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很不公平,你想要对方感情上的主动,但是别人一旦主动,你就会立刻掏出你的刻度尺,去丈量他一切行为上的不标准。我不会被你激怒,但是我会害怕,害怕自己达不到那个程度,害怕自己让你讨厌——”

    臧凉道:“但是如果我不主动,我怎么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敢许诺,我怕你失望,但是我想要,我该怎么办?我只能站在原地等你吗?可是如果我不往前,你什么时候才能向我多走一步?”

    蒋叁耐心道:“你是不一样的,你不要担心,你做什么事都不会让我讨厌。”

    臧凉红了眼睛:“你自己明明说我越界会让你心烦——”

    蒋叁心想,但这也没有影响你越界啊,这小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真不知道自己是外强中干逃避问题吗?我爱你爱得要死,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放了什么屁突然就讨厌你——

    诶,说到底,蒋叁的恋爱脑的确是没药医,尤其面对的还是臧凉这个耿耿于怀了十年之久的白月光,可他自己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继续,“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本来爱情是很简单的事情,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但你这么严格,让我手足无措。”

    “臧凉,我非常喜欢你,”蒋叁看着他的眼睛,“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太爱你了,我没办法接受自己因为放松,或者是沉迷,让你觉得,诶呀,我也不过如此。所以我很害怕。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正因如此,我才不敢试错,因为你没谈过我这样的,你肯定会觉得新鲜,但是新鲜过后呢?我亲爱的棒棒,我可以跟所有人谈恋爱,但我不敢跟你,因为我接受不来最后被你放弃——”

    臧凉的眼睛亮晶晶的。

    蒋叁觉得自己有点遭不住了,开始战略性喝咖啡。

    “我喜欢你喜欢得太久了,久到我根本丧失了对你的具体记忆,”她说,“这不是你够不够好的问题,是我,我自己臆想太久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钓着你,但是我也有私心,我想跟你有故事,诶,太难了。”

    “请跟我在一起,”臧凉往前一步,跪在了实木地板上,“如果你还喜欢我,不要管这么多。”

    蒋叁苦笑:“我们真的可以不用管这么多吗?”

    “是我的错,”臧凉道,“我做事太犹豫,黏黏糊糊,所以你对我没有信心。但抛开那些,我想要站在你身边,想要理直气壮地爱你。”

    蒋叁偏过头:“你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爱我了。”

    “可是你不允许,”臧凉道,“这是最重要的。没有你的允许,我的所有感情都没有意义。”

    蒋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允许你,”她说,“我怎么可以不允许?我喜欢你太久了,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要动动手指,我都可以直接奔向你。为了你,那些原则和规定都不作数,你这个呆瓜,非得要我把这些潜规则都全部说出来吗?”

    臧凉笑了,仰起头,想要吻她。

    蒋叁偏头躲过。

    “不准,胡萝卜的作用就是让驴始终吃不到它,”蒋叁笑,“如果驴丧失了动力,就没有拉磨的热情了。”

    “你太小看驴了。”

    臧凉微微仰身,用鼻尖推掉了她挡过来的手指。

    然后呼吸紧贴,直接仰头吻上。

    蒋叁再没有拒绝,仍由他在唇瓣齿间肆意游走。

    这是她给他的特权,他甘之如饴。

    晚上八点,岳行淼终于撑不住出来找水喝了。

    然后看到了在厨房里非常有正室态度低头煮面的臧凉。

    她满头黑线。

    “所以你跟蒋叁谈好了?”她说,“这么自然的主人状态,你们不会真的要同居吧,你不是在榕城上班?”

    “你都已经把姐夫叫出口了,”臧凉道,“还这么怀疑我的身份吗?”

    岳行淼无语:“那只是我为了逃出蒋叁魔爪的一个借口……说实话我还是很怀疑你俩的关系,因为我知道她这个人的不着调,恋爱脑倒在其次——”

    “她很恋爱脑吗?”臧凉尝了一口汤,“我还以为她在感情方面泾渭分明,清醒得很。”

    “在随时做好抽身准备这方面确实是,”岳行淼从茶吧翻出了水杯,“但是,一旦开始谈,她会妥协很多东西,责任方面的问题,她会主动去承担。”

    “鉴于我们已经领了证,板上钉钉,”臧凉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在用谈恋爱这种词汇来形容我们的关系,你好像很不信任我跟你姐。”

    岳行淼靠在门框上,神情严肃地故作高深:“我是东立大学的研究生。”

    臧凉肃然起敬:“但那也不是你在情感方面能够所向披靡见微知著的理由。”

    “你还挺会用成语,”岳行淼讶异,“不过说实话,我姐很难搞,你能跟她在一起,到底靠的是什么?同学情谊吗?可是她高中过得并不快乐,我从来没有在她口里听到关于过去的半点好话。”

    臧凉并不反感这个表妹对他跟蒋叁之间的关系追根究底。甚至于他很感激蒋叁的世界里还有人关心她的死活,毕竟两个人没头没尾地突然在一起,确实在正常人的视角里都非常令人费解。

    有人愿意为她出头,帮她寻根究底,臧凉非常欣慰。

    这证明人间虽然有蒋叁这样的神经病,但神经身边至少还有帮她悬崖勒马的人。

    “她不快乐吗?”臧凉随口道,“我不是特别清楚,我高一就跟她分开了。”

    岳行淼的雷达立刻竖了起来。

    “你高一跟她分开?”她说,“那你做没做过她的同桌?”

    臧凉心想,不是吧,难道蒋叁同桌性癖在家人间也已经流传开来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岳行淼的年纪跟蒋叁差不了几岁,或许会在私下交心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蒋叁曾经跟岳行淼表述过她对臧凉的念念不忘,就又让他爽到了几分。

    “为什么要这么问?”他钓鱼执法,“蒋叁很喜欢她的同桌吗?”

    岳行淼狐疑地看着他:“你已经跟她结婚了,没必要深究这些了吧?”

    臧凉故作高深:“我会考虑。”

    岳行淼大怒:“你难道还能拿腔拿调吗?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也不是那种会见异思迁的人——”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臧凉把煮好的面捞进汤碗里,“吃吗?”

    岳行淼从善如流。

    于是蒋叁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姘头在跟自己的表妹相敬如宾地吃着同样的汤面。

    蒋叁:“……”

    她指了指自己:“我是被挖墙角了吗?”

    臧凉头也不抬:“放心,你表妹对我不放心得很。”

    岳行淼非常反对他的恶人先告状,忙向蒋叁表清白:“我只是觉得他这么不打招呼出现在你家非常没有分寸——你真的跟他这么相爱吗?”

    蒋叁摁着眉心:“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臧凉心情很好:“你喜欢同桌?嗯?”

    蒋叁佯装大惊:“被你发现了呢,至今暗恋对象里的同桌含量高达,嗯,百分之百?”

    臧凉懒得理她了。

    岳行淼看出不对劲了:“他知道!”

    蒋叁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随手拿出水杯给自己倒水:“知道什么?”

    “知道你喜欢你那个同桌的事——”

    蒋叁连忙告饶:“我喜欢的同桌太多了,他知道也很正常——”

    岳行淼继续狐疑:“可你前几年还喝醉酒告白,你跟他不是谈了三年吗?”

    蒋叁顿时宛如冰山裂开。

    臧凉非常优雅地擦了擦嘴。

    蒋叁把纸巾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想要摧毁我的婚姻吗?”蒋叁咬牙切齿,“吃完了就赶紧回房间去,给我好好应付那个主播,明天之前收不到回复,我就拿你下菜——”

    岳行淼试图激起她的人类情感:“我是你妹妹——”

    “表妹而已,”蒋叁毫不留情,“利益面前人人平等。”

    岳行淼灰溜溜回房了。

    蒋叁直接抢过臧凉面前那碗面,夺过来就吃。

    “这么咸——”

    她非常嫌弃。

    臧凉托着腮帮子看她。

    “同桌,嗯?”

    蒋叁非常无辜,澄澈地看着他:“是的,我爱过范伽奇,对不起。”

    臧凉熟知她的套路,理所当然地不信,继续膨胀:“想不到我的存在已经上升到了亲密家属都知道的程度,或许我对你是有点太过于不信任了,我老觉得你对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可是连家里都知道——”

    蒋叁试图找补,精确点名:“岳行淼只是我的表妹,合理分析可以划分到跟班的层次,所以我跟她讲一些青春期的懵懂,是很正常的,这不能跟告知家长划为等号。”

    “但你还是会跟其他人分享我的事,”臧凉道,“我有点小雀跃,原谅我。”

    “不原谅,”蒋叁用勺子捞面,“你现在这种膨胀的心态让我很不爽,你最好小心点,说不定我接下来会给你爆一个大雷。”

    臧凉非常和善:“只要不是你还偷偷养着男人,什么雷我都能接受。”

    蒋叁讶异:“你的道德底线现在这么低了吗?不过养男人这件事,我还真不一定干不出来。”

    臧凉急了:“你怎么跟我说的,你明明说你只爱我一个。”

    蒋叁被他的肉麻搞得有点不适宜:“我当然可以只爱你一个,但我可以喜欢很多人——”

    臧凉大惊失色。

    蒋叁乐了,于是伸手去呼噜他的头。

    “怎么还把头发剪了啊,现在都不像阴郁死宅了,阳光明媚得我有点难以直视——”

    臧凉偏头去蹭她的掌心。

    蒋叁沉默,有点想笑。

    “我们现在是在蜜月期吗?”她说,“我真的很难想象,以前这么喜欢的一个人,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跟我这么亲密。”

    臧凉牵过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这是你这辈子行善积德,换来的。”

    “诶哟喂,”蒋叁非常惊恐,“你真把自己当个馈赠了,也不知道谦虚。”

    臧凉立即改口:“我错了,是我积德行善。”

    蒋叁没好气道:“知道就好。”

    臧凉开始得寸进尺了,坐到蒋叁身边,以一种有点拉近距离,但又恰到好处的姿态,耐心询问。

    “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下个礼拜三,”蒋叁道,“舍不得吗?那就趁现在讨好我,不然我就在外面找个人高马大四肢健全的巴黎男性,满足一下我膨胀的虚荣欲望。”

    臧凉可怜巴巴,但却字字珠玑:“你对男人的要求已经降低到身高达标和四肢健全了吗?”

    蒋叁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不然呢?”

    “口不对心,”臧凉现在已经对她的种种攻击形成被动防御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很清楚,你是爱我的。”

    “诶哟喂,”蒋叁继续,“也不知道几个钟头前是谁在我面前跪地求饶楚楚可怜要争个堂堂正正的正宫名头,现在拽起来了,患得患失的样子去哪儿了?嗯?挺牛啊。”

    臧凉不想理她了。

    随着时间缓慢推进,蒋叁还是不得不面对臧凉今晚要住在哪里的问题。

    她也直言表达过。

    “你突然这么跑过来,工作不要了?”

    “调任总部,”臧凉回答得言简意赅,“芳睿年初就计划在番广新设公司,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只是顺势而为。”

    “哦呀,”蒋叁继续发出怪叫,“我还以为你为了我连金缕衣都可以不要了,原来早有筹谋的顺势而为,我只是个顺带而已。耽误臧老板高升了,在一线有家眷会不会影响你进步啊?”

    “少来,”臧凉道,“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考虑来总部。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直截了当地到大城市打拼的。”

    蒋叁不以为然:“那是刚毕业的人的心态,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来总部,也肯定是职位高升。不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吗?如果我去芳睿查你的职称,是主管以下你就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表示谢罪。”

    臧凉继续求饶:“但我真没这种往上爬的想法——”

    蒋叁点头表示理解:“我懂,毕竟妈宝。”

    “我不是妈宝——”

    蒋叁逗他逗得很开心,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是了,那可是臧凉呢,是她心心念念觊觎了这么久的臧凉。

    她捧住了对方的脸,轻轻亲了一下。

    臧凉拉住了她的手,想要回吻。

    “我太喜欢你了,”她说,“所以请你不要再逃走了,为了你我所有原则都可以放弃,你怎么敢将我不爱你呢?你这个白眼狼。”

    “到底谁会逃走?”臧凉道,“持之以恒进行逃跑动作的人好像不是在下吧?”

    蒋叁大惊:“你现在是要跟我死犟是吗?”

    臧凉借坡下驴:“不敢,随便陛下吩咐。”

    “那现在去给我打盆洗脚水,”蒋叁道,“端到房里来。”

    臧凉见缝插针:“那我今晚是要住下吗?”

    蒋叁讶异偏头,意思是你还敢跟我提这一茬,非得要让老娘正式开口你才能满足是不是?

    臧凉见好就收,转身去打洗脚水了。

    再一次被出来刷牙的岳行淼撞见,脸色很不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我对你喜欢不起来,我总感觉,你跟蒋叁之间怪怪的。”

    “我也很佩服你一点,”臧凉低头打水,“一般情况下亲属婚姻关系出现问题,当亲戚的多少都会藏着掖着一点,你倒是对我从头到尾都直截了当地表现出一种不信任的敌意。比较超出我对东亚家庭的设想。”

    岳行淼缓缓摇头:“因为我跟蒋叁很熟,就算我打了她心肝宝贝一巴掌,她也不会怪我的。”

    臧凉非常惊恐,心想这一家子都有暴力倾向吗?

    岳行淼很快看出他的焦虑,立即道:“放心我不会打你,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打你做什么?等你真的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肯定要把你淹到钱塘江去。”

    说罢又继续嗫嚅,似乎是真的有很多话想说。

    “蒋叁为人虽然比较浮躁,在感情上面不近人情。但她如果决定要在一起,那一定会好好在一起的。”

    臧凉哦了一声:“我把这当做祝福了。”

    岳行淼有点气急败坏,显然,这大概是她们家母系传承当中的一环,统一的急性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蒋叁愿意跟你结婚肯定是很爱你的,至少你身上有发光点值得她妥协——”

    “有必要把我想得这么差吗?”臧凉无语地看着她,“需要用到妥协这种词汇。”

    “因为她是不一样的,”岳行淼抱着手臂道,“她不应该被禁锢在感情里面,她能走的路很远!你不理解。”

    “我非常理解,”臧凉端起了水盆,“所以我会跟着她的,你不要担心。”

    蒋叁没料到臧凉真会过来给她洗脚,顿时如临大敌。

    “闪远些,”她说,“不然我的青霜剑就控制不住了。”

    “砍死我吧,”臧凉无所谓道,“已经在你表妹那里接受过一番教育了,现在你再怎么给我下马威,都无所谓。”

    “岳行淼?”蒋叁迟疑,“她跟你说什么了?她这个人,脑袋里常常装些让人不知所云的东西,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么?”臧凉道,“她说你能够选择跟我结婚,必定是会对我负责的,这话我不能信吗?”

    蒋叁语塞:“倒也不是不可以——”

    臧凉怪笑地看着她:“你在两性感情上的人品似乎很不咋地,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常常做出一些人渣举动?沈旺跟你是怎么分手的?总不可能是王不见王吧?”

    “怎么不可能?”蒋叁怪异地看着他,“沈旺很正人君子吗?你们真的太高看他了,而且你认识他吗?这么拉踩我的人品,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我现在连班都没地方上了——”

    臧凉把水盆端到她面前,蒋叁真的有点招架不住,连忙让他闪开,不要搞这种老夫老妻一般的羞耻play。

    “你天天问这些,你是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吗?”蒋叁故意使坏,“照理来说,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会稍稍介意一点对方前任的事吗?你倒是八卦得贴脸开大,你到底是什么心情,我想要采访一下。”

    臧凉退回到一边,直接在地板上盘腿坐下,长腿交叠,此刻看上去十分悠闲。

    “因为我知道你不爱他了,所以我有底气去拿这件事揶揄你,你倒不如换个角度来想,这是我对你的充分信任。不过当然了,醋意还是有一点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过来盯着你防止偷吃了。”

    蒋叁不想理他:“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从来不会跟前任有什么牵扯。你与其担心他,不如多担心一点没被我染指过的——”

    “比如范伽奇?”

    蒋叁拿水泼他。

    “洒了洒了——”臧凉连忙躲闪,“你家这是实木地板吧?要不要这么暴遣天物?”

    蒋叁靠在床上斜着眼看他:“那你现在是打算坐实赘婿这个身份了?来番广上班,你榕城的东西怎么办?真要搬过来?你知道我脾气很差的,性格也不好,一旦同居,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我是做得出来分手后直接把对方扫地出门的事的。”

    臧凉坐在地上环抱着腿看着她笑。

    蒋叁被他看得发毛,有点不自在:“又搞什么?”

    臧凉道:“我开心于你能直接说出这种话,因为如果是我主动开口,我怀疑大概率会被你否决。”

    蒋叁:“?”

    “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赞同你吗?”她深刻怀疑臧凉的脑回路。

    臧凉笑了,意味深长地伸手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然后往前挪了几下,凑到了她的脚边,捉住了她的脚踝,往水里浸。

    蒋叁还想要挣扎,臧凉已经开始上强度了:“别闹,溅出来我可不管擦——”

    “你别别别别——”蒋叁脸上开始发烧,“我是开玩笑的,太羞耻了,你别真来啊——”

    “都当赘婿了,这点伏低做小的自觉我还是有的,”臧凉道,“你这么紧张干嘛?难不成你还有脚臭?”

    蒋叁一脚踢到了他的脸上,臧凉反手捉住,直接把她湿淋淋地按回了床上。

    “你别乱来啊——”蒋叁低声威胁,“我妹还在隔壁呢,你不想入住第一天就遭遇家暴吧?”

    臧凉不理她,只盯着她的眼睛笑。

    “乖,听话,都在生理期了,泡泡脚对你没有坏处。”

    然后松开手,继续坚持把她摁回盆里。

    蒋叁深吸了一口气。

    “以后不许对我这么说话。”

    语气非常严肃认真。

    “遵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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