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有东西破开浓雾朝一行人斩来。
“叮”一声轻响，走在最后面的箫十回手拦住了来人刺来的剑！
箫九在身后袭来的那一刻，已经带着灵汐往前掠去，几个起落，已经远去。
灵汐紧紧伏在他背上，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忍不住急声道：“他没跟上来！”
箫九闭口不言，足见轻点，兔起鹤落，身边竹林飞快从身旁往后退去，突然眼前一亮，两人已经出了那片竹林。
他在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后放下了灵汐。
箫九从怀中掏出个黑色小瓶，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她：“这是清神丹，林中是的迷雾能让人昏睡，产生幻觉，含在舌根下。”
你怎么都不着急！
灵汐含着药丸不好开口，看着他，半是着急，半是狐疑。
箫九看她着急，忙安慰道：“小姐别急，箫十武功最高，不会有事，我们便在此处等他们来会和。”
灵汐暗暗郁闷，知道他不会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只能相信他了。
她拉了拉箫九袖口，指了指竹林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和他。
箫九看懂了：“小姐是问为什么和大公子失散了是吗？”
灵汐点了点头，她睡着大家不是好好的在竹屋前等大夫吗？
箫九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他告诉灵汐，本来一行人好好的在屋外等，没多久又来了一伙人，看样子也是找大夫，，可那伙人走到大门前，见了外出的牌子，竟然直接把门给砸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上前拦住，那两扇脱落的大门重重砸在地上，突然就开始腾起浓浓白雾，转眼间弥漫了整个竹林！
更糟糕的是，先前那一伙人，此时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上来，箫慕风在前面拦住了人，让箫九两人带她先走，大家就这样失散了。
舌尖下的药丸开始化开，苦得灵汐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脑子倒是清醒了。
直觉告诉她，箫九在说谎。
灵汐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骗她。
箫九一直在警戒四周，忽然他测过耳，好似听到什么动静，拉起坐在落叶上的灵汐：“小姐，此处不能久留，该走了。”
灵汐被他背起来时茫然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林中稀疏的草木间被路过的行商走出了一条小道，远处几座茅草屋顶隐隐若现。
箫九松了口气，笑着对背后的女孩说道：“再往下走就到官道上了，我们沿着官道走，到城门口去等大公子。”
灵汐点了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在山林间跋涉太费体力，便是箫九这般年轻力壮的，呼吸也开始重了。
灵汐默默决定等到了官道上就要求下来自己走。
一声轻响。
下一刻，地面突然陷了下去！
箫九在踩到那一刻就觉得不妙，拼尽全力往前一扑，勾住了坑沿，然而正当他想翻上去，身后传来了破空声！
电光石火之间，他只来得及将背后的灵汐往外一扔，而自己为了躲开身后的东西，松手掉进了深坑中！
一个人轻飘飘落在了深坑旁。
灵汐被全力一扔，飞出老远，落地时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呸呸吐着嘴里的草。
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转头看去，看见暗中偷袭的人蒙着面，正饶有兴趣看着她，竟不去管掉进去的箫九，抬脚向她走来！
灵汐寒毛竖起。
什么都来不及想，求生的本能让她手脚并用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灵汐又一次摔倒的时候看到，箫九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已经缠住了蒙面人。
她咬了咬牙，还是选择继续跑，留下来只会让箫九分心，跑远点才能让他放手一搏。
灵汐记得箫九说官道就在山下，但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已经偏离了下山的小路，树木越来越少，路边的杂草都快比她人高了，割在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疼。
她不敢回头找路，只能硬着头皮，拨开杂草往前摸索。
走了好久，还是不见官道，灵汐暗道糟糕，找了个大石头上去，瞭目望去，已经找不到一开始看见的茅草屋了。
她迷路了。
灵汐心情沉重，她身上衣服都被湿透了，之前不觉得，现在一停下，除了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又痒又痛，嗓子也跟冒了烟一样，又累又渴。
她看了看天色，已经申时左右了。
是继续走还是在这里等着人找过来，对于一个还没草高的孩子来说，两种都有风险，怎么办？
“哗啦”
泥土滚落的声音。
正在苦思的灵汐茫然。
下一刻，大石松落下去。
天旋地转之间，灵汐这才发现，原来她坐的那块石头在陡坡边缘！
下面的草长得太高，一眼望去就跟平地一样。
这一摔，不死也残了，灵汐最后想到。
她感觉自己飞在半空中，眼前翻滚的大石头都清晰可见，褐色的泥土被凿翻出来，开花一般散开，她甚至能看见土里翻出来的小甲虫，再近些，闻到了泥土的腥臭潮湿。
预想中跟泥土亲密接触的痛楚并没有传来。
嗯？
灵汐睁开眼睛。
她被像小乌龟一样提溜了起来，跟地面仅有一指距离。
上面传来一声轻笑，背后的手将她放了下来。
灵汐站在地面时踉跄了一下，那只手过来扶了她一下才站稳。
她往旁边看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眼含笑意看着她。
灵汐心中警铃大作，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正好救下了她？长得再好看都没用！
“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礼貌道谢，不着痕迹往后挪了挪：“我不小心跟家里人走散了，可以送我回去吗？我家就在京城里，到家后我母亲必定有重酬。”
那男子啧了一声，按住她肩膀：“别往后退了，那边土地松软，小心又滚了下去。”
灵汐暗惊，这人好生警觉，她就想着万一不对往后一仰，滚下去也好。
男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头发丝都快炸起来了，叹了口气，不逗她了：“玉儿，我是你舅舅。”
灵汐整个人一滞，什么？！
……
官道边有个茅草屋顶的茶亭，就一个老人家忙活，店里也极其简陋，就几张桌子，平日里向来往客商们供些热茶热水。
一个身形挺拔高大的灰衣男子带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进来，扬声道：“店家，来壶凉茶，再来些热水洗脸！”
佝偻着背的老头连忙答应。
他转头向小姑娘说道：“先去洗脸，再跟你说别的，会洗脸吧？”
灵汐感觉自己快渴死了：“我先喝水。”
嗓子都哑了。
男子吓一跳，拿起刚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碗：“怎么嗓子都哑了？”
灵汐顾不得说话，埋头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感觉肚子都满了，这才去洗脸。
旁边有人问：“怎么弄成这样？这姑娘是谁？”
男子长叹：“我外甥女，不小心吓到她了，差点摔下去。”
估计这里跟老板要热水洗漱的人很多，灶台外边，放着好几个木盆，老头看是个小姑娘，特意挑了个最干净的给她。
灵汐也顾不得嫌弃，她在山上又跑又滚的，感觉自己浑身又脏又臭，有盆水洗洗脸也是好的。
一墙之隔，她能听到茶亭里谈话的声音，好像还颇为熟稔，暗暗吃惊，她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旁边还有别的人。
便宜舅舅一直也没个信说要回来，怎么这么巧，正好救下遇险的她？
除非他一直跟在后面。
那竹林袭击的人跟他是一伙的吗？
灵汐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别洗太久，小心着凉了。”
里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灵汐知道是跟她说的，扬声回道：“知道了。”
洗完手和脸，又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尽力弄干净点，早上清梅给她精心绑的发髻都散了，她只能解开头发，将里面沾上的枯草落叶弄干净，又撕下勾破的裙边，将散开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
等她进来，里面两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灵汐看见另一个人呆了呆。
无他，那张脸实在太好看，容颜殊色，见之忘俗，可惜脸色苍白了些，衬得他眉眼乌沉，整个人凭空多了一股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大夏天的，少年肩上还披了一件大氅，好似极怕冷，见她进来，对男子道：“需要我送二位吗？”
男人正一颗颗朝嘴里扔花生米，闻言摆了摆手：“不必，我还有要事，公子送我来京，感激不尽，改日再登门拜访。”
少年也不与他客套，对灵汐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去了。
灵汐莫名有些眼熟，使劲想了想，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按理来说，这种容貌的，见过一次，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车夫在外面马车旁候着，见他出来，伸出手臂，少年扶着车夫手臂上了马车，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去京城。”
车夫点头，等他进去，跳上车辕，鞭子一挥，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茶亭内，男人挥手在灵汐面前挥了挥：“人走远了，回神！”
灵汐默默看了他一眼。
男人却以为她在不好意思，丢了一颗花生米，笑道：“那位公子确实潘安之貌，怪不得你，换了别人也是如此，可惜……”
他止住话头，摇头叹息一声。
灵汐不想接他的话，问道：“我们不回去吗？”
男人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神，稍显遗憾：“先吃些东西，吃完了去找你表哥，你便不好奇那人的身份吗？”
他实在忍不住问。
店老板端过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二人面前，灵汐从桌上拿了双筷子，挑起雪白的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并不说话。
听到那人咳嗽的时候，她便知道是谁了。
两年前，在陵水镇跟人起冲突，在马车不露面的人。
“叮”一声轻响，走在最后面的箫十回手拦住了来人刺来的剑！
箫九在身后袭来的那一刻，已经带着灵汐往前掠去，几个起落，已经远去。
灵汐紧紧伏在他背上，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忍不住急声道：“他没跟上来！”
箫九闭口不言，足见轻点，兔起鹤落，身边竹林飞快从身旁往后退去，突然眼前一亮，两人已经出了那片竹林。
他在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后放下了灵汐。
箫九从怀中掏出个黑色小瓶，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她：“这是清神丹，林中是的迷雾能让人昏睡，产生幻觉，含在舌根下。”
你怎么都不着急！
灵汐含着药丸不好开口，看着他，半是着急，半是狐疑。
箫九看她着急，忙安慰道：“小姐别急，箫十武功最高，不会有事，我们便在此处等他们来会和。”
灵汐暗暗郁闷，知道他不会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只能相信他了。
她拉了拉箫九袖口，指了指竹林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和他。
箫九看懂了：“小姐是问为什么和大公子失散了是吗？”
灵汐点了点头，她睡着大家不是好好的在竹屋前等大夫吗？
箫九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他告诉灵汐，本来一行人好好的在屋外等，没多久又来了一伙人，看样子也是找大夫，，可那伙人走到大门前，见了外出的牌子，竟然直接把门给砸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上前拦住，那两扇脱落的大门重重砸在地上，突然就开始腾起浓浓白雾，转眼间弥漫了整个竹林！
更糟糕的是，先前那一伙人，此时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上来，箫慕风在前面拦住了人，让箫九两人带她先走，大家就这样失散了。
舌尖下的药丸开始化开，苦得灵汐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脑子倒是清醒了。
直觉告诉她，箫九在说谎。
灵汐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骗她。
箫九一直在警戒四周，忽然他测过耳，好似听到什么动静，拉起坐在落叶上的灵汐：“小姐，此处不能久留，该走了。”
灵汐被他背起来时茫然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林中稀疏的草木间被路过的行商走出了一条小道，远处几座茅草屋顶隐隐若现。
箫九松了口气，笑着对背后的女孩说道：“再往下走就到官道上了，我们沿着官道走，到城门口去等大公子。”
灵汐点了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在山林间跋涉太费体力，便是箫九这般年轻力壮的，呼吸也开始重了。
灵汐默默决定等到了官道上就要求下来自己走。
一声轻响。
下一刻，地面突然陷了下去！
箫九在踩到那一刻就觉得不妙，拼尽全力往前一扑，勾住了坑沿，然而正当他想翻上去，身后传来了破空声！
电光石火之间，他只来得及将背后的灵汐往外一扔，而自己为了躲开身后的东西，松手掉进了深坑中！
一个人轻飘飘落在了深坑旁。
灵汐被全力一扔，飞出老远，落地时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呸呸吐着嘴里的草。
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转头看去，看见暗中偷袭的人蒙着面，正饶有兴趣看着她，竟不去管掉进去的箫九，抬脚向她走来！
灵汐寒毛竖起。
什么都来不及想，求生的本能让她手脚并用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灵汐又一次摔倒的时候看到，箫九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已经缠住了蒙面人。
她咬了咬牙，还是选择继续跑，留下来只会让箫九分心，跑远点才能让他放手一搏。
灵汐记得箫九说官道就在山下，但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已经偏离了下山的小路，树木越来越少，路边的杂草都快比她人高了，割在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疼。
她不敢回头找路，只能硬着头皮，拨开杂草往前摸索。
走了好久，还是不见官道，灵汐暗道糟糕，找了个大石头上去，瞭目望去，已经找不到一开始看见的茅草屋了。
她迷路了。
灵汐心情沉重，她身上衣服都被湿透了，之前不觉得，现在一停下，除了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又痒又痛，嗓子也跟冒了烟一样，又累又渴。
她看了看天色，已经申时左右了。
是继续走还是在这里等着人找过来，对于一个还没草高的孩子来说，两种都有风险，怎么办？
“哗啦”
泥土滚落的声音。
正在苦思的灵汐茫然。
下一刻，大石松落下去。
天旋地转之间，灵汐这才发现，原来她坐的那块石头在陡坡边缘！
下面的草长得太高，一眼望去就跟平地一样。
这一摔，不死也残了，灵汐最后想到。
她感觉自己飞在半空中，眼前翻滚的大石头都清晰可见，褐色的泥土被凿翻出来，开花一般散开，她甚至能看见土里翻出来的小甲虫，再近些，闻到了泥土的腥臭潮湿。
预想中跟泥土亲密接触的痛楚并没有传来。
嗯？
灵汐睁开眼睛。
她被像小乌龟一样提溜了起来，跟地面仅有一指距离。
上面传来一声轻笑，背后的手将她放了下来。
灵汐站在地面时踉跄了一下，那只手过来扶了她一下才站稳。
她往旁边看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眼含笑意看着她。
灵汐心中警铃大作，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正好救下了她？长得再好看都没用！
“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礼貌道谢，不着痕迹往后挪了挪：“我不小心跟家里人走散了，可以送我回去吗？我家就在京城里，到家后我母亲必定有重酬。”
那男子啧了一声，按住她肩膀：“别往后退了，那边土地松软，小心又滚了下去。”
灵汐暗惊，这人好生警觉，她就想着万一不对往后一仰，滚下去也好。
男子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头发丝都快炸起来了，叹了口气，不逗她了：“玉儿，我是你舅舅。”
灵汐整个人一滞，什么？！
……
官道边有个茅草屋顶的茶亭，就一个老人家忙活，店里也极其简陋，就几张桌子，平日里向来往客商们供些热茶热水。
一个身形挺拔高大的灰衣男子带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进来，扬声道：“店家，来壶凉茶，再来些热水洗脸！”
佝偻着背的老头连忙答应。
他转头向小姑娘说道：“先去洗脸，再跟你说别的，会洗脸吧？”
灵汐感觉自己快渴死了：“我先喝水。”
嗓子都哑了。
男子吓一跳，拿起刚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碗：“怎么嗓子都哑了？”
灵汐顾不得说话，埋头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感觉肚子都满了，这才去洗脸。
旁边有人问：“怎么弄成这样？这姑娘是谁？”
男子长叹：“我外甥女，不小心吓到她了，差点摔下去。”
估计这里跟老板要热水洗漱的人很多，灶台外边，放着好几个木盆，老头看是个小姑娘，特意挑了个最干净的给她。
灵汐也顾不得嫌弃，她在山上又跑又滚的，感觉自己浑身又脏又臭，有盆水洗洗脸也是好的。
一墙之隔，她能听到茶亭里谈话的声音，好像还颇为熟稔，暗暗吃惊，她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旁边还有别的人。
便宜舅舅一直也没个信说要回来，怎么这么巧，正好救下遇险的她？
除非他一直跟在后面。
那竹林袭击的人跟他是一伙的吗？
灵汐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别洗太久，小心着凉了。”
里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灵汐知道是跟她说的，扬声回道：“知道了。”
洗完手和脸，又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尽力弄干净点，早上清梅给她精心绑的发髻都散了，她只能解开头发，将里面沾上的枯草落叶弄干净，又撕下勾破的裙边，将散开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
等她进来，里面两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灵汐看见另一个人呆了呆。
无他，那张脸实在太好看，容颜殊色，见之忘俗，可惜脸色苍白了些，衬得他眉眼乌沉，整个人凭空多了一股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大夏天的，少年肩上还披了一件大氅，好似极怕冷，见她进来，对男子道：“需要我送二位吗？”
男人正一颗颗朝嘴里扔花生米，闻言摆了摆手：“不必，我还有要事，公子送我来京，感激不尽，改日再登门拜访。”
少年也不与他客套，对灵汐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去了。
灵汐莫名有些眼熟，使劲想了想，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按理来说，这种容貌的，见过一次，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车夫在外面马车旁候着，见他出来，伸出手臂，少年扶着车夫手臂上了马车，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去京城。”
车夫点头，等他进去，跳上车辕，鞭子一挥，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茶亭内，男人挥手在灵汐面前挥了挥：“人走远了，回神！”
灵汐默默看了他一眼。
男人却以为她在不好意思，丢了一颗花生米，笑道：“那位公子确实潘安之貌，怪不得你，换了别人也是如此，可惜……”
他止住话头，摇头叹息一声。
灵汐不想接他的话，问道：“我们不回去吗？”
男人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神，稍显遗憾：“先吃些东西，吃完了去找你表哥，你便不好奇那人的身份吗？”
他实在忍不住问。
店老板端过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二人面前，灵汐从桌上拿了双筷子，挑起雪白的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并不说话。
听到那人咳嗽的时候，她便知道是谁了。
两年前，在陵水镇跟人起冲突，在马车不露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