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陆理听得聚精会神，黑框墨镜遮住了他变幻莫测的目光。
终于在快到目的地前听完了整个故事，这个情节乍一看是有人在原地默默等待彼此，实际上更像是多年过去，二人都没找到更好的，凑在一起深情款款地上演一出破镜重圆。
他只附和了几句，没什么多余的看法。不过这样也好，Sandy本来就比他们年纪大些，这男方听起来是个成熟大叔类型，Sandy若是倾心于这种，大抵懒得陪郑凡玩那互相钓鱼的游戏。
如此一来，等会儿就是一场温馨的聚餐，和从前一样，而不是一场闹剧。
天空暗了几度，他顺手将墨镜摘下，后视镜中那辆特斯拉更加清晰。
“要不要把那些，给晓晓讲一讲。”他用了试探的语气，“或许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凌澜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正漫无目的划拉微信，听到这话随手点开了李晓晓的聊天框。
她们超过24小时没有任何联系，以前忙起来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只是这次对话冷冰冰地停留在要不要吃比萨，回答是不吃。她嘱咐李晓晓早点休息，对面没什么回音。
她忽然失去了分享欲，刚刚从头到尾听了一通，而后事无巨细地复述，现下懒得再讲第二遍，也再正常不过了。
“回头再说吧。”凌澜望向窗外，车开出小区后，也已经路过了学校，这会儿路旁取而代之地是接连起伏的小山，配上零零散散的几棵树，多少有些凄凉。
“我也懒得掺和他们的破事了。”她继续说道。
陆理没再提醒她，反正是Sandy喜欢扮演的人设，不如留给她自己去圆吧。
开到那栋熟悉的房子门口时，发现郑凡那辆x5还没出现。
“晓晓知不知道今天Sandy在的？”他一边把车头扎进车位，一边又问起凌澜。
凌澜这才恍然大悟，摇了摇头，“没顾上和她讲。”
“那要不要现在和她讲一下？”
她第一反应是一会儿就要见到，似乎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可是想到上次二人并不愉快，还是应从了陆理的建议。
消息如她所料，并未马上得到回复。她乐观地抱了这次见面甚至可以冰释前嫌的心态，依旧没当回事。郑凡带她来的，而不是带Sandy，Sandy呢，自己开辆车，也用不着谁送。哪来的利益冲突？
Sandy在他们身后的车位停下，因着车技一般，来回挪了好几把，停稳时已然看见凌澜提了两大袋炸鸡走向门口，陆理又从后备箱变出一箱啤酒，她这个和房主最不熟络的生人，反倒两手空空。
好在他们怕她尴尬，等她一起进门。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场合和上次有微妙区别，又或许是今天来早了点，这个家没什么招待客人的热闹，反而透出一股温馨，和刚才参观的陆理家整洁程度相当，却是多了不少设备，电视大上好几圈，各式各样的音响排成一牌，窗前的电钢琴蒙了防尘布，旁边还摆了两束花。
墙上贴了满墙的拍立得照片，这似乎是二人在全球各地拍的，每个角落都渗透着生活气息。
若不是上次听他们说起他们也是留学生，她都会以为这两个房主在这里定居很多年了。
Sandy走上前，刚看了两张，照片上这条河在哪个城市她认不出，却见这照片里的女生从楼梯上走下来。
吊带外面搭了件毛衣，语气和穿着一样慵懒，“哎呀，你们真带了这么多东西呀。”
“那天不是说好了，入冬了，啤酒配炸鸡。”凌澜回答着。
陈微然凑上前，和凌澜一起随意地从纸袋里抓起一块就吃，而后忽然转身，瞟向身后的她。
“本来是要把蛋糕带来的，想到中午你已经买了，就没再拿来。”Sandy一边说，一边走到陈微然身旁，随着她越走越近，陈微然清晰地识别出这香水是哪款，是个玫瑰调，喷了两次不大习惯，她和梁以恒一致认为对她来说过于成熟了。所以上次她回国，塞给了她妈妈。
Sandy见她眨眨眼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不过我家离那个店很近，然姐你喜欢的话，下次一定补上。”
“没关系的，不用客气，找地方坐吧。”
这话像是一句客套，却在陈微然这皮笑肉不笑的嘴上说出来，更像是句命令。她不需要招待那两位老朋友，也没多应付她这个新客，而是转身跟在梁以恒身后混进了厨房。
Sandy察言观色多了，也不会因为谁的冷眼而闹脾气。她的确不认为陈微然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虽然和凌澜某种程度上有些相近，陈微然更符合她对于这里年轻留学生的刻板印象。
一线大牌的包包鞋子堆了一房间，妆容凸显个性而非一味追求精致得体。打眼一看，也知道脾气和张扬的外表一样冲，傲气出现在她身上，也令人反感不起来，而是理所应当。
上次来这里喝酒，郑凡打趣她和那梁老师是理想主义者，吃着家里分红，不需要操心公司，在这里避世一般地做科研搞艺术。
Sandy不这样认为，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酒囊饭袋。
社交媒体上偶尔刷到些凭自己出来镀金工作的人，会和小留学生互相看不上，Sandy从不想这些没用的，根本不在一个赛道，有什么互相看不上的资本？
倒不如和他们成为朋友，资源置换。
Sandy随凌澜和陆理一同落座，梁以恒把电炉端出来铺好，再把热腾腾的锅架在上面。锅底是浓郁而鲜亮的红色，凌澜掏出手机拍照，陆理则作为常客，负责插电源。
“你怎么躲在这？不过去坐着？”梁以恒以为陈微然心血来潮想给他打打下手，不料她进了厨房便开始摆弄手机，“让让。”
陈微然这才抬起头，虽然不明所以，身体仍然下意识往后闪了闪。
只见他打开角落里不常用的柜门，拆开了之前火锅局用的一次性纸碗。
“也是，这么多人。”她又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一次性餐具方便些。”
“是啊，今天放假，索性放个彻底，我也偷个懒。”梁以恒却没急着拆餐具包装，瞥了眼陈微然的手机。
陈微然毫不遮掩，侧了侧屏幕，拿给他看。
“晓晓，Sandy也来了。”这是她一分钟前刚发出去的，还没有回信。
“你该不会嫌弃Sandy和郑凡吧。”陈微然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
她也不是故意的，本来今天是想安慰晓晓的，让她感到还有朋友的温暖，没想到先是郑凡表示要接她一起来，而后是Sandy这个不速之客先到，又变成了看戏局。
当然了，陈微然也乐此不疲。
沙发上的Sandy远远望去，见到那暧昧不明的笑容，只当是情侣间的悄悄话，也没多在意。
尤其是梁以恒随即也轻笑一声，揽住陈微然她的脖颈，也悄悄说了什么，这印证了她的猜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对她说的内容是：“你这样问我，说明你也这样想。”
李晓晓再进门前收到这两条，抑制住调头就走的冲动，只是又暗示自己一次，以后大概不想再来这里了。
然姐和澜总还是一如既往地以礼相待，就像郑凡在路上，仍会有一搭没一搭问起她这两天怎么样。就连Sandy都加入了这个阵营，前日那锋芒毕露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帮她端来一块蛋糕。
她动都没动，甚至没有起身去拿远处的叉子，只尝了尝面前的海鲜饼和烤鱿鱼。
梁老师的厨艺果然发挥稳定，按说准备了一锅，就不需要搭配其他，他仍是复刻了几道韩餐料理，理由也不用问，然姐喜欢，客人们跟着沾光。
但这味道再好，也这不影响她对这个饭局兴趣不大，不停地刷新手机，还真叫她刷出条信息。
是昨天晚上约了看房的胡静仪。
“bae，我已经下课回家啦，白天阿姨也打扫干净啦。你今晚和朋友喝完，要不要下来看看房间？”
似乎怕她不来，又附上一句，“晚点也没关系的，我睡的也晚，嘿嘿。”
她顿时有了打Uber离开的冲动，昨天粗略看了图片，她一眼就相中。虽然比不上凌澜的房间宽敞，比原先郑凡那破房子设备新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即将是她自己的空间，房租也不算低，但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
关于胡静仪有可能不好说话这点，她也有心理准备，但昨晚问了James要来微信后，胡静仪迅速通过好友申请，打了招呼便问她是否方便接听语音，她便回拨过去。令她十分意外的是，对方声音毫不做作，爽快地和她敲定看房时间，又热情询问她有没有什么要求，对房子的，对室友的，都可以直接提。
她有什么要求，价格合适，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就足够了。
不知是不是James向胡静仪交代了什么，对方挂电话前她告诉她说，经常在家办party，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可以一起玩。李晓晓也喜欢在party上打发时间，便想也没想答应了，胡静仪还开玩笑，说这边人脉很广，几个小兄弟经常带朋友来，说不定有她看得上的。
不知怎的，胡静仪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想到了不久前才分开的李之航。
此时这张眉清目秀的脸，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今天上午二人按照约定，一路去学校上课，李之航中午还有别的课，所以没办法一起吃午饭。然而中间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毫不犹豫把她送回了家。
不能怪她得寸进尺。在水里憋久了，上岸后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呼吸新鲜空气。
眼下郑凡和Sandy若无其事与面前两对情侣谈笑风生，比起自己灰溜溜地打Uber回家，不如再麻烦一次李之航。
如果他又来了，也不妨以此确定他的心思。
一条“在忙吗，我在朋友家局上，想提前走......可以来接我一下吗？”被翻来覆去检查几遍，删删改改，终于点了发送。
再抬眼时，发现凌澜的目光中装满迷茫，正一动不动歪头看着她。
可她一个字也不会多解释。
终于在快到目的地前听完了整个故事，这个情节乍一看是有人在原地默默等待彼此，实际上更像是多年过去，二人都没找到更好的，凑在一起深情款款地上演一出破镜重圆。
他只附和了几句，没什么多余的看法。不过这样也好，Sandy本来就比他们年纪大些，这男方听起来是个成熟大叔类型，Sandy若是倾心于这种，大抵懒得陪郑凡玩那互相钓鱼的游戏。
如此一来，等会儿就是一场温馨的聚餐，和从前一样，而不是一场闹剧。
天空暗了几度，他顺手将墨镜摘下，后视镜中那辆特斯拉更加清晰。
“要不要把那些，给晓晓讲一讲。”他用了试探的语气，“或许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凌澜一手撑在扶手上，一手正漫无目的划拉微信，听到这话随手点开了李晓晓的聊天框。
她们超过24小时没有任何联系，以前忙起来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只是这次对话冷冰冰地停留在要不要吃比萨，回答是不吃。她嘱咐李晓晓早点休息，对面没什么回音。
她忽然失去了分享欲，刚刚从头到尾听了一通，而后事无巨细地复述，现下懒得再讲第二遍，也再正常不过了。
“回头再说吧。”凌澜望向窗外，车开出小区后，也已经路过了学校，这会儿路旁取而代之地是接连起伏的小山，配上零零散散的几棵树，多少有些凄凉。
“我也懒得掺和他们的破事了。”她继续说道。
陆理没再提醒她，反正是Sandy喜欢扮演的人设，不如留给她自己去圆吧。
开到那栋熟悉的房子门口时，发现郑凡那辆x5还没出现。
“晓晓知不知道今天Sandy在的？”他一边把车头扎进车位，一边又问起凌澜。
凌澜这才恍然大悟，摇了摇头，“没顾上和她讲。”
“那要不要现在和她讲一下？”
她第一反应是一会儿就要见到，似乎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可是想到上次二人并不愉快，还是应从了陆理的建议。
消息如她所料，并未马上得到回复。她乐观地抱了这次见面甚至可以冰释前嫌的心态，依旧没当回事。郑凡带她来的，而不是带Sandy，Sandy呢，自己开辆车，也用不着谁送。哪来的利益冲突？
Sandy在他们身后的车位停下，因着车技一般，来回挪了好几把，停稳时已然看见凌澜提了两大袋炸鸡走向门口，陆理又从后备箱变出一箱啤酒，她这个和房主最不熟络的生人，反倒两手空空。
好在他们怕她尴尬，等她一起进门。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场合和上次有微妙区别，又或许是今天来早了点，这个家没什么招待客人的热闹，反而透出一股温馨，和刚才参观的陆理家整洁程度相当，却是多了不少设备，电视大上好几圈，各式各样的音响排成一牌，窗前的电钢琴蒙了防尘布，旁边还摆了两束花。
墙上贴了满墙的拍立得照片，这似乎是二人在全球各地拍的，每个角落都渗透着生活气息。
若不是上次听他们说起他们也是留学生，她都会以为这两个房主在这里定居很多年了。
Sandy走上前，刚看了两张，照片上这条河在哪个城市她认不出，却见这照片里的女生从楼梯上走下来。
吊带外面搭了件毛衣，语气和穿着一样慵懒，“哎呀，你们真带了这么多东西呀。”
“那天不是说好了，入冬了，啤酒配炸鸡。”凌澜回答着。
陈微然凑上前，和凌澜一起随意地从纸袋里抓起一块就吃，而后忽然转身，瞟向身后的她。
“本来是要把蛋糕带来的，想到中午你已经买了，就没再拿来。”Sandy一边说，一边走到陈微然身旁，随着她越走越近，陈微然清晰地识别出这香水是哪款，是个玫瑰调，喷了两次不大习惯，她和梁以恒一致认为对她来说过于成熟了。所以上次她回国，塞给了她妈妈。
Sandy见她眨眨眼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不过我家离那个店很近，然姐你喜欢的话，下次一定补上。”
“没关系的，不用客气，找地方坐吧。”
这话像是一句客套，却在陈微然这皮笑肉不笑的嘴上说出来，更像是句命令。她不需要招待那两位老朋友，也没多应付她这个新客，而是转身跟在梁以恒身后混进了厨房。
Sandy察言观色多了，也不会因为谁的冷眼而闹脾气。她的确不认为陈微然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虽然和凌澜某种程度上有些相近，陈微然更符合她对于这里年轻留学生的刻板印象。
一线大牌的包包鞋子堆了一房间，妆容凸显个性而非一味追求精致得体。打眼一看，也知道脾气和张扬的外表一样冲，傲气出现在她身上，也令人反感不起来，而是理所应当。
上次来这里喝酒，郑凡打趣她和那梁老师是理想主义者，吃着家里分红，不需要操心公司，在这里避世一般地做科研搞艺术。
Sandy不这样认为，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酒囊饭袋。
社交媒体上偶尔刷到些凭自己出来镀金工作的人，会和小留学生互相看不上，Sandy从不想这些没用的，根本不在一个赛道，有什么互相看不上的资本？
倒不如和他们成为朋友，资源置换。
Sandy随凌澜和陆理一同落座，梁以恒把电炉端出来铺好，再把热腾腾的锅架在上面。锅底是浓郁而鲜亮的红色，凌澜掏出手机拍照，陆理则作为常客，负责插电源。
“你怎么躲在这？不过去坐着？”梁以恒以为陈微然心血来潮想给他打打下手，不料她进了厨房便开始摆弄手机，“让让。”
陈微然这才抬起头，虽然不明所以，身体仍然下意识往后闪了闪。
只见他打开角落里不常用的柜门，拆开了之前火锅局用的一次性纸碗。
“也是，这么多人。”她又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一次性餐具方便些。”
“是啊，今天放假，索性放个彻底，我也偷个懒。”梁以恒却没急着拆餐具包装，瞥了眼陈微然的手机。
陈微然毫不遮掩，侧了侧屏幕，拿给他看。
“晓晓，Sandy也来了。”这是她一分钟前刚发出去的，还没有回信。
“你该不会嫌弃Sandy和郑凡吧。”陈微然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道。
她也不是故意的，本来今天是想安慰晓晓的，让她感到还有朋友的温暖，没想到先是郑凡表示要接她一起来，而后是Sandy这个不速之客先到，又变成了看戏局。
当然了，陈微然也乐此不疲。
沙发上的Sandy远远望去，见到那暧昧不明的笑容，只当是情侣间的悄悄话，也没多在意。
尤其是梁以恒随即也轻笑一声，揽住陈微然她的脖颈，也悄悄说了什么，这印证了她的猜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对她说的内容是：“你这样问我，说明你也这样想。”
李晓晓再进门前收到这两条，抑制住调头就走的冲动，只是又暗示自己一次，以后大概不想再来这里了。
然姐和澜总还是一如既往地以礼相待，就像郑凡在路上，仍会有一搭没一搭问起她这两天怎么样。就连Sandy都加入了这个阵营，前日那锋芒毕露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帮她端来一块蛋糕。
她动都没动，甚至没有起身去拿远处的叉子，只尝了尝面前的海鲜饼和烤鱿鱼。
梁老师的厨艺果然发挥稳定，按说准备了一锅，就不需要搭配其他，他仍是复刻了几道韩餐料理，理由也不用问，然姐喜欢，客人们跟着沾光。
但这味道再好，也这不影响她对这个饭局兴趣不大，不停地刷新手机，还真叫她刷出条信息。
是昨天晚上约了看房的胡静仪。
“bae，我已经下课回家啦，白天阿姨也打扫干净啦。你今晚和朋友喝完，要不要下来看看房间？”
似乎怕她不来，又附上一句，“晚点也没关系的，我睡的也晚，嘿嘿。”
她顿时有了打Uber离开的冲动，昨天粗略看了图片，她一眼就相中。虽然比不上凌澜的房间宽敞，比原先郑凡那破房子设备新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即将是她自己的空间，房租也不算低，但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
关于胡静仪有可能不好说话这点，她也有心理准备，但昨晚问了James要来微信后，胡静仪迅速通过好友申请，打了招呼便问她是否方便接听语音，她便回拨过去。令她十分意外的是，对方声音毫不做作，爽快地和她敲定看房时间，又热情询问她有没有什么要求，对房子的，对室友的，都可以直接提。
她有什么要求，价格合适，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就足够了。
不知是不是James向胡静仪交代了什么，对方挂电话前她告诉她说，经常在家办party，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可以一起玩。李晓晓也喜欢在party上打发时间，便想也没想答应了，胡静仪还开玩笑，说这边人脉很广，几个小兄弟经常带朋友来，说不定有她看得上的。
不知怎的，胡静仪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想到了不久前才分开的李之航。
此时这张眉清目秀的脸，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今天上午二人按照约定，一路去学校上课，李之航中午还有别的课，所以没办法一起吃午饭。然而中间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毫不犹豫把她送回了家。
不能怪她得寸进尺。在水里憋久了，上岸后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呼吸新鲜空气。
眼下郑凡和Sandy若无其事与面前两对情侣谈笑风生，比起自己灰溜溜地打Uber回家，不如再麻烦一次李之航。
如果他又来了，也不妨以此确定他的心思。
一条“在忙吗，我在朋友家局上，想提前走......可以来接我一下吗？”被翻来覆去检查几遍，删删改改，终于点了发送。
再抬眼时，发现凌澜的目光中装满迷茫，正一动不动歪头看着她。
可她一个字也不会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