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醒来以后，徐醒就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
除了先帝下葬和徐望旌登基那两日，其余时间她都待在凤阳宫里，闭门不出。
朝堂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什么人告老还乡又有什么人平步青云，她一概不知。
新帝封她为荣阳王，许她继续留居宫内。
封王那日，新帝派人去她如今居住的太平殿请了数次，好不容易才将她请到封王大典，甚至没能将她留在大典后的宴席上。
徐醒此番行径引起朝中诸多官员的不满，认为她是仗着圣上和太后的宠爱，目无法度。
对此，徐望旌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徐醒心情不好、不想出门，便不要强求。
这些日子，李净初每日到太平殿为徐醒调理身体后，都会到徐望旌那里向他汇报徐醒的状态。
“殿下如今身体已经好多了，精神却愈发不济，”李净初忧心忡忡地对徐望旌说，“小烛说这几日殿下连书都懒得翻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耽误身体的恢复。陛下可以试着为殿下找些事情做，千万不要再让她继续闷在宫里了。”
一听说会闷出病来，徐望旌便坐不住了。当日他便亲临太平殿，在连廊处找到了正在看湖中乌龟爬荷叶的徐醒。
“哥哥，你来了。”知道徐望旌来，徐醒一动也没动。哪怕徐望旌如今已经登基，她也还是按照从前的习惯叫他哥哥。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徐望旌在徐醒身边坐下，和她一起看水里的乌龟，“哥哥今日得空，你想做什么，哥哥陪你一起去。”
那只乌龟扒着荷叶爬了很久，却在够到荷叶时一下掉回了湖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御花园如今光景不错，要不要去逛逛？”
“先前翻新的几间宫殿就要完工了，去看看有没有想变动的地方？”
“民间近日流行在头上簪花，想不想试试？”
“不想。”徐醒摇头，一口回绝了，伸手从怀里的布袋中掏了几颗鱼食扔进湖里，不一会儿就有几条小鱼排着队来了。
见她这副样子，徐望旌皱了皱眉，沉思片刻。
“前几日赤乌司擢选的结果出来了，哥哥原想选几个人到你这里，又怕你不满意。反正今日无事，要不要自己去挑些人回来？”现在徐醒身边拿得出手的贴身护卫只有浮白一个，也是时候该添些人了。
看得出哥哥是真的很想让她出去转转，徐醒叹了口气，把手中装鱼食的袋子收紧，放到一边。“那便听哥哥的，去看看吧。”
其实徐醒并没有多么想要护卫。锦波出事后，宫里不是没有给她安排新的人过来，但徐醒一个也没有留下。
只是浮白当初也是在赤乌司被选出来的，那便带着浮白回去看看，似乎也挺好。
惊喜于徐醒的松口，徐望旌立马吩咐蓝采去备马车。
徐醒从未去过赤乌司。先前的锦波浮白是先帝在她幼时挑了送给她的。她们二人是双生女，也是当时唯二通过擢选的女子。
不会再有比锦波浮白更好的护卫了。徐醒这么想着。
回宫后，她曾问过浮白。
“当初锦波让你带我走，想过她可能会死吗？”
“守护殿下是锦波和浮白的使命。为殿下而死，是锦波最好的结局。”
“那你呢？你不难过吗？”
“……难过的。”在徐醒的追问下，浮白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跪下来，仰起头，“殿下，锦波选择让属下带您离开的时候，属下还是有些难过的。只是这种情绪没有意义。对于浮白来说，您的安危胜于一切。”
马车停在赤乌司外。
提前得到圣上和荣阳王亲临消息，赤乌司现任司主关槐英早已将经过此轮擢选的一众杀手、护卫们全数召集出来，恭候二人到来。
徐醒搭着徐望旌的手下了马车。
见到关槐英，她有些意外。老司主是在年后离世的，选新任司主的时候徐醒已经动身去了青州。此番第一次见，倒是没想到这为新任司主这么年轻。
“赤乌司恭迎陛下、荣阳王殿下。”
关槐英引着他们进入正堂。待二人落座，得了徐望旌准允的命令，候在外面的众人便一个接一个地进来。
每一个人走路、甚至手臂摆动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妹妹，去看看吧，有喜欢的便留下。”
这些人不论举止、样貌，在她看来都一模一样，没有区别。徐醒只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扭过头去问浮白：“你觉得呢？”
“但凭殿下喜欢。”浮白离开赤乌司已经太久了，赤乌司中早已没了她所熟悉的人和物。在浮白眼里，不论选谁，只要能忠于殿下、为殿下所用的便是好的。
若是对殿下不忠，她自然也会替殿下解决这个麻烦。
“这样吧，”左右看不出什么来，徐醒喝了一口方才呈上来的茶，“你们将各自的姓名、年纪、擅长什么一个一个报来听。”
说完，堂中竟陷入了片刻沉默。
“殿下，”关槐英上前一步，弯腰向她解释，“姓名、年龄之类的这种东西，他们都没有的。”
“什么？”徐醒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会连名字都没有呢？他们连自己什么年岁了都不知道吗？”
“是的，殿下。这些人或是被遗弃，或是被卖到这里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往。赤乌司不会给他们名字。他们的一切都应该由未来的主人给予。被人选中的那一刻，便是他们的新生。”
竟然是这样。那么浮白呢？她和锦波曾经也是这样的吗？
一瞬间，徐醒竟对下面这些只刚见了一面的人产生了同情。
她当然知道赤乌司是一个什么所在，只是她从不在乎赤乌司的人是怎么被培养起来、又是怎样选派人手执行各样任务的。
对曾经的徐醒来说，只要她想、赤乌司能实现她的所想，那便足够了。
但今日心中莫名产生的怜悯惹得徐醒心中不安，她站起身走下去，细细打量起每个人的脸。关槐英则跟在她身后，为她介绍起他们。
“他擅长用刀，几十斤的大刀在他手中可以做到像叶子一般轻盈。”
“她擅长用毒，赤乌司现存许多奇毒都出自她手。”
“他轻功极好，脚程快，殿下若有急事可以派他传达。”
……
跟着徐醒转了一圈，关槐英的嘴巴都要说干了，徐醒却还是没能挑出心仪的，后面还剩几个人，她打算全部看完再说。
忽然，徐醒的脚步停了。关槐英看了一眼这人，介绍道：“此人善用暗器，能杀人于无形。做杀手可以，但若是做护卫，怕是太过狠厉，并不适合殿下。”
“他……”徐醒眯了眯眼。她倒并不是觉得杀手有什么不妥，而是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这人眼熟。
还是有些不确定，徐醒反复看了又看，这才问关槐英：“这个人，我方才是不是见过？”
“是，”关槐英立马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他与先前另一位是双生子，所以长得像些。”
双生子。
徐醒立马想到了浮白和锦波。她们曾经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双生子。
“就让他们兄弟跟着我吧。”说完，她便不再往下看，转身回到徐望旌身边。
关槐英冲众人打了个手势，没被选中的那些人便立马退下，只留那对双生子在堂上。
“妹妹，他们二人身为男子毕竟无法贴身保护，要不要再挑一个回去，与浮白一同做你的贴身侍卫？”看着下面那两人，徐望旌却不大满意。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能像当初的锦波一样和浮白一起贴身保护徐醒的人。
“不用了，”锦波离开了，徐醒暂时还不想让别人代替锦波的位置，“就这样吧。”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的人了。”赤乌司培养出来的人，徐望旌并不担心他们能力不足，因此他也不再干涉徐醒的决定。
毕竟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让徐醒高兴的。
“要不要给他们起个名字？”
徐醒沉思了片刻，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缕悲伤的神色。一直关注着徐醒的徐望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悲伤，却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
“浮白，”徐醒看着堂下二人，“你们的名字是当初父皇取的，记得父皇刚将你们派到我身边时，我还闹着要给你们改名字呢。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那时胡乱给你们改了名字怎么办？”
“没有想过。不论殿下给浮白什么，浮白都喜欢。”
“罢了。”徐醒摇了摇头，“给我一点时间，我慢慢想吧。”
关槐英命人取来他们的卖身契，奉到徐醒面前。徐醒提起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上面。
从此以后，这两人就和浮白一样，是她的人了。
他们没有在赤乌司待太久。从赤乌司出来后，徐望旌便带着徐醒去了他们曾经每次出宫都要光顾的饭店。
饭店老板姓神，这饭店是她一手开起来的。神老板与徐醒他们是老熟人了，她从不探听客人的身份，只要是来她这里吃饭的，她都将他们视作朋友。
徐醒和徐望旌到的时候，神老板正在一楼拿着抹布擦桌子。
“诶，你们来啦？我是不是好久没到见你们了？”神老板手上的动作快了一些，用嘴招呼着，“二楼有空桌，你们自己上去坐。”
店里忙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神老板为了省点请帮工的钱，常常亲自在店里干活。她忙起来的时候也顾不上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坐，看好了菜就找小二点。
来到二楼，靠窗的好位置已经没有了，他们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而此番出宫跟着他们的几个人自行分散到一、二楼方便又不会打扰他们的地方坐下了。
除了先帝下葬和徐望旌登基那两日，其余时间她都待在凤阳宫里，闭门不出。
朝堂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什么人告老还乡又有什么人平步青云，她一概不知。
新帝封她为荣阳王，许她继续留居宫内。
封王那日，新帝派人去她如今居住的太平殿请了数次，好不容易才将她请到封王大典，甚至没能将她留在大典后的宴席上。
徐醒此番行径引起朝中诸多官员的不满，认为她是仗着圣上和太后的宠爱，目无法度。
对此，徐望旌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徐醒心情不好、不想出门，便不要强求。
这些日子，李净初每日到太平殿为徐醒调理身体后，都会到徐望旌那里向他汇报徐醒的状态。
“殿下如今身体已经好多了，精神却愈发不济，”李净初忧心忡忡地对徐望旌说，“小烛说这几日殿下连书都懒得翻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耽误身体的恢复。陛下可以试着为殿下找些事情做，千万不要再让她继续闷在宫里了。”
一听说会闷出病来，徐望旌便坐不住了。当日他便亲临太平殿，在连廊处找到了正在看湖中乌龟爬荷叶的徐醒。
“哥哥，你来了。”知道徐望旌来，徐醒一动也没动。哪怕徐望旌如今已经登基，她也还是按照从前的习惯叫他哥哥。
“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徐望旌在徐醒身边坐下，和她一起看水里的乌龟，“哥哥今日得空，你想做什么，哥哥陪你一起去。”
那只乌龟扒着荷叶爬了很久，却在够到荷叶时一下掉回了湖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御花园如今光景不错，要不要去逛逛？”
“先前翻新的几间宫殿就要完工了，去看看有没有想变动的地方？”
“民间近日流行在头上簪花，想不想试试？”
“不想。”徐醒摇头，一口回绝了，伸手从怀里的布袋中掏了几颗鱼食扔进湖里，不一会儿就有几条小鱼排着队来了。
见她这副样子，徐望旌皱了皱眉，沉思片刻。
“前几日赤乌司擢选的结果出来了，哥哥原想选几个人到你这里，又怕你不满意。反正今日无事，要不要自己去挑些人回来？”现在徐醒身边拿得出手的贴身护卫只有浮白一个，也是时候该添些人了。
看得出哥哥是真的很想让她出去转转，徐醒叹了口气，把手中装鱼食的袋子收紧，放到一边。“那便听哥哥的，去看看吧。”
其实徐醒并没有多么想要护卫。锦波出事后，宫里不是没有给她安排新的人过来，但徐醒一个也没有留下。
只是浮白当初也是在赤乌司被选出来的，那便带着浮白回去看看，似乎也挺好。
惊喜于徐醒的松口，徐望旌立马吩咐蓝采去备马车。
徐醒从未去过赤乌司。先前的锦波浮白是先帝在她幼时挑了送给她的。她们二人是双生女，也是当时唯二通过擢选的女子。
不会再有比锦波浮白更好的护卫了。徐醒这么想着。
回宫后，她曾问过浮白。
“当初锦波让你带我走，想过她可能会死吗？”
“守护殿下是锦波和浮白的使命。为殿下而死，是锦波最好的结局。”
“那你呢？你不难过吗？”
“……难过的。”在徐醒的追问下，浮白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跪下来，仰起头，“殿下，锦波选择让属下带您离开的时候，属下还是有些难过的。只是这种情绪没有意义。对于浮白来说，您的安危胜于一切。”
马车停在赤乌司外。
提前得到圣上和荣阳王亲临消息，赤乌司现任司主关槐英早已将经过此轮擢选的一众杀手、护卫们全数召集出来，恭候二人到来。
徐醒搭着徐望旌的手下了马车。
见到关槐英，她有些意外。老司主是在年后离世的，选新任司主的时候徐醒已经动身去了青州。此番第一次见，倒是没想到这为新任司主这么年轻。
“赤乌司恭迎陛下、荣阳王殿下。”
关槐英引着他们进入正堂。待二人落座，得了徐望旌准允的命令，候在外面的众人便一个接一个地进来。
每一个人走路、甚至手臂摆动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妹妹，去看看吧，有喜欢的便留下。”
这些人不论举止、样貌，在她看来都一模一样，没有区别。徐醒只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扭过头去问浮白：“你觉得呢？”
“但凭殿下喜欢。”浮白离开赤乌司已经太久了，赤乌司中早已没了她所熟悉的人和物。在浮白眼里，不论选谁，只要能忠于殿下、为殿下所用的便是好的。
若是对殿下不忠，她自然也会替殿下解决这个麻烦。
“这样吧，”左右看不出什么来，徐醒喝了一口方才呈上来的茶，“你们将各自的姓名、年纪、擅长什么一个一个报来听。”
说完，堂中竟陷入了片刻沉默。
“殿下，”关槐英上前一步，弯腰向她解释，“姓名、年龄之类的这种东西，他们都没有的。”
“什么？”徐醒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会连名字都没有呢？他们连自己什么年岁了都不知道吗？”
“是的，殿下。这些人或是被遗弃，或是被卖到这里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往。赤乌司不会给他们名字。他们的一切都应该由未来的主人给予。被人选中的那一刻，便是他们的新生。”
竟然是这样。那么浮白呢？她和锦波曾经也是这样的吗？
一瞬间，徐醒竟对下面这些只刚见了一面的人产生了同情。
她当然知道赤乌司是一个什么所在，只是她从不在乎赤乌司的人是怎么被培养起来、又是怎样选派人手执行各样任务的。
对曾经的徐醒来说，只要她想、赤乌司能实现她的所想，那便足够了。
但今日心中莫名产生的怜悯惹得徐醒心中不安，她站起身走下去，细细打量起每个人的脸。关槐英则跟在她身后，为她介绍起他们。
“他擅长用刀，几十斤的大刀在他手中可以做到像叶子一般轻盈。”
“她擅长用毒，赤乌司现存许多奇毒都出自她手。”
“他轻功极好，脚程快，殿下若有急事可以派他传达。”
……
跟着徐醒转了一圈，关槐英的嘴巴都要说干了，徐醒却还是没能挑出心仪的，后面还剩几个人，她打算全部看完再说。
忽然，徐醒的脚步停了。关槐英看了一眼这人，介绍道：“此人善用暗器，能杀人于无形。做杀手可以，但若是做护卫，怕是太过狠厉，并不适合殿下。”
“他……”徐醒眯了眯眼。她倒并不是觉得杀手有什么不妥，而是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这人眼熟。
还是有些不确定，徐醒反复看了又看，这才问关槐英：“这个人，我方才是不是见过？”
“是，”关槐英立马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他与先前另一位是双生子，所以长得像些。”
双生子。
徐醒立马想到了浮白和锦波。她们曾经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双生子。
“就让他们兄弟跟着我吧。”说完，她便不再往下看，转身回到徐望旌身边。
关槐英冲众人打了个手势，没被选中的那些人便立马退下，只留那对双生子在堂上。
“妹妹，他们二人身为男子毕竟无法贴身保护，要不要再挑一个回去，与浮白一同做你的贴身侍卫？”看着下面那两人，徐望旌却不大满意。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个能像当初的锦波一样和浮白一起贴身保护徐醒的人。
“不用了，”锦波离开了，徐醒暂时还不想让别人代替锦波的位置，“就这样吧。”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他们就是你的人了。”赤乌司培养出来的人，徐望旌并不担心他们能力不足，因此他也不再干涉徐醒的决定。
毕竟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让徐醒高兴的。
“要不要给他们起个名字？”
徐醒沉思了片刻，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缕悲伤的神色。一直关注着徐醒的徐望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悲伤，却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
“浮白，”徐醒看着堂下二人，“你们的名字是当初父皇取的，记得父皇刚将你们派到我身边时，我还闹着要给你们改名字呢。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那时胡乱给你们改了名字怎么办？”
“没有想过。不论殿下给浮白什么，浮白都喜欢。”
“罢了。”徐醒摇了摇头，“给我一点时间，我慢慢想吧。”
关槐英命人取来他们的卖身契，奉到徐醒面前。徐醒提起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上面。
从此以后，这两人就和浮白一样，是她的人了。
他们没有在赤乌司待太久。从赤乌司出来后，徐望旌便带着徐醒去了他们曾经每次出宫都要光顾的饭店。
饭店老板姓神，这饭店是她一手开起来的。神老板与徐醒他们是老熟人了，她从不探听客人的身份，只要是来她这里吃饭的，她都将他们视作朋友。
徐醒和徐望旌到的时候，神老板正在一楼拿着抹布擦桌子。
“诶，你们来啦？我是不是好久没到见你们了？”神老板手上的动作快了一些，用嘴招呼着，“二楼有空桌，你们自己上去坐。”
店里忙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神老板为了省点请帮工的钱，常常亲自在店里干活。她忙起来的时候也顾不上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坐，看好了菜就找小二点。
来到二楼，靠窗的好位置已经没有了，他们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而此番出宫跟着他们的几个人自行分散到一、二楼方便又不会打扰他们的地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