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看似只有花瓶的外貌,实则都是通过层层选拔才能近到周渠跟前侍候的。她们都知面前这个“落魄”女人是皇帝亲封又是指婚过来的名门正娶,哪里谁还敢乱说话。

    周渠见女人们一个个静默不说话,心中气焰又被点燃:“都不说是么!怎么,安城里的狮子和猎豹还不够你们看?”

    吓得女人们纷纷跪地。

    “你不要吓唬她们了。她们不说我自己说。没错,我是身体有残疾,也嫁过人,还生育了女儿。”向南循不卑不亢看着周渠,“不知道在太尉大人的眼中,这里面的哪一条犯了罪?您说我是乞丐,而我现在的邋遢是为治疗伤员所致。如果这样也要遭到太尉大人的奚落和嘲笑,试问您这位太尉大人的职责何在,对百姓的体恤又何在?”

    寝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那只湛蓝色的猫发出“喵呜……”的叫声。

    “向南循……很好。”周渠对被怼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我是不错。刘统领说你找我来是谈关于我父亲的事,我跟太尉大人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女人们见状,纷纷识趣地退下。

    寝殿之中,只剩下俩人。

    红烛轻摇,火焰跳跃……周渠扶着桌子起身,向南循本能地往后退……

    “今晚是我们的大囍之夜,是该做些正事了。”

    “我警告你别过来!”

    “不过去,我们怎么行周公之礼?我又如何在那圣旨上画押?欺君更是杀头的死罪,我周渠还没潇洒够,不想死。”周渠的步子慢慢靠近,让他原本就有的王者之气更加外露!

    向南循转头看,再往后退去便是无路可退的墙壁。不行,就算是穿越来的,也不能随便让人赚了便宜。

    “你等等……”向南循伸出手掌作出拒绝他再靠前的动作,“你有那么多女人,没必要在我这个残花败柳上花心思。我们完全可以做表面的夫妻。你喜欢什么女人尽管喜欢,我绝不过问。我们都对对方没那个意思,都只是为了不抗旨而已。不如这样,我们都在圣旨上写上名字,这样也好交差。至于我们真实情况如何,皇上又不会知道。”

    周渠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突然来了兴致:“看来你早就有此打算。说说看还有什么,我一并应了你。”

    “要是你能帮着出点钱,把侯府重修一下就更好了。还有,都说你的身家富可敌国,为何不给羽离的百姓谋取些福利?这样名和利都有了。比如建几家医院,几家专门培养大夫的学堂,总之就是能让老百姓们都看得起病的那种……”

    “还有么?”周渠继续听着。

    “有是肯定还会有。先做了这些再说。”

    “向郡主,在你眼中我周渠是个傻子么?”

    向南循见他那冰冷阴鸷眼神,才知自己太过天真了。

    “抗旨……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把你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指婚给我做正室,皇上摆明了就是要我周渠抗旨。在死和活之间,我选择活着。所以今晚……我就做一次忠臣,遵旨。”周渠的话每字每句都把向南循钉在耻辱柱上,摆明了就是被权利交换的物品。

    周渠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抱紧。她刚要挣脱,被他紧紧攥住手腕!“全羽离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掌心。”

    向南循毫不畏惧地抬头与她四目相对……“太尉大人,我不喜欢这些霸道的戏码。你拿去对别的女人可能有用,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要是想追我,一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二就是拿钱给我建医院和医学院。说不准我还能考虑考虑……”

    “想要知道你父亲与你亡夫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借钱建什么药铺当铺的也可以给你。不过你得让我看看你这个残花败柳值不值!”说完毫无怜香惜玉地把她推到床上!

    床头是用白玉镶嵌的龙凤呈祥,向南循被重重摔到上面,耳边传来一阵耳鸣,接着感到眩晕恶心……视线模糊也开始变得模糊,她见那恶魔已经解开了墨玉色的腰带……

    “来人,救命啊!来人……”向南循这才知道人在身处极度危险时,喊救命是潜意识自发的。她急救过那么多病人,几乎绝大部分去到急诊的重患都会这样喊。向南循曾想过,自己这辈子应该不会喊出这句话,没想到这么快就

    实现了。

    她感觉那个恶魔已经控制住了她的身体,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看看现在谁还能来救你!”周渠对她毫无半点怜惜。有的只是对她奸细身份的厌恶!和对背后帮助她那个人的憎恨!

    他扯掉她带着血迹的白色长袍,整个压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来人啊!”向南循吓得整个人颤抖着,就在自己绝望之时,突然想到放在腰间的白玉锦盒……她颤抖着找到握在手里,当他的脸紧贴过来时,对准他被隐去的背部经脉就是重重一击!他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木偶……瞬间没了力气。

    向南循惊魂未定地抓起衣袍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就往外跑。开始几步还强装镇定,再往前几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自从长大后她就很少再哭过。以前小的时候是个爱哭鬼,胆小敏感。只因爸妈在她五岁时就因车祸去世,姐姐伊芷刚好大她十岁,姐妹俩相依为命。没想到姐姐的命运也如同父母一样,消陨于车祸。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向南循时常觉得自己整个家被某种力量下了降头,直到自己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这里,她才知道有些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和左右的。

    狂风暴雨终于停下。只留微微细雨在枝叶上的聚多落下……整个大殿内外除了向南循压低的啜泣声,再无其他。

    雨后的夜晚很冷,向南循蜷缩在方亭的一角,想起刚才被那恶魔“凌辱”……恐惧和后怕持续不断侵蚀着她,任她再强装坚强,此刻已经崩溃到到了极点。

    “伤心若再吹冷风,最易伤身。”一把淡蓝色的帛锦伞悄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为她挡住了屋檐滴落的雨。向南循一怔,下意识回头,便撞进一双温润的眼眸里……只见那公子身姿挺拔,一袭月白色长袍,衣摆处绣着淡雅的云纹,持伞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就那样稳稳地撑着伞,将向南循全然护在伞下。

    “你是院史大人?”向南循赶紧擦干眼泪,借助墙壁站起来。

    “风雨过后,湿浊之气最重。哭几声也好,以免寒气攻心。”男子淡然的语气,犹如空中浮着的轻云。

    “谢谢你。”向南循低头整理了几下衣衫,尽量保持着风平浪静,摊开手掌把白玉锦盒展在他面前,“这盒药不止治好了我的伤口,刚刚还保住了我的命。现在还给大人。”

    男人低眸看了一眼,不以为然道:“送出去的,便不会再收回。”

    “我身上没带钱,上次的药钱也没给你,不能再赚大人的便宜。”向南循把手掌再次递了过去。

    男人未接她手里的锦盒,转过身去微微侧头道:“若真要感谢,在我殿内有一处药方,需姑娘共议。”

    “好!可以!”向南循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了下来。

    男人撑伞走在前面,她的腿脚不便,很快就被落下了距离。男人驻足,等她跟上,便将伞递到了她的手中。

    天色已渐渐有了黎明的光。空旷的白玉街道上,俩人一前一后走着。晨起的风更加寒冷,向南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尴尬得赶紧低头捂住嘴巴。

    男人停住,“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就是了。”

    “我没事。我没事……”

    向南循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学院教授的课堂上,大家都奋笔疾书地记笔记,课上刚讲到病理学中的变化与机制时,早上没来得及吃饭的她突然低头啃了两口面包,由于吃得太快,被面包噎住了喉咙。急得赶紧站起来捶打胸口咳嗽……直到从背包里找到保温杯喝了两口水才平息下去。

    然后换来的是同学集体的目光,和教授的那句:刚才这位同学很好诠释了肌肉与神经的完美配合……当时真恨不能缝钻进去之后,有个盖子能盖起来再拧紧。

    而这次,刚打了个喷嚏就觉得是罪过……

    “我们到了。”只见男人在一处通体为汉白玉大殿处前驻下了脚步。

    这处建筑虽然也是恢宏巍峨,却跟其他处的完全不一样。向南循很难形容看到时的这种感觉,就比如目及之处皆是高楼混泥土,突然遇到一片无边无际的绿洲,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沅南殿……”向南循抬头看着大殿匾额上的三个字,默默念道:“沅南殿……这个殿名倒跟我的名字很是相像。”

    男人未回应她的话,轻轻推开大殿的门……背身对她道:“当心台阶。”

    开门后,向南循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这不就是在太医院看到的场景吗……参天的古茶树混合着药香,偌大的庭院之中各种珍奇草药遍地,竹子制成的水车水流缓缓流动着,雾气环绕……就连庭院的湖中都有仙鹤停落。

    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大人,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可否能告知?”这是向南循一直想问他的话。

    男人俯身摘了一株草药拿到近前,仍是语气平静:“羽澈,离羽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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