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你觉不觉得，老板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钱裕昀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坐在他的老板椅中说道。
但就好像是这个房间中只有他自己一样，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见对话者不理他，钱裕昀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举起咖啡杯，将整个椅子顺滑地移动到了元茵的身旁，然后凑到了元茵的耳朵边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茵茵，你听我说，老板今天真的特别不对劲！”
“什么？”元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一串串冰冷的数字上。
近期，管理局频繁举办活动，使得她的工作量激增，以至于她脾气也跟着不大好。
“别看了别看了，哎呀，咱们还能缺钱怎么的，不行就让老板去上面要钱。”
钱裕昀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打了元茵正忙着翻阅报表的手背，被他师姐灵活地避开了，但这终于让元茵给了他一个眼神。
钱裕昀见状，用那种强调式的语气，更加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不是见到老板了吗，我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但我没当回事，可今天，我确定他有问题了！”
元茵嫌他烦，但深知如果不让他把话说完，这位话痨肯定会缠着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于是，她勉强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钱裕昀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你知道昨天晚上我为什么看见他了吗，他来管理局，提了一把银枪走！之前苗总设计出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嗤之以鼻吗？把苗总气得背后跟我骂了好几句。你说，他要枪那玩意干什么啊？”
“嗯哼，还有呢？”
钱裕昀见她敷衍地回答，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还有，你知道老板今天早上几点来的吗？早上八点！要知道，即使是在他当年在凌霄峰不需要睡眠的日子里，也从来没这么早见到他的面，更别说现在有这么舒服的床和环境了！我都起不来，他怎么会来这么早！”
“这有什么。”
元茵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对于钱裕昀这种大惊小怪的态度感到有些无语：“或许师尊只是恰好醒了，心血来潮想提前来看看而已，你说这个，只是因为你今天早上正好把脚架在桌子上，被他抓了个现行吧。”
虽然如今名义上他们已经不再是师徒关系，钱裕昀更是凭借出色的经济头脑，坐上了灵储行长的宝座，与齐晏管理局局长也算是半个平级。
但钱行长还是怕齐晏这位昔日师尊怕的要命，称呼也从昔日的“师尊”改为了更符合现代职场氛围的“老板”。
回想起今天早上，钱裕昀刚到这里，接了杯咖啡——他真的太喜欢这个现代产物了——端着杯子坐上了他宽大的老板椅，把脚翘到了桌子上，准备享受着这份没人打扰的时光。
却不料局长大人就在这时推门而入，将他这不雅的一幕尽收眼底。
“我正要说这个呢！”钱裕昀说，“我当时没想到他会进来——别那么看我，我不是怕他，只是觉得脚放在桌子上对曾经的师尊、现在的老板不尊重而已——我真正想说的是，他看见我这样，当时竟然什么都没说，反而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那是因为你为了赶快把脚放下来往后一蹬，结果把头撞在了后面的墙上，生生撞出了个大坑。”
元茵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指了指身后事发现场的墙，这是器尊打造的楼，墙体都是些附带着灵力的木材做底，正常来说刀枪不入，结果竟然被某人因为害怕老师造成了伤害。
“我当时在楼下，还以为敌袭还是怎么的，吓得赶紧冲了过来，结果看见这一幕，我还以为师尊终于又疯了，要对你下手了呢。”
现在元茵对钱裕昀没好气的原因就在于此，她早上看见这一幕之后，毫不犹豫地横插一脚挡在了两人中间——“我挡不住他多久，你快走！”——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元茵仍旧觉得十分尴尬，而且她深知，自己这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举动，最近恐怕要被那位小心眼的师尊“穿小鞋”了。
“我还没说完呢，就知道你后来在懊恼，肯定没看见师尊表情。”
钱裕昀凑得更近了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了他当年看师妹那样的表情——就是那种瞳孔里溢满了关切，但同时又假装似笑非笑的表情！”
……？
元茵这次终于转过身来正眼看他：“你今天早上喝的咖啡不带致幻剂吧？”
“你说什么呢，人类的致幻剂也对我没用啊。”钱裕昀对这种察言观色的质疑很不满，“要知道我是咱们这几个人里面抗性最高的那个了，连繁花都对我没用。”
元茵想了想，又把手放在他头上输送灵力，她的灵力在钱裕昀体内转了一圈，确认她这位昔日师弟体内并没有任何新污染打破平衡。
“干嘛啊？”手底下的人无语道，“不是污染幻觉！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元茵沉默了一下，终于面露难色，往一边平移了自己的椅子，仿佛要与他保持距离：
“我不会吃你们俩的cp的，想想就怪恶心的，如果师尊从师妹移情别恋到你身上，那除了他疯了或者是另一个人假扮的，我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了。”
“我不是说我俩！你想哪去了！我没有和师尊搞cp！”
钱裕昀的表情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看，他连珠炮似地反驳道：“那又不是在看我！他只是看向虚空中而已！他要是那么看我，我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得连做十天的噩梦，搞不好得去求柏师弟把我的记忆洗掉呢。”
提到柏师弟，元茵很难不想到那家伙的恋母情节——不是说楚师妹真的是他的母亲。
于是她又问：“难道是师尊像柏师弟一样单身太久，寡出问题了？你知道柏师弟现在天天往仙核那边跑，前天我听小燚说，他看见有人和二次元结婚，也口出狂言表示要和仙核结婚呢。”
“什么？他怎么恋母情结又严重了？！”
钱裕昀想了想，压低嗓音道：“咳，柏师弟这事千万别和师尊说，师尊现在也很不正常，这俩不正常的人凑在一起，他俩一旦看对眼了，那完蛋的不就是咱们了吗……”
元茵被钱裕昀的用词恶心了一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努力地擦掉了刚刚想起那齐晏X柏垒的恶心景象，心有余悸地说道：“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师妹的身体还在仙核里面，我前天才去看过，没有动静呢。”
“这不是分析嘛，分析。”
钱裕昀挠了挠头：“我只是感觉很奇怪，你知道咱们沉睡之前师尊的样子，而且你醒得比我晚，所以没看到师尊刚刚醒的时候——我当时是真的害怕他一个想不开就毁灭世界了。”
谁不是呢，不然今天自己一上楼为什么先拦在二人中间挡住师尊。
元茵深吸一口气，顺着望向说了下去：“所以你天天对着他战战兢兢的，每天观察他的态度，生怕他想不开去毁灭世界，但是今天，你看见了一个师妹还在那时候的师尊，对吗？”
“对对对！”钱裕昀连连点头，吞咽了口唾沫道：“就是因为太反常了，所以我反而有点害怕，但茵茵，我只和你说，师尊那个表情甜的甚至让我觉得有点恶心，要不是知道师妹还在仙核里，我都以为他老树开花了呢……”
这句话让元茵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她皱着一张脸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想要说的，该不会想说师尊移情别恋了吧？”
钱裕昀瞪着一双清澈地大眼睛看她，元茵则耐心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钱裕昀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你说的对！师尊肯定是移情别恋了！”他愤怒地喊道，“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背叛师妹！亏我还在网上主推他们俩，澄清我和师妹呢！我要去找他算账！”
……？
元茵看他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沉默良久。
她首先感到窒息般的压抑——这个傻子师弟平日里脑筋不大灵光，但在察言观色方面却意外地敏锐。
他这么说，无疑意味着齐晏真的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且问题不小。
如果师妹在仙核中有了什么积极的变化，那就是好消息。
但若是师妹遇到了什么他们这去看的人没能察觉，唯有师尊才洞悉的隐忧，那无疑就是个令人心忧的坏消息了。
——至于齐晏移情别恋？呵，柏垒恋母情节痊愈了，齐晏都不可能移情别恋！
不过最终，元茵还是若有所思地跟上去了。
她虽然担心自己和钱裕昀待久了，智商会传染，巴不得师尊把这小子打一顿。
但毕竟——当年的同伴剩下的不多，再死一个的话，师妹也会伤心的。
钱裕昀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坐在他的老板椅中说道。
但就好像是这个房间中只有他自己一样，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见对话者不理他，钱裕昀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而是举起咖啡杯，将整个椅子顺滑地移动到了元茵的身旁，然后凑到了元茵的耳朵边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茵茵，你听我说，老板今天真的特别不对劲！”
“什么？”元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一串串冰冷的数字上。
近期，管理局频繁举办活动，使得她的工作量激增，以至于她脾气也跟着不大好。
“别看了别看了，哎呀，咱们还能缺钱怎么的，不行就让老板去上面要钱。”
钱裕昀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打了元茵正忙着翻阅报表的手背，被他师姐灵活地避开了，但这终于让元茵给了他一个眼神。
钱裕昀见状，用那种强调式的语气，更加认真地说道：“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不是见到老板了吗，我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但我没当回事，可今天，我确定他有问题了！”
元茵嫌他烦，但深知如果不让他把话说完，这位话痨肯定会缠着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于是，她勉强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钱裕昀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你知道昨天晚上我为什么看见他了吗，他来管理局，提了一把银枪走！之前苗总设计出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嗤之以鼻吗？把苗总气得背后跟我骂了好几句。你说，他要枪那玩意干什么啊？”
“嗯哼，还有呢？”
钱裕昀见她敷衍地回答，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还有，你知道老板今天早上几点来的吗？早上八点！要知道，即使是在他当年在凌霄峰不需要睡眠的日子里，也从来没这么早见到他的面，更别说现在有这么舒服的床和环境了！我都起不来，他怎么会来这么早！”
“这有什么。”
元茵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对于钱裕昀这种大惊小怪的态度感到有些无语：“或许师尊只是恰好醒了，心血来潮想提前来看看而已，你说这个，只是因为你今天早上正好把脚架在桌子上，被他抓了个现行吧。”
虽然如今名义上他们已经不再是师徒关系，钱裕昀更是凭借出色的经济头脑，坐上了灵储行长的宝座，与齐晏管理局局长也算是半个平级。
但钱行长还是怕齐晏这位昔日师尊怕的要命，称呼也从昔日的“师尊”改为了更符合现代职场氛围的“老板”。
回想起今天早上，钱裕昀刚到这里，接了杯咖啡——他真的太喜欢这个现代产物了——端着杯子坐上了他宽大的老板椅，把脚翘到了桌子上，准备享受着这份没人打扰的时光。
却不料局长大人就在这时推门而入，将他这不雅的一幕尽收眼底。
“我正要说这个呢！”钱裕昀说，“我当时没想到他会进来——别那么看我，我不是怕他，只是觉得脚放在桌子上对曾经的师尊、现在的老板不尊重而已——我真正想说的是，他看见我这样，当时竟然什么都没说，反而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那是因为你为了赶快把脚放下来往后一蹬，结果把头撞在了后面的墙上，生生撞出了个大坑。”
元茵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指了指身后事发现场的墙，这是器尊打造的楼，墙体都是些附带着灵力的木材做底，正常来说刀枪不入，结果竟然被某人因为害怕老师造成了伤害。
“我当时在楼下，还以为敌袭还是怎么的，吓得赶紧冲了过来，结果看见这一幕，我还以为师尊终于又疯了，要对你下手了呢。”
现在元茵对钱裕昀没好气的原因就在于此，她早上看见这一幕之后，毫不犹豫地横插一脚挡在了两人中间——“我挡不住他多久，你快走！”——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元茵仍旧觉得十分尴尬，而且她深知，自己这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举动，最近恐怕要被那位小心眼的师尊“穿小鞋”了。
“我还没说完呢，就知道你后来在懊恼，肯定没看见师尊表情。”
钱裕昀凑得更近了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了他当年看师妹那样的表情——就是那种瞳孔里溢满了关切，但同时又假装似笑非笑的表情！”
……？
元茵这次终于转过身来正眼看他：“你今天早上喝的咖啡不带致幻剂吧？”
“你说什么呢，人类的致幻剂也对我没用啊。”钱裕昀对这种察言观色的质疑很不满，“要知道我是咱们这几个人里面抗性最高的那个了，连繁花都对我没用。”
元茵想了想，又把手放在他头上输送灵力，她的灵力在钱裕昀体内转了一圈，确认她这位昔日师弟体内并没有任何新污染打破平衡。
“干嘛啊？”手底下的人无语道，“不是污染幻觉！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元茵沉默了一下，终于面露难色，往一边平移了自己的椅子，仿佛要与他保持距离：
“我不会吃你们俩的cp的，想想就怪恶心的，如果师尊从师妹移情别恋到你身上，那除了他疯了或者是另一个人假扮的，我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了。”
“我不是说我俩！你想哪去了！我没有和师尊搞cp！”
钱裕昀的表情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难看，他连珠炮似地反驳道：“那又不是在看我！他只是看向虚空中而已！他要是那么看我，我从今天晚上开始就得连做十天的噩梦，搞不好得去求柏师弟把我的记忆洗掉呢。”
提到柏师弟，元茵很难不想到那家伙的恋母情节——不是说楚师妹真的是他的母亲。
于是她又问：“难道是师尊像柏师弟一样单身太久，寡出问题了？你知道柏师弟现在天天往仙核那边跑，前天我听小燚说，他看见有人和二次元结婚，也口出狂言表示要和仙核结婚呢。”
“什么？他怎么恋母情结又严重了？！”
钱裕昀想了想，压低嗓音道：“咳，柏师弟这事千万别和师尊说，师尊现在也很不正常，这俩不正常的人凑在一起，他俩一旦看对眼了，那完蛋的不就是咱们了吗……”
元茵被钱裕昀的用词恶心了一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努力地擦掉了刚刚想起那齐晏X柏垒的恶心景象，心有余悸地说道：“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师妹的身体还在仙核里面，我前天才去看过，没有动静呢。”
“这不是分析嘛，分析。”
钱裕昀挠了挠头：“我只是感觉很奇怪，你知道咱们沉睡之前师尊的样子，而且你醒得比我晚，所以没看到师尊刚刚醒的时候——我当时是真的害怕他一个想不开就毁灭世界了。”
谁不是呢，不然今天自己一上楼为什么先拦在二人中间挡住师尊。
元茵深吸一口气，顺着望向说了下去：“所以你天天对着他战战兢兢的，每天观察他的态度，生怕他想不开去毁灭世界，但是今天，你看见了一个师妹还在那时候的师尊，对吗？”
“对对对！”钱裕昀连连点头，吞咽了口唾沫道：“就是因为太反常了，所以我反而有点害怕，但茵茵，我只和你说，师尊那个表情甜的甚至让我觉得有点恶心，要不是知道师妹还在仙核里，我都以为他老树开花了呢……”
这句话让元茵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她皱着一张脸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想要说的，该不会想说师尊移情别恋了吧？”
钱裕昀瞪着一双清澈地大眼睛看她，元茵则耐心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钱裕昀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你说的对！师尊肯定是移情别恋了！”他愤怒地喊道，“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背叛师妹！亏我还在网上主推他们俩，澄清我和师妹呢！我要去找他算账！”
……？
元茵看他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沉默良久。
她首先感到窒息般的压抑——这个傻子师弟平日里脑筋不大灵光，但在察言观色方面却意外地敏锐。
他这么说，无疑意味着齐晏真的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问题，且问题不小。
如果师妹在仙核中有了什么积极的变化，那就是好消息。
但若是师妹遇到了什么他们这去看的人没能察觉，唯有师尊才洞悉的隐忧，那无疑就是个令人心忧的坏消息了。
——至于齐晏移情别恋？呵，柏垒恋母情节痊愈了，齐晏都不可能移情别恋！
不过最终，元茵还是若有所思地跟上去了。
她虽然担心自己和钱裕昀待久了，智商会传染，巴不得师尊把这小子打一顿。
但毕竟——当年的同伴剩下的不多，再死一个的话，师妹也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