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7.
“咦，这是......?”
守在黑塔办公室门口的防卫科科员犹疑地看向跟在星身后的豆沙灰灰。
星挠了挠后脑勺：“一个来求助的小生命，种族的话，大概是猫猫糕吧。”
“猫猫糕？这个名字和外形的话...是和呜呜伯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是有实体的，不太像岁阳亚种啊。”
星：“岁阳...亚种？所以呜呜伯和岁阳还有关系？”
她挠了挠头，虽然理论上作为星穹列车的乘客，开拓命途的践行者，神秘且强大的星核精，星确实有格外丰富并且跌宕起伏的经历，但大部分时候...那些知识只是浅浅地从她不知道是否切实有用的大脑的表面皮层经过而已。
——换句话说，都不一定记住的东西，就更不要提归纳总结和关联了。
星抬头望天花板，她真的可能有智识命途这种选择吗？
或者她现在大脑空空是因为还没有开启智识命途？
“喵~”
星把乱七八糟的脑洞暂时搁下，看向豆沙灰灰，是了，这个小家伙一定很着急。
至于岁阳什么乱七八糟可以关联的知识......
反正列车组不用考试，想查资料还有丹恒老师可以求助，自己完全不用费这个脑子。
“总之，不是什么危险和麻烦的东西就是了，我先带这小家伙进去吧。”
·
“阮·梅......呜~”
豆沙灰灰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塔办公室的门。
她闻到了阮·梅的气息！
不仅仅是接触过后留下的浅淡痕迹，而是豆沙灰灰熟悉的香甜温柔又有点微凉的味道！
她几乎要惊喜地喊出来，但，豆沙灰灰很快想起星透露出的大致委托内容。
——处理从实验室跑出来的生命体。
麻烦的范畴既然包括芝士流心，自然也不会少了自己。
虽然星很好，也承诺了要帮助自己和芝麻黑黑，但是...在见到阮·梅之前，豆沙灰灰不敢赌星在知道自己也是要处理的麻烦之后是否会把自己也送回封闭舱段。
她犹犹豫豫地跟着星的步伐，歪歪扭扭地向前跳了几步。
阮·梅似乎并不希望自己和芝士流心这样的造物被太多人知道，最起码不想被知道它们是阮·梅制造出来的这一点。
豆沙灰灰思索起来。
好心带她来这里的名叫星的少女似乎不能说出和阮·梅有关的信息，那......自己就算出现在阮·梅的面前，她也没有理由赶走自己，在不主动透露信息的情况下，自己就只是向星求助的黑塔里虽然不确定来历但也没必要警惕的，没什么危害性的小生命而已。
而且...自己和芝麻黑黑的情况......
对阮·梅而言应该多少有一些研究价值的吧......
人偶凶巴巴的声音打断了豆沙灰灰的思索。
“不是很喜欢很依赖她吗？为什么要犹豫？”
“没，没有犹豫，”豆沙灰灰忍住哭腔，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是，芝麻黑黑......”
她没有说完，因为那样的话就好像她是在推卸责任一样了，但这含糊的，表意不明的，而且人偶并不愿意承认和接受的称呼也足以让他明白这哭包的意思了。
这单纯的小生命的小心思好懂得过分。
——她可以把她自己完全地交给赋予她生命的造物主，但她没法把另一个独立的个体的安危交给那位创造了她的阮·梅女士。
这不是有警惕心吗！
人偶诡异地感到了一丝欣慰。
虽然这哭包对自身的安危并不在乎，又或者在乎但比不上对赋予她生命的造物主的依恋和服从......
这个认知让人偶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算是正面情绪的欣慰荡然无存，与之相对的是强烈的恨铁不成钢和莫名的憋闷。
从这哭包的叙述和认知里看，这位‘温柔’的阮·梅女士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博士，一个彻底的只知道研究她感兴趣课题的，抛却了道德以及其他一切约束，只是表面习惯性维持温和假象的科研疯子。
如果是和阮·梅比，把自己制造出来又抛掷一边的巴尔泽布都要有人性得多。
这个烂透了的比较让人偶不由嗤笑出声。
比烂这种事，除了能给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弱者一点粉饰太平的轻薄假象以外，没有任何切实的意义。
而他不需要这种自我欺骗。
“我不在乎。”他平静地陈述，“创伤，死亡，甚至消失都没有关系，这些代价比什么都不做地维持现状好得多。”
把豆沙灰灰口中的阮·梅当作另一个博士来看就可以了，反正作为研究对象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并不难以接受。
起码对人偶来说，这样的类比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还表现得踌躇担忧的豆沙灰灰反驳：“......阮·梅女士不会这样...呜。”
创伤，死亡，乃至彻底消失，这几个词是豆沙灰灰从没体验过的残酷。
她是被创造出来作为研究样本诞生的生命，但所经历的最为残酷的现实也就是因为没有价值而被抛弃，可到底没有被销毁，并且还有充足的生存空间和食物提供。
说到底，豆沙灰灰之前的犹豫和担忧更多还是出于自信心的缺失以及对芝麻黑黑这个同伴的重视，而不是对阮·梅的怀疑。
但芝麻黑黑和她是不同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有哪些差异，可豆沙灰灰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且她作为诞生没有太久的造物，对阮·梅的了解也只有短暂相处时的香甜温柔的气息，以及无忧无虑的和芝士流心一起被照顾着的回忆，还有那些她并不能理解但不掩阮·梅天才本质的实验随笔。
自己并不了解阮·梅，这个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让豆沙灰灰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她丧气极了。
是啊，区区一个被抛弃的造物，有什么资格说了解创造了自己的阮·梅女士呢，又凭什么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说服芝麻黑黑呢？
想到这，豆沙灰灰放弃了和芝麻黑黑在意识空间中小声且弱气的争辩。
她丧丧地试图苦中作乐：最差就是重新回禁闭舱段出不来，芝麻黑黑不得不维持现状......
很显然，这个下限仍旧很糟糕，豆沙灰灰的情绪并没能好转。她勉强沉默着没有抽抽噎噎地念叨出声，以免吵到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的芝麻黑黑，小心翼翼的跟着星进了黑塔女士的办公室。
·
“星，你来了。”阮·梅语气温和地打了个招呼，就在刚刚摆出一副要准备正式进入议题架势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了跟着星进来后就瑟缩地躲在角落的猫猫糕。
阮·梅看着本应该躲在封闭舱段某个角落偷偷哭泣的豆沙灰灰陷入了沉默。
僵持了几秒之后，她又转向星，迟疑着开口：“这个小家伙是你带来找我的吗？”
“是我带来的，不过并不一定是找你。”
星说完之后，目光便有些狐疑地在猫猫糕和阮·梅之间扫视。
很奇怪，她想，这只猫猫糕虽然之前就表现得有点内向，但绝没有胆怯到这种程度。
所以......是人的原因吗？
众所周知，这里是黑塔的办公室，黑塔人偶的存在显然不会是影响因素。
那么，也只能是因为阮·梅了。
这么一想，那只要被送走的狗狗烧卖和猫猫糕似乎认识，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也算是同类。
星看向阮·梅：“所以，它也属于你的麻烦？”
“嗯，它也是我培育的小生命。”阮·梅轻轻颔首，旋即侧头看向模拟宇宙旁的黑塔人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黑塔并不在注视这里发生的一切仅仅是程序自动运行的状态而已。
这是阮·梅之前就确定的事情，现在只是豆沙灰灰的出现引起的下意识的动作。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看向正朝着她跳过来的豆沙灰灰。
“抱歉，我暂时有事，你该和芝士流心一起回封闭舱段了，豆沙灰灰。”
“咦，这是......?”
守在黑塔办公室门口的防卫科科员犹疑地看向跟在星身后的豆沙灰灰。
星挠了挠后脑勺：“一个来求助的小生命，种族的话，大概是猫猫糕吧。”
“猫猫糕？这个名字和外形的话...是和呜呜伯有什么关系吗？不过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是有实体的，不太像岁阳亚种啊。”
星：“岁阳...亚种？所以呜呜伯和岁阳还有关系？”
她挠了挠头，虽然理论上作为星穹列车的乘客，开拓命途的践行者，神秘且强大的星核精，星确实有格外丰富并且跌宕起伏的经历，但大部分时候...那些知识只是浅浅地从她不知道是否切实有用的大脑的表面皮层经过而已。
——换句话说，都不一定记住的东西，就更不要提归纳总结和关联了。
星抬头望天花板，她真的可能有智识命途这种选择吗？
或者她现在大脑空空是因为还没有开启智识命途？
“喵~”
星把乱七八糟的脑洞暂时搁下，看向豆沙灰灰，是了，这个小家伙一定很着急。
至于岁阳什么乱七八糟可以关联的知识......
反正列车组不用考试，想查资料还有丹恒老师可以求助，自己完全不用费这个脑子。
“总之，不是什么危险和麻烦的东西就是了，我先带这小家伙进去吧。”
·
“阮·梅......呜~”
豆沙灰灰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塔办公室的门。
她闻到了阮·梅的气息！
不仅仅是接触过后留下的浅淡痕迹，而是豆沙灰灰熟悉的香甜温柔又有点微凉的味道！
她几乎要惊喜地喊出来，但，豆沙灰灰很快想起星透露出的大致委托内容。
——处理从实验室跑出来的生命体。
麻烦的范畴既然包括芝士流心，自然也不会少了自己。
虽然星很好，也承诺了要帮助自己和芝麻黑黑，但是...在见到阮·梅之前，豆沙灰灰不敢赌星在知道自己也是要处理的麻烦之后是否会把自己也送回封闭舱段。
她犹犹豫豫地跟着星的步伐，歪歪扭扭地向前跳了几步。
阮·梅似乎并不希望自己和芝士流心这样的造物被太多人知道，最起码不想被知道它们是阮·梅制造出来的这一点。
豆沙灰灰思索起来。
好心带她来这里的名叫星的少女似乎不能说出和阮·梅有关的信息，那......自己就算出现在阮·梅的面前，她也没有理由赶走自己，在不主动透露信息的情况下，自己就只是向星求助的黑塔里虽然不确定来历但也没必要警惕的，没什么危害性的小生命而已。
而且...自己和芝麻黑黑的情况......
对阮·梅而言应该多少有一些研究价值的吧......
人偶凶巴巴的声音打断了豆沙灰灰的思索。
“不是很喜欢很依赖她吗？为什么要犹豫？”
“没，没有犹豫，”豆沙灰灰忍住哭腔，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是，芝麻黑黑......”
她没有说完，因为那样的话就好像她是在推卸责任一样了，但这含糊的，表意不明的，而且人偶并不愿意承认和接受的称呼也足以让他明白这哭包的意思了。
这单纯的小生命的小心思好懂得过分。
——她可以把她自己完全地交给赋予她生命的造物主，但她没法把另一个独立的个体的安危交给那位创造了她的阮·梅女士。
这不是有警惕心吗！
人偶诡异地感到了一丝欣慰。
虽然这哭包对自身的安危并不在乎，又或者在乎但比不上对赋予她生命的造物主的依恋和服从......
这个认知让人偶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算是正面情绪的欣慰荡然无存，与之相对的是强烈的恨铁不成钢和莫名的憋闷。
从这哭包的叙述和认知里看，这位‘温柔’的阮·梅女士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博士，一个彻底的只知道研究她感兴趣课题的，抛却了道德以及其他一切约束，只是表面习惯性维持温和假象的科研疯子。
如果是和阮·梅比，把自己制造出来又抛掷一边的巴尔泽布都要有人性得多。
这个烂透了的比较让人偶不由嗤笑出声。
比烂这种事，除了能给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弱者一点粉饰太平的轻薄假象以外，没有任何切实的意义。
而他不需要这种自我欺骗。
“我不在乎。”他平静地陈述，“创伤，死亡，甚至消失都没有关系，这些代价比什么都不做地维持现状好得多。”
把豆沙灰灰口中的阮·梅当作另一个博士来看就可以了，反正作为研究对象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并不难以接受。
起码对人偶来说，这样的类比没有任何问题。
刚才还表现得踌躇担忧的豆沙灰灰反驳：“......阮·梅女士不会这样...呜。”
创伤，死亡，乃至彻底消失，这几个词是豆沙灰灰从没体验过的残酷。
她是被创造出来作为研究样本诞生的生命，但所经历的最为残酷的现实也就是因为没有价值而被抛弃，可到底没有被销毁，并且还有充足的生存空间和食物提供。
说到底，豆沙灰灰之前的犹豫和担忧更多还是出于自信心的缺失以及对芝麻黑黑这个同伴的重视，而不是对阮·梅的怀疑。
但芝麻黑黑和她是不同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有哪些差异，可豆沙灰灰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且她作为诞生没有太久的造物，对阮·梅的了解也只有短暂相处时的香甜温柔的气息，以及无忧无虑的和芝士流心一起被照顾着的回忆，还有那些她并不能理解但不掩阮·梅天才本质的实验随笔。
自己并不了解阮·梅，这个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让豆沙灰灰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她丧气极了。
是啊，区区一个被抛弃的造物，有什么资格说了解创造了自己的阮·梅女士呢，又凭什么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去说服芝麻黑黑呢？
想到这，豆沙灰灰放弃了和芝麻黑黑在意识空间中小声且弱气的争辩。
她丧丧地试图苦中作乐：最差就是重新回禁闭舱段出不来，芝麻黑黑不得不维持现状......
很显然，这个下限仍旧很糟糕，豆沙灰灰的情绪并没能好转。她勉强沉默着没有抽抽噎噎地念叨出声，以免吵到心情本来就不太好的芝麻黑黑，小心翼翼的跟着星进了黑塔女士的办公室。
·
“星，你来了。”阮·梅语气温和地打了个招呼，就在刚刚摆出一副要准备正式进入议题架势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了跟着星进来后就瑟缩地躲在角落的猫猫糕。
阮·梅看着本应该躲在封闭舱段某个角落偷偷哭泣的豆沙灰灰陷入了沉默。
僵持了几秒之后，她又转向星，迟疑着开口：“这个小家伙是你带来找我的吗？”
“是我带来的，不过并不一定是找你。”
星说完之后，目光便有些狐疑地在猫猫糕和阮·梅之间扫视。
很奇怪，她想，这只猫猫糕虽然之前就表现得有点内向，但绝没有胆怯到这种程度。
所以......是人的原因吗？
众所周知，这里是黑塔的办公室，黑塔人偶的存在显然不会是影响因素。
那么，也只能是因为阮·梅了。
这么一想，那只要被送走的狗狗烧卖和猫猫糕似乎认识，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也算是同类。
星看向阮·梅：“所以，它也属于你的麻烦？”
“嗯，它也是我培育的小生命。”阮·梅轻轻颔首，旋即侧头看向模拟宇宙旁的黑塔人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黑塔并不在注视这里发生的一切仅仅是程序自动运行的状态而已。
这是阮·梅之前就确定的事情，现在只是豆沙灰灰的出现引起的下意识的动作。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看向正朝着她跳过来的豆沙灰灰。
“抱歉，我暂时有事，你该和芝士流心一起回封闭舱段了，豆沙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