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在女孩们的尖叫声里结束，青城赢下了比赛——赛后鞠躬时金田一指着她们兴高采烈地对国见说着什么，初野懒懒地对他们挥挥手，田中比着大拇指用力地在身前晃，而观月笑着和其他人一起鼓掌。
赢比赛当然是很开心的——如果不看对面的乌野的话。
观月看向乌野那边，浑身是汗的少年整个扑在地上，鞠躬都是被他的队长强行拉起来的，灿烂的橘色头发都黯淡了下来。
平时很有精神的人消沉，看着有点难受。
作为对手来说，任何努力坚强的人都值得尊敬。乌野是很好的对手，青叶城西的每一个人——包括嘴上总是讨厌影山的及川前辈——也承认这一点。
不过情感上还是更希望青城赢啊。
她摇了摇头，很快调节好了心里微妙的一点遗憾，转身跟着田中和初野往走廊里跑。
“田中！初野！观月！”金田一大叫着从赛场冲出来，“等一下我们要打四分之一决赛了！你们还看吗——哦对对，看到我那个超——级帅气的扣球了吗？直接从拦网上面扣下去的！还有还有，我发球连续得了三份！大家都看到了吧？看到了的吧！”
“看到啦看到啦！”田中跳起来，“很帅！”
“噢噢！”
观月看着金田一身后双手插兜的国见，轻轻笑笑：“大家都打得很好啊，发挥得比练习赛好多了。”
“练习赛的时候及川前辈都不在嘛！”金田一说，“那是当然的！及川前辈那么厉害！”
国见不置可否，他披着外套，拽了拽金田一：“去换衣服了。”
“啊啊，好！”金田一急匆匆地又转头往更衣室赶。
初野挑起眉毛：“这么着急啊？”
国见看向观月，递来一个又轻又快的、表示询问的眼神。
观月无端读懂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说：“我想先去吃个饭，下半场再来看吧。”
下一场的对手是泉石，这个似乎并不太出名的队伍对青叶城西来说算是老对手，除了第一次打IH的国见和金田一以外，每个人都和这支队伍交锋过。
观月猜测这场比赛不会打得太久，但也不会太快结束——能打进四分之一决赛的队伍不会有好处理的。于是她打算去场馆内部的小店里买个饭团应付一下。
……吃个饭，团。
国见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们快一点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场比赛会结束得很快吗？
观月有点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虽然她也觉得不会打很久，可是当事人就这么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像半场开香槟……咳。没有在乌鸦嘴。
她和朋友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了风风火火又从更衣室冲出来的金田一，以及换好衣服仍然慢悠悠跟在后面走出来的国见。
少年修长的轮廓已经初见雏形，长时间的训练使得肌肉线条优美又含蓄。亮青色的衣服，比起之前那套更衬得他肤色白皙。
像一棵正在抽条的杨柳，挺拔而内敛，强大而柔和。
国见英总是有这样的气质，锋利和温淡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这两种气场都来自于他的不在意。与其说对外物淡泊，不如说他对在意的东西太过坚决以至于清醒地只看见它。
观月笑了笑，觉得很神奇。比喻从海变成了树啊，国见同学。
“哇哦，这套挺漂亮的啊！”田中笑在金田一肩膀上一拍：“加油！”
金田一耸了耸肩，意气风发地大声宣告：“等着看我们赢吧。”
观月和初野跟着说了加油，金田一像是真的充足了电——大概他就是这样容易充满活力的人——而国见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
“真是。男孩就喜欢装酷。”
田中自以为小声地在观月身后吐槽，而观月听得一清二楚。
好吧，无论她怎么试图美化国见，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个十五岁的幼稚的女孩。
“走啦，去吃饭。”初野推推田中，看着观月的背影打趣，“国见说了让我——们——快点去呢。”
观月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她这种调子，虽然总觉得开赛以来初野总是有点……太过亢奋。
田中倒是兴高采烈，左手牵一个右手挽一个地带她们去买饭团。
“当当！就是这里，我从昨天进来的时候就很想买！”她高兴地指着并不大的店面，有些心虚地咳了咳，“就是人有点多……”
这何止是多。观月看着简直是人山人海的小店，一瞬间罕见地有点笑不出来。
“我们真的能在他们比赛结束之前拿到饭团吗？”初野毫不客气地向田中指出，“我看一直排到IH结束都吃不上吧。”
田中笑起来，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举起手机：“我预约了呀，直接去拿就可以了！”
初野像是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田中还能有这种未雨绸缪的想法，噎了一下，转而换了个角度攻击：“那你打算怎么挤进去？”
“就，挤进去啊。”田中无辜地眨了眨眼，“放心啦茉佑，一定不会把你搞丢的。”
观月笑了笑——非常完美的表情管理——准备伸手去牵初野，突然感觉背后被人撞了一下。
“啊，抱歉。”
她回过头去，看见眼熟的一张脸。
“嗯……你没事吧？”女孩含着担忧地看着她，“我刚刚被推了一下，没站稳。”
观月调整了一下表情，温和地回答：“没关系，别担心。你呢？”
“没事。”她似乎松了口气，对观月点了点头。
“同学，你也是排队吗？”田中在旁边问，“人这么多，队尾都不知道在哪呢。”
女孩轻轻地抿了抿嘴：“是。”
“这家很有名呢。”初野绕了绕头发，枫糖浆一样颜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你预约了吗？有的话要和我们一起挤进去吗——我身边这位同学正在摩拳擦掌呢。”她意有所指地抬起下巴对着田中点了点，收获了不满的“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笑话我！”的声音。
“我没有约。”黑发女生叹了口气，“之前听说这家店的饭团很好吃，所以向来碰碰运气。有点可惜。”
“你们是选手吗？还是其他学校新的经理，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呢。”她推了推眼镜，“要加个联系方式吗？我们可以约练习赛。”
经理？
观月终于想起了令她感到眼熟的来源，她正想开口，却听到田中的声音：“可以呀可以呀，你是哪个学校的？”
“乌野。”初野贴心地在女孩还没习惯田中的热情前替她回答，转头看向她，“对吧？”
清水洁子还是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点了点头。
“衣服上有写哦。” 初野笑着说，“我之前在训练赛的时候也看到过你呢，洁子小姐。”
清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制服，确实看到了乌野的罗马音，“啊，是这样呢。所以我们……打过训练赛？”
于是女孩们迅速熟悉起来，其中出力最大的自然是开朗而自来熟的田中。而令人意外的是，平时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观月也显得很热情。
初野和田中决定先行去拿饭团，留下观月和清水抱着她们的包站在外围。
“要加line吗？”观月晃了晃手机，对清水说，“说不定后续真的会有需要呢。”
清水当然同意——作为经理，其他学校的联系方式就等同于她的资源，对方又是女孩子，加起line来就更没有负担。
“不过会有什么需要？”出于好奇，清水还是问了一句，“观月你的女排……其实不需要男生的经理吧？”
“哎呀呀，当然有需要啦。”观月心情很好地关了手机，笑盈盈地说，“就算没有必要，有清水学姐这么漂亮的女孩的联系方式也会很开心呀。”
清水在交流里渐渐习惯了观月的说话路数，没有太在意地耸了耸肩。
乌野刚输了比赛，而清水跑出来买饭团，还一派和谐地跟对手学校的人聊天。按理来说有点奇怪，不过放在她身上又好像很平常。
“输了比赛又不是不能吃饭。”清水这样回答，“不管怎么样都要往前看啊，人生中还有很多比赛呢。”
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她的语气平古无波，平白生出一种笃定的气场。
“啊——大概就是清水你的超能力吧，让人很想相信呢。”观月笑起来，“不愧是能管住一帮男生的学姐。”
“别叫敬语了……”清水被说得有点受不了，耳尖悄悄红了一点，“清水就好。”
观月点点头，顺从地改了口。
清水不算是很健谈的人，她长得偏冷一些，不笑的时候也显得不太好惹。
然而内里却是容易害羞的人呢。观月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乌野是一所很有潜力的学校，高一的锐利进攻、高二高三的稳健经验，足以预见在未来——或许就在不久之后的春高——这支队伍会拥有多么强悍的战力。
虽然清水洁子已经三年级，但在这样的乌野条件下——不管怎么说，交朋友永远都不是坏事。
其实她也没有说谎，观月想着。清水确实很漂亮。谁不想要漂亮学姐的line呢？
清水还要跟着乌野回学校，感谢了初野和田中帮她带回来的饭团并和她们道别后匆匆往场馆外走。
观月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喜欢社交的人。”初野看向她，“终于开始营业了？”
“学姐人很好啊。”观月说，“嗯……其实我分析了一堆和她弄好关系的利弊，但那都是借口。”
“我觉得可能就是，下意识就去做了？”观月想了想。
初野比起田中是个更好的倾听者。这并不是说田中哪里不好，而是初野实在敏锐聪明——观月即使不说她也会多多少少发现一些，所以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初野摇了摇头：“命运的安排？唉，搞不懂。”
“差不多吧。”观月说。
此时的观月仍然对未来无知无觉，而在不远的将来，她将感谢自己此时的搭话——让她遇见了高一时期最好的朋友之一。
事实上，人际关系本身就是奇妙的东西。可能只是分外合拍，可能是下意识的接近，可能是一下撞进对方眼里后再接上一段时间的头脑一热。
人们把这些桥段称为缘分。
赢比赛当然是很开心的——如果不看对面的乌野的话。
观月看向乌野那边，浑身是汗的少年整个扑在地上，鞠躬都是被他的队长强行拉起来的，灿烂的橘色头发都黯淡了下来。
平时很有精神的人消沉，看着有点难受。
作为对手来说，任何努力坚强的人都值得尊敬。乌野是很好的对手，青叶城西的每一个人——包括嘴上总是讨厌影山的及川前辈——也承认这一点。
不过情感上还是更希望青城赢啊。
她摇了摇头，很快调节好了心里微妙的一点遗憾，转身跟着田中和初野往走廊里跑。
“田中！初野！观月！”金田一大叫着从赛场冲出来，“等一下我们要打四分之一决赛了！你们还看吗——哦对对，看到我那个超——级帅气的扣球了吗？直接从拦网上面扣下去的！还有还有，我发球连续得了三份！大家都看到了吧？看到了的吧！”
“看到啦看到啦！”田中跳起来，“很帅！”
“噢噢！”
观月看着金田一身后双手插兜的国见，轻轻笑笑：“大家都打得很好啊，发挥得比练习赛好多了。”
“练习赛的时候及川前辈都不在嘛！”金田一说，“那是当然的！及川前辈那么厉害！”
国见不置可否，他披着外套，拽了拽金田一：“去换衣服了。”
“啊啊，好！”金田一急匆匆地又转头往更衣室赶。
初野挑起眉毛：“这么着急啊？”
国见看向观月，递来一个又轻又快的、表示询问的眼神。
观月无端读懂了他的意思，想了想说：“我想先去吃个饭，下半场再来看吧。”
下一场的对手是泉石，这个似乎并不太出名的队伍对青叶城西来说算是老对手，除了第一次打IH的国见和金田一以外，每个人都和这支队伍交锋过。
观月猜测这场比赛不会打得太久，但也不会太快结束——能打进四分之一决赛的队伍不会有好处理的。于是她打算去场馆内部的小店里买个饭团应付一下。
……吃个饭，团。
国见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们快一点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场比赛会结束得很快吗？
观月有点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
虽然她也觉得不会打很久，可是当事人就这么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像半场开香槟……咳。没有在乌鸦嘴。
她和朋友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了风风火火又从更衣室冲出来的金田一，以及换好衣服仍然慢悠悠跟在后面走出来的国见。
少年修长的轮廓已经初见雏形，长时间的训练使得肌肉线条优美又含蓄。亮青色的衣服，比起之前那套更衬得他肤色白皙。
像一棵正在抽条的杨柳，挺拔而内敛，强大而柔和。
国见英总是有这样的气质，锋利和温淡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这两种气场都来自于他的不在意。与其说对外物淡泊，不如说他对在意的东西太过坚决以至于清醒地只看见它。
观月笑了笑，觉得很神奇。比喻从海变成了树啊，国见同学。
“哇哦，这套挺漂亮的啊！”田中笑在金田一肩膀上一拍：“加油！”
金田一耸了耸肩，意气风发地大声宣告：“等着看我们赢吧。”
观月和初野跟着说了加油，金田一像是真的充足了电——大概他就是这样容易充满活力的人——而国见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收到了。
“真是。男孩就喜欢装酷。”
田中自以为小声地在观月身后吐槽，而观月听得一清二楚。
好吧，无论她怎么试图美化国见，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个十五岁的幼稚的女孩。
“走啦，去吃饭。”初野推推田中，看着观月的背影打趣，“国见说了让我——们——快点去呢。”
观月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她这种调子，虽然总觉得开赛以来初野总是有点……太过亢奋。
田中倒是兴高采烈，左手牵一个右手挽一个地带她们去买饭团。
“当当！就是这里，我从昨天进来的时候就很想买！”她高兴地指着并不大的店面，有些心虚地咳了咳，“就是人有点多……”
这何止是多。观月看着简直是人山人海的小店，一瞬间罕见地有点笑不出来。
“我们真的能在他们比赛结束之前拿到饭团吗？”初野毫不客气地向田中指出，“我看一直排到IH结束都吃不上吧。”
田中笑起来，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举起手机：“我预约了呀，直接去拿就可以了！”
初野像是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田中还能有这种未雨绸缪的想法，噎了一下，转而换了个角度攻击：“那你打算怎么挤进去？”
“就，挤进去啊。”田中无辜地眨了眨眼，“放心啦茉佑，一定不会把你搞丢的。”
观月笑了笑——非常完美的表情管理——准备伸手去牵初野，突然感觉背后被人撞了一下。
“啊，抱歉。”
她回过头去，看见眼熟的一张脸。
“嗯……你没事吧？”女孩含着担忧地看着她，“我刚刚被推了一下，没站稳。”
观月调整了一下表情，温和地回答：“没关系，别担心。你呢？”
“没事。”她似乎松了口气，对观月点了点头。
“同学，你也是排队吗？”田中在旁边问，“人这么多，队尾都不知道在哪呢。”
女孩轻轻地抿了抿嘴：“是。”
“这家很有名呢。”初野绕了绕头发，枫糖浆一样颜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你预约了吗？有的话要和我们一起挤进去吗——我身边这位同学正在摩拳擦掌呢。”她意有所指地抬起下巴对着田中点了点，收获了不满的“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笑话我！”的声音。
“我没有约。”黑发女生叹了口气，“之前听说这家店的饭团很好吃，所以向来碰碰运气。有点可惜。”
“你们是选手吗？还是其他学校新的经理，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呢。”她推了推眼镜，“要加个联系方式吗？我们可以约练习赛。”
经理？
观月终于想起了令她感到眼熟的来源，她正想开口，却听到田中的声音：“可以呀可以呀，你是哪个学校的？”
“乌野。”初野贴心地在女孩还没习惯田中的热情前替她回答，转头看向她，“对吧？”
清水洁子还是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点了点头。
“衣服上有写哦。” 初野笑着说，“我之前在训练赛的时候也看到过你呢，洁子小姐。”
清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制服，确实看到了乌野的罗马音，“啊，是这样呢。所以我们……打过训练赛？”
于是女孩们迅速熟悉起来，其中出力最大的自然是开朗而自来熟的田中。而令人意外的是，平时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观月也显得很热情。
初野和田中决定先行去拿饭团，留下观月和清水抱着她们的包站在外围。
“要加line吗？”观月晃了晃手机，对清水说，“说不定后续真的会有需要呢。”
清水当然同意——作为经理，其他学校的联系方式就等同于她的资源，对方又是女孩子，加起line来就更没有负担。
“不过会有什么需要？”出于好奇，清水还是问了一句，“观月你的女排……其实不需要男生的经理吧？”
“哎呀呀，当然有需要啦。”观月心情很好地关了手机，笑盈盈地说，“就算没有必要，有清水学姐这么漂亮的女孩的联系方式也会很开心呀。”
清水在交流里渐渐习惯了观月的说话路数，没有太在意地耸了耸肩。
乌野刚输了比赛，而清水跑出来买饭团，还一派和谐地跟对手学校的人聊天。按理来说有点奇怪，不过放在她身上又好像很平常。
“输了比赛又不是不能吃饭。”清水这样回答，“不管怎么样都要往前看啊，人生中还有很多比赛呢。”
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她的语气平古无波，平白生出一种笃定的气场。
“啊——大概就是清水你的超能力吧，让人很想相信呢。”观月笑起来，“不愧是能管住一帮男生的学姐。”
“别叫敬语了……”清水被说得有点受不了，耳尖悄悄红了一点，“清水就好。”
观月点点头，顺从地改了口。
清水不算是很健谈的人，她长得偏冷一些，不笑的时候也显得不太好惹。
然而内里却是容易害羞的人呢。观月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乌野是一所很有潜力的学校，高一的锐利进攻、高二高三的稳健经验，足以预见在未来——或许就在不久之后的春高——这支队伍会拥有多么强悍的战力。
虽然清水洁子已经三年级，但在这样的乌野条件下——不管怎么说，交朋友永远都不是坏事。
其实她也没有说谎，观月想着。清水确实很漂亮。谁不想要漂亮学姐的line呢？
清水还要跟着乌野回学校，感谢了初野和田中帮她带回来的饭团并和她们道别后匆匆往场馆外走。
观月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喜欢社交的人。”初野看向她，“终于开始营业了？”
“学姐人很好啊。”观月说，“嗯……其实我分析了一堆和她弄好关系的利弊，但那都是借口。”
“我觉得可能就是，下意识就去做了？”观月想了想。
初野比起田中是个更好的倾听者。这并不是说田中哪里不好，而是初野实在敏锐聪明——观月即使不说她也会多多少少发现一些，所以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初野摇了摇头：“命运的安排？唉，搞不懂。”
“差不多吧。”观月说。
此时的观月仍然对未来无知无觉，而在不远的将来，她将感谢自己此时的搭话——让她遇见了高一时期最好的朋友之一。
事实上，人际关系本身就是奇妙的东西。可能只是分外合拍，可能是下意识的接近，可能是一下撞进对方眼里后再接上一段时间的头脑一热。
人们把这些桥段称为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