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恣扫视了一下后视镜，很奇怪，她5.2的视力都看不清后面追着他们撞的疯子是谁，好像是有什么阻碍着她看清，除了人脸，其他东西都是清晰的。明恣一咬牙，把油门一下子踩到底，车子直接以超高的速度鸣叫了一声冲了出去。
“嗡——”引擎轰鸣着，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明恣的头发都被吹得扬起，她勉强分出神来把窗关了，车内的声音才算是好一点。
又是一个大拐弯，明恣猛转方向盘，车身的一半离地而起，凭着底盘超强的稳定性才不至于翻了车。明恣脑子里在一瞬间就计算出了车子会翻的角度，结合之前学过的赛车知识，不上也只能上了。
后面的车子依然紧追不舍，它也顺利穿过了那个巷口甚至穿得比明恣更加轻松，明恣心里一惊，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结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仇家。
又路过一个小巷，幸运的是这里的人比较少，大概是个待拆迁的城中村。明恣不敢开到大路上，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自己一旦开上大路，到时候连躲都没出躲，只能被撞，而且还要带着前面后面不知道多少车一起来个连环车祸。
明恣咬紧了牙关，她现在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个城中村就甩掉这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车子，然后开上大路混进车群中。
明恣又猛打方向盘进入一个很小的巷子中，这个窄度是她算过最小的他们的车可以通过的了，假如这也甩不掉——
真的甩不掉！
那辆车子轻轻松松穿过了那个巷子，艹了，这至少已经达到职业赛车手的水平了！
明恣眼中惊疑不定。
“右边！”宋启意大喊。
明恣急速拐入右边一条小路上，这是一段相对比较平坦笔直的路，他们的车性能比后面的车要好，明恣还有一次突发奇想地改装过，能开出比后面的车子快很多的速度，在这段路上应该能甩开后面的那辆车很大一段距离。
“怎么可能？！”
宋启意回头看了看后面那辆车，也不怪他大惊小怪，这实在是超出了常理——不管后面那辆车怎么改装，它都是一辆十几万的普通代步车，他的车身设计注定了它无法像专门请了顶尖设计师设计的车型一样开出超快的速度，怎么可能跟明恣这辆上千万的车全速状态下比拼，甚至隐隐约约还有赶超的架势？
糟了，明恣心中一震，表盘已经打到了最右侧，速度已经开到最大了，还是甩不掉吗？
我不信！明恣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直至流血了也没什么痛觉。现在她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升到了顶峰，眼里只有眼前的路和后面的车。
快点，再快点！
后面的车已经快要追上了，这条小路根本无法容纳两辆车并排行驶。
“彭！”后面的车向前一撞，明恣急转方向盘，努力扭转方向，才没有被它直接撞下去，但车尾肯定已经瘪下去了，这点明恣不看都知道，她知道刚刚那辆车撞他们用了多大的力气，冲击力让玻璃都裂出了像蜘蛛网一样的条纹。
艹！不想活了吗？
明恣努力稳住车子，但架不住那辆车不要命一样的继续撞击，不死不休的样子让明恣和宋启意都有些胆寒。
玻璃全部碎裂了，锋利的碎片划过明恣和宋启意的身上，还有一片险险擦过明恣的眼角，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刮到明恣的眼球。
最可怕的是，即使这么近了，明恣依然看不清楚追他们的人是谁。
疼痛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但明恣不能停，她不能死，宋启意也还在车上，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明氏集团也已经有了进步，人工智能的成果还没做出来……
明恣又打了一下方向盘，即使碎玻璃已经突破了她的皮肤，嵌入了她的手臂，她还尽力稳着车子。
第三次撞击……
“彭！”
这次的撞击尤为强烈，明明后面的车子已经车头都被撞进去了，车子也被撞得稀烂，但仍旧进行着猛烈的撞击，好像不把他们弄死就不罢休一样。
明恣感到宋启意牢牢地护了上来，把她护在身下，两人一起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向前面冲去。
安全气囊弹出，他们又被冲击着向后倒，明恣说不出哪里疼，只知道全身上下都疼得像是被人用蘸过盐水的鞭子抽了一顿。车翻了过来把他们压在了下面，明恣的半边身体都无法动弹。
刺激性气味的气体冒出来，呛得明恣不断地咳嗽，但在她上面的宋启意什么动静也没有。
“宋……宋启意！”明恣感觉自己的嗓子像被刀割过一样的疼痛，宋启意没有回应，温热的液体从身上留下来，他们的血液融到了一起。
“宋启意！宋启意！你醒醒！宋启意！”明恣试着推了推宋启意，但她不敢太用力，怕让宋启意的伤势加重。
“咳咳……”明恣不断咳嗽，直到咳出了一口血。
每咳一下，乃至每呼吸一口，明恣都会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呼吸好像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明恣学过一点医疗知识，她知道自己至少有一根肋骨断了。
“宋启意！你醒醒啊！”明恣流下了眼泪，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场合下依然保持着冷静，一切都太快，太突然了。
“我在呢，明姐姐。”宋启意虚弱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车载系统自动开始报警，把信息发去各个需要的地方，包括医院，保险公司还有紧急联系人那。
“马上……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宋启意！”明恣喊道，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实际上也没有比宋启意大声多少。
“你快走。”宋启意突然说。
“什么？”明恣问。
“那个人……要来了。”宋启意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支撑不住，半晕了过去。
那个人？什么人？
明恣刹那间瞪大了眼睛。经过这么剧烈的撞击，那个人居然还没死，明恣看到他下了烂成废铁样的车，周身毫发无伤，气定神闲地向他们走来。
一步，一步，都像是走在明恣的心上，她的眼里露出一抹恨意。
那人走到明恣的身边，缓缓半蹲了下来，一手闲适地放在膝盖上，一手自然垂下。离这么近，明恣因为角度问题刚好看不到他的脸。
“你好，”那人伸出手，像是拙劣地模仿着人类的社交礼仪，“我是剧情。”
声音带着一股很浓厚的电磁音，没有人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简单说一下，你们在下面也好明白些。”剧情说，“其实我就是想要炫耀一下。”
“你的这位男朋友，曾经毁掉了我，我就顺带着把世界也毁了。谁知道世界意识不想死，一遍遍将我复活，又任由你的这位男朋友——我最恨的人，把我一遍遍毁掉。”
“你懂，那种被活生生撕碎身体的感觉吗？”剧情的声音中都含了一些恨意，“不过我更怕那种空茫的感觉，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我不过就是喜欢摆弄几个人罢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尖锐的声音超出了人体能承受的最大分贝，明恣用手紧紧捂住宋启意的耳边，自己的耳朵却缓缓流出了血液。
“可是我们的人生呢？就活该被你这样摆弄吗？”明恣忍不住，面目都不自觉的有一些狰狞，“那我的人生呢！我的朋友呢！我的爱人呢！我的亲人呢！就活该被你这样玩弄吗？我们死的时候不会痛吗！”
明恣又忍不住想起了剧情里所有非男女主人公最后的结局，她双眼通红，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一下子倾泻出去。她抓了一下剧情，什么都没有抓到，“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想！凭什么！凭什么！”
“呵，就凭……”剧情说，“你们天生就是作者笔下的人物，你们没有能力跟剧情做抗争，千百年来，就没有人跟剧情作过抗争，那些极少数的抗争者，也早就死的一个不剩了。”
“你说你在图书馆看到过有关系统的书，可你看到过有关剧情反抗者的书吗？“剧情的语气中甚至有些怜悯，”剧情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斗不过的。”
“我不信，”明恣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信你牢不可破，我会，真正的毁灭你。”
“无所谓，”剧情站起身，“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管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好，对你我来说也好，这都是最后一次了，世界意识已经不够再回溯一次时间了。”
“而这次，是我赢了。”
剧情的刀尖即将落下，寒芒倒映在明恣的眼里，逐渐放大。
真的要……结束了吗？明恣吞下一口血腥气，有些茫然地想到，她的生平像走马灯一样走过她的眼前，从生下来的那一声啼哭，到婴儿时期的牙牙学语；从上学时的青涩纯洁，到青年时的成熟稳重。最后一幕，是宋启意站在公司门口等她，她带着公司进步的喜悦扑进他的怀里……
结束了……
“嗡——”引擎轰鸣着，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明恣的头发都被吹得扬起，她勉强分出神来把窗关了，车内的声音才算是好一点。
又是一个大拐弯，明恣猛转方向盘，车身的一半离地而起，凭着底盘超强的稳定性才不至于翻了车。明恣脑子里在一瞬间就计算出了车子会翻的角度，结合之前学过的赛车知识，不上也只能上了。
后面的车子依然紧追不舍，它也顺利穿过了那个巷口甚至穿得比明恣更加轻松，明恣心里一惊，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结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仇家。
又路过一个小巷，幸运的是这里的人比较少，大概是个待拆迁的城中村。明恣不敢开到大路上，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自己一旦开上大路，到时候连躲都没出躲，只能被撞，而且还要带着前面后面不知道多少车一起来个连环车祸。
明恣咬紧了牙关，她现在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个城中村就甩掉这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车子，然后开上大路混进车群中。
明恣又猛打方向盘进入一个很小的巷子中，这个窄度是她算过最小的他们的车可以通过的了，假如这也甩不掉——
真的甩不掉！
那辆车子轻轻松松穿过了那个巷子，艹了，这至少已经达到职业赛车手的水平了！
明恣眼中惊疑不定。
“右边！”宋启意大喊。
明恣急速拐入右边一条小路上，这是一段相对比较平坦笔直的路，他们的车性能比后面的车要好，明恣还有一次突发奇想地改装过，能开出比后面的车子快很多的速度，在这段路上应该能甩开后面的那辆车很大一段距离。
“怎么可能？！”
宋启意回头看了看后面那辆车，也不怪他大惊小怪，这实在是超出了常理——不管后面那辆车怎么改装，它都是一辆十几万的普通代步车，他的车身设计注定了它无法像专门请了顶尖设计师设计的车型一样开出超快的速度，怎么可能跟明恣这辆上千万的车全速状态下比拼，甚至隐隐约约还有赶超的架势？
糟了，明恣心中一震，表盘已经打到了最右侧，速度已经开到最大了，还是甩不掉吗？
我不信！明恣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直至流血了也没什么痛觉。现在她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升到了顶峰，眼里只有眼前的路和后面的车。
快点，再快点！
后面的车已经快要追上了，这条小路根本无法容纳两辆车并排行驶。
“彭！”后面的车向前一撞，明恣急转方向盘，努力扭转方向，才没有被它直接撞下去，但车尾肯定已经瘪下去了，这点明恣不看都知道，她知道刚刚那辆车撞他们用了多大的力气，冲击力让玻璃都裂出了像蜘蛛网一样的条纹。
艹！不想活了吗？
明恣努力稳住车子，但架不住那辆车不要命一样的继续撞击，不死不休的样子让明恣和宋启意都有些胆寒。
玻璃全部碎裂了，锋利的碎片划过明恣和宋启意的身上，还有一片险险擦过明恣的眼角，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刮到明恣的眼球。
最可怕的是，即使这么近了，明恣依然看不清楚追他们的人是谁。
疼痛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但明恣不能停，她不能死，宋启意也还在车上，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明氏集团也已经有了进步，人工智能的成果还没做出来……
明恣又打了一下方向盘，即使碎玻璃已经突破了她的皮肤，嵌入了她的手臂，她还尽力稳着车子。
第三次撞击……
“彭！”
这次的撞击尤为强烈，明明后面的车子已经车头都被撞进去了，车子也被撞得稀烂，但仍旧进行着猛烈的撞击，好像不把他们弄死就不罢休一样。
明恣感到宋启意牢牢地护了上来，把她护在身下，两人一起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向前面冲去。
安全气囊弹出，他们又被冲击着向后倒，明恣说不出哪里疼，只知道全身上下都疼得像是被人用蘸过盐水的鞭子抽了一顿。车翻了过来把他们压在了下面，明恣的半边身体都无法动弹。
刺激性气味的气体冒出来，呛得明恣不断地咳嗽，但在她上面的宋启意什么动静也没有。
“宋……宋启意！”明恣感觉自己的嗓子像被刀割过一样的疼痛，宋启意没有回应，温热的液体从身上留下来，他们的血液融到了一起。
“宋启意！宋启意！你醒醒！宋启意！”明恣试着推了推宋启意，但她不敢太用力，怕让宋启意的伤势加重。
“咳咳……”明恣不断咳嗽，直到咳出了一口血。
每咳一下，乃至每呼吸一口，明恣都会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呼吸好像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明恣学过一点医疗知识，她知道自己至少有一根肋骨断了。
“宋启意！你醒醒啊！”明恣流下了眼泪，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场合下依然保持着冷静，一切都太快，太突然了。
“我在呢，明姐姐。”宋启意虚弱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车载系统自动开始报警，把信息发去各个需要的地方，包括医院，保险公司还有紧急联系人那。
“马上……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宋启意！”明恣喊道，她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实际上也没有比宋启意大声多少。
“你快走。”宋启意突然说。
“什么？”明恣问。
“那个人……要来了。”宋启意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支撑不住，半晕了过去。
那个人？什么人？
明恣刹那间瞪大了眼睛。经过这么剧烈的撞击，那个人居然还没死，明恣看到他下了烂成废铁样的车，周身毫发无伤，气定神闲地向他们走来。
一步，一步，都像是走在明恣的心上，她的眼里露出一抹恨意。
那人走到明恣的身边，缓缓半蹲了下来，一手闲适地放在膝盖上，一手自然垂下。离这么近，明恣因为角度问题刚好看不到他的脸。
“你好，”那人伸出手，像是拙劣地模仿着人类的社交礼仪，“我是剧情。”
声音带着一股很浓厚的电磁音，没有人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简单说一下，你们在下面也好明白些。”剧情说，“其实我就是想要炫耀一下。”
“你的这位男朋友，曾经毁掉了我，我就顺带着把世界也毁了。谁知道世界意识不想死，一遍遍将我复活，又任由你的这位男朋友——我最恨的人，把我一遍遍毁掉。”
“你懂，那种被活生生撕碎身体的感觉吗？”剧情的声音中都含了一些恨意，“不过我更怕那种空茫的感觉，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我不过就是喜欢摆弄几个人罢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尖锐的声音超出了人体能承受的最大分贝，明恣用手紧紧捂住宋启意的耳边，自己的耳朵却缓缓流出了血液。
“可是我们的人生呢？就活该被你这样摆弄吗？”明恣忍不住，面目都不自觉的有一些狰狞，“那我的人生呢！我的朋友呢！我的爱人呢！我的亲人呢！就活该被你这样玩弄吗？我们死的时候不会痛吗！”
明恣又忍不住想起了剧情里所有非男女主人公最后的结局，她双眼通红，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一下子倾泻出去。她抓了一下剧情，什么都没有抓到，“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想！凭什么！凭什么！”
“呵，就凭……”剧情说，“你们天生就是作者笔下的人物，你们没有能力跟剧情做抗争，千百年来，就没有人跟剧情作过抗争，那些极少数的抗争者，也早就死的一个不剩了。”
“你说你在图书馆看到过有关系统的书，可你看到过有关剧情反抗者的书吗？“剧情的语气中甚至有些怜悯，”剧情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你斗不过的。”
“我不信，”明恣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信你牢不可破，我会，真正的毁灭你。”
“无所谓，”剧情站起身，“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不管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好，对你我来说也好，这都是最后一次了，世界意识已经不够再回溯一次时间了。”
“而这次，是我赢了。”
剧情的刀尖即将落下，寒芒倒映在明恣的眼里，逐渐放大。
真的要……结束了吗？明恣吞下一口血腥气，有些茫然地想到，她的生平像走马灯一样走过她的眼前，从生下来的那一声啼哭，到婴儿时期的牙牙学语；从上学时的青涩纯洁，到青年时的成熟稳重。最后一幕，是宋启意站在公司门口等她，她带着公司进步的喜悦扑进他的怀里……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