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出了什么事？”苏旎问。
贝拉简明扼要地快速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贝拉昨天回到家发现有些衣服和袜子不见了。她原本以为是爱丽丝给她打扫房间时收了起来，就没放在心上，结果刚刚回去因为找不到东西发了句牢骚，被爱德华听到，当即严肃的表示不可能是爱丽丝，爱丽丝没道理会无缘无故帮她打扫房间。
联想到那个陌生吸血鬼的气味，爱德华提出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他认为贝拉的那些东西是那个造访者拿走的，那个吸血鬼来此的目的很可能是收集她的气味当做证据，证明他找到了她。
之后爱德华立马给卡莱尔去了个电话，两人通过电话讨论，一致认为那个造访者大概率就是最近让西雅图陷入恐惧的同类。
雅各布听到这里后，脸色立即就不好起来，“所以西雅图发生的那些失踪案都是吸血鬼造成，而不是什么连环杀手。”
爱德华点了点头，“我们其实一直都有关注那边的情况，起先我的家人们都认为那里出现了一个毫无章法的新生儿，但刚刚看到报纸，情况比我们想得还要糟糕。这简直太疯狂了，我想新生儿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特意制造。我们不知道那个创造者为什么要制造他们，又为什么不告诉这些新生儿规则，纵容他们做出这些容易暴露我们存在的事来，这绝对会惹怒沃尔图里。”
苏旎问爱德华，“你说去贝儿房间里的吸血鬼拿走她的东西是搜集证据，证明他找到了她，那么他是想对谁证明？”
爱德华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但我发誓会弄清楚这一切。”
“你们准备怎么做？”雅各布问他。
爱德华焦虑地说:“在我们决定怎么做之前，先需要知道更多的事，得等到爱丽丝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插手，毕竟这不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沃尔图里过来，那边的事正是他们需要清除的威胁，我相信他们不久就会介入，这里就在附近，他们很有可能过来造访。”
贝拉在爱德华和雅各布说话期间，眼睛一直落在皱眉思索的苏旎脸上，见她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心里一紧，紧张又害怕地追问，“你想到了什么？”
“愚蠢！”苏旎看着爱德华低喝了一句，接着说:“多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想想西雅图的事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想是谁要置贝儿于死地，想想你刚刚所说的搜集证据是为了证明，为了和谁证明？为了和维多利亚证明！”
听到的三人脸色大变。
苏旎继续说:“从你们回来后维多利亚突然不再造访福克斯，紧跟着隔壁的西雅图开始发生失踪案，她上个星期过来估计只是虚晃一枪，为得就是让你们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那边。”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贝拉，问，“知道那边现在失踪了多少人吗？”
爱德华看起来快昏过去了，他吸着气颤抖地说:“55个。”
“这么多？”苏旎有点吃惊，她后面一直没关注这件事，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了。
“她疯了吗？”雅各布愤怒地握紧拳头，“就为了复仇把那么多无辜的人类变成吸血鬼。”
“我想我们该准备了，估计再过不久他们就要过来了。”苏旎说:“这个数据绝对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么肯定会引起各方关注，维多利亚不可能不知道会引来沃尔图里，所以她得在他们到来之前——”
“先下手为强。”爱德华一脸虚弱地接道。
“我会说服狼人和你们一起合作，这已经不光光是你们的职责，而是两边的职责，狼人需要为福克斯的人类而战。”苏旎顿了顿，笑起来，“当然，我也会参加这次的行动。”
她正愁没有理由越过雅各布杀掉维多利亚，毕竟他一直想用维多利亚来向她证明自己，现在好了，她有正当的理由，战场上嘛，她只是混乱中不小心波及到了维多利亚而已，怪不了她。
“旎旎！”雅各布急了，沉下脸瞪她。
“你很清楚当我做下决定后，就再也没有可以置喙的余地了。你们加起来有多少个？对面又有多少个？作为只能单兵输出的你们，又能同时应付多少？”她抬手捏了捏他布满沮丧的脸蛋，对爱德华说:“你们双方需要磨练下默契，大事当前，那些成见该放下就得放下。”
“我们需要贾斯帕。”爱德华说:“对付新生儿，他是专家。”
黑色的苍穹下，闪烁耀眼橘红色的火焰在石头围成的圈里熊熊燃烧。贝拉举着串了热狗的铁签子在火焰边烘烤，感觉体内因之前那场谈话而升起的寒意随着火焰的热度蒸发。热狗的表皮开始冒泡，贝拉扭头看向坐在她左边的柚澄和安吉拉，“你们谁要？”
柚澄摸了摸肚子，“我已经吃不下了。”
安吉拉痛苦地打了个饱嗝，“我也是。”
“我要，给我。”保罗从对面站起身，“作为一名优秀的绅士，请让我为你们解决所有烦忧。”
贝拉把热狗递给他，见保罗仿佛感觉不到烫似的一口接一口，呲起牙扭开了脸。她看了一圈围着火焰大声说笑的狼人们，也不知道篝火晚会过后得知大战将临，他们的笑脸还能不能像此刻这般灿烂。
贝拉的视线忍不住投向杰莱德旁边的琪姆，这两个小时她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琪姆仿佛对杰莱德炽热的注视倍感尴尬，有时眼睛会低垂下来。但是她又难以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似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贝拉凑到坐在她右边的苏旎耳边小声地说:“他们很相爱。”
苏旎转了转手里还剩三分之二牛肉的铁签子，瞟了那边一眼，点了点头，看着贝拉空掉的杯子问，“再来点根汁汽水？”
“不用了，我现在一滴水也喝不进去。”贝拉连忙摆了摆手。
手里的铁签子被抽走，苏旎扭头看向坐回来的雅各布，“还吃？别撑坏了。”
雅各布在此之前已经吃了十根热狗，二十串牛肉，十串羊肉，四串鸡翅，超大包装的薯片和两升的根汁汽水，肚子虽然还算平坦，但苏旎知道他已经撑到了。
雅各布三两口解决掉苏旎吃剩的牛肉，拍了拍肚子，咧嘴笑道:“这一点可撑不坏我，而且就是撑不下去我也要撑。”
“还真是犬科，就爱捡主人嘴里的东西。”贝拉嘀咕。
“不愧是我的好闺蜜，我以前也那样说过他。”柚澄大笑道。
苏旎发现哈里和比利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知道这场明面篝火晚会，实则是长老会议的聚会要开始了。她推了推雅各布让他挪开一点位置，招呼和苏坐在一起的里尔坐到她和贝拉中间。
“期待吗？这还是你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她问坐过来的里尔。
“非常期待。”里尔小声回道。
哈里清了清嗓子，和艾米丽说话的山姆顿时停下了与她的交流，挺直背脊和奎尔的爷爷面向同一个方向，山姆现在也是长老之一。
杰莱德把怀里睡着的琪姆轻轻拍醒，艾米丽拿出笔和本子，眼神期待地看向四位长老。
这场会议的主题紧扣奎鲁特祖先的故事，比利用他富有感情的深沉嗓音，将狼人祖先的故事娓娓道来。
苏旎第一次听见比利用这么威严、权威的声音说话，说实话，她有点不习惯。她看了眼对面飞快在本子上书写得艾米丽，撇开眼睛对看过来的雅各布努了努嘴。
雅各布咧开嘴无声大笑，头往这边探了一点又快速缩了回去，他转头瞟了眼周围，委屈地冲苏旎垮下肩膀。
苏旎笑吟吟地挪坐到他怀里，她家男孩儿顷刻间又充满了快乐。
当比利说到狼的外表反映的是他们寄居的人的性格时，奎尔咧开嘴揶揄道:“黑心黑皮的山姆。”
山姆立马不客气地回敬回去，“你的巧克力色又反映了什么？你有多甜？”
“我家奎尔本来就很甜！”柚澄瞪起眼睛。
奎尔登时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得意洋洋地瞅向黑下脸的山姆。
比利没理会他们的互相揶揄，继续往后说。苏旎盯着奋笔疾书的艾米丽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偏过头，用气音在雅各布凑过来的耳边问道:“山姆没有向艾米丽说过这些传说吗？”
山姆从眼角瞥向苏旎。
雅各布发现后对山姆笑笑，用气音回道:“我也不知道。”
比利讲诉完初代狼人的故事，疲惫地喝了一口瓶里的水，看向奎尔的爷爷奎尔·阿提拉，示意由他来说第三个妻子牺牲的传说。
老奎尔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挺直了虚弱的肩膀，用单薄的声音慢慢道出后面的故事。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老奎尔慢慢讲到被撕开脑袋的吸血鬼仍然用手臂撕裂了雅哈·尤塔的哥哥，由此引出吸血鬼必须用火焰才能消灭的特性。
苏旎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其实不一定要用火烧，让他们变为泥成为养料也行，就像之前被苏楚沁绞杀的吸血鬼和那些去龙国打探的吸血鬼。
“惊恐万分的长老们放火烧了这些残骸，一阵浓烟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当所有的碎片燃烧成灰烬后，他们把这些灰分别装在许多小袋子里，把它们撒在相隔很远的不同地方——有的在海洋里，有的在森林里，有的在悬崖峭壁的洞窟之中。塔哈·阿基脖子上挂着一袋，这样他就能在这个东西想要再次拼凑起来的时候获得警示。”【注释】
老奎尔停了下来，比利从衣服里拉出一根皮带，悬挂在末梢的是个小袋子，袋子的颜色因为岁月的流逝变得很黑。
苏旎听到好多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对面的方姨和旁边的贝拉。苏旎偏开头笑了笑，看来她们已经沉浸在故事里了。
老奎尔继续说:“他们称之为冰冷的人，就是吸血鬼。他们担心这种东西决非一个，可怕的是，现在只剩下年轻的雅哈·尤塔可以保护他们了。”
……
“塔哈·阿基的第三个妻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她面前死去，而眼前的丈夫看起来快要输了，这时，她想起了雅哈·尤塔第一次获胜的故事，是他的哥哥分散了吸血鬼的注意力才救了他，因此，她做了个决定，那就是重现那场胜利。”
“她从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儿子的腰带上抽出一把刀，把刀举得高高地冲向那个冰冷的女人，冰冷的女人轻蔑地笑了，那把刀根本不会在她身上留下半点伤痕。她看也不看第三个妻子，举起手打算向塔哈·阿基做出致命的一击，谁知第三个妻子做了一件令她始料未及的事，第三个妻子在她的脚下跪了下来，把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血从第三个妻子的胸脯中喷涌出来，飞溅到冰冷的女人身上，女人无法抵抗鲜血的诱惑，出于本能扑向了奄奄一息的第三个妻子，塔哈·阿基趁机从背后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脖子。”
“战斗还没结束，但是塔哈·阿基已经不是孤军奋战，他们的两个小儿子因为母亲的死去，愤怒地变成了狼人，与自己的父亲一道结果了这个东西。”
……
“狼人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学会了如何与吸血鬼作战，他们将知识流传下来，通过狼人对狼人、灵魂对灵魂、父亲对儿子的方式，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老奎尔慢慢说完雅各布的曾祖父与卡伦家的故事后，眼睛在贝拉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叹道:“现在，我们部落的子孙又扛起了他们父辈在此之前的重担。”
狼人们沉默了下来，眸中饱含悲伤地隔着篝火凝视彼此。
除了雅各布和奎尔。
雅各布:“这不是重担。”
奎尔:“相反这很酷。”
两人大笑着起身击了下掌。
贝拉简明扼要地快速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贝拉昨天回到家发现有些衣服和袜子不见了。她原本以为是爱丽丝给她打扫房间时收了起来，就没放在心上，结果刚刚回去因为找不到东西发了句牢骚，被爱德华听到，当即严肃的表示不可能是爱丽丝，爱丽丝没道理会无缘无故帮她打扫房间。
联想到那个陌生吸血鬼的气味，爱德华提出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他认为贝拉的那些东西是那个造访者拿走的，那个吸血鬼来此的目的很可能是收集她的气味当做证据，证明他找到了她。
之后爱德华立马给卡莱尔去了个电话，两人通过电话讨论，一致认为那个造访者大概率就是最近让西雅图陷入恐惧的同类。
雅各布听到这里后，脸色立即就不好起来，“所以西雅图发生的那些失踪案都是吸血鬼造成，而不是什么连环杀手。”
爱德华点了点头，“我们其实一直都有关注那边的情况，起先我的家人们都认为那里出现了一个毫无章法的新生儿，但刚刚看到报纸，情况比我们想得还要糟糕。这简直太疯狂了，我想新生儿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特意制造。我们不知道那个创造者为什么要制造他们，又为什么不告诉这些新生儿规则，纵容他们做出这些容易暴露我们存在的事来，这绝对会惹怒沃尔图里。”
苏旎问爱德华，“你说去贝儿房间里的吸血鬼拿走她的东西是搜集证据，证明他找到了她，那么他是想对谁证明？”
爱德华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但我发誓会弄清楚这一切。”
“你们准备怎么做？”雅各布问他。
爱德华焦虑地说:“在我们决定怎么做之前，先需要知道更多的事，得等到爱丽丝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想插手，毕竟这不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沃尔图里过来，那边的事正是他们需要清除的威胁，我相信他们不久就会介入，这里就在附近，他们很有可能过来造访。”
贝拉在爱德华和雅各布说话期间，眼睛一直落在皱眉思索的苏旎脸上，见她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心里一紧，紧张又害怕地追问，“你想到了什么？”
“愚蠢！”苏旎看着爱德华低喝了一句，接着说:“多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想想西雅图的事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想是谁要置贝儿于死地，想想你刚刚所说的搜集证据是为了证明，为了和谁证明？为了和维多利亚证明！”
听到的三人脸色大变。
苏旎继续说:“从你们回来后维多利亚突然不再造访福克斯，紧跟着隔壁的西雅图开始发生失踪案，她上个星期过来估计只是虚晃一枪，为得就是让你们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那边。”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贝拉，问，“知道那边现在失踪了多少人吗？”
爱德华看起来快昏过去了，他吸着气颤抖地说:“55个。”
“这么多？”苏旎有点吃惊，她后面一直没关注这件事，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多了。
“她疯了吗？”雅各布愤怒地握紧拳头，“就为了复仇把那么多无辜的人类变成吸血鬼。”
“我想我们该准备了，估计再过不久他们就要过来了。”苏旎说:“这个数据绝对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么肯定会引起各方关注，维多利亚不可能不知道会引来沃尔图里，所以她得在他们到来之前——”
“先下手为强。”爱德华一脸虚弱地接道。
“我会说服狼人和你们一起合作，这已经不光光是你们的职责，而是两边的职责，狼人需要为福克斯的人类而战。”苏旎顿了顿，笑起来，“当然，我也会参加这次的行动。”
她正愁没有理由越过雅各布杀掉维多利亚，毕竟他一直想用维多利亚来向她证明自己，现在好了，她有正当的理由，战场上嘛，她只是混乱中不小心波及到了维多利亚而已，怪不了她。
“旎旎！”雅各布急了，沉下脸瞪她。
“你很清楚当我做下决定后，就再也没有可以置喙的余地了。你们加起来有多少个？对面又有多少个？作为只能单兵输出的你们，又能同时应付多少？”她抬手捏了捏他布满沮丧的脸蛋，对爱德华说:“你们双方需要磨练下默契，大事当前，那些成见该放下就得放下。”
“我们需要贾斯帕。”爱德华说:“对付新生儿，他是专家。”
黑色的苍穹下，闪烁耀眼橘红色的火焰在石头围成的圈里熊熊燃烧。贝拉举着串了热狗的铁签子在火焰边烘烤，感觉体内因之前那场谈话而升起的寒意随着火焰的热度蒸发。热狗的表皮开始冒泡，贝拉扭头看向坐在她左边的柚澄和安吉拉，“你们谁要？”
柚澄摸了摸肚子，“我已经吃不下了。”
安吉拉痛苦地打了个饱嗝，“我也是。”
“我要，给我。”保罗从对面站起身，“作为一名优秀的绅士，请让我为你们解决所有烦忧。”
贝拉把热狗递给他，见保罗仿佛感觉不到烫似的一口接一口，呲起牙扭开了脸。她看了一圈围着火焰大声说笑的狼人们，也不知道篝火晚会过后得知大战将临，他们的笑脸还能不能像此刻这般灿烂。
贝拉的视线忍不住投向杰莱德旁边的琪姆，这两个小时她已经这样做了很多次。琪姆仿佛对杰莱德炽热的注视倍感尴尬，有时眼睛会低垂下来。但是她又难以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似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贝拉凑到坐在她右边的苏旎耳边小声地说:“他们很相爱。”
苏旎转了转手里还剩三分之二牛肉的铁签子，瞟了那边一眼，点了点头，看着贝拉空掉的杯子问，“再来点根汁汽水？”
“不用了，我现在一滴水也喝不进去。”贝拉连忙摆了摆手。
手里的铁签子被抽走，苏旎扭头看向坐回来的雅各布，“还吃？别撑坏了。”
雅各布在此之前已经吃了十根热狗，二十串牛肉，十串羊肉，四串鸡翅，超大包装的薯片和两升的根汁汽水，肚子虽然还算平坦，但苏旎知道他已经撑到了。
雅各布三两口解决掉苏旎吃剩的牛肉，拍了拍肚子，咧嘴笑道:“这一点可撑不坏我，而且就是撑不下去我也要撑。”
“还真是犬科，就爱捡主人嘴里的东西。”贝拉嘀咕。
“不愧是我的好闺蜜，我以前也那样说过他。”柚澄大笑道。
苏旎发现哈里和比利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知道这场明面篝火晚会，实则是长老会议的聚会要开始了。她推了推雅各布让他挪开一点位置，招呼和苏坐在一起的里尔坐到她和贝拉中间。
“期待吗？这还是你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她问坐过来的里尔。
“非常期待。”里尔小声回道。
哈里清了清嗓子，和艾米丽说话的山姆顿时停下了与她的交流，挺直背脊和奎尔的爷爷面向同一个方向，山姆现在也是长老之一。
杰莱德把怀里睡着的琪姆轻轻拍醒，艾米丽拿出笔和本子，眼神期待地看向四位长老。
这场会议的主题紧扣奎鲁特祖先的故事，比利用他富有感情的深沉嗓音，将狼人祖先的故事娓娓道来。
苏旎第一次听见比利用这么威严、权威的声音说话，说实话，她有点不习惯。她看了眼对面飞快在本子上书写得艾米丽，撇开眼睛对看过来的雅各布努了努嘴。
雅各布咧开嘴无声大笑，头往这边探了一点又快速缩了回去，他转头瞟了眼周围，委屈地冲苏旎垮下肩膀。
苏旎笑吟吟地挪坐到他怀里，她家男孩儿顷刻间又充满了快乐。
当比利说到狼的外表反映的是他们寄居的人的性格时，奎尔咧开嘴揶揄道:“黑心黑皮的山姆。”
山姆立马不客气地回敬回去，“你的巧克力色又反映了什么？你有多甜？”
“我家奎尔本来就很甜！”柚澄瞪起眼睛。
奎尔登时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得意洋洋地瞅向黑下脸的山姆。
比利没理会他们的互相揶揄，继续往后说。苏旎盯着奋笔疾书的艾米丽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偏过头，用气音在雅各布凑过来的耳边问道:“山姆没有向艾米丽说过这些传说吗？”
山姆从眼角瞥向苏旎。
雅各布发现后对山姆笑笑，用气音回道:“我也不知道。”
比利讲诉完初代狼人的故事，疲惫地喝了一口瓶里的水，看向奎尔的爷爷奎尔·阿提拉，示意由他来说第三个妻子牺牲的传说。
老奎尔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挺直了虚弱的肩膀，用单薄的声音慢慢道出后面的故事。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老奎尔慢慢讲到被撕开脑袋的吸血鬼仍然用手臂撕裂了雅哈·尤塔的哥哥，由此引出吸血鬼必须用火焰才能消灭的特性。
苏旎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其实不一定要用火烧，让他们变为泥成为养料也行，就像之前被苏楚沁绞杀的吸血鬼和那些去龙国打探的吸血鬼。
“惊恐万分的长老们放火烧了这些残骸，一阵浓烟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当所有的碎片燃烧成灰烬后，他们把这些灰分别装在许多小袋子里，把它们撒在相隔很远的不同地方——有的在海洋里，有的在森林里，有的在悬崖峭壁的洞窟之中。塔哈·阿基脖子上挂着一袋，这样他就能在这个东西想要再次拼凑起来的时候获得警示。”【注释】
老奎尔停了下来，比利从衣服里拉出一根皮带，悬挂在末梢的是个小袋子，袋子的颜色因为岁月的流逝变得很黑。
苏旎听到好多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对面的方姨和旁边的贝拉。苏旎偏开头笑了笑，看来她们已经沉浸在故事里了。
老奎尔继续说:“他们称之为冰冷的人，就是吸血鬼。他们担心这种东西决非一个，可怕的是，现在只剩下年轻的雅哈·尤塔可以保护他们了。”
……
“塔哈·阿基的第三个妻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她面前死去，而眼前的丈夫看起来快要输了，这时，她想起了雅哈·尤塔第一次获胜的故事，是他的哥哥分散了吸血鬼的注意力才救了他，因此，她做了个决定，那就是重现那场胜利。”
“她从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儿子的腰带上抽出一把刀，把刀举得高高地冲向那个冰冷的女人，冰冷的女人轻蔑地笑了，那把刀根本不会在她身上留下半点伤痕。她看也不看第三个妻子，举起手打算向塔哈·阿基做出致命的一击，谁知第三个妻子做了一件令她始料未及的事，第三个妻子在她的脚下跪了下来，把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血从第三个妻子的胸脯中喷涌出来，飞溅到冰冷的女人身上，女人无法抵抗鲜血的诱惑，出于本能扑向了奄奄一息的第三个妻子，塔哈·阿基趁机从背后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脖子。”
“战斗还没结束，但是塔哈·阿基已经不是孤军奋战，他们的两个小儿子因为母亲的死去，愤怒地变成了狼人，与自己的父亲一道结果了这个东西。”
……
“狼人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学会了如何与吸血鬼作战，他们将知识流传下来，通过狼人对狼人、灵魂对灵魂、父亲对儿子的方式，一代一代地传下来。”
老奎尔慢慢说完雅各布的曾祖父与卡伦家的故事后，眼睛在贝拉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叹道:“现在，我们部落的子孙又扛起了他们父辈在此之前的重担。”
狼人们沉默了下来，眸中饱含悲伤地隔着篝火凝视彼此。
除了雅各布和奎尔。
雅各布:“这不是重担。”
奎尔:“相反这很酷。”
两人大笑着起身击了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