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行驶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时,瑟西利娅的心才渐渐安定。和父亲埃里克斯不同,瑟西利娅痴迷魔法。或许是五岁那年“凭空”惩治了罪恶给瑟西利娅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和满足,她认为自己来到世间、被赋予特殊能力是由于肩负着“执行正义”的使命。

    为提升自己的能力,她在幼年时就已经阅读过希尔家的大量魔法书籍,希望未来在霍格沃茨,她能够有更多收获。

    正思索着,车厢的门被人拉开。

    拥有一头热情红发和碧绿色湖水眼睛的小女巫率先踏了进来,紧跟着的是一个梳着中分的黑发男孩。

    他们也立刻注意到了座位边安静望着窗外的金发女孩。

    “抱歉……我是说,没有打扰到你吧?其他车厢都满员了,我和西弗好不容易找到这间……”红发女孩率先开口,她的脸上充满歉意。

    “没关系,请入坐。”瑟西利娅没觉得被打扰,只是个人空间稍微被压缩了些,有点不太适应。

    “太好了!”女孩开心地低呼,在瑟西利娅对面和男孩并坐好。

    她对瑟西利娅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因此伸出手来主动开口道:“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莉莉·伊万斯!他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都是今年的新生!”说完她屈起另一条空着的手臂,又撞了一下旁边沉默阴郁的男孩,被“点名”的他只好也对瑟西利娅点头示意。

    瑟西利娅瞥了眼莉莉伸出的手掌,心想,麻瓜的礼仪。随即回握后不着痕迹地收回。

    “你好,我是瑟西利娅·希尔。”

    她的冷淡并没有浇灭莉莉的热情。莉莉双眼看着她放光道:“太好了,我可以叫你瑟西利娅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无意冒犯,但你长得可真是漂亮,像玩偶一样……”

    她这一次还没说完,包厢门再次被拉开。这一次来的人力气可不小,拉动门的时候都能听见活拴嘎吱作响的声音。

    “梅林,终于找到了空位——”又是一个黑发男孩,只不过比起前者有些油腻的头发来说,他的像拉图还没打理好的猫毛般乱蓬蓬的。他戴着一副定制的眼镜,却不显得神情呆板,或许是与他身上展示出的充沛活力有关。

    还有几人在他身后探头探脑,都被他横在门之间的手臂挡住了。

    榛子色的眸子转动几圈,男孩吹了个口哨笑道:“这不是鼻涕虫么?托伊万斯的福居然有位置坐呢!”

    他身后的男孩们也跟着嘻笑起来。

    一个身材略加高瘦的男孩弯腰从他手臂下钻进车厢,侵略性的目光肆意打量过座位上的三人,道:“真是碍眼。”

    “波特,请你对我的朋友放尊重点!还有,我们的车厢已经满员了!”莉莉似乎认识新来的这群人,她被名为波特的男孩激怒得满脸通红,像一头喷火的小狮子。

    “要想让他学会尊重他人,恐怕只有回到母亲的肚子里。”旁边斯内普冷冷反击道。

    “也许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礼仪,比如先把衣服洗干净穿好再来上学。”波特抱臂靠在门边,一副不相让的模样。

    “那也要有条件办到才行。”高瘦男孩补充。

    “又或许你们都应该闭嘴然后出去呢?”被吵得耳朵疼的瑟西利娅面对他们说到。她的声音轻却极有分量。一双宝蓝色的眼睛似乎只要注视谁,谁就能从中获取冷静的能力。

    “鼻涕虫人缘真好,总能有与他格格不入的人帮忙说话。”波特身后稍矮胖些的男孩语气羡慕地说。他似乎是无坏心思地有感而发,然而听的人却很难不往心里去。

    斯内普原本就很蜡黄的脸色被他们气得青黄变换,他赌气般地撞开男孩们跑了出去。

    “西弗!”莉莉也站起来就要追,却被波特他们拦住了。

    “伊万斯,也许你真的应该像我一样配副眼镜!我真的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才会和鼻涕虫这种人做朋友!”他指了指莉莉的双眼部位,说得无比认真。

    “和这种人同一天入学都让我感到不适。”高瘦男孩接嘴道。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西弗……他并没有招惹过你们!”莉莉崩溃地捂脸大哭起来。

    “唔…伊万斯小姐这难道是悔过的眼泪?”高瘦男孩还专门弯腰凑近,透过指缝去看莉莉的脸,试探她是否真的在哭泣。

    “好了詹姆斯和西里斯,差不多行了。”最高个的那位男孩终于舍得开口了,他似乎面带真诚歉意。

    “莱姆斯说得对,惹哭女孩不是绅士的行为。”波特认可的是不应该惹哭女生,而不是不应该针对斯内普。

    四个人在莉莉的眼泪攻势下逐渐收了嘴退出去了。车厢终于回归宁静,除了莉莉偶尔发出压抑的抽泣声。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欺负我的朋友……”红发小女孩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瑟西利娅也不相信刚入学的新生有那么闲,会故意跑来挑衅。于是撑着脸开口:“可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莉莉直起身来,还十分湿润的碧色眼珠倒映出瑟西利娅的人影:“……我宁可换个正常的理由。”

    “好吧,不管怎么说,那位……唔,波特先生的做法确实是不怎么上乘。如果不这样,或许你们还能成为朋友。”现在可以说是敌人了吧?

    莉莉擦干了眼泪,谢过瑟西利娅不能称之为“安慰”的安慰:“抱歉让你看笑话了,瑟西利娅。我要去找西弗了,希望他不要乱跑,或是遇到什么意外。”

    瑟西利娅点了点头,平静地目送她出门。

    车门关闭后,她口中反复咀嚼着“欺负”一词,又回想了一下斯内普离开时的失落和愤怒表情,若有所思。

    波特并没有像男仆对待拉图那样,给斯内普和伊万斯的生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依然让他们表现出受伤不已。

    那么波特究竟应不应该接受她的惩罚呢?

    或许这杆审判之秤上,还需要添加更多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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