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劫是觅灵族少主,天生自带强悍的灵力探寻天赋,除了惊人的容貌之外,他在自己的领域上也颇有造诣。

    方圆百里,无需多费一丝一毫的劲,即可锁定灵力最为充沛之处,从而先一步纳为己用。

    书中女主和他初次产生交集,正是为了请教关于圣器探寻问题。

    但祁无劫这人心眼多。

    他懂的东西自然不少,表面上是举手之劳,帮助侠义之士,实则有效信息一点一点爆。

    仿佛抛出一个狡猾的小钩子,引得女主不自觉朝他靠近,稳稳当当将人钓到自己手里。

    他对于自己盯上的目标,有着十拿九稳的掌控力。

    但华小满觉得这人天黑眼拙,找错地了。

    滚烫的风在低空徘徊,吹来一股燥意,她一脸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祁无劫贴了上来,低垂头,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腕,唇边带点笑意,神态微醺。

    他重复一遍方才的话:“你身上好香。”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吸气,仿佛真闻到点什么。

    “……”

    华小满寒毛竖起,觉得好似大半夜遇上醉鬼了,夺回自己的手,然后抬到鼻尖检查了下。

    正反闻了两遍,压根没半点味道,平平无奇,不香也不难闻。

    她初步诊断:“你鼻子坏了。”

    祁无劫“嗯”了一声,上前一步:“可是真的很香。”

    华小满:“不是我身上的。”

    “是。”

    “真不是。”

    “不是手的话,所以是这?”

    华小满被挤到了柴堆上,后背硌得慌,祁无劫视线将她全身扫了一遍,接着伸手去撩她肩上的发丝。

    灵力于觅灵族而言,自带一股吸引力。

    尤其是她,身上揣着圣器四处招摇,即便引来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外人的话可没他这么好心。

    华小满避开他的手:“你该治病了。”

    祁无劫这个正派人士身上带着一股邪气,成熟间夹杂一点幼稚,很爱捉弄人,她已经有点后悔大半夜在这闲逛。

    他勾起一缕发在指尖缠绕:“这也香。”

    “你再这样我可就打人了。”

    “嗯。”

    “我手劲很大的。”

    华小满后半句“我打人可疼了”还没讲出,祁无劫抬起头,冷笑了声:“我领教过。”

    他指尖在脸上刮了下:“总觉得脸上到现在还有个巴掌印。”

    不提这还好,一提起陈年旧账全想起来了,她的手劲不仅大,还能把人扇出血。

    对了,这仇一直还记在账上。

    祁无劫:“耍我是吧?”

    “什么。”

    “给我下毒的是你,打我的也是你,存心玩我。”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华小满突然理亏,但不想认账:“一场误会。”

    祁无劫笑了声:“误会什么?”

    “……”

    说起来,春恩宫都是多么遥远的存在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早就翻篇,他怎么还一直斤斤计较。

    华小满:“你大人有大量,就……”

    祁无劫打断:“你气量大,借我闻闻?”

    “别搞笑了。”

    这人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借他闻闻,她又不是什么物件,所以他能借她打打吗。

    祁无劫似一堵墙挡在她与障碍物之间,华小满不想把动静闹大,但还是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明白了,这人存心找抽。

    祁无劫注意到她的动作,两指点住猎魂鞭:“说实话,你实力比我差点。”

    暗示她,如果非要打架的话,她一定会输得很惨。

    华小满笑了:“是的,你最厉害。”

    厉害到被小姑娘一耳光扇出了血,简直惊艳四座,令人拍案叫绝。

    她每一个字含着讽刺,祁无劫提醒道:“其实你也挺强的,你自制的鸳鸯醉连合欢宗也束手无策。”

    如果不是被她封住灵力,后又灌了酒,那一巴掌落在谁身上还不一定。

    华小满不想说话了。

    黑历史能写成一本书,每多讲一个字,脸皮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遍。

    面前这位是她见过最爱翻旧账的人,也是最会运用过去的错事拿捏人,鸳鸯醉都解了还拿出来说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身上的毒还在。”祁无劫突然和她分享了个小秘密。

    “什么?”华小满震惊。

    对于这件事,祁无劫一直耿耿于怀。

    鸳鸯醉,他喝的不是一杯,而是一壶,堪比被人下了剧毒。

    从春恩宫离开时,他快炸了。

    丹药吞了不少,但没甚效果,而且他这人最烦受人胁迫,随便找个人帮他解决是不可能的。

    于是一直将这股邪念压制在体内,为此损耗了一些修为。

    这笔帐不找她算找谁算,该不该还、如何偿还都应由他说了算。

    祁无劫睨向她:“慌什么。”

    华小满面露惊恐,她其实不是很想收拾这个烂摊子,而且女主已登场,这算是感情升温的一个契机。

    她坦然摇头:“我没慌。”

    祁无劫低头,声音小到似在密谋:“我不告诉谢微云。”

    “?”

    这事扯谢微云做什么,这关反派什么事,华小满刚想澄清,又听见一句:“你很怕他?”

    “我不怕。”她立即否认,“你告诉他也没用。”

    祁无劫顺着她的话说:“那为何还不与他退婚?”

    华小满被问烦了:“早晚的事。”

    东拉西扯个没停,她突然想找个人救场,偏头往小池塘看去,莲花摇曳,空留余香,周围已空无一人。

    人呢?这么快就聊完了……

    她正东张西望,斜后方的阴影处幽幽冒出几个字:“早晚是多晚?”

    华小满僵在原地,朝声源望去,是谢微云的声音,语气含着讥笑,但墙角处黑洞洞的,看不见他,连身形轮廓都被夜色吞噬。

    “……”

    退婚这个事,或早或晚,本就会发生,是既定事实。

    而且他今夜与华知晴相谈甚欢,退婚之事岂不是遂了他的愿。

    但他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愉悦,华小满想了想,难不成是她主动提出退婚会让他失了颜面。

    于是她体贴地说:“你想多早就多早。”

    把主动权给他,算是给足了面子。

    谢微云:“……”

    说完,华小满没有听见回复,但能感觉到一股寒意扑来,强势地将她裹挟住,冻得她嘴唇都快粘住。

    冥蝶实在看不惯这一幕,暗自问谢微云:“要不咱们把她拖过来暴打一顿?”

    毕竟,方才她大姐都说那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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