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周渠并非你心中想得那般不堪，可以放下偏见，试着与他相处。”
“谢澈王殿下好意，我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她低身看着自己的这套华服，继续道：“这衣服，等清洗好了会送还给……您的夫人。告辞。”
向南循走出庭院时，刚好有两只仙鹤从空中飞回落到院落的湖上。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仙鹤，只是太美，自己也只能远观罢了。
顺着记忆的路径，向南循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醒来时的寝殿。
苏兰姑姑见她回来紧张得不行，赶紧拿厚披肩搭在她身上。嘴里说着昨晚上她们担心了一宿都没睡觉……如沁和绿竹两个忙着倒热水，赶紧递吃的。
“蒽儿呢？”她最担心的只有蒽儿。
“蒽儿睡觉这会子还没起，昨晚找了半宿的娘亲，天快亮时才哄睡。”苏兰姑姑过去帮着梳妆。
绿竹见她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回来，不由得惊叹起来：“郡主您这身衣服也太好看了吧！简直赛过仙女下凡！难道说……是太尉大人见你穿得单薄，特地让人连夜缝制出来的？我就说嘛，太尉大人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残暴！昨晚的马车和提前送郡主回来都是太尉大人安排的对不对？”
如沁也觉得不解，难道昨夜自己同母亲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又见她脸上的憔悴，知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拿了温热的湿毛巾过去，替她擦拭昨夜摔的伤口。
苏兰姑姑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太尉大人昨晚疼惜我们郡主，这头上的伤怎会不传太重前来瞧瞧？”
绿竹这才恍然大悟……“那郡主，昨晚上……您没事吧？让奴婢看看你还伤哪里了？”
“我没事。”向南循拿出白玉锦盒交给如沁，“帮我擦上吧。”
如沁接到手里，仔细打开，用手指轻轻蘸了一下，语气温柔道：“有点疼，主子忍一下……”
这时，门外的刘盈突然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郡主，老夫人从黎城来了，请你去一趟。”刘盈带着众侍卫跪地道。
向南循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兰姑姑心里一紧，起身问道：“刘统领说的老夫人，可是一品诰命的周夫人？”
刘盈点点头，回道：“正是太尉大人的母亲，周老夫人。”
苏兰走到向南循面前，“让奴婢陪着郡主一起去吧。”
向南循问刘盈道：“如果我不去呢？”
“还请郡主夫人不要为难手下。”
向南循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去或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绿竹也要跟着去！上次是沁姐姐陪着一起，这次轮也轮到我了！”
如沁拉住她，“一切听郡主安排，我们还要留下照顾蒽儿。”
向南循走过去抱住如沁和绿竹，“我要是回不来了，蒽儿就交给你们了。想尽一切办法离开太尉府。拜托了。”
绿竹哭成了泪人，说什么也不放手。
如沁紧紧抱着她，哽咽道：“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刘盈催促道：“郡主请。”
一路上，向南循一直心不在焉。她并不是怕那个周渠因昨晚的事秋后算账，也不是怕这个什么一品夫人的刁难，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失了魂。
苏兰姑姑满心担忧地看着她，一路上说这个诰命夫人是出了名的严苛，对待下人也以出了名的无情。今天居然亲自从黎城赶到安城来，见了面肯定会给郡主立各种苛刻的规矩。
向南循面无表情地说着命都置于身外了，还害怕规矩做什么？管她什么太尉大人，一品夫人，桥归桥，路归路，都与自己无关。
苏兰姑姑蓦然，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开朗遇万事都不怕的主子突然像变了个人？昨晚在寝宫到底遇到了什么……
俩人跟着刘盈来到了安城的正殿。大殿高墙耸立，抬头望去……只有几只飞鸟飞过，这座被称为安城的地方，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萧条，果真名副其实。
往正殿的台阶共计九百零八层，而且一层比一层更加陡峭。阴沉的天空像一块沉甸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冷风呼啸着穿梭在城楼间……向南循拖着裙摆，腿疾让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她咬着嘴唇，目光中透着冷漠，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先抬起健全的脚迈上一级台阶，身子再跟着努力前倾，随后再吃力地挪动有顽疾的另一只脚……一点点往台阶上蹭。
风越发凛冽了，吹起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每上一级，额上便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步一步，向着台阶之上艰难前行……苏兰姑姑知这是周老夫人有意为之，明知自家主子的腿有顽疾，故意让她爬这么高的城楼，心疼又无奈道：“郡主要是实在走不上去，奴婢可以上去替郡主领罪。您的身体根本无力承受这种摧残！圣旨在我们手里，任周老夫人是怎样的位高权重，也不能如此伤害郡主！”
向南循没说话，知道要面临的始终是逃不过。只有遵循命运安排。这也是原身脑海里最为深刻的印记。父亲给她取名字的用意：“循”字不就是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快爬到顶端时……只见那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早已手持龙头拐杖，端坐在城楼最高处等候多时。只见她目光淡淡扫过她们，那眼神似含着霜雪，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身侧的侍女丫鬟垂首而立，更衬得她仪态尊贵无比。嘴角微微下撇，未发一语，却让人皆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仿佛只需她一声轻咳，便能决定在场诸人的命运，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
刘盈跪地，头磕在地上，无比恭敬道：“启禀老夫人，郡主夫人带到。”
周老夫人一挥手，刘盈赶紧低身退下，走到向南循身边时停了一下，刚要说什么……
“刘统尉可还有事？”身后传来老夫人的高声质问。
刘盈只好低头离开。
苏兰姑姑扶着向南循走到前面，自己先跪了下来。
“奴婢叩见老夫人，老夫人万安祥瑞。”
向南循端立而站，并未有任何动作。
周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清秀的面容，姣好的身姿，也确如传言那般是个美人胚子。当周老夫人的目光移到她身上那套华服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苏兰姑姑赶紧拉了拉向南循的衣角，低声道：“郡主，快给老夫人请安啊……”
向南循仍旧不动声色。冷风吹着她额角的头发……面色清冷下更多了一种凌乱的美。
周老夫人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我，居然也敢这般姿态！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她！”
苏兰姑姑赶紧不停磕头，求饶道：“老夫人息怒！我家主子初来府中，还不太懂规矩，还请老夫人原谅……”然后拉住向南循的胳膊，“郡主……”
向南循目光不惧地看着面前的老夫人，不卑不亢道：“人与人都是平等的。尊老爱幼可以，但是让我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行礼……抱歉，从没接受过这种教育。恕难从命。”
“岂有此理！”周老夫人手指着向南循，气得直哆嗦……“睁眼说瞎话的贱人！从没接受过这种教育……难道向珉天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和规矩！人人都传你说婉婉有仪，知书达理，今日得见……呸！简直一派胡言！”
“我父亲的作为，不用老夫人操心。您有时间还不如好好管管你那傲慢凶残的儿子！”
“还不快来人！给我用力打这个贱人！”周老夫人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身后的侍女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放心！太尉大人根本就不在意这贱人！给我狠狠打！”
听到老夫人这样说，两个侍女立刻换了一副恶毒的面孔，毫不犹豫走到向南循面前，一人拉着，一人对着向南循的脸狠狠打了上去！
苏兰姑姑跪着爬到周老夫人面前，边哭边磕头……“求老夫人开恩，不要再打了，郡主头上还有伤……不能再打了啊！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被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加之体力不支，向南循整个摔到地上……两个侍女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样子，仍在继续……她一声不吭，也不避躲。
苏兰姑姑跑过去，用身体挡在向南循的前面……
“正好给我一起打！往死里打！”周老夫人丝毫没有要放过她们的意思。
“周老夫人！郡主被惩致死事小，皇上那里还没去复命啊……”
“停一下。”周老夫人喊了一句：“先留她们一口气，等复命回来再弄死也不迟！”
俩侍女这才停住手。
向南循被苏兰姑姑扶起来，整个人已经恍惚……脸上青紫一片，血迹随着嘴角流了下来。
“今天算你运气，先暂时留你贱命涨涨教训！”老夫人悠然自得地安排道：“将二人关进大牢，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人平等！”
阴森昏暗的大牢内，四周皆是冰冷潮湿的石壁，上面爬满了青苔，散发着阵阵霉味。粗重的铁栅栏上头锈迹斑斑……昏暗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透气口艰难地透进来，却也驱散不了那如影随形的死寂与寒意，时不时还传来囚犯的痛苦呻吟声……
“进去！”狱卒将两人推了进去，哐啷一声用铁链锁住了大门。
苏兰姑姑扶着向南循在干草堆旁坐了下来，“郡主你还好吗……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是我连累姑姑了。”向南循倚靠在柴堆上，不停地咳嗽起来……
“一定要坚持住啊郡主，想想蒽儿……蒽儿还在等着你回去！”
向南循欲哭无泪……“我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咳咳咳……”
苏兰姑姑拍着她的后背……“奴婢不知的是……郡主为何要好端端顶撞周老夫人，刚才若是对她恭敬一点，说不定……”
“也是同样的下场。”向南循冷笑一声：“谁能饶恕一个要杀她儿子的女人？”
“谢澈王殿下好意，我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她低身看着自己的这套华服，继续道：“这衣服，等清洗好了会送还给……您的夫人。告辞。”
向南循走出庭院时，刚好有两只仙鹤从空中飞回落到院落的湖上。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仙鹤，只是太美，自己也只能远观罢了。
顺着记忆的路径，向南循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醒来时的寝殿。
苏兰姑姑见她回来紧张得不行，赶紧拿厚披肩搭在她身上。嘴里说着昨晚上她们担心了一宿都没睡觉……如沁和绿竹两个忙着倒热水，赶紧递吃的。
“蒽儿呢？”她最担心的只有蒽儿。
“蒽儿睡觉这会子还没起，昨晚找了半宿的娘亲，天快亮时才哄睡。”苏兰姑姑过去帮着梳妆。
绿竹见她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回来，不由得惊叹起来：“郡主您这身衣服也太好看了吧！简直赛过仙女下凡！难道说……是太尉大人见你穿得单薄，特地让人连夜缝制出来的？我就说嘛，太尉大人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残暴！昨晚的马车和提前送郡主回来都是太尉大人安排的对不对？”
如沁也觉得不解，难道昨夜自己同母亲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又见她脸上的憔悴，知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拿了温热的湿毛巾过去，替她擦拭昨夜摔的伤口。
苏兰姑姑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太尉大人昨晚疼惜我们郡主，这头上的伤怎会不传太重前来瞧瞧？”
绿竹这才恍然大悟……“那郡主，昨晚上……您没事吧？让奴婢看看你还伤哪里了？”
“我没事。”向南循拿出白玉锦盒交给如沁，“帮我擦上吧。”
如沁接到手里，仔细打开，用手指轻轻蘸了一下，语气温柔道：“有点疼，主子忍一下……”
这时，门外的刘盈突然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郡主，老夫人从黎城来了，请你去一趟。”刘盈带着众侍卫跪地道。
向南循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兰姑姑心里一紧，起身问道：“刘统领说的老夫人，可是一品诰命的周夫人？”
刘盈点点头，回道：“正是太尉大人的母亲，周老夫人。”
苏兰走到向南循面前，“让奴婢陪着郡主一起去吧。”
向南循问刘盈道：“如果我不去呢？”
“还请郡主夫人不要为难手下。”
向南循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去或不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绿竹也要跟着去！上次是沁姐姐陪着一起，这次轮也轮到我了！”
如沁拉住她，“一切听郡主安排，我们还要留下照顾蒽儿。”
向南循走过去抱住如沁和绿竹，“我要是回不来了，蒽儿就交给你们了。想尽一切办法离开太尉府。拜托了。”
绿竹哭成了泪人，说什么也不放手。
如沁紧紧抱着她，哽咽道：“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刘盈催促道：“郡主请。”
一路上，向南循一直心不在焉。她并不是怕那个周渠因昨晚的事秋后算账，也不是怕这个什么一品夫人的刁难，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失了魂。
苏兰姑姑满心担忧地看着她，一路上说这个诰命夫人是出了名的严苛，对待下人也以出了名的无情。今天居然亲自从黎城赶到安城来，见了面肯定会给郡主立各种苛刻的规矩。
向南循面无表情地说着命都置于身外了，还害怕规矩做什么？管她什么太尉大人，一品夫人，桥归桥，路归路，都与自己无关。
苏兰姑姑蓦然，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开朗遇万事都不怕的主子突然像变了个人？昨晚在寝宫到底遇到了什么……
俩人跟着刘盈来到了安城的正殿。大殿高墙耸立，抬头望去……只有几只飞鸟飞过，这座被称为安城的地方，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萧条，果真名副其实。
往正殿的台阶共计九百零八层，而且一层比一层更加陡峭。阴沉的天空像一块沉甸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冷风呼啸着穿梭在城楼间……向南循拖着裙摆，腿疾让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她咬着嘴唇，目光中透着冷漠，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先抬起健全的脚迈上一级台阶，身子再跟着努力前倾，随后再吃力地挪动有顽疾的另一只脚……一点点往台阶上蹭。
风越发凛冽了，吹起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汗水的脸颊上。每上一级，额上便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步一步，向着台阶之上艰难前行……苏兰姑姑知这是周老夫人有意为之，明知自家主子的腿有顽疾，故意让她爬这么高的城楼，心疼又无奈道：“郡主要是实在走不上去，奴婢可以上去替郡主领罪。您的身体根本无力承受这种摧残！圣旨在我们手里，任周老夫人是怎样的位高权重，也不能如此伤害郡主！”
向南循没说话，知道要面临的始终是逃不过。只有遵循命运安排。这也是原身脑海里最为深刻的印记。父亲给她取名字的用意：“循”字不就是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快爬到顶端时……只见那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早已手持龙头拐杖，端坐在城楼最高处等候多时。只见她目光淡淡扫过她们，那眼神似含着霜雪，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身侧的侍女丫鬟垂首而立，更衬得她仪态尊贵无比。嘴角微微下撇，未发一语，却让人皆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仿佛只需她一声轻咳，便能决定在场诸人的命运，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
刘盈跪地，头磕在地上，无比恭敬道：“启禀老夫人，郡主夫人带到。”
周老夫人一挥手，刘盈赶紧低身退下，走到向南循身边时停了一下，刚要说什么……
“刘统尉可还有事？”身后传来老夫人的高声质问。
刘盈只好低头离开。
苏兰姑姑扶着向南循走到前面，自己先跪了下来。
“奴婢叩见老夫人，老夫人万安祥瑞。”
向南循端立而站，并未有任何动作。
周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清秀的面容，姣好的身姿，也确如传言那般是个美人胚子。当周老夫人的目光移到她身上那套华服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苏兰姑姑赶紧拉了拉向南循的衣角，低声道：“郡主，快给老夫人请安啊……”
向南循仍旧不动声色。冷风吹着她额角的头发……面色清冷下更多了一种凌乱的美。
周老夫人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我，居然也敢这般姿态！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她！”
苏兰姑姑赶紧不停磕头，求饶道：“老夫人息怒！我家主子初来府中，还不太懂规矩，还请老夫人原谅……”然后拉住向南循的胳膊，“郡主……”
向南循目光不惧地看着面前的老夫人，不卑不亢道：“人与人都是平等的。尊老爱幼可以，但是让我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行礼……抱歉，从没接受过这种教育。恕难从命。”
“岂有此理！”周老夫人手指着向南循，气得直哆嗦……“睁眼说瞎话的贱人！从没接受过这种教育……难道向珉天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和规矩！人人都传你说婉婉有仪，知书达理，今日得见……呸！简直一派胡言！”
“我父亲的作为，不用老夫人操心。您有时间还不如好好管管你那傲慢凶残的儿子！”
“还不快来人！给我用力打这个贱人！”周老夫人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身后的侍女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放心！太尉大人根本就不在意这贱人！给我狠狠打！”
听到老夫人这样说，两个侍女立刻换了一副恶毒的面孔，毫不犹豫走到向南循面前，一人拉着，一人对着向南循的脸狠狠打了上去！
苏兰姑姑跪着爬到周老夫人面前，边哭边磕头……“求老夫人开恩，不要再打了，郡主头上还有伤……不能再打了啊！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被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加之体力不支，向南循整个摔到地上……两个侍女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样子，仍在继续……她一声不吭，也不避躲。
苏兰姑姑跑过去，用身体挡在向南循的前面……
“正好给我一起打！往死里打！”周老夫人丝毫没有要放过她们的意思。
“周老夫人！郡主被惩致死事小，皇上那里还没去复命啊……”
“停一下。”周老夫人喊了一句：“先留她们一口气，等复命回来再弄死也不迟！”
俩侍女这才停住手。
向南循被苏兰姑姑扶起来，整个人已经恍惚……脸上青紫一片，血迹随着嘴角流了下来。
“今天算你运气，先暂时留你贱命涨涨教训！”老夫人悠然自得地安排道：“将二人关进大牢，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人平等！”
阴森昏暗的大牢内，四周皆是冰冷潮湿的石壁，上面爬满了青苔，散发着阵阵霉味。粗重的铁栅栏上头锈迹斑斑……昏暗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透气口艰难地透进来，却也驱散不了那如影随形的死寂与寒意，时不时还传来囚犯的痛苦呻吟声……
“进去！”狱卒将两人推了进去，哐啷一声用铁链锁住了大门。
苏兰姑姑扶着向南循在干草堆旁坐了下来，“郡主你还好吗……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是我连累姑姑了。”向南循倚靠在柴堆上，不停地咳嗽起来……
“一定要坚持住啊郡主，想想蒽儿……蒽儿还在等着你回去！”
向南循欲哭无泪……“我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咳咳咳……”
苏兰姑姑拍着她的后背……“奴婢不知的是……郡主为何要好端端顶撞周老夫人，刚才若是对她恭敬一点，说不定……”
“也是同样的下场。”向南循冷笑一声：“谁能饶恕一个要杀她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