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经常在她和时牧面前吵架,吵完了,爸爸摔门就离开家,妈妈就蹲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那时她不懂,但她知道只要自己哭,妈妈就会抱着她安慰她,所以她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去抱她安慰她。

    四岁的时候,隔壁的小孩弄坏了她的娃娃,她哭着找妈妈求安慰,但妈妈好像刚和爸爸吵完架,还在气头上,于是妈妈不耐烦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个巴掌,如此的清脆,也如此的清晰,直到如今,她还记忆犹新。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哭过。

    因为她知道,妈妈哭了,爸爸也不会回头,自己哭了,也得不到妈妈的拥抱。

    但后来,时语来到时家,时语也会和她抢东西,时语哭了,她没哭,妈妈却安慰了时语,像一开始她哭的时候那样,亲她抱她,逗她笑。

    因为时语的到来,爸爸回家的次数居然多了,妈妈也高兴了。

    她常常怀疑,是不是自己本不属于这个家,所以爸爸才出轨,妈妈才变得不像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时浅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一阵震动,将时浅的思绪打回现实。

    她犹豫了一秒,滑动接听键,一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兴奋的声音。

    “浅姐,我回北京了,试拍特别顺利。”

    电话那头的人是路泽,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向时浅发来”喜报”。

    这边的时浅抬头,大口贪恋地呼吸着空气,忽然鼻尖一酸,沉默了好久。

    路泽久久得不到回复,蹙了蹙眉,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没挂断没问题。

    他重新放回耳边,问道:“浅姐?我信号不好吗?”

    路泽正犹豫要不要挂了,出了机场再打一遍。

    下一秒,电话那边的时浅吸了吸鼻子,轻颤出声:“路泽,我有点想你了。”

    路泽眨了眨眼,脚步一顿,然后扬起笑:“浅姐,我记得我的耳钉还落在你那。”

    时浅听闻,跟着笑了笑:“今晚我家见。”

    “好。”

    时浅挂了电话,回头透过落地窗,看向厅内,一群人哄哄闹闹。

    她蹙了蹙眉,不喜融入这氛围,也没打招呼,便从另一个电梯离开。

    时浅喝了很多酒,但吹冷风也吹醒了。

    她叫了代驾,回了公寓,现在的她一身酒味,自己都嫌弃自己。

    路泽也回家,放下了行李,他的电瓶车没电了,于是借了泽扬的。

    路泽回家放下了行李,才打车去了时浅那。

    保安见过两次路泽,兴许是路泽本身长得就很有标识度,又见过他和时浅一同出入,也没问,直接就对路泽放行。

    路泽轻车熟路出现在时浅门口,他按响了门铃。

    但里面迟迟没有动静,路泽又按了两声,还是没人应,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时浅。

    下一秒,只听见机器冷冰冰地滋啦一声,门开了。

    路泽抬眸,和时浅撞上了视线,下一秒,路泽瞳孔一缩,闭上了眼。

    “浅姐,你衣服没穿好。”

    时浅:“……”

    门铃响的时候她刚洗完,停下水,准备擦身体,第一声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结果门铃又被按响了两声,她知道路泽要来,但她掐着时间,没料到这么快,又怕路泽等着,只能赶忙……

    时浅背过身,扣好了衣服纽扣,连最上面那颗都扣死了。

    “好了,进来吧。”

    时浅理了理衣服,又从旁边鞋柜拿出拖鞋,丢在了路泽面前。

    路泽换上鞋,才走了进去。

    “你怎么这么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还在机场吗?”

    “你都主动说想见我了,我肯定加鞭快马飞过来见你。”

    路泽一身寒气,拍了拍身上雪花已经融了的水珠,脱掉了外套。

    室内的暖气充足,路泽很快就不冷了。

    “你的耳钉在楼上,我去给你拿。”

    时浅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倒了杯温水给路泽,此刻递到了路泽面前。

    路泽接过水,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一手扣住要走的时浅,轻轻一使劲,就把人扯进自己怀里。

    路泽将下巴抵在她肩窝上,蹭了蹭,声音又懒又低:“不急,我也不是特意来拿的。”

    言外之意时浅听出来了,我想见你。

    时浅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背,又酥又痒,时浅身体一紧,根本不敢乱动。

    “你别乱蹭,痒......”

    若时浅不制止,路泽便变本加厉在她颈窝处乱蹭。

    时浅这人怕痒,更何况在她那么敏感的地方。

    路泽轻笑一声,停止乱动,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闻,时浅表情微变,转身反拥路泽,将脸埋在他心上,静听他的心跳声。

    “没事不能想你吗?”

    许久,时浅闷闷出声。

    显然,路泽不信:“浅姐,别骗我。”

    时浅一顿,扣在他腰上的双手紧了紧,脑袋埋得更深。

    “你打电话给我之前,我还在想伤心事,一听见你的声音,我就难受。”

    路泽听着她磕绊又没什么逻辑的胡话,被气笑了:“合着是我的不是,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

    时浅没抬头,却否认了他的话:“不是,今天公司开年会,会上遇到不想见的人,才勾起我的伤心事。”

    路泽垂眸,定定地看着时浅的脑袋,抿了抿唇。

    从他认识时浅的时候,他就没见过时浅这幅模样,她在他面前永远的鲜活热烈,他以为像她这样从出生就在罗马的人,不会有烦恼。

    他拍了拍时浅的背,换而温柔地上下抚摸,他没说话,就这样一直静默,陪着时浅。

    许久,时浅有些站累了,才抬起头。

    “路泽,我好累。”

    路泽垂眸 ,看见时浅眼角挂着的一滴泪,心陡然一颤。

    他抬手,轻轻擦掉时浅眼角那颗刺眼的水珠,低声道:“浅姐,我今晚可以陪你睡个觉吗?”

    路泽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闪着细碎的光,时浅突然就想起路泽为了《今夜无眠》的角色说要“陪睡”的画面。

    其实她早就不难过了,只是路泽的出现,让她有些矫情。

    这会,她抑制不住地勾了勾唇,声音又无辜又轻浮:“可是,陪睡的话,我没有什么好处给你了,免费的陪睡,你都愿意吗?”

    路泽一顿,眼前的女人情绪变化太快,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

    下一秒,时浅堵住了他的唇,犹如她带他第一次回来那会,主动又不甘示弱。

    时浅吻技一般,贴住他的唇,就开始乱伸舌头。

    惹得路泽头皮一阵发麻,差点败下阵来。

    “路泽,你行不行?”

    感受到路泽有点想躲避的意思,时浅忽然停住,离开他的唇,抬头问了句,眸中全是不满。

    路泽愣了愣,被气笑了:“你讲点理,哪有你这么胡乱来的?”

    时浅鼓了鼓腮帮子,贼不服气:“你来啊。”

    下一秒,路泽瞳孔微缩,一手覆在时浅后颈,将人往前带了带。

    直到时浅被路泽亲得上气不接下气,推着他求饶,她才服气地说了句:“下次主动点。”

    路泽:“......”

    约莫十一点,路泽见时浅心情好了点,放下心来:“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快去睡觉。”

    “你不是要陪睡吗?怎么又不愿意了?”

    时浅没忘那句话,见路泽要走,便双手抱在胸前,看戏似的看着路泽穿上大衣。

    路泽手上的动作一顿,咬了咬舌头,怪自己乱说话。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他觉得有些事情要慢慢来,才能水到渠成,就怕自己操之过急,让时浅误会自己是个轻浮的伪君子。

    “我愿意可没用,还要你愿意,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路泽歪头笑了笑,时浅噤声,脸有些红。

    路泽离开后,时浅迟迟不能从刚刚那会的余温中缓神。

    这是她第二次和路泽接吻,但体验感好像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她低头笑了笑,轻快地哼了两句歌,去厨房喝了杯水,才去睡觉。

    刚进卧室,时浅余光便扫到放在桌上的丝绒盒,她才想起路泽今晚来的目的。

    她给路泽发了信息。

    【你耳钉又忘拿了。】

    那边的路泽还在车上,这会刚进市区。

    他打开和时浅的聊天,见时浅发的信息,笑了笑。

    【留着下次吧。】

    很快,时浅就回了信息,像是在责怪。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路泽笑了笑,心里如明镜,直接承认。

    【是,下次想见你的时候,我再拿。】

    “先生,到了。”

    司机停了车,路泽才闭了手机,他道了句谢谢,下了车。

    雪已经停了,路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一股寒意袭来,路泽拢了拢衣服,踩着雪,快步回家。

    ......

    新年将至,街上已挂满红灯笼,路过超市,传来耳熟能详的新春歌,整座城纵然染上新春的气氛。

    “今天是本年度工作的最后一天,大家打起精神!”

    办公室内,经理从时浅那搬来了一箱新春贺礼,准备分发给员工。

    “你们真好,干完今天就能回家,我们家小艺人春节还要赶通告。”

    “你们家那位还小艺人,都上春晚了,春晚诶,脸上都沾光了。”

    办公室里,宣发组的一个小员工一边拆着礼物,一边调侃艺人组的一个经纪人。

    时浅办公室里,也堆了好些礼物,都是合作方还有和时浅相熟的艺人朋友送过来的,助理正在埋头清点。

    “浅姐,今年的礼物比往年要多上十份,价格可都不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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