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色情潮
“快去洗洗，别着凉。”雨苔侧身让黎深进门，“我去给你拿毛巾。”
黎深手上提着滴水的外衣，一时犹豫不知道放在哪里。湿了大半的衬衫粘在身上，显出隐隐的肉色。水滴在身上滑动的触感变得格外明显。他竟在此时，生出一丝微妙的尴尬。并不是第一次来雨苔家，但以这样狼狈的状态，晚上出现在女朋友家里使用浴室却是头一遭。
雨苔伸手示意，接过了外套。随手放在一边。有黎深护着，她身上还算干燥，只是膝盖以下湿透了。
“拖鞋。”
“你家里有我能穿的衣服？” 黎深用手抹去眼睛附近的雨水。语气疑惑，眼睛睁大了几分。
雨苔莫名想起黎深朋友圈的那只缅因猫。
她扯过鞋柜上方的纸巾递给他擦脸，“家里有大码T恤。”又扯了两张擦拭他的头发，“你不介意那是我平时的睡衣吧？昨天刚刚洗过。”
黎深微弯着腰让她擦头发，脚下换了拖鞋。嘴角温柔地勾了勾，“不介意。我想我的女朋友也不会介意穿我的睡衣。”
女朋友。这个词从黎深喉头滚过都让他感到一阵隐秘的快乐。
雨苔笑了笑，“也许我该在家里备一份你的睡衣。”
她只是提出一个可能，黎深却听出了岁月静好的情意。耳朵有些红。小幅度侧了下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
“谢谢，我觉得不错。以防万一，你喜欢什么样的睡衣？”
雨苔把黎深让进洗漱间，“棉料最好，颜色想要深色。”
黎深匆匆看了一眼浴室，回头问：“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么？”
雨苔抬手拿出洗漱间柜子里的毛巾，“没有。洗发水男女皆可，有标识，左手边第一个。”
黎深顿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左手边的架子上放着高低不齐的瓶瓶罐罐，整齐统一标签与口朝外。
黎深轻笑了声。
窗外的雨隐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让远处的城市夜景恍若海市蜃楼。咕嘟咕嘟的沸水声拉回了雨苔的思绪。眼前刚刚被送入蛋挞的烤箱亮着温暖的橙黄色灯光。她往锅里扔上几片姜。
黎深擦着头发刚出浴室，就闻到了独属于蛋挞的甜腻奶香气。雨苔换了家居服，正在盛姜汤。
雨苔回头看他。那是间纯黑的棉T恤，大到偶尔雨苔拿它当睡裙穿。穿在黎深身上却是正好。下半身只能裹着浴巾，像是穿了件白裙子，有些不伦不类的搞笑。
黎深不好意思地擦了好几下头发。
雨苔轻轻笑了笑，往黎深地姜汤里加入一勺蜂蜜，“裤子已经放洗衣机了，再将就一会。你的外套还是干洗好，先放我这里吧。”
“好的。好香，做了蛋挞？”黎深接过递过来的姜汤，温度正好。蜂蜜的清甜，调和了生姜的辛辣刺激。
“对，还有几分钟。”雨苔拿出柜子里的打包盒，“一次大多都做十个。给你打包带走的。”
屋外突然闪过一阵雷声，雨苔最后几个字变得模糊不清。二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窗外滂沱大雨。
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心照不宣，欲言又止。一时屋子里静悄悄。
黎深将碗放入水池内，“剩下的我来。虽然我不擅长做甜点，打下手还是会的。你教过的我都记得。”
雨苔点点头，将折好的打包盒放他手边，“你想现在吃也可以，但别吃多。”
黎深笑答：“我可不是小馋猫。“
雨苔从浴室出来，把洗烘好的裤子也带了过来。趁着黎深去换，她找出了另一条厚实毛毯。这么大的雨，还是想叫他留在这里。
入秋的天气，凉意也深。家里的沙发不能睡人，总不能叫他打地铺。
都在床上铺好了，出来见到黎深又不知如何开口。
黎深第一次见穿着睡衣的雨苔，黑色的套装睡衣，却让他感到脉脉温情。大约是恋爱初期的通病。他暗笑自己。
雨苔不好意思侧开眼，先开了口，“雨太大，你今天睡这里吧。”
黎深也有些羞意，一时又无事可做，“···我睡哪里？”
雨苔直接关了客厅的灯。免得二人愈发这样尴尬下去，话也说不完整。只有厨房的灯盈盈亮着，两人不远不近神色难辨。
有这夜色掩护，她顺畅答：“卧室。”
黎深走近，神色又清晰起来，“你睡哪里？”
雨苔干脆说了个透彻，“卧室。都睡床。”又补充道，“我给你准备了毯子，你脱了外裤睡，不然太难受。”
宽松的睡衣看不出其下雨苔半点身体曲线。黎深低头看她，目光正好正对着雨苔胸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突起。现在这微妙的角度，厨房的光从侧后方打来，将那突起正正好勾画了出来。
或许该怪自己太懂人体，黎深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像被烫了似的猛地将眼神从雨苔身上移开。
为什么雨苔的家居服与睡衣都是黑色，现在黎深知道原因了。
雨苔看他的喉结狠狠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耳朵也红了点。
“好。”黎深心里乱糟糟，匆匆应了，“···去睡吧。挺晚了。”这样的场景与台词，像已执手二十年。他又从中生出隐秘的欢喜。大约夜色惑人，对眼前人，陡增几分依恋。种种情绪心绪，竟有往身下去的意思。
目力有限只注意着脚下，两人又一起想往卧室去。雨苔直接撞进黎深怀里，黎深抱住她。那些隐秘的情愫，微妙的心思，欲语还休的氛围，纷繁杂乱搅得两人今夜极不自然。如今抱在一起，心脏怦怦，心里却都落到了实处。
黎深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撞到了么？”
“没有。你也小心脚下。”抬起头来，是黎深近在咫尺的脸庞。
雨苔回过神来，已与黎深吻在一起。她勾着黎深的脖子，回应缱绻的情意与依恋。
燎原的火终于落下。窗外暴雨如注。
雨苔心口的疤痕早已没了感觉，却在黎深的亲吻下仿佛有蚂蚁在爬。她轻轻挣了一下。
“你别亲那里了。有点痒。”
黎深闻言，吻从心口轻轻划过，像白鸟划过洁净而平静的湖面，落在她的唇边。
“那这里呢？”他问。
雨苔的回答湮灭在两人的唇齿间。黎深略急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她竟觉得···有些se qing。轻微的刺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睛，恍若盛着盈盈月色。他的手却不规矩，不知何时已经探入衣服，沿着那道从心口到腰腹的疤痕轻轻抚摸。像灵敏的豹子巡视自己的领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温热，有力，无法逃脱。
“这时候分神，是对我的控诉么？”
雨苔忍不住抬手，从眼睛抚到鬓角。
“在想你。”
黎深神色一动，轻吸了口气。猛地将她揽向自己，再次吻下来。他的唇舌不像动作强势，舔舐雨苔的口腔，追着她的舌。略有些急迫的动作里，生出缠绵悱恻的缱绻情意。
雨苔忍不住沉浸其中，勾着他的脖子回应。一只手顺着鬓角，滑至脖颈。亲吻产生的起伏，像手下在摸着猫的脊骨，呼吸间一起一伏。她很喜欢，一边与黎深接吻一边顺着他颈边的肌肉摩挲，在上下起伏的喉结上打转。
黎深觉得痒，她摸的地方痒，于是她不摸的地方也开始痒。他的手就到处煽风点火。
他将雨苔困在自己与背后壁板之间，舔舐亲吻啃咬，沿着脖颈四散。雨苔被他弄得气息不稳，埋在他脖子喘粗气。灼热的呼吸正对着黎深的耳朵。那只耳朵就伴着黎深更重的捏揉亲吻愈加红艳。
雨苔被这抹红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轻咬舔吮。尚未反应过来，天旋地转，被黎深一把横抱起，放在卧室床上。
两人到此时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想说。明明还没有坦诚相待，精神却粘的分不开。言语会破坏沉默，破坏此时流淌在血液里完全同频的亲密。只想靠的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将彼此的体温互相浸染，直到再不分你我。
黎深站在床边，雨苔轻抬上身，正好勾到他上衣下摆，就这么掀起，逐渐露出起伏的、紧实漂亮的腹肌。黎深顺着她抬起的衣角，脱下上衣。她已贴近他的腰，亲吻腰腹上那些平时从不见天日的旧日疤痕。
他这时才明白雨苔刚刚为什么说痒。确实痒。非常痒。痒得他尾椎骨有股麻意顺着脊椎上爬，忍不住抬手抚摸雨苔的头发，带着她倒下去。将她实打实嵌在怀里，剥开碍事的上衣，啃咬细细的锁骨，啃咬那道疤。豹子巡视自己的领土，用手，用唇，用牙。
终于进了大半时，二人俱是轻轻松了口气。黎深亲吻她的耳朵，带着沉沉笑意贴着耳朵夸她，“好乖。阿苔真厉害。”
雨苔耳朵烧得厉害，下意识一缩。黎深贴着耳朵带着笑意“嘶”了一声。
“轻点，有点疼。”他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
黎深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忍不住动起来。又怕雨苔不舒服，格外留心她的神色。雨苔受不住他这样专注看着自己，抬起胳膊想挡住脸，被黎深一把握住，拉至嘴边，在手腕处落下一个吻，继而啄吻掌心。
雨苔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忍着愈烧愈烈的情潮、快感，眼里盈满生理泪水，拉他下来，气息不稳地说：“···抱。”
黎深将她抱了个满怀，扣在怀里，舔咬她的下唇。
雨苔实在困了。黎深结束后亲吻她的额头，亲昵地阿苔阿苔的喊她，她有些懒得动弹，只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黎深去扔时，看着他的背影，她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想起第一次容易快的定律，黎深却不是。为这莫名其妙，不合时宜出现的念头，雨苔轻笑了笑。
黎深扭头就见她这一闪而过的笑，“想什么呢？”
雨苔伸直了手要他拉自己起来，“想你表现得很好。”
黎深将她拉起来，抚平弄乱的头发，被她这句直白的夸奖哄得高兴，刮她脸颊，“你很擅长哄人。”
雨苔一笑，接过递来的水，喝了几口，“确实挺好的。你很照顾我。但这个评价，有些人听到，够惊掉下巴。”
黎深想起关于雨苔，话少又有疏离感因而出现的冷漠且薄情的传闻，“你知道？只是一些没有真实依据的传闻。没有真实接触而发表的评价都太片面或虚假。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说你。”
雨苔套上衣服，“听听而已，也有夸我的人。”又摇摇头，促狭地看着他，“我和他们熟悉了也不是这样的。”
黎深轻搂住她，从善如流，声音和这夜色一般温柔，“我知道。你很擅长哄我。只哄我。”
雨苔轻轻回抱他，“都是实话。是你一直做的很好。”
雨苔将弄脏的毛毯团一团，带去洗漱间扔进了脏衣篓。和黎深先后又重新冲了个澡。
黎深关了外间的灯回来的时候，雨苔已睡得迷迷糊糊。身旁留了一片位置给他。黎深将雨苔揽进怀里，二人亲密的挤在一块，脚也缠在一起，黎深贪恋这个狭小的、毛毯创造的空间，肉贴肉，心贴心。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黎深下身只穿了内裤，比雨苔高的体温贴在着她。雨苔找到黎深的手，轻轻握住。这个体温，还有那些她熟悉得不得了的疤痕，令人留恋又令人安心。
窗外的暴风雨不知何时小了。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们在这间屋子里安眠。
最终裹的，还是同一条毯子。
黎深手上提着滴水的外衣，一时犹豫不知道放在哪里。湿了大半的衬衫粘在身上，显出隐隐的肉色。水滴在身上滑动的触感变得格外明显。他竟在此时，生出一丝微妙的尴尬。并不是第一次来雨苔家，但以这样狼狈的状态，晚上出现在女朋友家里使用浴室却是头一遭。
雨苔伸手示意，接过了外套。随手放在一边。有黎深护着，她身上还算干燥，只是膝盖以下湿透了。
“拖鞋。”
“你家里有我能穿的衣服？” 黎深用手抹去眼睛附近的雨水。语气疑惑，眼睛睁大了几分。
雨苔莫名想起黎深朋友圈的那只缅因猫。
她扯过鞋柜上方的纸巾递给他擦脸，“家里有大码T恤。”又扯了两张擦拭他的头发，“你不介意那是我平时的睡衣吧？昨天刚刚洗过。”
黎深微弯着腰让她擦头发，脚下换了拖鞋。嘴角温柔地勾了勾，“不介意。我想我的女朋友也不会介意穿我的睡衣。”
女朋友。这个词从黎深喉头滚过都让他感到一阵隐秘的快乐。
雨苔笑了笑，“也许我该在家里备一份你的睡衣。”
她只是提出一个可能，黎深却听出了岁月静好的情意。耳朵有些红。小幅度侧了下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
“谢谢，我觉得不错。以防万一，你喜欢什么样的睡衣？”
雨苔把黎深让进洗漱间，“棉料最好，颜色想要深色。”
黎深匆匆看了一眼浴室，回头问：“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么？”
雨苔抬手拿出洗漱间柜子里的毛巾，“没有。洗发水男女皆可，有标识，左手边第一个。”
黎深顿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左手边的架子上放着高低不齐的瓶瓶罐罐，整齐统一标签与口朝外。
黎深轻笑了声。
窗外的雨隐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让远处的城市夜景恍若海市蜃楼。咕嘟咕嘟的沸水声拉回了雨苔的思绪。眼前刚刚被送入蛋挞的烤箱亮着温暖的橙黄色灯光。她往锅里扔上几片姜。
黎深擦着头发刚出浴室，就闻到了独属于蛋挞的甜腻奶香气。雨苔换了家居服，正在盛姜汤。
雨苔回头看他。那是间纯黑的棉T恤，大到偶尔雨苔拿它当睡裙穿。穿在黎深身上却是正好。下半身只能裹着浴巾，像是穿了件白裙子，有些不伦不类的搞笑。
黎深不好意思地擦了好几下头发。
雨苔轻轻笑了笑，往黎深地姜汤里加入一勺蜂蜜，“裤子已经放洗衣机了，再将就一会。你的外套还是干洗好，先放我这里吧。”
“好的。好香，做了蛋挞？”黎深接过递过来的姜汤，温度正好。蜂蜜的清甜，调和了生姜的辛辣刺激。
“对，还有几分钟。”雨苔拿出柜子里的打包盒，“一次大多都做十个。给你打包带走的。”
屋外突然闪过一阵雷声，雨苔最后几个字变得模糊不清。二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窗外滂沱大雨。
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心照不宣，欲言又止。一时屋子里静悄悄。
黎深将碗放入水池内，“剩下的我来。虽然我不擅长做甜点，打下手还是会的。你教过的我都记得。”
雨苔点点头，将折好的打包盒放他手边，“你想现在吃也可以，但别吃多。”
黎深笑答：“我可不是小馋猫。“
雨苔从浴室出来，把洗烘好的裤子也带了过来。趁着黎深去换，她找出了另一条厚实毛毯。这么大的雨，还是想叫他留在这里。
入秋的天气，凉意也深。家里的沙发不能睡人，总不能叫他打地铺。
都在床上铺好了，出来见到黎深又不知如何开口。
黎深第一次见穿着睡衣的雨苔，黑色的套装睡衣，却让他感到脉脉温情。大约是恋爱初期的通病。他暗笑自己。
雨苔不好意思侧开眼，先开了口，“雨太大，你今天睡这里吧。”
黎深也有些羞意，一时又无事可做，“···我睡哪里？”
雨苔直接关了客厅的灯。免得二人愈发这样尴尬下去，话也说不完整。只有厨房的灯盈盈亮着，两人不远不近神色难辨。
有这夜色掩护，她顺畅答：“卧室。”
黎深走近，神色又清晰起来，“你睡哪里？”
雨苔干脆说了个透彻，“卧室。都睡床。”又补充道，“我给你准备了毯子，你脱了外裤睡，不然太难受。”
宽松的睡衣看不出其下雨苔半点身体曲线。黎深低头看她，目光正好正对着雨苔胸部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突起。现在这微妙的角度，厨房的光从侧后方打来，将那突起正正好勾画了出来。
或许该怪自己太懂人体，黎深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像被烫了似的猛地将眼神从雨苔身上移开。
为什么雨苔的家居服与睡衣都是黑色，现在黎深知道原因了。
雨苔看他的喉结狠狠上下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耳朵也红了点。
“好。”黎深心里乱糟糟，匆匆应了，“···去睡吧。挺晚了。”这样的场景与台词，像已执手二十年。他又从中生出隐秘的欢喜。大约夜色惑人，对眼前人，陡增几分依恋。种种情绪心绪，竟有往身下去的意思。
目力有限只注意着脚下，两人又一起想往卧室去。雨苔直接撞进黎深怀里，黎深抱住她。那些隐秘的情愫，微妙的心思，欲语还休的氛围，纷繁杂乱搅得两人今夜极不自然。如今抱在一起，心脏怦怦，心里却都落到了实处。
黎深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撞到了么？”
“没有。你也小心脚下。”抬起头来，是黎深近在咫尺的脸庞。
雨苔回过神来，已与黎深吻在一起。她勾着黎深的脖子，回应缱绻的情意与依恋。
燎原的火终于落下。窗外暴雨如注。
雨苔心口的疤痕早已没了感觉，却在黎深的亲吻下仿佛有蚂蚁在爬。她轻轻挣了一下。
“你别亲那里了。有点痒。”
黎深闻言，吻从心口轻轻划过，像白鸟划过洁净而平静的湖面，落在她的唇边。
“那这里呢？”他问。
雨苔的回答湮灭在两人的唇齿间。黎深略急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她竟觉得···有些se qing。轻微的刺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睛，恍若盛着盈盈月色。他的手却不规矩，不知何时已经探入衣服，沿着那道从心口到腰腹的疤痕轻轻抚摸。像灵敏的豹子巡视自己的领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温热，有力，无法逃脱。
“这时候分神，是对我的控诉么？”
雨苔忍不住抬手，从眼睛抚到鬓角。
“在想你。”
黎深神色一动，轻吸了口气。猛地将她揽向自己，再次吻下来。他的唇舌不像动作强势，舔舐雨苔的口腔，追着她的舌。略有些急迫的动作里，生出缠绵悱恻的缱绻情意。
雨苔忍不住沉浸其中，勾着他的脖子回应。一只手顺着鬓角，滑至脖颈。亲吻产生的起伏，像手下在摸着猫的脊骨，呼吸间一起一伏。她很喜欢，一边与黎深接吻一边顺着他颈边的肌肉摩挲，在上下起伏的喉结上打转。
黎深觉得痒，她摸的地方痒，于是她不摸的地方也开始痒。他的手就到处煽风点火。
他将雨苔困在自己与背后壁板之间，舔舐亲吻啃咬，沿着脖颈四散。雨苔被他弄得气息不稳，埋在他脖子喘粗气。灼热的呼吸正对着黎深的耳朵。那只耳朵就伴着黎深更重的捏揉亲吻愈加红艳。
雨苔被这抹红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轻咬舔吮。尚未反应过来，天旋地转，被黎深一把横抱起，放在卧室床上。
两人到此时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想说。明明还没有坦诚相待，精神却粘的分不开。言语会破坏沉默，破坏此时流淌在血液里完全同频的亲密。只想靠的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将彼此的体温互相浸染，直到再不分你我。
黎深站在床边，雨苔轻抬上身，正好勾到他上衣下摆，就这么掀起，逐渐露出起伏的、紧实漂亮的腹肌。黎深顺着她抬起的衣角，脱下上衣。她已贴近他的腰，亲吻腰腹上那些平时从不见天日的旧日疤痕。
他这时才明白雨苔刚刚为什么说痒。确实痒。非常痒。痒得他尾椎骨有股麻意顺着脊椎上爬，忍不住抬手抚摸雨苔的头发，带着她倒下去。将她实打实嵌在怀里，剥开碍事的上衣，啃咬细细的锁骨，啃咬那道疤。豹子巡视自己的领土，用手，用唇，用牙。
终于进了大半时，二人俱是轻轻松了口气。黎深亲吻她的耳朵，带着沉沉笑意贴着耳朵夸她，“好乖。阿苔真厉害。”
雨苔耳朵烧得厉害，下意识一缩。黎深贴着耳朵带着笑意“嘶”了一声。
“轻点，有点疼。”他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
黎深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忍不住动起来。又怕雨苔不舒服，格外留心她的神色。雨苔受不住他这样专注看着自己，抬起胳膊想挡住脸，被黎深一把握住，拉至嘴边，在手腕处落下一个吻，继而啄吻掌心。
雨苔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忍着愈烧愈烈的情潮、快感，眼里盈满生理泪水，拉他下来，气息不稳地说：“···抱。”
黎深将她抱了个满怀，扣在怀里，舔咬她的下唇。
雨苔实在困了。黎深结束后亲吻她的额头，亲昵地阿苔阿苔的喊她，她有些懒得动弹，只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黎深去扔时，看着他的背影，她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想起第一次容易快的定律，黎深却不是。为这莫名其妙，不合时宜出现的念头，雨苔轻笑了笑。
黎深扭头就见她这一闪而过的笑，“想什么呢？”
雨苔伸直了手要他拉自己起来，“想你表现得很好。”
黎深将她拉起来，抚平弄乱的头发，被她这句直白的夸奖哄得高兴，刮她脸颊，“你很擅长哄人。”
雨苔一笑，接过递来的水，喝了几口，“确实挺好的。你很照顾我。但这个评价，有些人听到，够惊掉下巴。”
黎深想起关于雨苔，话少又有疏离感因而出现的冷漠且薄情的传闻，“你知道？只是一些没有真实依据的传闻。没有真实接触而发表的评价都太片面或虚假。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说你。”
雨苔套上衣服，“听听而已，也有夸我的人。”又摇摇头，促狭地看着他，“我和他们熟悉了也不是这样的。”
黎深轻搂住她，从善如流，声音和这夜色一般温柔，“我知道。你很擅长哄我。只哄我。”
雨苔轻轻回抱他，“都是实话。是你一直做的很好。”
雨苔将弄脏的毛毯团一团，带去洗漱间扔进了脏衣篓。和黎深先后又重新冲了个澡。
黎深关了外间的灯回来的时候，雨苔已睡得迷迷糊糊。身旁留了一片位置给他。黎深将雨苔揽进怀里，二人亲密的挤在一块，脚也缠在一起，黎深贪恋这个狭小的、毛毯创造的空间，肉贴肉，心贴心。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黎深下身只穿了内裤，比雨苔高的体温贴在着她。雨苔找到黎深的手，轻轻握住。这个体温，还有那些她熟悉得不得了的疤痕，令人留恋又令人安心。
窗外的暴风雨不知何时小了。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们在这间屋子里安眠。
最终裹的，还是同一条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