的蒽儿就是那个在大火中昏迷的蒽儿是不是？”蒽儿小手紧紧抱住她，伊澄感觉到了女儿浑身都在颤抖，心疼地紧紧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是妈妈对不起你，不该总把你一个人放家里，对不起，对不起蒽儿……”
“这不怪你，额娘不要自责。蒽儿这不是陪着额娘一起来了吗？”
懂事的蒽儿让伊澄更加感到难受！好在蒽儿跟着一起来了，除了陆焱，自己在现世也没什么挂念了。
“蒽儿，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好不好？妈妈不能背叛陆叔叔。陆叔叔对我们那么好，绝对不能做欺骗他的事。”
蒽儿突然挣开伊澄的怀抱，努着嘴拼命摇头……眼睛里噙满了眼泪，眼中满是委屈和恐惧！
“蒽儿你怎么了？”这是伊澄第一次见女儿有这种表情。
蒽儿身体颤抖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想哭不敢哭……
“蒽儿，你说话，别吓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女儿这样，伊澄整个吓坏了……
“要是，要是蒽儿告诉娘亲说……告诉娘亲说……那场大火是陆叔叔……”蒽儿“哇！”的一声哭出来……
如今父亲和丈夫一同战死沙场，更坐实了向南循就是灾星的理论。不管是侯府还是将军府里的人更是不把她们母女放在眼里，除了一直跟在身旁的苏兰姑姑和绿竹，所有人都把向南循看成了寄生的蝼蚁，都巴不得她堕入地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谁料一道圣旨上让所有人意外加震惊！皇帝为旌表忠烈厚恤遗属，竟将向南循指婚给了太尉首领周渠。
“太尉周大人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人啊！又掌管朝中所有军事事务，凭谁见了都要礼让他三分！要真便宜了那瘸子让她成了太尉夫人，以后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继母女儿向子恒捂着胸口，气得喘不动气。
“恒儿勿要担忧！像瘸子那种女人最忌改嫁，她从小遵从三从四德，让她改嫁就跟杀了她一样。放心，额娘绝对不会让她嫁到太尉府的！”侯爷赵夫人不屑地笑着，根本没把皇帝指婚的事放在心上，相反的觉得利用好了这件事反而可以斩草除根。
“那……我要是同意嫁过去呢？”伊澄用力推开了正堂的大门！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恨意，紧紧盯着正在商量大计的母女二人。
赵夫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但很快调整好了仪态，故作担忧道：“是循儿回来了啊，伤口怎么样？要不要紧？太医院的人怎么说？”
伊澄冷冷回了句：“不好意思，一时半儿还死不了。”
“你这贱人！这是用什么态度跟额娘讲话！爹爹离世没几天你就用这副嘴脸对待母亲，你好大的胆子！”向子恒大步流星走过去，抬起右手准备打过去……被伊澄一把握住了手腕！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反了你了！放开我……”向子恒拼命挣脱，无奈一点也动弹不得。
“你们打错了算盘，我不再是之前那个受你们窝囊气的向南循。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都找回来！”伊澄狠狠甩开向子恒的手。
见这个“陌生”的女人，向子恒赶紧摇着生疼的手腕跑到母亲那里撒娇告状：“娘亲，这贱人这一撞是撞出失心疯来了吗？怎么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额娘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才是！”
赵夫人自恃端庄，向来处事不惊。她略带微笑着用四两拨千斤的仪态道：“想必是循儿受了刺激，不怪她。你这个当姐姐的也要体恤妹妹才是。”说着居然抹起眼泪来，“你们的父亲保家护国战死沙场，女婿陆将军也……好在循儿性格刚烈不肯改嫁，不愧是我们羽离朝女人的典范。我已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转告给了姚公公，让他把情况如实禀告皇上，好让皇上体谅循儿，收回成命……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想刚失去了丈夫女婿，再失去女儿……”说着竟肝肠寸断般地哭了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向南循必然会跟着继母一起痛哭，而如今已今非昔比。
“姚公公人呢？”伊澄问道。
赵夫人指了指后堂，“正在后堂歇息，额娘知道你是等不及要让皇上收回成命。舟车劳顿又加之你撞棺，事情太过突然，你也得要让姚公公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伊澄正视着面前的母女二人，“那就劳烦你们俩转告姚公公，向南循愿遵旨嫁给周太尉。”
“什么？！”
“什么……”
母女俩异口同声惊住了！
伊澄笑了笑：“怎么，你们想抗旨不成？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罪，摸摸你们的脖子有几个胆子敢违旨不遵！”
“你少吓唬人！”向子恒怒指着伊澄，“你这个娼妇！摆明是看上了太尉大人的身家和地位！爹爹和妹夫尸骨未寒，你这贱人居然急着嫁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鬼样子，是有多急不可耐！太尉大人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你！你怎么对得起妹夫的在天之灵？白费他往日那么疼惜于你……”
“是么？好一个疼惜于我。既然你妹夫这么疼惜我，怎会忍心我独守空房？搞不好就是因为他的在天之灵，才让我觅到了如此好的姻缘。”伊澄拍了拍衣衫，“你们不去，我亲自去找姚公公，记得圣旨上说的是明天出嫁，嫁妆礼仪等事宜就交给母亲和姐姐了。”
向子恒上前大声呵斥道：“你站住！知道太尉是什么人吗你居然也敢妄想嫁进去？”
伊澄微微蹙眉，以前的记忆里关于这个太尉什么的这号人物的确没什么印象。
“料你也不知道！太尉府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就连皇上他老人家也要派人去太尉府打了招呼，才能召见周大人。你一个和离的娼妇又是瘸腿的残花败柳还妄想嫁他为妻，恐怕给周大人提鞋都不配！”
伊澄推开向子恒的胳膊，不屑道：“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让开。”
看着“陌生”的向南循，一向对所有事物都掌控在手的赵夫人略有些慌神。
“额娘，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嫁进太尉府不成？！”向子恒急得直跺脚！
“恒儿勿急，额娘自有主意。”赵夫人计上心头。
竹格门内，一太监打扮的老者正靠在藤椅上喝茶，正是昨日来侯府传旨的姚公公。
伊澄轻轻敲推开了门……
姚公公闻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了上去。
“老奴参见郡主。”说罢提衣跪在了地上。
伊澄哪里受得起别人的跪拜，立刻拉起姚公公，谦逊道：“您就是姚公公吧，快快请起。”
姚公公坐回了藤椅，只是位置稍微往了一侧。把中央的位置让给了伊澄。
“老奴已经等了郡主许久了。”
伊澄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请姚公公回宫复命，就说伊……向南循明日遵旨成婚。”
“哈哈……好啊，好啊……”姚公公捋着胡子，突然笑了几声……
伊澄被他的笑声搞得有些不知所以然。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姚公公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郡主以后不可再用原来的姓名，要入乡随俗，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伊澄听罢惊得立刻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老者……“难道您知道我……来自哪里？”
姚公公再次笑了，“郡主别难为老奴，老奴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只能告诉郡主，既然让您跨越时空来到此地，命运自然有它的道理。既来之，则安之。完成这里的使命，郡主自然会回到原处。”
“求您放我回去吧！我马上也要结婚了，我未婚夫肯定在等我回去，我的病人们还需要治疗……我不想待在这里，求您放我回去好不好？还有我的女儿，她还置身火海，生死未卜！伊澄真的求您了……”伊澄语无伦次地请求着刚要跪下，被姚公公一把拦住：“这万万使不得！您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万不可折煞了老奴。”
“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让我回去！”伊澄笃定道。
“非也。”姚公公坦言道：“老奴也同郡主这般有着不能说的使命。其任务之一就是帮郡主完成来这里的任务。老奴别的不敢说，但可跟郡主保证，现世中您所忧心的一切都无碍。况且您的女儿是跟着你一起来到这里的。”
“您是说蒽儿她……也是带着那边的记忆来到这里？”
姚公公没再回答，只是默默斟了杯茶递了过去，“老奴这茶有安神之效，郡主不妨喝上一喝。能静心，醒脑。”
伊澄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坐在一旁，整个人都是懵的。
“喝了茶，老奴还要有重要的事告知郡主。”姚公公自己先喝了一口，以示茶水无害无毒。
伊澄只好跟着把茶喝了下去。茶刚入口，茶香还未散开就觉得心口突然憋闷疼痛，她支撑着身子不禁咳嗽起来……
“郡主勿怕，明日晨起症状自会隐去。”姚公公起身，拱手道：“郡主要想回去，切记老奴的话，暂时忘掉那一世的记忆，完成这一世的使命。你，只能是郡主向南循。别无再其他。”
伊澄捂住胸口，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姚公公的话。
“明日辰时，老奴送郡主出嫁，喝了喜酒之后再归朝复命。郡主好生歇息，老奴先行告退。”见她把茶完全饮下，姚公公才起身行礼离开。
伊澄的心口仍在隐隐作痛……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复杂不能解释的事。怎么就鬼使神差般答应明天嫁人了？陆焱怎么办？这应该算是背叛吧……看着桌上，姚公公写的“向南循”三个字，再次陷入了沉思。把伊澄两个字抹去就能成为真正的向南循么？自己究竟跟这个向南循有什么样的渊源，难道是自己的前世今生……
“娘亲！我能进来吗……”竹格门外传来蒽儿奶声奶气的声音。
伊澄忍着胸口的疼痛，立刻起身打开了门。
“娘亲，我来给你送吃的。这是你最爱吃的烤红薯，可香啦！”蒽儿眨着灿如星河的眼睛乖巧地说。
伊澄一把将蒽儿抱在怀里，眼泪流了下来……
“额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额娘不哭好不好？”说着踮起脚用小手给伊澄擦去眼泪。
“蒽儿，明天妈妈就要嫁给陌生的男人了，你的胖鹿叔叔怎么办？妈妈是坏人，出尔反尔，现在想反悔了怎么办？”
“额娘都知道了对吗？知道现在的蒽儿就是那个在大火中昏迷的蒽儿是不是？”蒽儿小手紧紧抱住她，伊澄感觉到了女儿浑身都在颤抖，心疼地紧紧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是妈妈对不起你，不该总把你一个人放家里，对不起，对不起蒽儿……”
“这不怪你，额娘不要自责。蒽儿这不是陪着额娘一起来了吗？”
懂事的蒽儿让伊澄更加感到难受！好在蒽儿跟着一起来了，除了陆焱，自己在现世也没什么挂念了。
“蒽儿，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好不好？妈妈不能背叛陆叔叔。陆叔叔对我们那么好，绝对不能做欺骗他的事。”
蒽儿突然挣开伊澄的怀抱，努着嘴拼命摇头……眼睛里噙满了眼泪，眼中满是委屈和恐惧！
“蒽儿你怎么了？”这是伊澄第一次见女儿有这种表情。
蒽儿身体颤抖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想哭不敢哭……
“蒽儿，你说话，别吓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女儿这样，伊澄整个吓坏了……
“要是，要是蒽儿告诉娘亲说……告诉娘亲说……那场大火是陆叔叔……”蒽儿“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