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请留步!”语气中带着一丝紧迫。

    唐念扭头回看,正是林婉清主仆两人。

    唐念的心情本就不好,这会儿就更糟糕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有什么事?”

    林婉清朝康王府的丫鬟看了一眼,快步走到唐念的跟前,微微福身,轻声道:“唐小姐,打扰了,我有急事找您,请借一步说话!”

    唐念微怔,轻哼了一声:“你最好真有急事。”说罢,就跟在林婉清的身后,走到了一旁。

    林婉清脚步一顿,猛地停下,回身之际,目光恰好落在唐念裙子上的污迹处。那污迹宛如一块突兀的瑕疵,在光滑如镜的浅紫色绸缎上显得格外刺眼,就像美玉上沾染的一块墨渍。林婉清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你衣裳上这是怎么了?”

    唐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悦:“还能怎么了,被茶水给泼了,所以你最好是有比我去更衣还紧急的事。”说罢,下巴微抬,神色傲慢。

    林婉清闻言,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唐念的手,神色凝重地蹙眉道:“跟我来!”

    唐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用力想要挣脱林婉清的手,却没能成功,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到底要拉着我去哪里?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瞎折腾。”

    锦书见自家小姐被林婉清拉着走了,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林婉清一边疾步快走,一边快速解释道:“我受沈世子之托,帮忙照看沈小姐,云喜发现她中途离开了席位,尾随凌王去了客房,凌王好似喝了不少酒。”最后一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唐念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僵,但下一秒,她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怒喝道:“这沈芊翎脑子莫不是进水了吧?她到底想干什么?”说罢,她心急如焚,一边用力拉着林婉清,一边催促道:“走快点啊!难道非要让我捉奸在床不成?”说完,她也不等林婉清回应,甩开林婉清的手,就像一阵风似的朝着男宾客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李淮清在康王府侍从的搀扶下进了客房,一踏入房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李淮清忍不住眉头一皱。

    侍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李淮清稳稳地扶到床上躺好。此时的李淮清眼神迷离,意识模糊不清。侍从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叫唤了两声:“王爷,王爷。”然而,李淮清毫无反应,紧接两眼闭了过去。

    侍从见状,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

    可侍从刚一离开屋子,原本看似昏睡的李淮清却骤然睁开了双眼,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心里正揣测着康王的各种算计,眉头微皱。

    忽然,门轻轻被推开,发出极细微的“吱呀”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李淮清心中一惊,赶紧又把眼睛闭上,调整呼吸,同时竖起耳朵。

    沈芊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瞧见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李淮清,只见他眉眼如画,脸庞俊美,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

    沈芊翎看着这样的李淮清,心跳如鼓,她的手心满是汗水,双腿也微微有些发软。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内心的紧张几乎要将她淹没。为了壮胆,她在来之前就给自己吃了媚药,此时药效开始在体内发作,她感觉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但她仍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深吸一口气,缓缓在床边坐下,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朝着李淮清伸去。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剧烈的动静,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李淮清原本在沈芊翎抬手之际正准备出声制止,此刻听到动静,又装睡了过去。

    沈芊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给惊住,赶紧朝门口看去。

    只见唐念一脸煞气地朝她走来,二话不说,就朝她脸上“啪啪”打了两巴掌,唐念力气不小,沈芊翎跌倒在地,本来还有些迷离的神情,瞬间被打得清醒过来,还不待她开口说话,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讥讽:“沈小姐就这么饥渴?见到男人就想贴上来?那本小姐大发慈悲,替你去找几个男人过来?”

    沈芊翎被吓得脸色惨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听到从床上传来一道惊喜声:“念念?”

    唐念没理会沈芊翎,朝床上的李淮清看去,李淮清眼神充满惊喜之色,哪有半点不清醒。

    唐念一脸嫌弃地说道:“说,她碰到你哪里了?”

    李淮清刚要解释,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林婉清一行人便匆忙赶了过来。

    林婉清来不及向李淮清行礼,就朝地上的沈芊翎看去,见她衣服完好,显然还没有酿成大错,正要松气,却见沈芊翎的神情不对劲起来,只见沈芊翎面色潮红,眼中的迷离之色愈发浓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她的双手开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裳,口中发出难耐的低吟,令她尴尬不已。

    一旁的唐念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给自己下媚药的,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云喜见状,心中也忍不住鄙夷,堂堂伯府嫡女,竟然比那勾栏里的女子还下作,如此行径简直令人不齿。同时,又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担心,怕这一摊子烂事会波及到小姐。

    林婉清脸色凝重,沉默片刻,朝唐念看去,微微张嘴:“劳烦唐小姐再次出手,将她打晕。”紧接着,她又赶忙说道:“婉清会如实将此事汇报给成安伯府,让他们给凌王府及唐府一个交待。”

    唐念瞥了林婉清一眼,眼神中满是嘲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林小姐还真是个好嫂子啊,这还没嫁进门呢,就这般操心小姑子的事,可真是费心劳力啊。”说着,她不紧不慢地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林婉清,神色傲慢地说道:“给她服下。”

    说罢,唐念就转身看向李淮清,眼神中满是嗔怒,语气不善地说道:“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给她献身不成?”说完,也不等李淮清回应,就气呼呼地自己走了。

    锦书厌恶地朝地上的沈芊翎看了一眼,便赶忙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李淮清见状,也赶忙起身,朝着唐念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雀取了衣裳往客房走,半路上碰到小姐和凌王。小姐满脸不悦,小嘴高高撅起,眉头紧蹙,眼中怒火中烧,脚步又急又快。凌王在旁紧紧跟着,满脸讨好之色。

    云雀不明所以,忙拉住锦书询问,知晓是沈芊翎干的好事后,气得直跺脚,骂道:“呸,真是不知廉耻。”

    凌王随唐念上了马车,云雀和锦书坐在外面。李淮清见唐念不理他,心急如焚,忙举手发誓:“念念,她真没碰到我,要是我撒谎,就……”话未说完,唐念呵斥:“闭嘴!”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

    李淮清小心拉唐念的手,被甩开后急忙解释:“念念,康王灌我酒时我就有了防备,装醉是想探他们的意图,不会让他们得逞。”唐念怒道:“你傻不傻?沈芊翎进了屋,就算没发生什么,共处一室就会有闲话,你能轻易摆脱干系?”说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你还想享齐人之福?”

    李淮清闻言,顿时慌了神,紧紧抓住唐念的肩膀,眼神真挚又急切:“念念,我真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李淮清只要念念你一人。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生气了,你别不理我。”说着,他的额头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唐念见状,眉头一皱,这李淮清的神色明显不对,该不会是也中媚药了吧?她又回想起刚才在房中闻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心中越发确定。

    唐念怒不可遏,从荷包里掏出药丸,骂道:“你这呆子,肯定是房里香有问题。让你小心,还是中计了!”她把药丸塞进李淮清嘴里,“咽下去!今天要不是我,你就完了,看你怎么办!”唐念怒目圆睁,又将李淮清狠狠数落一番。

    唐念吩咐车夫让马车掉头,朝着凌王府疾驰而去。

    青玄早已得了消息,恭敬地守在凌王府大门之前,准备迎接自家主子。待马车停稳,他赶忙迎上前,利落地将主子搀扶而下。待他回身,却见唐念稳坐马车,毫无下车之意。

    青玄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唐小姐不下来吗?”

    唐念没给青玄好脸色看,语气不善地说道:“哼,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说罢,抬手一挥,马车就迅速开动,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成安伯府的动作着实迅速,李淮清刚回到凌王府,一番洗漱之后,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还未来得及稍作歇息,就听到下人前来禀告:“王爷,成安伯世子正在门外求见。”

    李淮清听闻,眉头瞬间蹙起,神色不悦,毫不犹豫地直接摆手道:“不见。”

    沈君翊侯在凌王府门外,听到侍卫传达的回话,心中猛地一沉,脸上却仍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朝着那侍卫微微躬身,语气诚恳地说道:“是我无礼了,竟忘记殿下这会儿或许不太方便。是我思虑不周,还望侍卫大哥莫要怪罪。我明日一早会再来求见殿下,向殿下郑重道歉,今日便不打扰了,麻烦侍卫大哥通传一声。”他身姿挺拔,一袭月白色锦袍更衬得他风度翩翩,这番言行举止尽显君子风范,令凌王府的护卫都不禁心生好感,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重。

    康王府的宾客逐渐散去,热闹的王府慢慢归于宁静,可康王的脸色却阴沉可怖。

    他精心筹备的两个计划都泡汤了,这让他怒不可遏。“废物!”康王怒吼,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交织的神色。

    稍作停顿后,他对汪先生说道:“汪先生,得让道长那边发力了。”语气中带着一股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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