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海霞两脚踩地，起身时抖了两下衣服，一抬头人已经走到她跟前正直直地盯着她看，汤海霞觉得挺有意思，“比个啊？”
李泽徐被她这么一说忽地别过了脸去，“不是说跟着你走。”
他说完又不好意思般往后靠了靠，汤海霞没想到一句话就给这弟弟说脸红了，她硬是没反应过来，李泽徐看她没什么反应，当下便心急道：“我还会长的。”
这话错不及防，汤海霞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从来没见过能有这么可爱的男生。
这时候的李泽徐身高有172，在同龄男生里算是中等，从前家里的阿姨经常督促他多喝牛奶，也不是想让他长多高，主要是对这个年纪的学生有好处，李泽徐之前不愿意喝，现在巴不得每天来一箱。
时候不早了，汤海霞没在逗她，先一步走在前头，李泽徐愣愣地小心跟着，上面两层的楼梯相比于楼下要旧，因为没什么人上来，装修还要费用，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李泽徐听着嘎吱嘎吱的木头楼梯总觉得会突然踩空。
“姐姐，这里面不会藏老鼠吧？”隔着墙壁隐约还能听到楼下的音乐声，两人空间有限，楼梯和墙壁之前极为窄小，显得李泽徐的声音格外明显。
楼梯把手上也是陈年积灰，汤海霞两手插着衣兜，走在中间防止挨到灰尘，闻声回道：“不仅藏老鼠，野蛇、蟑螂啊什么的都藏里面了。”
汤海霞走着走着发现后头没了动静，她回头看去，男孩定在后几个阶梯上猫猫眼似的望着她，仔细再一瞅，眼尾处粉红粉红的。
“你不动，它可就动了。”汤海霞来了兴致，她也不动了，想知道一小男孩被吓是什么样。
没想到李泽徐很快就镇定自若了起来，站的别提有多板正了，看过来那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喉结跟着上下起伏，抬脚一步一台阶的走向她，“姐姐你别怕，我保护你。”
“啊！”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李泽徐忽地抱住汤海霞的肩膀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后颈，安抚小孩子般，不时还从侧脸蹭着她的头发，李泽徐不停的说：“不怕了不怕了。”
藏在衣兜里的手不自然地握紧，汤海霞被抱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有些愧疚地在李泽徐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中挣脱开，“骗你的。”
她转身下楼，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李泽徐轻轻呼出口气，他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想起了一年前的一次采访，那时候CDW刚开始步入正轨，俱乐部的生意日益红火起来，有不少小型报社会过来采访，李泽徐记得汤海霞被采访时的样子像个被叫家长的小孩，记者问她喜欢什么小动物，她认真说自己喜欢老鼠。
他嘴角勾笑，忙跟了上去。
汤海霞看他紧紧跟着自己，一路没说话，快到更衣室的时候她回头跟他说：“我去换套衣服，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就进去了。
门口有椅子，但李泽徐就站在旁边等着，有人进过时会多看他几眼，李泽徐一股子少年气，上身白体恤外加牛仔服，下身软牛仔裤，有种搁在八十年代照片里的英气。
关好门，汤海霞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她抬眼往柜子前走去，拿出衣服一件件换好，经过化妆镜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她也只是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开门走出去，刚好听见门口有人在说话。
“小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两个小姐姐不好意思的把手机抵到李泽徐手边。
汤海霞颇有兴趣的倚着门看这一幕。
周遭算不上吵，但还是闹哄哄，李泽徐的声音不咸不淡，“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说完，他转头盯着汤海霞的眼睛，灼目不暇，看不够似的。
两个小姐姐一看这情形，随时不甘心，但也是识相地走开了，汤海霞故作什么也没看到，她说了句走吧便先一步离开了。
李泽徐没两步就跟了上来，出了大门，汤海霞走的大路，前面就是公交站牌，她慢了步子，“这块公交和出租车都挺方便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走了。”
路上人不多，偶尔一两辆车驶过，这会的落日和太阳没什么区别，抬头时十分晃眼，有的地方飞虫一大堆，共享单车一排一排在哪里停着，空气中是树叶裹挟着尘土的味道，但李泽徐闻到的却是满满的栀子花香。
在汤海霞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他开口道：“姐姐，我叫李泽徐。”
一阵车鸣声响起，紧接着从两人一旁的道上飞过去一辆跑车，李泽徐先一步挡在汤海霞跟前，其实说怕刮一身灰尘刚也没那么大的风，车鸣声也算不上刺耳，李泽徐这两次的下意识动作让汤海霞有些莫名的感动。
她伸出口袋里的手，“你好，我叫汤海霞。”
眼前的手很白，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只是常年弹吉他的原因手指肚有些粗糙，但并不怎么明显。
李泽徐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他握住那只手，“我知道。”
汤海霞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分开时李泽徐把那只手揣进裤兜，久久没动地方，双肩包里是他换下来的校服，身上这套是他早上就装在书包里的，下午放学的时候在厕所换完又偷偷打车去看她的演出，李泽徐觉得今天无比幸福。
汤海霞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面馆解决晚饭，半碗下肚，手机铃就响了。
是一串号码，她点了接听，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
“阿汤，演出结束了吧？”
“嗯。”汤海霞放下筷子，应了一声。
“上次我去你们那找你，等了你好久，你不想见我是不是？”
汤海霞没有说话，那头继续道：“你烦我了，汤海霞，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承诺我们的吗？”
她低着头，手指在轻微的颤抖，那头还在说：“你忘了你妹妹的腿是怎么没的了吗？”
“每个月我都按时把钱打到你的卡里，”汤海霞叹了口气，“这些我都没忘，答应给你们的我都会做到，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
“你什么意思？”母亲开始急切起来。
“我说了，我没忘，你不用总拿这个来提醒我。”汤海霞对着话筒声音冷了下来。
“谁知道你会不会和你爸一样没良心。”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汤海霞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发火。
“你等一下。”
汤海霞继续吃面，那头道：“你考虑一下当艺人。”
一口面条还没嚼完，汤海霞两口就咽了下去，微怒道：“别管我的事。”
“你什么意思汤海霞？我管不了你了是吗？就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
汤海霞没听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母亲收了陈卓的钱，汤海霞起身走出店门。
在路口打了个出租车，这个家她一点也不愿回去，但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有个底线在前面，如果不说清楚，麻烦也就接踵而至。
到了地方，下车时还有些恍惚，其实汤海霞今年也才二十岁，在外面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她睡过十平方的地下室，夜里经常和老鼠作伴，胆子也是那时候变大的。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换好鞋进屋，客厅里没人，屋子里空空的，汤闫闫的腿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她和医生一直都有联系，如果出了什么事她母亲刚才在电话里不可能不告诉她。
汤海霞走到冰箱前想那瓶水喝，她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是空的，仔细一听一点声也没有，她看了眼电源，根本没通电。
她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那头很久才接听。
“你人在那？”她直截了当的问。
母亲迟疑了片刻才道：“当然是在家，我还能去哪啊！”
“我就在家里。”汤海霞说完，那头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不耐烦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搬家了？为什么要搬家？汤闫闫的腿好了是吗？”
“当然没有！闫闫的腿落下了后遗症的，怎么可能说好了就好了。”
“那为什么搬家？”汤海霞握紧手机，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像凋零的树叶，夕阳的余晖撒在乳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格外沧桑冷清。”
“那老房子下雨天时不时就漏雨，你妹妹的腿凉不得。”
“你哪来的钱？陈卓给你们的是吧？你凭什么要人家的钱？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房子漏雨，我怎么还不知道这房子会漏雨呢？你们不要是吧？行，既然你们有了新房子，这老房子你们以后也别想搬进来了。”汤海霞一气之下吼道。
“哼，你也别想得到，房子已经被我们卖掉了。”汤闫闫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扬眉笑道。
汤海霞脑袋忽地嗡了一下，瞬间开始耳鸣起来，她坐到沙发上，手机也不知道挂没挂，双手搭在腿上，把脸埋进两只手臂缝里。
俱乐部与学校的距离有6.5公里，打车20分钟，坐公交要慢一点，走路的话李泽徐没试过，约摸着也要两个小时，在这三个时间段里，李泽徐是放松的，就像现在，他独自走在马路上，回想刚刚握手的一幕，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走了一半，手机在兜里响起来。
“梦中惊醒，现实变成混沌，只有黑暗和呼吸，掉进万有引力的陷阱，梦中有梦，曙光啊，和我的黎明……”
接起电话，刘华远的嘴皮子就开始倒腾起来，“嘛呢？半天才接我电话，是不是又听来电声呢？多久了还听不够啊？”
“听不够。”李泽徐打断道。
“唉唉唉够了啊，服了你们这群恋爱脑，说正经的，你今天真不来公司了？大伙都等你呢，你不来这聚会真没意思。”刘华远嘴里叼着烟，说话时特意把烟夹在手上，他看了一眼百叶帘外，好几个女员工在一起扎堆叹气。
“我快到家了，到时候费用我报销。”李泽徐刚开始就把聚餐的事情交给刘华远了，谁知道这小子突然又打什么主意。
“害，这当然你请客了，不是你没吃呢吧？我过去接你。”刘华远死皮赖脸说着就要拿钥匙开车。
李泽徐看了眼街道，正好有辆出租车开过来，他抬手叫停，和刘华远道：“我打车过去。”
李泽徐被她这么一说忽地别过了脸去，“不是说跟着你走。”
他说完又不好意思般往后靠了靠，汤海霞没想到一句话就给这弟弟说脸红了，她硬是没反应过来，李泽徐看她没什么反应，当下便心急道：“我还会长的。”
这话错不及防，汤海霞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从来没见过能有这么可爱的男生。
这时候的李泽徐身高有172，在同龄男生里算是中等，从前家里的阿姨经常督促他多喝牛奶，也不是想让他长多高，主要是对这个年纪的学生有好处，李泽徐之前不愿意喝，现在巴不得每天来一箱。
时候不早了，汤海霞没在逗她，先一步走在前头，李泽徐愣愣地小心跟着，上面两层的楼梯相比于楼下要旧，因为没什么人上来，装修还要费用，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李泽徐听着嘎吱嘎吱的木头楼梯总觉得会突然踩空。
“姐姐，这里面不会藏老鼠吧？”隔着墙壁隐约还能听到楼下的音乐声，两人空间有限，楼梯和墙壁之前极为窄小，显得李泽徐的声音格外明显。
楼梯把手上也是陈年积灰，汤海霞两手插着衣兜，走在中间防止挨到灰尘，闻声回道：“不仅藏老鼠，野蛇、蟑螂啊什么的都藏里面了。”
汤海霞走着走着发现后头没了动静，她回头看去，男孩定在后几个阶梯上猫猫眼似的望着她，仔细再一瞅，眼尾处粉红粉红的。
“你不动，它可就动了。”汤海霞来了兴致，她也不动了，想知道一小男孩被吓是什么样。
没想到李泽徐很快就镇定自若了起来，站的别提有多板正了，看过来那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喉结跟着上下起伏，抬脚一步一台阶的走向她，“姐姐你别怕，我保护你。”
“啊！”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李泽徐忽地抱住汤海霞的肩膀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后颈，安抚小孩子般，不时还从侧脸蹭着她的头发，李泽徐不停的说：“不怕了不怕了。”
藏在衣兜里的手不自然地握紧，汤海霞被抱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有些愧疚地在李泽徐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中挣脱开，“骗你的。”
她转身下楼，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李泽徐轻轻呼出口气，他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想起了一年前的一次采访，那时候CDW刚开始步入正轨，俱乐部的生意日益红火起来，有不少小型报社会过来采访，李泽徐记得汤海霞被采访时的样子像个被叫家长的小孩，记者问她喜欢什么小动物，她认真说自己喜欢老鼠。
他嘴角勾笑，忙跟了上去。
汤海霞看他紧紧跟着自己，一路没说话，快到更衣室的时候她回头跟他说：“我去换套衣服，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就进去了。
门口有椅子，但李泽徐就站在旁边等着，有人进过时会多看他几眼，李泽徐一股子少年气，上身白体恤外加牛仔服，下身软牛仔裤，有种搁在八十年代照片里的英气。
关好门，汤海霞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她抬眼往柜子前走去，拿出衣服一件件换好，经过化妆镜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她也只是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开门走出去，刚好听见门口有人在说话。
“小帅哥，加个联系方式呗。”两个小姐姐不好意思的把手机抵到李泽徐手边。
汤海霞颇有兴趣的倚着门看这一幕。
周遭算不上吵，但还是闹哄哄，李泽徐的声音不咸不淡，“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说完，他转头盯着汤海霞的眼睛，灼目不暇，看不够似的。
两个小姐姐一看这情形，随时不甘心，但也是识相地走开了，汤海霞故作什么也没看到，她说了句走吧便先一步离开了。
李泽徐没两步就跟了上来，出了大门，汤海霞走的大路，前面就是公交站牌，她慢了步子，“这块公交和出租车都挺方便的，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走了。”
路上人不多，偶尔一两辆车驶过，这会的落日和太阳没什么区别，抬头时十分晃眼，有的地方飞虫一大堆，共享单车一排一排在哪里停着，空气中是树叶裹挟着尘土的味道，但李泽徐闻到的却是满满的栀子花香。
在汤海霞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他开口道：“姐姐，我叫李泽徐。”
一阵车鸣声响起，紧接着从两人一旁的道上飞过去一辆跑车，李泽徐先一步挡在汤海霞跟前，其实说怕刮一身灰尘刚也没那么大的风，车鸣声也算不上刺耳，李泽徐这两次的下意识动作让汤海霞有些莫名的感动。
她伸出口袋里的手，“你好，我叫汤海霞。”
眼前的手很白，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只是常年弹吉他的原因手指肚有些粗糙，但并不怎么明显。
李泽徐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他握住那只手，“我知道。”
汤海霞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分开时李泽徐把那只手揣进裤兜，久久没动地方，双肩包里是他换下来的校服，身上这套是他早上就装在书包里的，下午放学的时候在厕所换完又偷偷打车去看她的演出，李泽徐觉得今天无比幸福。
汤海霞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面馆解决晚饭，半碗下肚，手机铃就响了。
是一串号码，她点了接听，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
“阿汤，演出结束了吧？”
“嗯。”汤海霞放下筷子，应了一声。
“上次我去你们那找你，等了你好久，你不想见我是不是？”
汤海霞没有说话，那头继续道：“你烦我了，汤海霞，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承诺我们的吗？”
她低着头，手指在轻微的颤抖，那头还在说：“你忘了你妹妹的腿是怎么没的了吗？”
“每个月我都按时把钱打到你的卡里，”汤海霞叹了口气，“这些我都没忘，答应给你们的我都会做到，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
“你什么意思？”母亲开始急切起来。
“我说了，我没忘，你不用总拿这个来提醒我。”汤海霞对着话筒声音冷了下来。
“谁知道你会不会和你爸一样没良心。”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汤海霞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发火。
“你等一下。”
汤海霞继续吃面，那头道：“你考虑一下当艺人。”
一口面条还没嚼完，汤海霞两口就咽了下去，微怒道：“别管我的事。”
“你什么意思汤海霞？我管不了你了是吗？就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
汤海霞没听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母亲收了陈卓的钱，汤海霞起身走出店门。
在路口打了个出租车，这个家她一点也不愿回去，但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有个底线在前面，如果不说清楚，麻烦也就接踵而至。
到了地方，下车时还有些恍惚，其实汤海霞今年也才二十岁，在外面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她睡过十平方的地下室，夜里经常和老鼠作伴，胆子也是那时候变大的。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换好鞋进屋，客厅里没人，屋子里空空的，汤闫闫的腿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她和医生一直都有联系，如果出了什么事她母亲刚才在电话里不可能不告诉她。
汤海霞走到冰箱前想那瓶水喝，她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是空的，仔细一听一点声也没有，她看了眼电源，根本没通电。
她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那头很久才接听。
“你人在那？”她直截了当的问。
母亲迟疑了片刻才道：“当然是在家，我还能去哪啊！”
“我就在家里。”汤海霞说完，那头迟迟没有动静，她有些不耐烦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搬家了？为什么要搬家？汤闫闫的腿好了是吗？”
“当然没有！闫闫的腿落下了后遗症的，怎么可能说好了就好了。”
“那为什么搬家？”汤海霞握紧手机，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像凋零的树叶，夕阳的余晖撒在乳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格外沧桑冷清。”
“那老房子下雨天时不时就漏雨，你妹妹的腿凉不得。”
“你哪来的钱？陈卓给你们的是吧？你凭什么要人家的钱？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房子漏雨，我怎么还不知道这房子会漏雨呢？你们不要是吧？行，既然你们有了新房子，这老房子你们以后也别想搬进来了。”汤海霞一气之下吼道。
“哼，你也别想得到，房子已经被我们卖掉了。”汤闫闫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扬眉笑道。
汤海霞脑袋忽地嗡了一下，瞬间开始耳鸣起来，她坐到沙发上，手机也不知道挂没挂，双手搭在腿上，把脸埋进两只手臂缝里。
俱乐部与学校的距离有6.5公里，打车20分钟，坐公交要慢一点，走路的话李泽徐没试过，约摸着也要两个小时，在这三个时间段里，李泽徐是放松的，就像现在，他独自走在马路上，回想刚刚握手的一幕，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走了一半，手机在兜里响起来。
“梦中惊醒，现实变成混沌，只有黑暗和呼吸，掉进万有引力的陷阱，梦中有梦，曙光啊，和我的黎明……”
接起电话，刘华远的嘴皮子就开始倒腾起来，“嘛呢？半天才接我电话，是不是又听来电声呢？多久了还听不够啊？”
“听不够。”李泽徐打断道。
“唉唉唉够了啊，服了你们这群恋爱脑，说正经的，你今天真不来公司了？大伙都等你呢，你不来这聚会真没意思。”刘华远嘴里叼着烟，说话时特意把烟夹在手上，他看了一眼百叶帘外，好几个女员工在一起扎堆叹气。
“我快到家了，到时候费用我报销。”李泽徐刚开始就把聚餐的事情交给刘华远了，谁知道这小子突然又打什么主意。
“害，这当然你请客了，不是你没吃呢吧？我过去接你。”刘华远死皮赖脸说着就要拿钥匙开车。
李泽徐看了眼街道，正好有辆出租车开过来，他抬手叫停，和刘华远道：“我打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