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箫夫人欲言又止。
“等你以后便知道了，现在还太早，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留了你半天，我也乏了，回去罢。”
灵汐满头雾水出去。
这两年，舅母和表哥在许多事上，都不把她当小孩，权衡利弊后，一般事都会坦言相告，到底是什么事不方便现在知道？
门外，清梅已经在等着她。
候在一旁的清禾见她出来，行礼笑道：“夫人让我送些东西给小姐，一起陪小姐回去罢！”
身后几人捧着匣子。
灵汐看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哦。”
身后跟上来的两人互相看看，清梅扬了扬眼角，给她示意。
清禾无奈，紧着上前两步，紧跟在灵汐身侧。
“今年夫人名下的银庄招了个手艺好的银匠，送了好些样式进来，夫人说了，让小姐先看看，留些自己喜欢的，剩下的，留着赏人。”
以前这些不是箫夫人直接管的吗？
灵汐看着她，用眼神表示疑惑。
“夫人说，您院里的事该学起来了，以后再慢慢教您别的。”
清禾边说边斟酌：“让兰姑慢慢教您，她以前照顾过侯爷的，是信得过的人。”
虽然但是，也太早了，灵汐暗叹。
搁现代，她这年纪才刚上小学呢。
“那回去先挑两支好看的，给锦兰姐姐留着吧。”
看看能不能问她要上次很好吃的点心方子。
几日后，李家小姐却先来找她了。
听到下人禀报说成安侯府的李小姐来访，她还有些没回过神，等见到人，才知道是李锦兰。
“姐姐不是说回来邀我过府吗？”灵汐拉着她在院中软塌上坐下。
李锦兰今日换了身粉白长裙，浅色外衫，头上几只碧玉簪，整个人像花朵一般，轻笑着拉住她的手，上下端详了一下：“几日不见，妹妹又变得漂亮了。”
灵汐点头：“长高了。”
换衣服的时候清梅跟她比划过，袖子短了两分。
李锦兰掩唇笑得花枝乱颤。
清梅带着人上来，旁边重新布置了案几，奉上新茶：“小姐用茶。”
李锦兰接过，赞道：“好香的茶！竟是冽雾，此茶产于山颠极寒之处，极难采摘，我今日果然没白来！”
灵汐支着下颌：“我不懂茶，也是因为你来才有机会泡，平日里我也不喝茶，正好想送你礼物，你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带上。”
李锦兰轻轻吹了吹，浅浅饮了一口，入口时微苦，回味时甘醇，她放下茶盏笑道：“我跟妹妹一见如故，便不跟你客气了，平日里我最爱它，可惜我家里都是好茶的，这般极品，我也没多少。”
灵汐确实不爱喝，见她真喜欢，转身吩咐清梅，将剩下的茶叶都给她打包，李锦兰连忙拦住她：“你自个儿不喝，留些待客也好。”
灵汐心想我最近都不可能有朋友：“我没有别的朋友，放在我这也是浪费。”
李锦兰上次在别庄时，就发现她大部分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看着她一脸心疼：“也是，妹妹之前身子弱，一直在养着，日后我带妹妹多认识些新的朋友，定不会叫你无聊。”
灵汐暗暗道糟，为了避免以后被拉出门介绍一堆陌生人，赶忙解释：“我就是不喜欢出门，再说，朋友有姐姐就够了，人一多我就头疼，大夫说了，我需要静养。”
李锦兰轻轻叹气：“这样吗？下个月正好有个诗会，我本想带妹妹去见识见识，看来是去不成了。”
诗会？
京中诗会应该不会同时举行两场，莫非就是箫夫人跟她说的那个？
灵汐念头在脑子转了转，问道：“什么诗会？”
李锦兰理了理袖口，答道：“当今丞相姚家，有两个女儿，自幼便天资聪颖，传说一岁便能识字，三岁做诗，五岁便通读四书五经，下月十五，大小姐会在诗会上亲自与邀来的才子比试。”
小小年纪，天资聪颖，名誉京师，万人敬仰，好熟悉的剧情，灵汐抽了抽嘴角。
她故作好奇：“这么厉害吗？她多大了？”
“比你大些，应该也才七八岁吧？”
李锦兰看她表情，不由点了点她额头，提醒道：“无须多想，两个从未出过门的闺阁女儿，若不是有人为她们扬名，怎么会全京城都知道？小小年纪便被称为才女，这名头，希望能她们真能撑起来。”
言下之意并不以为然。
灵汐若有所思：“为什么要扬名？”
李锦兰看了看院子里，软塌在凉亭中，清梅和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被遣走了，因为灵汐不喜太多人围着，其他伺候的人都候在廊下，离得并不近。
她凑近灵汐耳边，悄悄说道：“姚大人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大家明面上不说，私下里都在猜，他家里恐怕热闹着呢！”
灵汐配合做了个感兴趣的表情。
“姚大小姐是原配夫人所生，听说是难产，刚去世没一年，姚大人便娶了一直钟情于他的柳尚书家女儿，接着二小姐便出生，两人年纪不过相差两岁，他夫人刚殁的时候，有些不明不白的传言，只可惜姚大小姐外家式微，没凭没据的，奈何不得贵为丞相的他，此事便不了了之。”
灵汐恍然，原配妻子去世，连一年都等不了就另娶他人，还是一直爱慕他的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更好笑的是，姚大小姐传出神童之名后，姚家二小姐竟也相继传出才名，”李锦兰柳叶眉一挑，眼睛里有些嘲讽，“姐姐若做了首新诗，隔日妹妹必会填一首新词，这世间十分才气，竟被姚家女儿独占八分。”
灵汐暗暗挑眉，在别庄时，李锦兰连第一次绣了个像鸭子的鸳鸯都能坦言告诉她自己不会，这么大怨气，有内情啊！
她朝站在假山旁边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让她换了热茶过来，等李锦兰说完，小心递给她：“她们是哪里惹到姐姐吗？”
李锦兰愣了愣，接过茶盏，葱白的指尖抚摸着细腻的瓷壁，轻轻哼了一声：“你不觉得我心胸狭隘么？”
灵汐歪了歪头，认真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回答显然让李锦兰很是受用，重新笑起来：“算你有眼光。”
她低声道：“她出她的风头，原本碍不着我，却偏要踩着我扬名，我在洛阳宴中作了一首诗，原本不过是大家取乐而已，却被人拿去比较，说我终究资质有限，远不如姚家才女。”
灵汐懂，就像是自己随便做了个家常菜，却被人拿去跟星级大厨去比，完了还要贬低你来恶心人，怪不得她这么生气。
“我年岁比她长，若是与她计较，无论输赢，都失了气度，若不计较，平白便宜她们，我这心里又膈应的慌。”
李锦兰有些愤愤然：“我也知道，迁怒姚家姑娘，有些不讲理，话是别人传的，可堂堂首辅，何等手腕，怎么会不知道外间流言，这其中定有他的手笔。”
灵汐暗想，全京城都知道了，这里面当然有他的推波助澜，这个不主张女子抛头露面的时代，一反常态，苦心造势扬名，必有所图。
“那你还去参加诗会吗？”灵汐问道。
李锦兰挑眉道：“去，怎么不去，我若不去，指不定下次传出什么话呢！任他使什么招，我不接便是。”
她稍显遗憾：“只是本想带妹妹去看看热闹，真的不去？”
灵汐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主角是姚家两个女儿其一，这种场合，一听就是重要剧情点啊，同时也代表着麻烦，远离就对了，去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去了，等姐姐回来，告诉我就好。”
“罢了，不去也好，”李锦兰看着她婴儿肥的柔软脸颊，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那边人多眼杂，你既不喜欢热闹，去了也难受，等我回来跟你说好玩的事。”
“嗯，姐姐注意安全。”
李锦兰笑起来：“也不必这般紧张，便是我一个人去，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她一个正二品侯府的嫡女，那些人再看不惯她，又能如何？
灵汐决定不聊这些了，换点别的话题：“之前给姐姐留了几件好看的首饰，今年的新样式，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去看看吗？”
李锦兰眼睛一转，笑道：“无事献殷勤，说吧，想要什么东西？”
灵汐大大方方点头：“上次回来时候，姐姐送的糕点很好吃，家里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想问姐姐在哪里买的。”
她真的让人出去买过，各种名贵的点心尝了一轮，总觉得还是差些味道。
“你这嘴可真叼，”李锦兰笑道，“那可是我家秘传的方子，别处自然吃不到。”
秘方啊，这就不好办了，灵汐有些失望：“那算了，以后我馋了去你家里多吃几顿。”
李锦兰俏皮的眨眨眼，揶揄道：“不用这么麻烦，别人自然不能，你若真喜欢，我便当做提前给你的嫁妆了。”
“那就谢谢姐姐了。”
不好玩，李锦兰看着面不改色的小姑娘，轻叹道：“算了，不逗你了，晚些我回府，让人给你送过来。”
灵汐乖巧微笑，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懂得害羞呢。
送走李锦兰后，灵汐回来直接瘫在了床上。
不爱说话的后遗症是，她今天说太多话了，有些头晕目眩。
屋子里没人，她看着帐顶，若有所思。
想要避开麻烦，提前探索剧情是有所必要的。
目前她有五十的把握，主角应该就在姚家，但还不确定是谁。
主角身边永远都是最热闹的。
灵汐翻了个身，决定遵循家里人的意见，日后离姚家远一点，她是来度假的，千万别节外生枝。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扬声道：“进来。”
清梅推门进来，又让人放了些东西，再让人出去。
走过来瞧见躺在床上的她，笑道：“我猜小姐是乏了，备了热水，小姐过来净脸，再歇息吧。”
灵汐乖乖爬起来，洗过手和脸，坐在梳妆台前，清梅给她拆头发，看她昏昏欲睡，有些心疼：“小姐今日说太多话了，怕嗓子不舒服，晚些给小姐炖雪梨汤润喉。”
灵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谢谢清梅。”
清梅小心帮她梳理细软的秀发：“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小姐不必谢我，不过，也难得小姐能跟李家小姐投缘，若不是我知道小姐与她只见过两面，还以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呢！”
“好了，小姐先睡会儿。”
清梅帮她把帘帐放下，退了出去，灵汐却突然愣了。
“等你以后便知道了，现在还太早，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留了你半天，我也乏了，回去罢。”
灵汐满头雾水出去。
这两年，舅母和表哥在许多事上，都不把她当小孩，权衡利弊后，一般事都会坦言相告，到底是什么事不方便现在知道？
门外，清梅已经在等着她。
候在一旁的清禾见她出来，行礼笑道：“夫人让我送些东西给小姐，一起陪小姐回去罢！”
身后几人捧着匣子。
灵汐看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哦。”
身后跟上来的两人互相看看，清梅扬了扬眼角，给她示意。
清禾无奈，紧着上前两步，紧跟在灵汐身侧。
“今年夫人名下的银庄招了个手艺好的银匠，送了好些样式进来，夫人说了，让小姐先看看，留些自己喜欢的，剩下的，留着赏人。”
以前这些不是箫夫人直接管的吗？
灵汐看着她，用眼神表示疑惑。
“夫人说，您院里的事该学起来了，以后再慢慢教您别的。”
清禾边说边斟酌：“让兰姑慢慢教您，她以前照顾过侯爷的，是信得过的人。”
虽然但是，也太早了，灵汐暗叹。
搁现代，她这年纪才刚上小学呢。
“那回去先挑两支好看的，给锦兰姐姐留着吧。”
看看能不能问她要上次很好吃的点心方子。
几日后，李家小姐却先来找她了。
听到下人禀报说成安侯府的李小姐来访，她还有些没回过神，等见到人，才知道是李锦兰。
“姐姐不是说回来邀我过府吗？”灵汐拉着她在院中软塌上坐下。
李锦兰今日换了身粉白长裙，浅色外衫，头上几只碧玉簪，整个人像花朵一般，轻笑着拉住她的手，上下端详了一下：“几日不见，妹妹又变得漂亮了。”
灵汐点头：“长高了。”
换衣服的时候清梅跟她比划过，袖子短了两分。
李锦兰掩唇笑得花枝乱颤。
清梅带着人上来，旁边重新布置了案几，奉上新茶：“小姐用茶。”
李锦兰接过，赞道：“好香的茶！竟是冽雾，此茶产于山颠极寒之处，极难采摘，我今日果然没白来！”
灵汐支着下颌：“我不懂茶，也是因为你来才有机会泡，平日里我也不喝茶，正好想送你礼物，你若是喜欢，走的时候带上。”
李锦兰轻轻吹了吹，浅浅饮了一口，入口时微苦，回味时甘醇，她放下茶盏笑道：“我跟妹妹一见如故，便不跟你客气了，平日里我最爱它，可惜我家里都是好茶的，这般极品，我也没多少。”
灵汐确实不爱喝，见她真喜欢，转身吩咐清梅，将剩下的茶叶都给她打包，李锦兰连忙拦住她：“你自个儿不喝，留些待客也好。”
灵汐心想我最近都不可能有朋友：“我没有别的朋友，放在我这也是浪费。”
李锦兰上次在别庄时，就发现她大部分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看着她一脸心疼：“也是，妹妹之前身子弱，一直在养着，日后我带妹妹多认识些新的朋友，定不会叫你无聊。”
灵汐暗暗道糟，为了避免以后被拉出门介绍一堆陌生人，赶忙解释：“我就是不喜欢出门，再说，朋友有姐姐就够了，人一多我就头疼，大夫说了，我需要静养。”
李锦兰轻轻叹气：“这样吗？下个月正好有个诗会，我本想带妹妹去见识见识，看来是去不成了。”
诗会？
京中诗会应该不会同时举行两场，莫非就是箫夫人跟她说的那个？
灵汐念头在脑子转了转，问道：“什么诗会？”
李锦兰理了理袖口，答道：“当今丞相姚家，有两个女儿，自幼便天资聪颖，传说一岁便能识字，三岁做诗，五岁便通读四书五经，下月十五，大小姐会在诗会上亲自与邀来的才子比试。”
小小年纪，天资聪颖，名誉京师，万人敬仰，好熟悉的剧情，灵汐抽了抽嘴角。
她故作好奇：“这么厉害吗？她多大了？”
“比你大些，应该也才七八岁吧？”
李锦兰看她表情，不由点了点她额头，提醒道：“无须多想，两个从未出过门的闺阁女儿，若不是有人为她们扬名，怎么会全京城都知道？小小年纪便被称为才女，这名头，希望能她们真能撑起来。”
言下之意并不以为然。
灵汐若有所思：“为什么要扬名？”
李锦兰看了看院子里，软塌在凉亭中，清梅和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被遣走了，因为灵汐不喜太多人围着，其他伺候的人都候在廊下，离得并不近。
她凑近灵汐耳边，悄悄说道：“姚大人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大家明面上不说，私下里都在猜，他家里恐怕热闹着呢！”
灵汐配合做了个感兴趣的表情。
“姚大小姐是原配夫人所生，听说是难产，刚去世没一年，姚大人便娶了一直钟情于他的柳尚书家女儿，接着二小姐便出生，两人年纪不过相差两岁，他夫人刚殁的时候，有些不明不白的传言，只可惜姚大小姐外家式微，没凭没据的，奈何不得贵为丞相的他，此事便不了了之。”
灵汐恍然，原配妻子去世，连一年都等不了就另娶他人，还是一直爱慕他的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更好笑的是，姚大小姐传出神童之名后，姚家二小姐竟也相继传出才名，”李锦兰柳叶眉一挑，眼睛里有些嘲讽，“姐姐若做了首新诗，隔日妹妹必会填一首新词，这世间十分才气，竟被姚家女儿独占八分。”
灵汐暗暗挑眉，在别庄时，李锦兰连第一次绣了个像鸭子的鸳鸯都能坦言告诉她自己不会，这么大怨气，有内情啊！
她朝站在假山旁边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让她换了热茶过来，等李锦兰说完，小心递给她：“她们是哪里惹到姐姐吗？”
李锦兰愣了愣，接过茶盏，葱白的指尖抚摸着细腻的瓷壁，轻轻哼了一声：“你不觉得我心胸狭隘么？”
灵汐歪了歪头，认真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回答显然让李锦兰很是受用，重新笑起来：“算你有眼光。”
她低声道：“她出她的风头，原本碍不着我，却偏要踩着我扬名，我在洛阳宴中作了一首诗，原本不过是大家取乐而已，却被人拿去比较，说我终究资质有限，远不如姚家才女。”
灵汐懂，就像是自己随便做了个家常菜，却被人拿去跟星级大厨去比，完了还要贬低你来恶心人，怪不得她这么生气。
“我年岁比她长，若是与她计较，无论输赢，都失了气度，若不计较，平白便宜她们，我这心里又膈应的慌。”
李锦兰有些愤愤然：“我也知道，迁怒姚家姑娘，有些不讲理，话是别人传的，可堂堂首辅，何等手腕，怎么会不知道外间流言，这其中定有他的手笔。”
灵汐暗想，全京城都知道了，这里面当然有他的推波助澜，这个不主张女子抛头露面的时代，一反常态，苦心造势扬名，必有所图。
“那你还去参加诗会吗？”灵汐问道。
李锦兰挑眉道：“去，怎么不去，我若不去，指不定下次传出什么话呢！任他使什么招，我不接便是。”
她稍显遗憾：“只是本想带妹妹去看看热闹，真的不去？”
灵汐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主角是姚家两个女儿其一，这种场合，一听就是重要剧情点啊，同时也代表着麻烦，远离就对了，去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去了，等姐姐回来，告诉我就好。”
“罢了，不去也好，”李锦兰看着她婴儿肥的柔软脸颊，没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那边人多眼杂，你既不喜欢热闹，去了也难受，等我回来跟你说好玩的事。”
“嗯，姐姐注意安全。”
李锦兰笑起来：“也不必这般紧张，便是我一个人去，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她一个正二品侯府的嫡女，那些人再看不惯她，又能如何？
灵汐决定不聊这些了，换点别的话题：“之前给姐姐留了几件好看的首饰，今年的新样式，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去看看吗？”
李锦兰眼睛一转，笑道：“无事献殷勤，说吧，想要什么东西？”
灵汐大大方方点头：“上次回来时候，姐姐送的糕点很好吃，家里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想问姐姐在哪里买的。”
她真的让人出去买过，各种名贵的点心尝了一轮，总觉得还是差些味道。
“你这嘴可真叼，”李锦兰笑道，“那可是我家秘传的方子，别处自然吃不到。”
秘方啊，这就不好办了，灵汐有些失望：“那算了，以后我馋了去你家里多吃几顿。”
李锦兰俏皮的眨眨眼，揶揄道：“不用这么麻烦，别人自然不能，你若真喜欢，我便当做提前给你的嫁妆了。”
“那就谢谢姐姐了。”
不好玩，李锦兰看着面不改色的小姑娘，轻叹道：“算了，不逗你了，晚些我回府，让人给你送过来。”
灵汐乖巧微笑，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懂得害羞呢。
送走李锦兰后，灵汐回来直接瘫在了床上。
不爱说话的后遗症是，她今天说太多话了，有些头晕目眩。
屋子里没人，她看着帐顶，若有所思。
想要避开麻烦，提前探索剧情是有所必要的。
目前她有五十的把握，主角应该就在姚家，但还不确定是谁。
主角身边永远都是最热闹的。
灵汐翻了个身，决定遵循家里人的意见，日后离姚家远一点，她是来度假的，千万别节外生枝。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扬声道：“进来。”
清梅推门进来，又让人放了些东西，再让人出去。
走过来瞧见躺在床上的她，笑道：“我猜小姐是乏了，备了热水，小姐过来净脸，再歇息吧。”
灵汐乖乖爬起来，洗过手和脸，坐在梳妆台前，清梅给她拆头发，看她昏昏欲睡，有些心疼：“小姐今日说太多话了，怕嗓子不舒服，晚些给小姐炖雪梨汤润喉。”
灵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谢谢清梅。”
清梅小心帮她梳理细软的秀发：“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小姐不必谢我，不过，也难得小姐能跟李家小姐投缘，若不是我知道小姐与她只见过两面，还以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呢！”
“好了，小姐先睡会儿。”
清梅帮她把帘帐放下，退了出去，灵汐却突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