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贴出了飞行课的启示:星期四下午,和斯莱特林一起上。

    “哦,梅林,”格多希边浏览启示,眉毛边皱了起来,“ 我们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飞行课——”

    南妮赶作业的白色羽毛笔抖了抖:“ 我来说,那一定会是彻彻底底的灾难!”

    自上次斯内普事件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关系糟糕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玛丽问了好久才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詹姆把斯内普堵在走廊上,准备给他来个恶咒,格多希知道斯内普是莉莉的朋友,于是上前阻止,却被斯内普骂“爱管闲事的格兰芬多无脑巨怪”。

    詹姆立马给他来了个恶咒一条龙服务,说他是“无一发达的斯莱特林”,这让两人本就糟糕的关系雪上加霜,连带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互相敌视。

    这两个学院放一起上课,就像把水淋到火上,水汽翻腾,雾气弥漫,奔腾如野马,要么火熄,要么水竭,校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莉莉的担忧挂在眉眼里,自上次事件后,她和斯内普的朋友关系越来越被人诟病,对她的评价两极分化:因为是她呵责詹姆放过斯内普的。

    私下里,有人说莉莉“仗着詹姆喜欢她,高高在上,与众不同地对待他,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有人夸莉莉“维护了两个学院之间的和气”,毕竟如果当时詹姆和斯内普继续打下去,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只好集体决斗了。

    玛丽被西里斯拦在教室里,错过了那盛大的局面,据说当时两个学院乱作一团,到处发射着红光。不少人都进了校医院,麦格教授制止混乱的同时,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了一百分。

    现在分数是赫奇帕奇第一,拉文克劳第二,格兰芬多第三,斯莱特林垫底,赫奇帕奇的同学为此欢呼了整整一个晚上,当斯普劳特教授看见格兰芬多的时候,眼神里的怜悯压不住喜悦。

    知道星期四上飞行课后,星期三的时间就像被偷走了似的,而且无论什么课上,都有人小声讨论小时候的飞行经历,无非是整天在天上飞,差点撞树撞飞机之类的。

    变形课,为了把桌布变成风扇,玛丽简直焦头烂额,她算是知道了,变形这玩意儿不适合她,技术糟糕得邓布利多看了都要摇头。

    西里斯做起来就和玩儿似的,手腕一转,桌布就变成了华丽款风扇,金色的扇叶雕着红色的小狮子图案;詹姆向大家展示了风扇的一百零八种变法,却没有得到莉莉的眼神;而女神莉莉,变出的风扇成功让麦格教授为格兰芬多加了十分。

    魔药课还好,起码有书作参考,玛丽没有炸掉坩埚,不过有很多人心不在焉,斯拉格霍恩把这归结于明天的飞行课。

    在所有人的翘首盼望中,星期四的太阳终于升起。

    霍琦夫人的黄色眼睛总让人联想到凶猛的老鹰,玛丽望着地上安静如鸡的扫帚,手心沁出汗。

    天啊,她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霍琦夫人简明扼要地交代几句,便要求学生们“深情呼唤”自己的扫帚。

    一开始还好,詹姆和西里斯几乎是立刻就飞上天空,莱姆斯唤了两声也成功了,莉莉稍慢一些,但也算迅速。

    当玛丽终于和扫帚有了点儿感觉的时候,她抬头看到斯内普的扫帚不安分地滚动,突然,它直立起来,朝着斯内普奔去!

    出于直觉,玛丽抬头看詹姆。

    他已经模糊成一个小黑点,看不清到底在干嘛。

    斯内普脸色一变,低声咒骂了声,转身就跑,格兰芬多笑作一团,斯莱特林彼此交换眼色,明显带着讥讽的意味,而莉莉飞得太高,无法得知地面的情况。

    眼见扫帚就要追上斯内普,千钧一发之际,玛丽英雄般抓住了扫帚,咻地声被它拽到天上。

    五英尺,十英尺,十五英尺……

    玛丽深吸一口气,稳住身体,尽量不去注意她到底飞了多高。

    终于停止上升了。

    玛丽抓住扫帚,心想要不直接跳下去,再施个减震咒避免摔死。

    格兰芬多的勇气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玛丽在心里默念了三道“梅林赐予我勇气”,却还是不敢撒手。

    玛丽认命,慢慢降低高度,说时迟那时快,当她下降了十英尺左右,一根树枝突然抽到扫帚上!

    这把扫帚年头应该很久了,这一击直接要了它的命,散架声传入耳膜,玛丽心凉了半截。

    世界很快被黑暗取代,玛丽隐约听见风呼呼作响的声音,有人在低声抽泣,一股苦茶香冲入鼻腔,缱绻氤氲着。

    恍惚间,玛丽似乎看见一颗星星,迅速从天空向她坠落,拖着一条长长的彗色尾巴,照亮了前方。

    玛丽是在校医院中醒来的,床头堆着一大摞物品,看上去是给她的慰问品,她打赌里面有一半都是巧克力蛙。

    莉莉看起来像是一直守在这里,眼下的淤青让人心疼,她见玛丽转醒,露出甜蜜的笑容:“玛丽,你终于醒了。上午的课快完了,西弗应该很快就过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斯内普顶着一头油腻的卷帘般的黑发走进来,鹰钩鼻上方的眼睛冷漠寂静,宛如缓慢旋转的黑洞,把一切都吸入其中。

    “嗨,西弗勒斯。”玛丽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压到被子上面,金色的发丝蔫蔫搭在脸颊,“上午都有什么课?”

    斯内普没有回答,看起来也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愿,他挨着莉莉身侧坐下,沉默得像个雕塑。

    “西弗,玛丽在问你呢,”莉莉语气有些僵硬,“你应该向她道谢才对。”

    斯内普蜡黄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他憋了会儿,用同样僵硬的语气说:“我才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斯内普?”西里斯突然出现在校医院,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睥睨着斯内普,打断他的话,“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不然恐怕没有人会再站在你那边。”

    斯内普明显是权衡了利弊,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双眼死死盯着西里斯。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可能是“爱管闲事”,可能是“自以为是”,甚至可能是……

    臭烘烘的泥巴种。

    玛丽眨眨眼,心里有点酸涩。

    她明明这么努力了,为什么斯内普还是走上了纯血论的道路?斯莱特林内部的环境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斯内普,你与其看我,不如看看麦克唐纳,”西里斯的语气里明显是带着讽刺的,“她的母亲可是姓邓布利多呢,父亲是当年拉文克劳的级长和学生会主席,你这种人不是最喜欢纯血巫师了?”

    玛丽意外地望向西里斯,“你怎么知道”这五个字几乎写在了她脸上。

    “你不会还不知道你父母是巫师吧?”西里斯眉一挑,痞气就现了出来,“你可真是个好女儿。”

    她当然知道父母是巫师,毕竟他们在信中提到了霍格沃茨,还认识阿不福思,只是没想到她妈居然姓邓布利多——但是为什么布莱克会知道啊!

    “那你对别人父母这么了解,是要认亲吗?”

    !

    玛丽本来只是在心里嘀咕,没想到嘴一秃噜,话就自己蹦了出来。

    梅林的眼泪水啊,她发誓她绝对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一瞬间,病房里安静得出奇,玛丽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这辈子就这么过算了。

    “啊,别误会。”西里斯沉默了会儿,懒懒开口道,“我母亲总是把你母亲当做反面教材,教育我那家族之光的弟弟,告诉他麻瓜出身的巫师和麻瓜没俩样。”

    “可笑的是,他还信以为真。”

    察觉到他情绪不高,似乎再聊下去就要出乱子了,玛丽只好装出很疲惫的样子,用虚弱的语气说:“我好累啊,想休息下,你们先走吧。”

    斯内普几乎是立马就跳起来,迫不及待般离开了;莉莉忧心地想留下来,却碍于已经落下整整三天(她居然昏迷了三天!)的功课不得不离开;西里斯意味深长地看了玛丽一眼,紧接着也离开了。

    他们走后,玛丽真有点睡意,于是窝在被子里准备睡觉,谁知门外突然叽叽喳喳地吵起来,中间掺杂着庞弗雷女士严厉的呵责。

    隔了会儿,南妮抱着一大堆零食走进来。

    “天哪,这是发生了什么?”玛丽被吵得不得安宁,乱蓬蓬的头发活像鸡窝。

    “你出大名了,玛丽宝贝,”南妮笑着敲敲玛丽的脑门,“三个学院都想来看你呢,还有一小部分斯莱特林。”

    南妮告诉玛丽,那天的扫帚是西里斯和詹姆的主意,想让斯内普在莉莉面前出丑,没想到玛丽一个箭步拯救了斯内普,而抽打她扫帚的,是打人柳。

    由于她的勇敢表现,格兰芬多加了五十分,而且她在天空中沉稳飞翔的表现也被大肆宣传,吸了一圈粉丝,所以大家都抢着来看她,想一睹真容。南妮还调侃了句,要是发现你还是个小美人可怎么办,以后的情人节还能出门吗?被情书砸晕了可怎么办?

    “你当时看上去真的像死了一样,霍琦夫人的脸紫得跟猪肝一个色,邓布利多校长来的时候满脸严肃,我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南妮看上去还心有余悸,“麦格教授给我们又扣了一百分,詹姆和西里斯的禁闭估计要关一年。”

    “关一年禁闭?”玛丽长叹,“真不愧是他们。”

    和抹布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人(或许除了詹姆?)都长,怪不得布莱克没时间谈恋爱。

    莉莉婚后一定不用收拾家务吧,毕竟到时候詹姆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清洁小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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