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为何，王文彬竟感到害怕。
可笑！
他堂堂郡守公子会怕他一个伴读？这样想着，他又直了直腰，表情更加恶劣。
“王文彬，你故意朝我踢蹴鞠。”桃夭走到他离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语气冰冷的质问。
王文彬嗤笑一声，表情嘚瑟的左右看了看身边人，“你们看见了吗？谁看见我把蹴鞠踢向你了？”
“没有”
“我没瞧见。”
厚颜无耻的自然好意思同王文彬一起否认，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学子低下头默不作声，要不就模棱两可地摇摇头。
“云淮，接着！”
周庆彦把蹴鞠传向云淮。
云淮以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蹴鞠踢进风流眼结束了这一回合。
少年下意识的去寻桃夭，只见小姑娘单独一人在同王文彬他们一堆人争论些什么。
他快步跑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桃夭拉了拉他的衣袖，莫名的开始觉得委屈，嗓音不由自主的带了些哭腔，“子绪，他踢蹴鞠砸我。”
云淮转眸盯着王文彬尽是愠怒，然后强压怒火，声音低柔问小姑娘：“哪儿被砸到了？现在还疼不疼?”
桃夭摇摇头，“没有，没有被砸到，我躲开了。”
周庆彦他们跟了过来，看见云淮和桃夭相处觉得怪异，关心妻弟也用不着这么温柔吧。
闻言，云淮见小姑娘确实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又看向王文彬抬起拳头便要冲过去揍他。
“子绪。”桃夭及时用了术法拉住他，被云淮安抚过后她已经好多了，“别冲动。”
在场这么多人，她不想让云淮叫人落下话柄。
“是啊云兄，书院明令禁止私下斗殴，若是违反会被赶出书院。”周庆彦也察觉到云淮的意图，连忙跟着劝。
“阿桃，松开。”
云淮嗓音凌厉，倒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意味。
“我不松。”桃夭固执地拉住他，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温声劝慰道：“子绪别冲动，我们今天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报复他，好不好嘛？”
小姑娘央求的话语轻轻柔柔的，云淮抿唇默认。只是晚上是晚上，当前是不能轻易揭过去的。
王文彬瞧见他们两个大男人咬耳朵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寒，“说什么呢！”
“要打架就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王文彬一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略带歉意的挑衅道：“本少爷承认，蹴鞠确实是我踢的。不过是脚滑了而已，何苦这样不依不饶。”
“咱们要顾忌同窗情谊啊！”
王文彬就差在脸上写着——你能奈我何！
想私下斗殴，就等着被赶出石川书院吧，穷小子。
“欺人太甚。”
“别说云兄，我都要忍不了了。”
“屁的同窗情谊。”
身旁的一众学子被激得脸红脖子粗，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狠狠捶他两拳。
桃夭盯着云淮，生怕他也被王文彬激到。但云淮脸色异常镇定，甚至还反过来安抚她。
子绪不会气傻了吧，她有点担心。
“既然提到同窗情谊，不若踢场蹴鞠好好培养一下。”云淮唇角似乎勾起一抹笑，目光直视王文彬。
“啊？云淮你还要跟他踢蹴鞠？”周庆彦震惊，云淮他这是气糊涂了吗？!！
云淮没有回答周庆彦，继续问王文彬，“怎么，郡守公子是怕了吗？”
“踢就踢。”王文彬一口应了下来，吩咐道：“文生，去把本少爷的蹴鞠给捡回来。”
他从小踢蹴鞠长大的，能怕云淮？
他倒要看看，这穷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坏！
“既然如此，再下点赌注如何？”云淮温声提议。
王文彬冷笑一声，果然贱民就是贱民，一个个想着法儿的钻空子讹钱。
“行，本少爷今儿个就下注一百两银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银子可不少！
云淮不可否置的笑笑，启唇道：“谁若是输了便要给对方道歉。”
桃夭心中一颤，子绪是……为了她?！！
道歉，就这样简单？！！
王文彬应下，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他是不会输的！
-
蹴鞠场上，两队人虎视眈眈，各不相让。
铜锣声落下，周庆彦率先抢到球，脚尖勾起颠了两下球传向队友，最后经过云淮一脚踢入风流眼。
“好。”
“精彩！”
场外其他书生开始叫好，桃夭也扬起唇畔，神色得意。
“哼，不过是碰运气赢了一局有什么可得意的。”王文彬阴恻恻地冷嘲。
下一场王文彬成功抢球，可惜队友不给力，与周庆彦较量了一番腿脚功夫后，球被传到云淮那边。
“该死。”王文彬低骂一声，绝对不能让他赢。
距风流眼还有一段距离，云淮带着球跑，最后瞄准风流眼垂下眼眸奋力一脚。
而王文彬也随即腾空而起——
众人的心随之提到嗓子眼，目光死死的盯着场内。
电光闪石间，“啪”的一声，蹴鞠稳稳击在王文彬面中，云淮微微勾了下唇角。
“少爷！”
文生惊呼一声，跑上去把他扶起来，“少爷你没事吧？”
王文彬脑子有点蒙，猝然感到唇上涌出一股热流。他抖着手抬起来摸了一下，一抹红刺入眼中。
王文彬脸色大变，用力推开文生大声诟骂，“狗奴才是瞎了眼吗，本少爷都流鼻血了还不赶紧拿手帕来。”
桃夭急色匆匆的奔向云淮身旁，目光灼灼的打量着他。
“怎么了？”云淮垂眸对上她清凌凌的眼，温声问道。
桃夭张了张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王文彬，有些迟疑的问：“他没事吧？”
“没事。”云淮转眸落在王文彬身上，淡漠道，“不用担心。”
王文彬擦完鼻血抬眼撞见云淮冷漠的目光，火上心头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吼道：“奶奶个腿的，你小子是故意的。”
“王兄说笑了，不过是巧合。”云淮神色平静，脸上挂着温和，“我也没想到王兄会扑过来挡球。”
“放屁，若是你真的踢向风流眼，应该击中我的头上而不是我的脸上！”
“脚滑了。”
王文彬从他温和的话语里硬是听出了几分讥笑之意，更加叫人恼怒，扑上去就要打人。
云淮揽着桃夭的腰略略后退一步，文生拦腰抱住王文彬，“少爷少爷，大人说过您在书院不可再生事端了，千万要冷静啊。”
“狗奴才，给我松开。”王文彬拳拳到位，不留半分情面。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王文彬你这书童如此忠心，你又何必下死手。”
“再说大家都看着呢，云淮确实并非有意。”
“……”
眼见文生被他打的没劲儿，王文彬才冷静下来，他疯狗一样地看着云淮，碎了口唾沫道，“行，算你狠。”
“蹴鞠还没结束呢，有种就再来。”
云淮单挑了下眉，轻飘飘的应下，“好。”
“子绪。”桃夭心中一紧立马拉住云淮的衣袖。
云淮低眸瞧见小姑娘满目担忧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放心。”
桃夭觉着心跳好似漏掉一拍，进而猛烈跳动起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场外的。
耳边人声嘈杂，却像是静了音一般，只听得见场上云淮的声音。
少女清澈明亮的瞳孔中盛满了少年张扬肆意的身影。
“赢了！”
刹那间，掌声、欢呼声一齐灌入少女的耳中。
“阿桃，我们赢了。”
云淮背着光跑向她，桃夭生平第一次觉着落日余晖如此耀眼，险些叫她看不清少年的模样。
“怎么了？”云淮看她呆愣的坐着，摸不清她的心思。
“没事。”桃夭扬起笑靥，站起身夸赞道，“子绪很厉害。”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觉着她心中有事。
周庆彦一行人勾着肩搭着背地围了上来，很是兴奋。
算了，云淮掩下疑虑，还是回书舍后再问她。
“王文彬，还记得赌注吗？”
王文彬正打算溜走，被云淮给叫住。
“银子不是给了吗？”他很不耐烦。
“道歉。”云淮不和他绕弯子，直接点明。
“你知道我die……”王文彬见他面色坚定的模样，低声骂道，“硬骨头。”
最后还是道了歉，灰溜溜地逃走。
“给，云兄。”周庆彦他们分好了赌注，笑容满面的扔了一锭银子过来，“王少爷真是大好人啊，明年的束脩都替我们交了。”
云淮接住递给桃夭，“给。”
“多少？”桃夭接过握了握银锭子，有些重量。
“十两……”
两人并肩同行喁喁细语，身后的一行人默契的没有上前打扰。
-
回到书舍，还未整理的书籍依旧乱着。
关上门，桃夭感到不自在。
明明昨日他们住在客栈时还不曾感觉这样，桃夭咬了下唇，她想不明白。
“阿桃。”云淮见她停站在门口，神色纠结，便回过身揉她的头，“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难不成是她看出来了吗？
她会觉得他卑劣、狭隘、睚眦必报吗？
可他忍受不了别人欺辱她!
“子绪，我心跳得好快，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揉我头。”
云淮的手顿住，仿佛没听清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桃，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的心跳得好快，又高兴又难——”
桃夭的话戛然而止，她咽了下喉咙。
云淮将她抱住了，很温柔。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她一缕发，尾丝缠在指尖上细细的绕着。
等了许久，她的耳畔传来少年温柔低哑的声音，“阿桃，知道这叫什么吗？”
桃夭闷着脑袋摇摇头，她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这叫心动。”
“阿桃是为我心动了，对吗？”云淮吻了吻她的发丝，期待而又隐忍。
可笑！
他堂堂郡守公子会怕他一个伴读？这样想着，他又直了直腰，表情更加恶劣。
“王文彬，你故意朝我踢蹴鞠。”桃夭走到他离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语气冰冷的质问。
王文彬嗤笑一声，表情嘚瑟的左右看了看身边人，“你们看见了吗？谁看见我把蹴鞠踢向你了？”
“没有”
“我没瞧见。”
厚颜无耻的自然好意思同王文彬一起否认，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学子低下头默不作声，要不就模棱两可地摇摇头。
“云淮，接着！”
周庆彦把蹴鞠传向云淮。
云淮以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蹴鞠踢进风流眼结束了这一回合。
少年下意识的去寻桃夭，只见小姑娘单独一人在同王文彬他们一堆人争论些什么。
他快步跑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桃夭拉了拉他的衣袖，莫名的开始觉得委屈，嗓音不由自主的带了些哭腔，“子绪，他踢蹴鞠砸我。”
云淮转眸盯着王文彬尽是愠怒，然后强压怒火，声音低柔问小姑娘：“哪儿被砸到了？现在还疼不疼?”
桃夭摇摇头，“没有，没有被砸到，我躲开了。”
周庆彦他们跟了过来，看见云淮和桃夭相处觉得怪异，关心妻弟也用不着这么温柔吧。
闻言，云淮见小姑娘确实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又看向王文彬抬起拳头便要冲过去揍他。
“子绪。”桃夭及时用了术法拉住他，被云淮安抚过后她已经好多了，“别冲动。”
在场这么多人，她不想让云淮叫人落下话柄。
“是啊云兄，书院明令禁止私下斗殴，若是违反会被赶出书院。”周庆彦也察觉到云淮的意图，连忙跟着劝。
“阿桃，松开。”
云淮嗓音凌厉，倒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意味。
“我不松。”桃夭固执地拉住他，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温声劝慰道：“子绪别冲动，我们今天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报复他，好不好嘛？”
小姑娘央求的话语轻轻柔柔的，云淮抿唇默认。只是晚上是晚上，当前是不能轻易揭过去的。
王文彬瞧见他们两个大男人咬耳朵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寒，“说什么呢！”
“要打架就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王文彬一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略带歉意的挑衅道：“本少爷承认，蹴鞠确实是我踢的。不过是脚滑了而已，何苦这样不依不饶。”
“咱们要顾忌同窗情谊啊！”
王文彬就差在脸上写着——你能奈我何！
想私下斗殴，就等着被赶出石川书院吧，穷小子。
“欺人太甚。”
“别说云兄，我都要忍不了了。”
“屁的同窗情谊。”
身旁的一众学子被激得脸红脖子粗，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狠狠捶他两拳。
桃夭盯着云淮，生怕他也被王文彬激到。但云淮脸色异常镇定，甚至还反过来安抚她。
子绪不会气傻了吧，她有点担心。
“既然提到同窗情谊，不若踢场蹴鞠好好培养一下。”云淮唇角似乎勾起一抹笑，目光直视王文彬。
“啊？云淮你还要跟他踢蹴鞠？”周庆彦震惊，云淮他这是气糊涂了吗？!！
云淮没有回答周庆彦，继续问王文彬，“怎么，郡守公子是怕了吗？”
“踢就踢。”王文彬一口应了下来，吩咐道：“文生，去把本少爷的蹴鞠给捡回来。”
他从小踢蹴鞠长大的，能怕云淮？
他倒要看看，这穷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坏！
“既然如此，再下点赌注如何？”云淮温声提议。
王文彬冷笑一声，果然贱民就是贱民，一个个想着法儿的钻空子讹钱。
“行，本少爷今儿个就下注一百两银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银子可不少！
云淮不可否置的笑笑，启唇道：“谁若是输了便要给对方道歉。”
桃夭心中一颤，子绪是……为了她?！！
道歉，就这样简单？！！
王文彬应下，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他是不会输的！
-
蹴鞠场上，两队人虎视眈眈，各不相让。
铜锣声落下，周庆彦率先抢到球，脚尖勾起颠了两下球传向队友，最后经过云淮一脚踢入风流眼。
“好。”
“精彩！”
场外其他书生开始叫好，桃夭也扬起唇畔，神色得意。
“哼，不过是碰运气赢了一局有什么可得意的。”王文彬阴恻恻地冷嘲。
下一场王文彬成功抢球，可惜队友不给力，与周庆彦较量了一番腿脚功夫后，球被传到云淮那边。
“该死。”王文彬低骂一声，绝对不能让他赢。
距风流眼还有一段距离，云淮带着球跑，最后瞄准风流眼垂下眼眸奋力一脚。
而王文彬也随即腾空而起——
众人的心随之提到嗓子眼，目光死死的盯着场内。
电光闪石间，“啪”的一声，蹴鞠稳稳击在王文彬面中，云淮微微勾了下唇角。
“少爷！”
文生惊呼一声，跑上去把他扶起来，“少爷你没事吧？”
王文彬脑子有点蒙，猝然感到唇上涌出一股热流。他抖着手抬起来摸了一下，一抹红刺入眼中。
王文彬脸色大变，用力推开文生大声诟骂，“狗奴才是瞎了眼吗，本少爷都流鼻血了还不赶紧拿手帕来。”
桃夭急色匆匆的奔向云淮身旁，目光灼灼的打量着他。
“怎么了？”云淮垂眸对上她清凌凌的眼，温声问道。
桃夭张了张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王文彬，有些迟疑的问：“他没事吧？”
“没事。”云淮转眸落在王文彬身上，淡漠道，“不用担心。”
王文彬擦完鼻血抬眼撞见云淮冷漠的目光，火上心头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吼道：“奶奶个腿的，你小子是故意的。”
“王兄说笑了，不过是巧合。”云淮神色平静，脸上挂着温和，“我也没想到王兄会扑过来挡球。”
“放屁，若是你真的踢向风流眼，应该击中我的头上而不是我的脸上！”
“脚滑了。”
王文彬从他温和的话语里硬是听出了几分讥笑之意，更加叫人恼怒，扑上去就要打人。
云淮揽着桃夭的腰略略后退一步，文生拦腰抱住王文彬，“少爷少爷，大人说过您在书院不可再生事端了，千万要冷静啊。”
“狗奴才，给我松开。”王文彬拳拳到位，不留半分情面。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王文彬你这书童如此忠心，你又何必下死手。”
“再说大家都看着呢，云淮确实并非有意。”
“……”
眼见文生被他打的没劲儿，王文彬才冷静下来，他疯狗一样地看着云淮，碎了口唾沫道，“行，算你狠。”
“蹴鞠还没结束呢，有种就再来。”
云淮单挑了下眉，轻飘飘的应下，“好。”
“子绪。”桃夭心中一紧立马拉住云淮的衣袖。
云淮低眸瞧见小姑娘满目担忧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放心。”
桃夭觉着心跳好似漏掉一拍，进而猛烈跳动起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场外的。
耳边人声嘈杂，却像是静了音一般，只听得见场上云淮的声音。
少女清澈明亮的瞳孔中盛满了少年张扬肆意的身影。
“赢了！”
刹那间，掌声、欢呼声一齐灌入少女的耳中。
“阿桃，我们赢了。”
云淮背着光跑向她，桃夭生平第一次觉着落日余晖如此耀眼，险些叫她看不清少年的模样。
“怎么了？”云淮看她呆愣的坐着，摸不清她的心思。
“没事。”桃夭扬起笑靥，站起身夸赞道，“子绪很厉害。”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觉着她心中有事。
周庆彦一行人勾着肩搭着背地围了上来，很是兴奋。
算了，云淮掩下疑虑，还是回书舍后再问她。
“王文彬，还记得赌注吗？”
王文彬正打算溜走，被云淮给叫住。
“银子不是给了吗？”他很不耐烦。
“道歉。”云淮不和他绕弯子，直接点明。
“你知道我die……”王文彬见他面色坚定的模样，低声骂道，“硬骨头。”
最后还是道了歉，灰溜溜地逃走。
“给，云兄。”周庆彦他们分好了赌注，笑容满面的扔了一锭银子过来，“王少爷真是大好人啊，明年的束脩都替我们交了。”
云淮接住递给桃夭，“给。”
“多少？”桃夭接过握了握银锭子，有些重量。
“十两……”
两人并肩同行喁喁细语，身后的一行人默契的没有上前打扰。
-
回到书舍，还未整理的书籍依旧乱着。
关上门，桃夭感到不自在。
明明昨日他们住在客栈时还不曾感觉这样，桃夭咬了下唇，她想不明白。
“阿桃。”云淮见她停站在门口，神色纠结，便回过身揉她的头，“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慌张，难不成是她看出来了吗？
她会觉得他卑劣、狭隘、睚眦必报吗？
可他忍受不了别人欺辱她!
“子绪，我心跳得好快，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揉我头。”
云淮的手顿住，仿佛没听清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桃，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的心跳得好快，又高兴又难——”
桃夭的话戛然而止，她咽了下喉咙。
云淮将她抱住了，很温柔。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她一缕发，尾丝缠在指尖上细细的绕着。
等了许久，她的耳畔传来少年温柔低哑的声音，“阿桃，知道这叫什么吗？”
桃夭闷着脑袋摇摇头，她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这叫心动。”
“阿桃是为我心动了，对吗？”云淮吻了吻她的发丝，期待而又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