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10.
主控舱段。
“佩佩？”艾丝妲疑惑地看着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的小狗，“是想玩电子飞盘了吗？”
“汪汪！汪！”
“不是？那...是”想去找阿兰吗？
艾丝妲并没有把第二个猜测说完，不远处正走过来的星以及看起来是被她强行抱住却没有反抗的猫猫糕显然就是答案。
艾丝妲：“星，现在能说了吧，这小家伙是出了什么状况？”
所有认识银河球棒侠的人都知道，这位开拓者不是在莫名其妙地接到求助或委托就是在自顾自地翻垃圾桶！
艾丝妲当然也清楚这点。
“这个小家伙说它身体里有另一个被困住的意识，那个意识体想要一个单独的身体。”
星说着摊了摊手，虽然豆沙灰灰叙述时候经常带哭腔且断断续续的习惯使得交流多少有点小麻烦，但处理惯了各种各样麻烦事接触过各式各类委托人的开拓者的理解能力显然是满分。
“另一个意识？”艾丝妲好奇地看向这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阮·梅造物，她的研究方向并非生命相关，不过作为黑塔空间站的站长，大部分研究课题艾丝妲也都有了解。
她试探性地打量起这只阮·梅造物，没有看错的话，这只绿色外壳棕色内馅的阮·梅造物应该是它们这个群体最初的两只造物之一吧......
那另一个意识又是什么情况？
是个体精神诞生出的子体，又或者因为阮·梅女士的离开受到刺激造成的精神分裂，还是......外来的意识体？
毕竟在这个宇宙，一切皆有可能。
等艾丝妲做完假设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这只前来求助的阮·梅造物的眼眶已经蓄满了眼泪，柠檬黄的眼睛巴巴地盯着人，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艾丝妲不由感到有点愧疚，虽然不合理，但面对可怜兮兮的猫猫糕的泪眼，会被情绪所感染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看向星：“这应该不难，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拜托你，顺带就能帮到这小家伙。”
她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想请你来帮忙培育这些小家伙，现在正好，我已经为机器人升级了程序，不过考虑到这个小家伙的特殊情况，还是干脆和你一起去一趟禁闭舱段吧。”
“啊？”星把激动地甩起尾巴的豆沙灰灰放了下来。
虽然她早知道这些在空间站到处跑的造物的存在瞒不过艾丝妲和黑塔，但听艾丝妲的用词......
很显然对这些造物的了解还是远远超出了星的预料，她原本以为黑塔和艾丝妲对这些小生命的认知仅限于知道它们和阮·梅的关联，没想到竟然连它们的培育方法都一清二楚。
星低头看向豆沙灰灰。
这只泪腺过分发达的猫猫糕果然又掉眼泪了，并且已经淹没了花坛里平平无奇的无辜外星植物的根部。
不过看神情这小家伙显然是喜极而泣，星多少有点欣慰。
她难得地没有推拒或者杠一下忽如其来的委托：“好啊！”
·
“芝麻黑黑~芝麻黑黑~”
豆沙灰灰激动地重复着，虽然问题还没有解决，但艾丝妲空间站站长的身份和胸有成竹的语气已经足够她暂时安心了。
人偶并不想回应。
毫无疑问，能脱离现在被和这哭包强制捆绑在一起的情况是好事，他也并不存在不舍的情绪，只是这傻乎乎的造物过于激动澎湃的情绪和吵吵嚷嚷的呼喊多少有些吵到他了。
他知道这哭包的情绪有多充沛，只怕回应之后能更吵十分。
而且......
“空间站的站长知道你们的存在，并且也清楚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人偶语气平静地陈述。
豆沙灰灰：“嗯嗯！”
人偶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她们掌握了制造你们的方法，并且还准备制造更多的你的同类。”
豆沙灰灰：“好像是的......”
她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芝麻黑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很快能不被困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而显著好转。
为什么？
豆沙灰灰联想到了之前芝麻黑黑提到的造物和创造者的内容。
她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半点有说服力或者有参考价值的经历。
这个认知让豆沙灰灰再次陷入了低落的情绪，她难过地开始回想芝麻黑黑之前情绪激动的自述。
她本以为芝麻黑黑那时糟糕的情绪是因为自己产生了放弃求助的念头和连续的两次反驳，但现在想来，芝麻黑黑的愤怒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甚至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豆沙灰灰惴惴地甩着尾巴，她从没思考过作为造物的自己和身为创造者的阮·梅的关系应当是什么样，在他人眼中又是什么样。
亲近阮·梅，渴望被阮·梅注视，是他们这些造物的天性和本能。
而这种天性和本能......似乎才是芝麻黑黑愤怒的原因。
豆沙灰灰的脑海中冒出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问题，猫猫糕太过单薄的经历使得她根本没法靠思考得到更多的结论，但她一个都不敢问出来。
——芝麻黑黑很快就能获得单独的不被束缚的身体了。
这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芝麻黑黑随时可以离开丧气的，不被喜欢的自己。
这个认知让豆沙灰灰不敢把可能惹恼芝麻黑黑的那些问题问出来，她只能闷闷地任由乱七八糟得不出答案的问题发酵，却不敢让哪怕一丝酸涩的气味从密闭的空间中逸散出去。
“汪汪？汪汪汪！”
“呜！喵！”
豆沙灰灰被吓了一跳，她向后窜了几步，惊魂未定地看向小型犬。
“汪！”
豆沙灰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只小狗似乎是在催促自己跟上，她赶紧看向前方，星和艾丝妲站长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谢谢喵~”
豆沙灰灰赶紧跟上，她心事重重，可比起自己微不足道的不想被抛弃的念头，芝麻黑黑不再被困住显然重要得多。
然而她丧气，没有活力，吵闹，爱哭，缺乏勇气......
如果，如果想要芝麻黑黑不离开......
豆沙灰灰难过地思考起怎么变得讨喜，她不是没有优点，起码芝麻黑黑和阮·梅都肯定她的歌声。
所以，如果自己变得不那么爱哭，起码控制住自己不哭，也不发出让芝麻黑黑心烦的抱怨声，芝麻黑黑是不是就会愿意留下来？
她忍不住想呼唤芝麻黑黑的名字，希望获得哪怕一丁点的肯定，可那样又可能会吵到芝麻黑黑，于是最后也没有喊出声。
这时候，豆沙灰灰忽然就很想芝麻黑黑有自己的身体了。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从芝麻黑黑的神情中得到可能存在的答案了。
“豆沙灰灰？”人偶忽然叫猫猫糕的名字。
这哭包安静得让他感觉有些不正常，更不用说那些来自豆沙灰灰的简直把他泡在里边的酸涩情绪。
人偶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像是被封进了变质成醋的酒坛里。
他问：“你在乱想什么？”
“没，没有呜！”豆沙灰灰慌张地否认。
人偶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这哭包，又撒谎。
人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选择揭穿豆沙灰灰拙劣的掩饰。
那没有意义。
虽然没回答，但这哭包会想什么并不难推测，尤其是在能感知到对方情绪的情况下。
总不过是可能会被抛下这种事情。
所以反应过来之后，人偶反而开始庆幸豆沙灰灰下意识的掩饰了。
他一定是要回提瓦特的，自然不可能给什么承诺保证之类的东西来安抚这哭包的情绪。
所以也只有沉默。
主控舱段。
“佩佩？”艾丝妲疑惑地看着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的小狗，“是想玩电子飞盘了吗？”
“汪汪！汪！”
“不是？那...是”想去找阿兰吗？
艾丝妲并没有把第二个猜测说完，不远处正走过来的星以及看起来是被她强行抱住却没有反抗的猫猫糕显然就是答案。
艾丝妲：“星，现在能说了吧，这小家伙是出了什么状况？”
所有认识银河球棒侠的人都知道，这位开拓者不是在莫名其妙地接到求助或委托就是在自顾自地翻垃圾桶！
艾丝妲当然也清楚这点。
“这个小家伙说它身体里有另一个被困住的意识，那个意识体想要一个单独的身体。”
星说着摊了摊手，虽然豆沙灰灰叙述时候经常带哭腔且断断续续的习惯使得交流多少有点小麻烦，但处理惯了各种各样麻烦事接触过各式各类委托人的开拓者的理解能力显然是满分。
“另一个意识？”艾丝妲好奇地看向这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阮·梅造物，她的研究方向并非生命相关，不过作为黑塔空间站的站长，大部分研究课题艾丝妲也都有了解。
她试探性地打量起这只阮·梅造物，没有看错的话，这只绿色外壳棕色内馅的阮·梅造物应该是它们这个群体最初的两只造物之一吧......
那另一个意识又是什么情况？
是个体精神诞生出的子体，又或者因为阮·梅女士的离开受到刺激造成的精神分裂，还是......外来的意识体？
毕竟在这个宇宙，一切皆有可能。
等艾丝妲做完假设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这只前来求助的阮·梅造物的眼眶已经蓄满了眼泪，柠檬黄的眼睛巴巴地盯着人，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艾丝妲不由感到有点愧疚，虽然不合理，但面对可怜兮兮的猫猫糕的泪眼，会被情绪所感染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看向星：“这应该不难，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拜托你，顺带就能帮到这小家伙。”
她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想请你来帮忙培育这些小家伙，现在正好，我已经为机器人升级了程序，不过考虑到这个小家伙的特殊情况，还是干脆和你一起去一趟禁闭舱段吧。”
“啊？”星把激动地甩起尾巴的豆沙灰灰放了下来。
虽然她早知道这些在空间站到处跑的造物的存在瞒不过艾丝妲和黑塔，但听艾丝妲的用词......
很显然对这些造物的了解还是远远超出了星的预料，她原本以为黑塔和艾丝妲对这些小生命的认知仅限于知道它们和阮·梅的关联，没想到竟然连它们的培育方法都一清二楚。
星低头看向豆沙灰灰。
这只泪腺过分发达的猫猫糕果然又掉眼泪了，并且已经淹没了花坛里平平无奇的无辜外星植物的根部。
不过看神情这小家伙显然是喜极而泣，星多少有点欣慰。
她难得地没有推拒或者杠一下忽如其来的委托：“好啊！”
·
“芝麻黑黑~芝麻黑黑~”
豆沙灰灰激动地重复着，虽然问题还没有解决，但艾丝妲空间站站长的身份和胸有成竹的语气已经足够她暂时安心了。
人偶并不想回应。
毫无疑问，能脱离现在被和这哭包强制捆绑在一起的情况是好事，他也并不存在不舍的情绪，只是这傻乎乎的造物过于激动澎湃的情绪和吵吵嚷嚷的呼喊多少有些吵到他了。
他知道这哭包的情绪有多充沛，只怕回应之后能更吵十分。
而且......
“空间站的站长知道你们的存在，并且也清楚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人偶语气平静地陈述。
豆沙灰灰：“嗯嗯！”
人偶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她们掌握了制造你们的方法，并且还准备制造更多的你的同类。”
豆沙灰灰：“好像是的......”
她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芝麻黑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很快能不被困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而显著好转。
为什么？
豆沙灰灰联想到了之前芝麻黑黑提到的造物和创造者的内容。
她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半点有说服力或者有参考价值的经历。
这个认知让豆沙灰灰再次陷入了低落的情绪，她难过地开始回想芝麻黑黑之前情绪激动的自述。
她本以为芝麻黑黑那时糟糕的情绪是因为自己产生了放弃求助的念头和连续的两次反驳，但现在想来，芝麻黑黑的愤怒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甚至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豆沙灰灰惴惴地甩着尾巴，她从没思考过作为造物的自己和身为创造者的阮·梅的关系应当是什么样，在他人眼中又是什么样。
亲近阮·梅，渴望被阮·梅注视，是他们这些造物的天性和本能。
而这种天性和本能......似乎才是芝麻黑黑愤怒的原因。
豆沙灰灰的脑海中冒出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问题，猫猫糕太过单薄的经历使得她根本没法靠思考得到更多的结论，但她一个都不敢问出来。
——芝麻黑黑很快就能获得单独的不被束缚的身体了。
这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芝麻黑黑随时可以离开丧气的，不被喜欢的自己。
这个认知让豆沙灰灰不敢把可能惹恼芝麻黑黑的那些问题问出来，她只能闷闷地任由乱七八糟得不出答案的问题发酵，却不敢让哪怕一丝酸涩的气味从密闭的空间中逸散出去。
“汪汪？汪汪汪！”
“呜！喵！”
豆沙灰灰被吓了一跳，她向后窜了几步，惊魂未定地看向小型犬。
“汪！”
豆沙灰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只小狗似乎是在催促自己跟上，她赶紧看向前方，星和艾丝妲站长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谢谢喵~”
豆沙灰灰赶紧跟上，她心事重重，可比起自己微不足道的不想被抛弃的念头，芝麻黑黑不再被困住显然重要得多。
然而她丧气，没有活力，吵闹，爱哭，缺乏勇气......
如果，如果想要芝麻黑黑不离开......
豆沙灰灰难过地思考起怎么变得讨喜，她不是没有优点，起码芝麻黑黑和阮·梅都肯定她的歌声。
所以，如果自己变得不那么爱哭，起码控制住自己不哭，也不发出让芝麻黑黑心烦的抱怨声，芝麻黑黑是不是就会愿意留下来？
她忍不住想呼唤芝麻黑黑的名字，希望获得哪怕一丁点的肯定，可那样又可能会吵到芝麻黑黑，于是最后也没有喊出声。
这时候，豆沙灰灰忽然就很想芝麻黑黑有自己的身体了。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从芝麻黑黑的神情中得到可能存在的答案了。
“豆沙灰灰？”人偶忽然叫猫猫糕的名字。
这哭包安静得让他感觉有些不正常，更不用说那些来自豆沙灰灰的简直把他泡在里边的酸涩情绪。
人偶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像是被封进了变质成醋的酒坛里。
他问：“你在乱想什么？”
“没，没有呜！”豆沙灰灰慌张地否认。
人偶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这哭包，又撒谎。
人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选择揭穿豆沙灰灰拙劣的掩饰。
那没有意义。
虽然没回答，但这哭包会想什么并不难推测，尤其是在能感知到对方情绪的情况下。
总不过是可能会被抛下这种事情。
所以反应过来之后，人偶反而开始庆幸豆沙灰灰下意识的掩饰了。
他一定是要回提瓦特的，自然不可能给什么承诺保证之类的东西来安抚这哭包的情绪。
所以也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