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女孩的惨叫，一瞬强占了林竞所有的注意力。
连声音都如此相似。
喊地人心颤。
她痛苦地蜷起尾巴，嗔怒地瞧着林竞，湿漉漉的血色从贝壳边沿流淌下来，染红了林竞的眼眶。
不是，不是钱枣枣。
不要慌。
迅速回神，颗颗震落的珍珠，已骨碌碌滚到脚下，闪烁出一瞬异样刺眼的光泽，随即受不住似的震颤不已，莹白被血红吞噬，珠体摩擦出粉色粉末，点点散开，漂浮在空气中。
很快便要包裹住林竞周身。
林竞鼻翼翕动。
“不好，后撤，珍珠要裂，粉末要爆，她耍阴招。”林竞阴下脸，为自己吃了一遭美人计感到非常不爽。
然而，他抬头，长发人鱼正狡黠地看着他，眼尾藏笑，唇角弯弯，哪还见半分可怜，她甩了甩蓝色的漂亮尾巴，冰锥掉落，几个血窟窿快速愈合。
偏那俏皮的面孔，因着某人的缘故，叫人生不出气。
心里认栽，手上却不饶人。
林竞不退反进，愕然抬手，欲召唤技能，轰她丫的。
“来不及呀！”
他有点生气钱枣枣又自作主张。
而且到现在都不跟他说话！
噼里啪啦，珍珠集体爆开，炸出电流，迅速联动了空气中的粉末，引发其游动，彼此间碰撞出更密集的电网，光芒爆闪，顷刻间，瓮中之鳖林竞给电了个外焦里嫩。
以一个焦黑爆炸头的衰样，倒地告败。
很快，林竞复活在了海底宫殿之外，气尚未喘匀，抬脚便冲，林竞大声劝阻，却屡屡淹没在送他go die的爆裂声下。
一连四五次，林竞给电麻了，舌头差点捋不直 ，略抽搐。
奇怪，钱枣枣同学昔日也不是没有莽过，可也没这么勇气可嘉，次次突脸，一副要给BOSS往死里揍的架势。
林竞冲着冲着，竟然冲到了人鱼BOSS的床边。
女孩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长发如海藻一般披在肩膀。
林竞对视一愣，心虚地移开目光。
余光里蓝色的尾巴调皮地扫着，往林竞腿边试探，过分了啊，顶着这张脸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知道是死多了还是冲猛了，钱枣枣这次居然忘了攻击，而这BOSS挺客气，林竞不动手，她就继续装吉祥物，柔软无害，求打。
鱼尾逐渐不规矩，林竞也到极限。
他沉下眼，深吸一口气，不再开玩笑，“钱枣枣，谁欺负你了？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说话间，他再度抬手，2技能前摇。
头顶雷声轰鸣，BOSS却只盯着林竞，好奇又仔细地打量，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一颦一态都太像了。
林竞试图闭眼，雷电如洪流倾注而下，他清晰完整地看到女孩的意外和痛苦化为愤怒与狰狞，原本亲昵蹭着的大尾巴倏地发光，一个甩尾，将林竞狠狠扇了出去！
他接连撞断了两根柱子，又砸在墙上，才滚下来停住。
血条一瞬清空，林竞趴在地上，撑开眼皮仰视着贝壳床上的BOSS，见她貌似只是被烫了一下，皱着脸检查自己的头发，碧蓝色的鱼尾轻巧晃悠.......林竞气地吐了口血，彻底断气，鲜红的「YOU ARE DEAD」占满屏幕。
再次复活。
林竞原地歇了好几秒没动，他按捺住追问的心情，等着钱枣枣告诉他点什么。
头顶游过一群彩色的小鱼，其中一条好奇地啄了啄蓝色屏障。
软球似的光圈凹陷下去，诱饵深入，然后嘭地一下给鱼重重弹回去。
撞得它的小伙伴们晕头转向，鱼几个骂咧咧游远了。
林竞全神贯注，才捕捉到几息烦躁的呼吸，他眉毛挤到一块，更加不爽，到底什么事儿啊，给钱枣枣憋屈成这样了。
犹豫无果，钱枣枣还是不肯开口，林竞握紧权杖，再度向人鱼BOSS发起攻击。
毫无章法，伤害难打。
从头到尾，连人鱼BOSS的自我介绍都没打出来。
但林竞自认足够清醒，除了刚开始被迷惑了一下，后续可没不忍心，再说，这位扮猪吃老虎的BOSS可不兴小瞧，公主的造型，金刚的力气，还有各种小手段，珍珠、鳞片、气泡，甚至头发，都能出其不意地给出超高的伤害，似乎设计者对其格外偏爱。
就他现在的装备实力，除了让人假哭或者小气一下，显然无法抗衡。
但不存在无法战胜的BOSS。
答案多半就藏在副本，亦或者眼前的宫殿内。
记不清是第几次复活，林竞还在琢磨刚观察到的东西，惊觉脚步未动，他赶紧鼓励，“继续呢，枣枣，刚就差一点了，再试试？”
跑了两步，林竞又不动了，转了个身，似是终于有心情看看景儿了。
过了好久，钱枣枣才不情不愿地说：“还以为你会说我。”
林竞偷偷呼出一口气，媳妇儿可算是良心发现了，嘴上说得挺不在意，“说你干嘛？BOSS太强，又不怪你。”
“再说了.....怪我，梁梦说的没错，我应该陪着你的。”
才不会在你不开心的时候，想抱抱你都做不到......
一想到钱枣枣都可怜地只能靠打游戏发泄了，林竞情绪一下子低迷起来，他喊：“枣枣......”
“少矫情，我又不是小孩子，出来实习还要带你？”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咋了呀？”
“......没什么大事。”
“那小事也说来听听？”
林竞那歪眉噘嘴的样儿，恨不得脑门挤出屏幕来，晃晃钱枣枣肩膀，给人抖出话来。
于是游戏暂停，钱枣枣不是爱背后说人的风格，只说是工作失误，理解错了反向，被领导批了，然后活交给其他人了，感觉给同事添麻烦了所以心情很差。
但林竞某种时候直觉机灵地可怕，钱枣枣打游戏可能失误，但工作即使出错，也不会是什么大纰漏。
而且就算麻烦了同事，难免抱歉，可她的语气里为何更多的却是委屈。
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被谁坑了？”
没立即反驳就证明他猜对了。
同事之间竞争正常，但钱枣枣只是实习生，而且在人际上不热衷也不抗拒，挑不出什么大错，不至于刚进就树立了敌人。
就前几天入职反馈，工作环境尚且和谐。
而且，他家枣枣精明着呢，不会谁的当都上。
能给她憋闷成这样，听着贼懊悔的，多半是本有可能避免的情况，而那个坑了她的人，就是她有所警惕但又有所依赖或者说不得不依赖的。
林竞脸色更难看了，“不会是你那学长吧？他真有病吧？！！”
不管，先骂！
轮到钱枣枣惊讶了，“我刚应该没提他名字吧。”她又下意识地敲空格，林竞跳来跳去。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在我，提建议的是他，但做决定的是我，而且这未必是他的本意，只是......”
只是钱枣枣没有想到，他会是那个反应。
会议上，婷总问责时，刘栾明不出面说话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在目光相触时，他许是顾忌婷总也追来的视线，竟主动附和，面不改色地指责钱枣枣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该不听他的指导。
可在周六的时候，明明是他先带起的话题，争议过后，信誓旦旦说他在婷总手下这几年，对她的心思一定比钱枣枣有把握。
尽管如此，钱枣枣依然觉得不妥，将刘栾明切出的重点淡化。
可今早准备定稿PPT时，刘栾明过来给了她一杯咖啡，邀请她到小会议室继续过内容。
并上手修改了钱枣枣的目录。
刘栾明表面温和，内里强势，尤其是他笃信钱枣枣不如他的情况下。
不想正面冲突，钱枣枣本想汇报时做好重点强调。
可下午PR没进行几分钟，婷总已经将纸质打印版翻到最后，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喊停，斥其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跳过了她的PR。
承受别人的失望，并不好受。
辩解，没有任何价值。
钱枣枣想，这可能就是她进入职场要学习的第一课。
“我的枣枣啊，你放一放你的个人素质吧，什么建议，什么本意，他要不腆个大脸来掺和，事情能是现在这个状态？”
林竞并没有听到完整的过程，否则他对姓刘的，不会是这么善良的评价。
他算一算时间，周二晚上，下午六七点左右，钱枣枣下班时间居然比平时早。
“枣枣，吃饭了吗？”
“嗯，公司随便吃了点，你.......”钱枣枣下意识想反问。
林竞顺杆就爬，“想吃火锅，想吃日料，想吃麻辣香锅，想吃菠萝虾仁炒饭。”
啧，越说越馋。
“你想吃得都这么具体吗？最后一个......也不是不能做。”钱枣枣在手机软件上简单挑了几样食材下单配送。
“一会儿做。”她说。
“好！”林竞兴冲冲地应。
分明两人都知道真正想吃的人根本吃不到。
半小时配送，半小时烹饪，香喷喷的炒饭出锅，林竞爱酸甜口，钱枣枣菠萝就多放了点。
本来林竞邀请钱枣枣就在电竞房里铺个餐垫吃被她拒绝，还不开心，结果游戏场景质感全面降级，又听到盘子的动静，他就知道钱枣枣又给他转移到她的小笔记本上了。
“好香啊，枣枣。”
“你能闻到？”钱枣枣很不给面子地拆穿，她舀了一勺，往屏幕里怼了怼，林竞跟个小傻子似的，一副馋的不行的样儿，偏偏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张张嘴。
末了，她又摇摇头，自己吃了。
幸好林竞看不到她这种幼稚行为。
一口一口咽下去，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才终于像有了慰藉，林竞应该是猜到她其实晚饭没怎么好好吃吧。
以前学校里课业忙的时候也会敷衍了事，林竞看上去大咧咧的一个男生，有时候心却很细。
“林竞，不用这么殷勤，我没那么脆弱。”她慢吞吞地说。
“枣枣，跟我就别装了吧，这是脆弱不脆弱的问题吗，被狗咬了一口踹不回去还不允许人生气了？咱有气别憋着，该撒就撒。”
“而且，我哪儿殷勤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吗？是你饭不香，还是姓刘的不狗？”
“咱就是普通人，坚强和大度是留给值得的人和事的，工作？同事？他们都不配。”
“你要不再做杯奶茶呢？我想喝！”
钱枣枣无奈地扒拉一口，掩不住嘴角的笑。
这人总是这样，尽扯歪理，让人没心思继续消沉。
吃饱喝足，时机正好。
“这样，枣枣，咱生活不如意，游戏不能也不如意。”林竞笑眯眯，“咱俩配合一下，我给你表演个速通海之国副本如何？”
连声音都如此相似。
喊地人心颤。
她痛苦地蜷起尾巴，嗔怒地瞧着林竞，湿漉漉的血色从贝壳边沿流淌下来，染红了林竞的眼眶。
不是，不是钱枣枣。
不要慌。
迅速回神，颗颗震落的珍珠，已骨碌碌滚到脚下，闪烁出一瞬异样刺眼的光泽，随即受不住似的震颤不已，莹白被血红吞噬，珠体摩擦出粉色粉末，点点散开，漂浮在空气中。
很快便要包裹住林竞周身。
林竞鼻翼翕动。
“不好，后撤，珍珠要裂，粉末要爆，她耍阴招。”林竞阴下脸，为自己吃了一遭美人计感到非常不爽。
然而，他抬头，长发人鱼正狡黠地看着他，眼尾藏笑，唇角弯弯，哪还见半分可怜，她甩了甩蓝色的漂亮尾巴，冰锥掉落，几个血窟窿快速愈合。
偏那俏皮的面孔，因着某人的缘故，叫人生不出气。
心里认栽，手上却不饶人。
林竞不退反进，愕然抬手，欲召唤技能，轰她丫的。
“来不及呀！”
他有点生气钱枣枣又自作主张。
而且到现在都不跟他说话！
噼里啪啦，珍珠集体爆开，炸出电流，迅速联动了空气中的粉末，引发其游动，彼此间碰撞出更密集的电网，光芒爆闪，顷刻间，瓮中之鳖林竞给电了个外焦里嫩。
以一个焦黑爆炸头的衰样，倒地告败。
很快，林竞复活在了海底宫殿之外，气尚未喘匀，抬脚便冲，林竞大声劝阻，却屡屡淹没在送他go die的爆裂声下。
一连四五次，林竞给电麻了，舌头差点捋不直 ，略抽搐。
奇怪，钱枣枣同学昔日也不是没有莽过，可也没这么勇气可嘉，次次突脸，一副要给BOSS往死里揍的架势。
林竞冲着冲着，竟然冲到了人鱼BOSS的床边。
女孩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长发如海藻一般披在肩膀。
林竞对视一愣，心虚地移开目光。
余光里蓝色的尾巴调皮地扫着，往林竞腿边试探，过分了啊，顶着这张脸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知道是死多了还是冲猛了，钱枣枣这次居然忘了攻击，而这BOSS挺客气，林竞不动手，她就继续装吉祥物，柔软无害，求打。
鱼尾逐渐不规矩，林竞也到极限。
他沉下眼，深吸一口气，不再开玩笑，“钱枣枣，谁欺负你了？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说话间，他再度抬手，2技能前摇。
头顶雷声轰鸣，BOSS却只盯着林竞，好奇又仔细地打量，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一颦一态都太像了。
林竞试图闭眼，雷电如洪流倾注而下，他清晰完整地看到女孩的意外和痛苦化为愤怒与狰狞，原本亲昵蹭着的大尾巴倏地发光，一个甩尾，将林竞狠狠扇了出去！
他接连撞断了两根柱子，又砸在墙上，才滚下来停住。
血条一瞬清空，林竞趴在地上，撑开眼皮仰视着贝壳床上的BOSS，见她貌似只是被烫了一下，皱着脸检查自己的头发，碧蓝色的鱼尾轻巧晃悠.......林竞气地吐了口血，彻底断气，鲜红的「YOU ARE DEAD」占满屏幕。
再次复活。
林竞原地歇了好几秒没动，他按捺住追问的心情，等着钱枣枣告诉他点什么。
头顶游过一群彩色的小鱼，其中一条好奇地啄了啄蓝色屏障。
软球似的光圈凹陷下去，诱饵深入，然后嘭地一下给鱼重重弹回去。
撞得它的小伙伴们晕头转向，鱼几个骂咧咧游远了。
林竞全神贯注，才捕捉到几息烦躁的呼吸，他眉毛挤到一块，更加不爽，到底什么事儿啊，给钱枣枣憋屈成这样了。
犹豫无果，钱枣枣还是不肯开口，林竞握紧权杖，再度向人鱼BOSS发起攻击。
毫无章法，伤害难打。
从头到尾，连人鱼BOSS的自我介绍都没打出来。
但林竞自认足够清醒，除了刚开始被迷惑了一下，后续可没不忍心，再说，这位扮猪吃老虎的BOSS可不兴小瞧，公主的造型，金刚的力气，还有各种小手段，珍珠、鳞片、气泡，甚至头发，都能出其不意地给出超高的伤害，似乎设计者对其格外偏爱。
就他现在的装备实力，除了让人假哭或者小气一下，显然无法抗衡。
但不存在无法战胜的BOSS。
答案多半就藏在副本，亦或者眼前的宫殿内。
记不清是第几次复活，林竞还在琢磨刚观察到的东西，惊觉脚步未动，他赶紧鼓励，“继续呢，枣枣，刚就差一点了，再试试？”
跑了两步，林竞又不动了，转了个身，似是终于有心情看看景儿了。
过了好久，钱枣枣才不情不愿地说：“还以为你会说我。”
林竞偷偷呼出一口气，媳妇儿可算是良心发现了，嘴上说得挺不在意，“说你干嘛？BOSS太强，又不怪你。”
“再说了.....怪我，梁梦说的没错，我应该陪着你的。”
才不会在你不开心的时候，想抱抱你都做不到......
一想到钱枣枣都可怜地只能靠打游戏发泄了，林竞情绪一下子低迷起来，他喊：“枣枣......”
“少矫情，我又不是小孩子，出来实习还要带你？”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咋了呀？”
“......没什么大事。”
“那小事也说来听听？”
林竞那歪眉噘嘴的样儿，恨不得脑门挤出屏幕来，晃晃钱枣枣肩膀，给人抖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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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竞某种时候直觉机灵地可怕，钱枣枣打游戏可能失误，但工作即使出错，也不会是什么大纰漏。
而且就算麻烦了同事，难免抱歉，可她的语气里为何更多的却是委屈。
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被谁坑了？”
没立即反驳就证明他猜对了。
同事之间竞争正常，但钱枣枣只是实习生，而且在人际上不热衷也不抗拒，挑不出什么大错，不至于刚进就树立了敌人。
就前几天入职反馈，工作环境尚且和谐。
而且，他家枣枣精明着呢，不会谁的当都上。
能给她憋闷成这样，听着贼懊悔的，多半是本有可能避免的情况，而那个坑了她的人，就是她有所警惕但又有所依赖或者说不得不依赖的。
林竞脸色更难看了，“不会是你那学长吧？他真有病吧？！！”
不管，先骂！
轮到钱枣枣惊讶了，“我刚应该没提他名字吧。”她又下意识地敲空格，林竞跳来跳去。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在我，提建议的是他，但做决定的是我，而且这未必是他的本意，只是......”
只是钱枣枣没有想到，他会是那个反应。
会议上，婷总问责时，刘栾明不出面说话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在目光相触时，他许是顾忌婷总也追来的视线，竟主动附和，面不改色地指责钱枣枣不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该不听他的指导。
可在周六的时候，明明是他先带起的话题，争议过后，信誓旦旦说他在婷总手下这几年，对她的心思一定比钱枣枣有把握。
尽管如此，钱枣枣依然觉得不妥，将刘栾明切出的重点淡化。
可今早准备定稿PPT时，刘栾明过来给了她一杯咖啡，邀请她到小会议室继续过内容。
并上手修改了钱枣枣的目录。
刘栾明表面温和，内里强势，尤其是他笃信钱枣枣不如他的情况下。
不想正面冲突，钱枣枣本想汇报时做好重点强调。
可下午PR没进行几分钟，婷总已经将纸质打印版翻到最后，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喊停，斥其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跳过了她的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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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解，没有任何价值。
钱枣枣想，这可能就是她进入职场要学习的第一课。
“我的枣枣啊，你放一放你的个人素质吧，什么建议，什么本意，他要不腆个大脸来掺和，事情能是现在这个状态？”
林竞并没有听到完整的过程，否则他对姓刘的，不会是这么善良的评价。
他算一算时间，周二晚上，下午六七点左右，钱枣枣下班时间居然比平时早。
“枣枣，吃饭了吗？”
“嗯，公司随便吃了点，你.......”钱枣枣下意识想反问。
林竞顺杆就爬，“想吃火锅，想吃日料，想吃麻辣香锅，想吃菠萝虾仁炒饭。”
啧，越说越馋。
“你想吃得都这么具体吗？最后一个......也不是不能做。”钱枣枣在手机软件上简单挑了几样食材下单配送。
“一会儿做。”她说。
“好！”林竞兴冲冲地应。
分明两人都知道真正想吃的人根本吃不到。
半小时配送，半小时烹饪，香喷喷的炒饭出锅，林竞爱酸甜口，钱枣枣菠萝就多放了点。
本来林竞邀请钱枣枣就在电竞房里铺个餐垫吃被她拒绝，还不开心，结果游戏场景质感全面降级，又听到盘子的动静，他就知道钱枣枣又给他转移到她的小笔记本上了。
“好香啊，枣枣。”
“你能闻到？”钱枣枣很不给面子地拆穿，她舀了一勺，往屏幕里怼了怼，林竞跟个小傻子似的，一副馋的不行的样儿，偏偏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张张嘴。
末了，她又摇摇头，自己吃了。
幸好林竞看不到她这种幼稚行为。
一口一口咽下去，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才终于像有了慰藉，林竞应该是猜到她其实晚饭没怎么好好吃吧。
以前学校里课业忙的时候也会敷衍了事，林竞看上去大咧咧的一个男生，有时候心却很细。
“林竞，不用这么殷勤，我没那么脆弱。”她慢吞吞地说。
“枣枣，跟我就别装了吧，这是脆弱不脆弱的问题吗，被狗咬了一口踹不回去还不允许人生气了？咱有气别憋着，该撒就撒。”
“而且，我哪儿殷勤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吗？是你饭不香，还是姓刘的不狗？”
“咱就是普通人，坚强和大度是留给值得的人和事的，工作？同事？他们都不配。”
“你要不再做杯奶茶呢？我想喝！”
钱枣枣无奈地扒拉一口，掩不住嘴角的笑。
这人总是这样，尽扯歪理，让人没心思继续消沉。
吃饱喝足，时机正好。
“这样，枣枣，咱生活不如意，游戏不能也不如意。”林竞笑眯眯，“咱俩配合一下，我给你表演个速通海之国副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