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2012年5月20日下午一点，薪火图书馆。
偌大的图书馆此时只有一人。
沙沙。
特聘管理员施书娅面容淡然，快速翻阅手中书籍，一目十行，阅读迅速。
她自幼便过目不忘，这让本就喜爱读书的人更加沉迷。
玻璃窗上映照着施书娅恬静的侧颜。
高空之上，厚实的云层将阳光遮挡住。
一点光芒冲破云层，逐渐扩散。
施书娅翻书的动作一顿，抬手按在了不断跳动的右眼皮上。
她放下手臂，刺眼的光照在脸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施书娅抬头向外看去，瞳孔骤缩。
天降陨石？！
她脑中疯狂预警，手掌撑在柜面上一跃而起翻过柜台，向外跑去。
轰！
“时也，命也。”
施书娅隐约听到不知哪里飘来的一道叹息，便失去了意识。
“大妹子，醒醒！”
耳边传来呼喊声，施书娅意识逐渐清醒。
她这是获救了？
冷风吹过，施书娅手掌触碰到硬实冰冷的地面。
她预感到不对，猛的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时心中惊骇。
陌生。
偏僻。
而她就这么躺在裸露的地面上。
“大妹子你没事吧？怎么倒在地上？”
关切的声音响起，施书娅循声看向喊醒自己的女人。
夜色浓重，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女人样貌轮廓。
女人脑袋上竖立的兔耳随着她的动作灵活晃动，扶着施书娅的手上长满绒毛。
施书娅倒吸一口凉气，压下心底的震惊，缓慢起身不留痕迹推开女人的手。
她指尖掐进掌心的肉里，脸上带着笑，“都是老毛病了，这次多谢您了。”
“怪不得瘦瘦小小的，我来送你回家吧。”
女人语气叹息，将施书娅拽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嘟囔着，双手牢牢抓住她的胳膊向前走。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施书娅眉头紧蹙，试图摆脱女人的钳制。
女人的脑袋转向施书娅，原本的皮肤被绒毛迅速覆盖，上嘴唇裂开。
转瞬之间原本还有些人形的头颅就变成了兔头。
此时，她分明就是一只穿着衣服直立行走的畸形兔。
“不！你需要我送你回家！”
她咧嘴一笑，兔嘴分开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
“……”
施书娅抿紧嘴唇，砰砰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判断自己应该是遇到了小说中的穿越，而且还是身穿。
她身体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
但她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
施书娅收敛思绪，脑中记忆着周围路线，思考如何摆脱这个畸形兔。
畸形兔带着她左拐右转，四周建筑逐渐开阔。
两人愈发接近繁荣的地界。
畸形兔掏出一个大口罩戴上，遮挡面部，又拿出一个让施书娅也戴上。
她默不作声接过，照做。
“障叶遮眸难辨真，两人恰似同根身。”
畸形兔见状满意点头，嘴里边念着，手上冒出一团金色的光从施书娅身上绕了一圈落到她身上。
施书娅：“？！”
施书娅满眼震惊，极力保持冷静，眼睁睁看着那团光落到畸形兔身上，后者的兔爪变成人手，露在口罩外的绒毛也变成了皮肤。
她心中有个朦胧的念头，一闪而过。
施书娅僵直着身体被畸形兔拉着走。
脑子里刚拟出的几个逃跑计划被瞬间推翻。
畸形兔展现出来的超凡力量，想要抓到她轻而易举。
……
这里的科技水平和施书娅所在的世界差不多。
马路上，车辆来往行驶。
畸形兔拽着施书娅大摇大摆走在人行道上，混入“人”群。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非人特征。
但是施书娅并未见到像畸形兔那种模样的。
想到畸形兔刚才的举动，她眸中闪过深思。
前方，一队护卫警站在岔道口，盘问来往路“人”。
畸形兔挽着施书娅的胳膊，姿态亲昵逐渐靠近他们。
施书娅露在外面的眼睛微眯，借着光亮打量他们，心下暗叹。
果然，连官方的“人”身上都有非人特征，甚至比许多民众还要多些。
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正常人类？！
“你们要去干什么？”
身穿制服的官方“人”员挡在施书娅面前，他头上戴着顶帽子，满脸严肃询问。
“正要跟我妹子回家，对不？”
畸形兔语气轻松，笑着回答，手上隐晦用力捏施书娅的胳膊。
施书娅：“……对。”
护卫警看了眼手上的圆盘，上面闪烁着绿光，他挥挥手让她们离开。
施书娅：……
她虽然不知道这具体是干什么的，但她已经清楚感受到这里官方的不靠谱了。
施书娅轻微侧头，大脑飞快运转，让官方和畸形兔打起来，她趁机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视线扫过胳膊上相挽的手。
畸形兔冒着她可能会求救的风险，也要带着她在官方面前扮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施书娅怀疑，畸形兔想要保持人类特征的样貌必须要和她接触！
她打算赌一把！
一个虎尾护卫警拿着手电筒来回扫视，眯着眼睛打量行“人”。
施书娅看准时机，打算趁着手电筒的光照到她们时，挣脱掉畸形兔的手。
灯光照射下，施书娅胸前的铭牌折射光线。
她还未行动，就见虎尾护卫警的眼睛猛的瞪大。
她微愣，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
“抓住她们！”
虎尾护卫警按响了警报，边喊边冲施书娅开枪射击。
施书娅：“？！”
“啊！”
“人”群哄散，各个如惊弓之鸟向四处逃窜。
在警报响起之时，畸形兔就已经抓着施书娅飞快离开了原地。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畸形兔嘴上轻笑发问，手上动作果断迅速。
她手中飞出一道金色利刃刺向开枪的护卫警。
后者毫无招架之力倒地身亡。
饱受惊吓的施书娅闻言，默默的站在一边，趁畸形兔没有注意到，偷偷将胸前铭牌摘下藏好。
她脊背发凉，手心不停冒冷汗。
若她没有看错，那个护卫警分明是看到了她的铭牌才态度大变。
铭牌明明只是她在图书馆上班的工作证而已。
这都能引来击杀。
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她的文力是金色的，她是空心种！”
一个护卫警突然大喊道，其他“人”颇有默契使出他们的文力。
橙色或红色的光交叉闪烁，各种武器形式的攻击冲着畸形兔而来。
施书娅后脑发麻。
哪怕周围的环境是她所熟悉的华夏现代风。
但接连出现的众多非人物种、能够凭空化物的文力，都让她格外恍惚。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身穿异世的真实感。
所有的攻击都被畸形兔挡掉，施书娅站在她身旁毫发无伤。
但她心底俞发下沉，畸形兔护着她显然还有别的目的，但她此时只能跟着畸形兔走了。
“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此为止吧。”，畸形兔耳朵微动，漫不经心道，“箭雨纷飞破敌阵。”
她身前陡然出现一片箭雨，箭尾拖曳着金光，势如破竹般大范围飞射出去攻击护卫警。
漫天飞血，死伤无数。
随后畸形兔一把提起施书娅向远处掠去，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
一个畸形螳螂突然出现，复眼看向畸形兔手里的人。
他右前足勾起施书娅的下巴打量，意味深长，“你怎么还有时间抓了个人带过来？”
施书娅感到下巴有些刺痛，温热的血液渗出，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她感受到两个诡怪不怀好意的目光，并没有任何举动。
而是眼帘低垂，像个木偶人般站在那里。
“我偶然碰到能使用‘障叶’的媒介，原想着能借此逃脱天学士们的‘天罗地网’，谁知道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畸形兔气恼不已，又点了点施书娅，“这个正好带回去，比小孩子抗污染性好点。”
“这么大年纪了还一副人样儿，确实不多见。”
畸形螳螂松开前足，复眼直勾勾盯着施书娅颇为感慨道。
施书娅被看的一阵恶寒，浑身紧绷。
突然，她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施书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里。
昏暗潮湿。
空荡荡的。
地上散落着一些干草。
角落的位置有一个散发着腥骚的尿桶。
唯一能看到外界的地方是门上开的一个小窗口。
她悄悄摸了下自己藏铭牌的口袋，发现东西还在松了口气。
想到昏迷之前听到的内容，那些诡怪可能是要让她做些跟污染有关的事情。
她走到门前，透过小窗口向外看去。
正对着的是对面牢房的门，左右两侧也都是同样配置的牢房。
以她目前的视角看去，长长的走廊望不到头。
施书娅推测，她应该是处于这个关押处中间的位置。
“你终于醒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施书娅的目光。
说话的是对面牢房里的少女，左额前有一只向外侧伸展的鹿角，右额前是凸起的鼓包。
“你被关进去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
鹿角少女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知道他们抓咱们是想要做什么吗？”
施书娅手指轻捻，望向鹿角少女的眼睛打探消息。
“读书，不停的学习更高一阶的知识。”
鹿角少女笑容消失，浑身散发着悲伤。
她满腔愤怒，眼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它们想要制造出更多的空心种！”
施书娅闻言精神一动，又是空心种。
读书跟那些诡怪的来历有关系？
施书娅突然想到那个护卫警的举动，斟酌试探道：“我被抓到的时候，看到有…空心种胸前带着印有文字的铭牌。”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这里的“人”，话音一转改口说是空心种。
“什么？！上面为了防止有人意外被污染冲击，失去人性沦为畸变种，已经明令禁止文字对外无限制使用，管控文字的流通，那些空心种是疯了吗？现在已经不甘心只同化出同类了？！”
鹿角少女并没有察觉出施书娅的异常，怀着对空心种的满腔仇恨，怒骂道。
施书娅瞳孔放大，满心震撼。
文字居然会产生污染，使人变异？！
此刻脑中浮现出她之前听到的对话。
——‘这个正好带回去，比小孩子抗污染性好点。’
——‘这么大年纪了还一副人样儿，确实不多见。’
施书娅仔细打量鹿角少女的样貌，眼睛死死盯着她右额前凸起的鼓包。
所以她见到的那些所谓的非人物种，全部都是被文字污染的人类？！
非人特征的多少，只不过是他们被污染的程度不同而已！
“它们来了！”
鹿角少女一声低呼，脑袋向右看去。
施书娅按耐住心底的焦躁不安，向左看去。
十个空心种手里拿着鞭子，将关在牢房内的人陆续押出来。
很快就轮到了施书娅这里。
吧嗒！
眼前的门被打开，施书娅配合的走出牢房，看向这些人类，她眼底藏着抹不掉的凝思和复杂。
“看啊！咱们这里还关着这种人物。”
一个空心种上下打量施书娅，满口调侃不屑。
众人隐晦的目光也投过来。
施书娅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小皮鞋，身上穿着的是白色衬衫和蓝色直筒裤。
她外面套了一件牛仔短外套，浑身上下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多。
她长长的头发被一根木簪挽起，容貌娴静乖巧，整个人散发着知性温婉的气质。
可是偏偏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被污染的样子。
这么一副毫无瑕疵的人样儿，以她这个年龄可不多见。
“看起来弱唧唧的，最多也就是个灵童。”
“行了，赶紧集合人吧，本来干活就烦，这些新来的情况，一会儿测文力分班不就知道了。”
一个空心种挥挥手，满身颓气打断他们谈论。
施书娅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跟着队伍离开了这座牢狱，中途两个队伍分开。
鹿角少女她们被带着去往教室学习，而施书娅这种新抓来的人则被带去广场进行测试。
整场测试分为精神力测试和文力测试。
排在施书娅前面的，大概有数十人。
她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个小女孩，除了脖子那里的皮肤像是鳄鱼皮，其他的地方和正常人类并无区别。
小女孩测试的时候，施书娅看到一阵橙光亮起，随后是白光。
“精神力强度为橙色，资质为文秀，文力强度为白色，等级不入流。”
她猜测，精神力应该是人的潜能，而文力是人目前可以展现出来的力量。
很快就轮到施书娅测试。
负责测试的空心种从她指尖扎出一滴血涂抹在试纸上。
空心种将试纸插在一个机器上，施书娅看到对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随后机器连接的两根玻璃柱，其中一根发出了耀眼的紫红光。
“精神力强度为玫瑰金色，居然是圣人资质。”
他念出检测结果有些惊讶，眼神看向另一根玻璃柱时眼睛更是瞪大，震惊的看向施书娅，“文力等级是……0？！你没有文力？！”
施书娅心中一紧。
他们为什么下意识认为她有文力？
电光火石间。
她脑中思绪一清，忽然明悟了，是文字污染！
文字污染不只是会使人样貌发生异变。
也会使他们拥有文力！
该死！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忽略了。
“她是没有被文字污染过的纯人类！”
果然，有空心种大喊一声。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你是黑户？”
施书娅眼皮一跳。
偌大的图书馆此时只有一人。
沙沙。
特聘管理员施书娅面容淡然，快速翻阅手中书籍，一目十行，阅读迅速。
她自幼便过目不忘，这让本就喜爱读书的人更加沉迷。
玻璃窗上映照着施书娅恬静的侧颜。
高空之上，厚实的云层将阳光遮挡住。
一点光芒冲破云层，逐渐扩散。
施书娅翻书的动作一顿，抬手按在了不断跳动的右眼皮上。
她放下手臂，刺眼的光照在脸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施书娅抬头向外看去，瞳孔骤缩。
天降陨石？！
她脑中疯狂预警，手掌撑在柜面上一跃而起翻过柜台，向外跑去。
轰！
“时也，命也。”
施书娅隐约听到不知哪里飘来的一道叹息，便失去了意识。
“大妹子，醒醒！”
耳边传来呼喊声，施书娅意识逐渐清醒。
她这是获救了？
冷风吹过，施书娅手掌触碰到硬实冰冷的地面。
她预感到不对，猛的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时心中惊骇。
陌生。
偏僻。
而她就这么躺在裸露的地面上。
“大妹子你没事吧？怎么倒在地上？”
关切的声音响起，施书娅循声看向喊醒自己的女人。
夜色浓重，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女人样貌轮廓。
女人脑袋上竖立的兔耳随着她的动作灵活晃动，扶着施书娅的手上长满绒毛。
施书娅倒吸一口凉气，压下心底的震惊，缓慢起身不留痕迹推开女人的手。
她指尖掐进掌心的肉里，脸上带着笑，“都是老毛病了，这次多谢您了。”
“怪不得瘦瘦小小的，我来送你回家吧。”
女人语气叹息，将施书娅拽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嘟囔着，双手牢牢抓住她的胳膊向前走。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施书娅眉头紧蹙，试图摆脱女人的钳制。
女人的脑袋转向施书娅，原本的皮肤被绒毛迅速覆盖，上嘴唇裂开。
转瞬之间原本还有些人形的头颅就变成了兔头。
此时，她分明就是一只穿着衣服直立行走的畸形兔。
“不！你需要我送你回家！”
她咧嘴一笑，兔嘴分开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
“……”
施书娅抿紧嘴唇，砰砰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判断自己应该是遇到了小说中的穿越，而且还是身穿。
她身体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
但她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
施书娅收敛思绪，脑中记忆着周围路线，思考如何摆脱这个畸形兔。
畸形兔带着她左拐右转，四周建筑逐渐开阔。
两人愈发接近繁荣的地界。
畸形兔掏出一个大口罩戴上，遮挡面部，又拿出一个让施书娅也戴上。
她默不作声接过，照做。
“障叶遮眸难辨真，两人恰似同根身。”
畸形兔见状满意点头，嘴里边念着，手上冒出一团金色的光从施书娅身上绕了一圈落到她身上。
施书娅：“？！”
施书娅满眼震惊，极力保持冷静，眼睁睁看着那团光落到畸形兔身上，后者的兔爪变成人手，露在口罩外的绒毛也变成了皮肤。
她心中有个朦胧的念头，一闪而过。
施书娅僵直着身体被畸形兔拉着走。
脑子里刚拟出的几个逃跑计划被瞬间推翻。
畸形兔展现出来的超凡力量，想要抓到她轻而易举。
……
这里的科技水平和施书娅所在的世界差不多。
马路上，车辆来往行驶。
畸形兔拽着施书娅大摇大摆走在人行道上，混入“人”群。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非人特征。
但是施书娅并未见到像畸形兔那种模样的。
想到畸形兔刚才的举动，她眸中闪过深思。
前方，一队护卫警站在岔道口，盘问来往路“人”。
畸形兔挽着施书娅的胳膊，姿态亲昵逐渐靠近他们。
施书娅露在外面的眼睛微眯，借着光亮打量他们，心下暗叹。
果然，连官方的“人”身上都有非人特征，甚至比许多民众还要多些。
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正常人类？！
“你们要去干什么？”
身穿制服的官方“人”员挡在施书娅面前，他头上戴着顶帽子，满脸严肃询问。
“正要跟我妹子回家，对不？”
畸形兔语气轻松，笑着回答，手上隐晦用力捏施书娅的胳膊。
施书娅：“……对。”
护卫警看了眼手上的圆盘，上面闪烁着绿光，他挥挥手让她们离开。
施书娅：……
她虽然不知道这具体是干什么的，但她已经清楚感受到这里官方的不靠谱了。
施书娅轻微侧头，大脑飞快运转，让官方和畸形兔打起来，她趁机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视线扫过胳膊上相挽的手。
畸形兔冒着她可能会求救的风险，也要带着她在官方面前扮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施书娅怀疑，畸形兔想要保持人类特征的样貌必须要和她接触！
她打算赌一把！
一个虎尾护卫警拿着手电筒来回扫视，眯着眼睛打量行“人”。
施书娅看准时机，打算趁着手电筒的光照到她们时，挣脱掉畸形兔的手。
灯光照射下，施书娅胸前的铭牌折射光线。
她还未行动，就见虎尾护卫警的眼睛猛的瞪大。
她微愣，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
“抓住她们！”
虎尾护卫警按响了警报，边喊边冲施书娅开枪射击。
施书娅：“？！”
“啊！”
“人”群哄散，各个如惊弓之鸟向四处逃窜。
在警报响起之时，畸形兔就已经抓着施书娅飞快离开了原地。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畸形兔嘴上轻笑发问，手上动作果断迅速。
她手中飞出一道金色利刃刺向开枪的护卫警。
后者毫无招架之力倒地身亡。
饱受惊吓的施书娅闻言，默默的站在一边，趁畸形兔没有注意到，偷偷将胸前铭牌摘下藏好。
她脊背发凉，手心不停冒冷汗。
若她没有看错，那个护卫警分明是看到了她的铭牌才态度大变。
铭牌明明只是她在图书馆上班的工作证而已。
这都能引来击杀。
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她的文力是金色的，她是空心种！”
一个护卫警突然大喊道，其他“人”颇有默契使出他们的文力。
橙色或红色的光交叉闪烁，各种武器形式的攻击冲着畸形兔而来。
施书娅后脑发麻。
哪怕周围的环境是她所熟悉的华夏现代风。
但接连出现的众多非人物种、能够凭空化物的文力，都让她格外恍惚。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身穿异世的真实感。
所有的攻击都被畸形兔挡掉，施书娅站在她身旁毫发无伤。
但她心底俞发下沉，畸形兔护着她显然还有别的目的，但她此时只能跟着畸形兔走了。
“时间差不多了，就到此为止吧。”，畸形兔耳朵微动，漫不经心道，“箭雨纷飞破敌阵。”
她身前陡然出现一片箭雨，箭尾拖曳着金光，势如破竹般大范围飞射出去攻击护卫警。
漫天飞血，死伤无数。
随后畸形兔一把提起施书娅向远处掠去，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
一个畸形螳螂突然出现，复眼看向畸形兔手里的人。
他右前足勾起施书娅的下巴打量，意味深长，“你怎么还有时间抓了个人带过来？”
施书娅感到下巴有些刺痛，温热的血液渗出，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她感受到两个诡怪不怀好意的目光，并没有任何举动。
而是眼帘低垂，像个木偶人般站在那里。
“我偶然碰到能使用‘障叶’的媒介，原想着能借此逃脱天学士们的‘天罗地网’，谁知道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畸形兔气恼不已，又点了点施书娅，“这个正好带回去，比小孩子抗污染性好点。”
“这么大年纪了还一副人样儿，确实不多见。”
畸形螳螂松开前足，复眼直勾勾盯着施书娅颇为感慨道。
施书娅被看的一阵恶寒，浑身紧绷。
突然，她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施书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里。
昏暗潮湿。
空荡荡的。
地上散落着一些干草。
角落的位置有一个散发着腥骚的尿桶。
唯一能看到外界的地方是门上开的一个小窗口。
她悄悄摸了下自己藏铭牌的口袋，发现东西还在松了口气。
想到昏迷之前听到的内容，那些诡怪可能是要让她做些跟污染有关的事情。
她走到门前，透过小窗口向外看去。
正对着的是对面牢房的门，左右两侧也都是同样配置的牢房。
以她目前的视角看去，长长的走廊望不到头。
施书娅推测，她应该是处于这个关押处中间的位置。
“你终于醒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施书娅的目光。
说话的是对面牢房里的少女，左额前有一只向外侧伸展的鹿角，右额前是凸起的鼓包。
“你被关进去的时候，我刚好看到了。”
鹿角少女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知道他们抓咱们是想要做什么吗？”
施书娅手指轻捻，望向鹿角少女的眼睛打探消息。
“读书，不停的学习更高一阶的知识。”
鹿角少女笑容消失，浑身散发着悲伤。
她满腔愤怒，眼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它们想要制造出更多的空心种！”
施书娅闻言精神一动，又是空心种。
读书跟那些诡怪的来历有关系？
施书娅突然想到那个护卫警的举动，斟酌试探道：“我被抓到的时候，看到有…空心种胸前带着印有文字的铭牌。”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这里的“人”，话音一转改口说是空心种。
“什么？！上面为了防止有人意外被污染冲击，失去人性沦为畸变种，已经明令禁止文字对外无限制使用，管控文字的流通，那些空心种是疯了吗？现在已经不甘心只同化出同类了？！”
鹿角少女并没有察觉出施书娅的异常，怀着对空心种的满腔仇恨，怒骂道。
施书娅瞳孔放大，满心震撼。
文字居然会产生污染，使人变异？！
此刻脑中浮现出她之前听到的对话。
——‘这个正好带回去，比小孩子抗污染性好点。’
——‘这么大年纪了还一副人样儿，确实不多见。’
施书娅仔细打量鹿角少女的样貌，眼睛死死盯着她右额前凸起的鼓包。
所以她见到的那些所谓的非人物种，全部都是被文字污染的人类？！
非人特征的多少，只不过是他们被污染的程度不同而已！
“它们来了！”
鹿角少女一声低呼，脑袋向右看去。
施书娅按耐住心底的焦躁不安，向左看去。
十个空心种手里拿着鞭子，将关在牢房内的人陆续押出来。
很快就轮到了施书娅这里。
吧嗒！
眼前的门被打开，施书娅配合的走出牢房，看向这些人类，她眼底藏着抹不掉的凝思和复杂。
“看啊！咱们这里还关着这种人物。”
一个空心种上下打量施书娅，满口调侃不屑。
众人隐晦的目光也投过来。
施书娅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小皮鞋，身上穿着的是白色衬衫和蓝色直筒裤。
她外面套了一件牛仔短外套，浑身上下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多。
她长长的头发被一根木簪挽起，容貌娴静乖巧，整个人散发着知性温婉的气质。
可是偏偏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被污染的样子。
这么一副毫无瑕疵的人样儿，以她这个年龄可不多见。
“看起来弱唧唧的，最多也就是个灵童。”
“行了，赶紧集合人吧，本来干活就烦，这些新来的情况，一会儿测文力分班不就知道了。”
一个空心种挥挥手，满身颓气打断他们谈论。
施书娅听到这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跟着队伍离开了这座牢狱，中途两个队伍分开。
鹿角少女她们被带着去往教室学习，而施书娅这种新抓来的人则被带去广场进行测试。
整场测试分为精神力测试和文力测试。
排在施书娅前面的，大概有数十人。
她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个小女孩，除了脖子那里的皮肤像是鳄鱼皮，其他的地方和正常人类并无区别。
小女孩测试的时候，施书娅看到一阵橙光亮起，随后是白光。
“精神力强度为橙色，资质为文秀，文力强度为白色，等级不入流。”
她猜测，精神力应该是人的潜能，而文力是人目前可以展现出来的力量。
很快就轮到施书娅测试。
负责测试的空心种从她指尖扎出一滴血涂抹在试纸上。
空心种将试纸插在一个机器上，施书娅看到对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随后机器连接的两根玻璃柱，其中一根发出了耀眼的紫红光。
“精神力强度为玫瑰金色，居然是圣人资质。”
他念出检测结果有些惊讶，眼神看向另一根玻璃柱时眼睛更是瞪大，震惊的看向施书娅，“文力等级是……0？！你没有文力？！”
施书娅心中一紧。
他们为什么下意识认为她有文力？
电光火石间。
她脑中思绪一清，忽然明悟了，是文字污染！
文字污染不只是会使人样貌发生异变。
也会使他们拥有文力！
该死！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忽略了。
“她是没有被文字污染过的纯人类！”
果然，有空心种大喊一声。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你是黑户？”
施书娅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