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马蹄声如雷,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后面的侍卫军浩浩荡荡而来,最前方是身着鲜明铠甲的骑兵,他们个个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手握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明黄色的王旗上那大大的“周”字格外醒目!

    中间的銮驾,自是华丽无比。金丝楠木打造的车架上镶嵌着各种宝石,拉车的骏马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鬃毛油亮,步伐矫健。两侧的护卫侍从,他们身着统一服饰,腰佩刀剑,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周围,那股威严的气势让路人纷纷避让,无比纷纷跪地行礼……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还门熙熙攘攘的门庭街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花台上的姑娘们更是跪在地上,吓得头都不敢抬。

    苏兰姑姑赶紧拉着女儿如沁和绿竹跪了下来。向南循刚好蹲着身子跟蒽儿讲话,见那个太尉来,突然想站起来……被苏兰姑姑一把拽住,“主子勿冲动,咱先看看再说。”

    向南循只好先忍着今天“被爽婚”的火气,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尉到底又要唱哪出儿!

    銮驾马车缓缓停下,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打破了寂静,车帘微动,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那手上戴着一枚墨玉扳指,在微光下散发着神秘,仿若隐藏着无尽的权势。

    只见身着暗红色绣金长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只湛蓝色绒毛的猫,迈着霸气的步伐走下来。那长袍如流动的火焰,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奢华与尊贵。腰间束着一条宽边黑色蟒纹腰带,镶嵌其上的红宝石犹如鲜血在暗夜中凝结。

    周渠生了一副颠倒众生的面容,白皙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剑眉微微上挑,透着几分不羁与张狂。狭长的眼眸深邃而又邪魅,眼波流转间,似有勾魂摄魄之力,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让他更添几分神秘莫测。

    他的墨发随意地用一根红色丝带束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随风舞动,更显风流。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配饰便会轻轻作响,仿佛是奏响一曲魅惑之音,引得周围众人皆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眼神中既有倾慕,又有畏惧,而他却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犹如这世间万物都只是他的陪衬,而他才是那掌控一切的王者。

    “臣民们叩见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众百姓皆大声恭敬问安道。

    向南循上初中那会儿眼睛就有些近视,虽然没到每天必须佩戴眼镜的地步,但是看远处的影像还是有些模糊。她只见有个穿暗红色长袍的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被众人簇拥着……除了感觉那人油腻幼稚,别的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千岁千千岁!真长成千岁的模样不成千年古尸木乃伊了?还是回你的埃及金字塔里呆着吧!”向南循瞪了那男人一眼,对他这种故意摆谱造势的架势,感到无比恶心。

    绿竹在旁边轻轻推了推向南循的胳膊,“主子您看,那个太尉大人长得还挺好看的!怪不得都说我们羽离朝有两大美男,一个是我们羽离的守护神澈王殿下,另一个就是富可敌国的太尉大人了!今晚我绿竹是何等有幸,居然见到了他们中的一个……就算死……呸呸呸!我今天是怎么了,总说不吉利的话……”

    “小姨妈,蒽儿觉得你说的不对。我觉得最帅的是那个医生哥哥,是不是啊娘亲?”蒽儿总放不下在太医院遇到的那个人。

    向南循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先看完热闹再说。”

    一行人都不再讲话,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踏上了腊花台。

    面前跪成一行的女人,个个低眉垂目跪在地上,初冬的天气已甚为寒冷,女人们一个个穿得衣比纱薄,加之又对周渠战战兢兢,都颤抖着哆嗦成一团……

    “都抬起头来。”周渠带着轻蔑地眼神看着她们。

    女人们缓缓抬起头,眼睛仍低垂着,皆都不敢抬头看向周渠半分。

    “太尉……太尉大人……奴婢不知您突然到前城来……姑娘们都还没准备,还请太尉大人恕……恕罪……”负责这场选魁的中年女人扑通一声跪到周渠面前,谄媚的笑容不自然地掬在脸上,像极了刚被霜打过的茄子。

    “本官就爱看没准备的。哈哈哈……”周渠抱着那只湛蓝色的猫,目光随意扫过女人们的头顶,慵懒的声音说道:“今晚还是往年的老规矩,谁成花神,今晚本官就陪着谁。”

    “妈的,什么玩意儿?”向南循忍不住爆粗口!

    苏兰姑姑,如沁和绿竹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主子……

    “主子,您怎么能……”苏兰姑姑欲言又止……

    如沁更是惊到说不出话,她印象中的“朋友”哪里好说这种粗言秽语?

    绿竹尴尬地咳嗽两声……“主子,您是被人偷换魂魄了吧?”

    向南循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们,“这句话怎么了?实话啊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苏兰姑姑忧心道:“主子您有所不知,太尉府的规矩太过严明!说错了话都会被关进大牢,何况您骂……”

    “捡吃捡喝没听过捡骂的!没提名道姓的谁知道我骂谁?”向南循在大学可是辩论赛冠军,曾代表医学系打败过法律跟新闻系……

    绿竹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如沁无奈地摇摇头……

    周渠已经坐在了台下的貂绒躺椅上,这躺椅是手下从寝宫抬来的,连带着暖手用的瓷炉和装了白奇楠的香炉。

    见周渠落座,众百姓才敢站起来。

    蹲的时间太久,向南循的腿都麻了……蒽儿赶紧用小手揉着她的膝盖,“蒽儿给娘亲按摩……”

    向南循摸了摸蒽儿的头,感动道:“千万别对娘亲这么好,不然娘亲以后舍不得你嫁人……”

    蒽儿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着……“那蒽儿就跟额娘结婚!”

    “主子!你快看!台上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她是不是……是不是……”绿竹手指着花台上一个女人惊喊!

    向南循顺着绿竹的指向看过去……只见在舞台靠边的位置,有个穿粉色薄纱的女人,那女人打扮得比其他女子奢华很多,一双细长魅眼更比别人多了几分胆识。她怀抱着一把绿玉色的琵琶,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花台中间,对着台下的周渠含笑着屈了屈膝……

    “妈的!是那只毒蝎子!”向南循冲上去,再次被苏兰姑姑拉住,“主子别冲动,咱先看看再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向南循强忍住满肚子的火气,脸色被气得煞白,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那女人碎尸万段!

    “小女子子恒参见太尉大人,太尉大人万安。”向子恒眉梢眼角都带着无尽的魅惑……“子恒不才,今晚特意为太尉大人一人备了一曲《幽梦》,若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太尉大人指正。”

    向南循不屑道:“完全就是西游记里那个蝎子精!幽梦?他妈的有病吧!”

    如沁却有些担忧……“向子恒从小练习琵琶奏乐,论技艺恐怕羽离朝很难找出第二个。要是让她拿这个表演,这个蜡花神的位置……她的胜算最大。”

    绿竹鼻子都要被气歪了!“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要拿到蜡花神的位子!看她打扮那个样儿……比其他人明显高处了不止一个档次。让人不注意到她都难!”

    苏兰姑姑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志向不在花神的位置,而是太尉府的第七位……”

    “那又如何?就算让她侥幸得逞,也只是小妾!还是个第七名……我们主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尉夫人,那可是皇上亲自指婚的!”绿竹不以为然。

    向南循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她示意众人安静,先看戏……

    只见向子恒轻轻拨动琴弦,那琵琶仿佛也被沾染了她的魅惑一般,仿佛有一股电流在在空气中蔓延……

    原本低头只顾撸猫的周渠也慢慢抬起了眼……

    随着琵琶声渐入佳境,她的身体也开始轻轻摇曳,仿佛要与琵琶融为一体。那扭动的腰肢,柔软得如同风中的柳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野性的妩媚。周围观看的众人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沉浸在她所营造的魅惑世界里,无法自拔。

    周渠原本慵懒冷漠的瞬间被这琴声吸引,眼中的傲慢渐渐被一种专注所取代。以至那种湛蓝色毛发的猫从它怀中溜走也未察觉。琵琶声越发婉转,如泣如诉,似是在诉说着千年的哀怨。周渠眼神愈发深邃,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他的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仿佛在与这琵琶声中的情感共鸣。

    随着琵琶声渐至高潮,周渠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向子恒那灵动的手指,仿佛在那琴弦的跳动间看到了世间的悲欢离合。自己则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旅人,突然遇到了甘霖,贪婪地汲取着这琵琶声带来的奇妙感受,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魅惑的琵琶曲……

    “这下完犊子了!这个贱人给那个抱猫的太尉用了离魂香……”向南循不禁感叹:原来古代就有这么强烈药效的东西,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化学药剂差。

    “主子,你赶紧去上前制止吧!太尉大人要是给熏出个好歹来……”绿竹紧张地看着向南循:“您可是他未过门的太尉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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