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化雨
在T市这几天，靳子煜白天都在医院，晚上会回老房子住。
周三爷爷回到家里，靳子煜等老人家午睡下，开车回老房子，车上还有江雪。
十多分钟通话结束，江雪往窗外一瞅，想起早上出门前一遍遍提醒自己要买酱油和鸡精，“子煜先去一趟恒达，我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靳子在下一个路口左拐进商场地下停车场。
超市里人声鼎沸，人们来来往往，有得区域人群密集到肩碰肩、脚碰脚。
靳子煜推着购物车跟在江雪身后。
出挑的个子、俊眉深目，气质不俗，在普罗大众中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江雪在调料货架前遇到了一个单位的前同事。
前同事推了推眼镜架，笑容可掬，“小江逛超市啊。”
江雪脸上笑容不比她少，“买些油盐酱醋，王姐大半年不见你越来越年轻了。”
女人都爱听夸奖，王姐乐得合不拢嘴，指着右眼角，“老了老了，眼睛这里全是皱纹。”
眼角余光扫到到斜对角扶着手推车正望着她们的小伙子，那张脸和江雪有几分像，可真俊俏，“你儿子？”
江雪跟着看了眼：“我儿子，国庆节回来看看家人。”
“你儿子个子真高，和那个篮球运动员姚明一样高。”
话一抛出，王姐回忆起从前在单位里，常听同事之间闲话，据说江雪早年丧夫，二婚前儿子又出车祸断了一条腿，她的一生命运多舛。
断腿。
王姐免不了多看两眼，看不出来。
她们不在一个部门，她对江雪的了解均是来自同事之间的闲谈，但——这种事这么多人传不会有假。
江雪咯咯直笑，眼尾笑出两道细纹，“姚明二米多吧，他一米九，哪能和姚明比。”
王姐打听，“对了，你儿子在哪里工作啊？”
江雪：“在海城大学教书。”
王姐一听满是羡慕，“大学老师好工作啊，江雪你怎么生得，儿子这么有出息，有没有女朋友啊？”
周遭喧嚷沸腾，但“女朋友”三个字被靳子煜听见了，他低下头去，推着车往洗护专区那边走。
“这孩子从小爱动脑筋，暂时还没——”江雪发现原本该在那儿等她的儿子不见了，她快速把可见的区域扫描一遍，目光寻见已到洗护区的他。
这孩子……
江雪拿了第三层一瓶生抽，笑说，“回去还得做饭，先走了。”
再经过路边贴着广告纸的大铁框时，江雪顺手拿了框上展示的洗衣液。
江雪把手里两件东西小心放进手推车里，奇问：“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随便看看。”
靳子煜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江雪走在儿子身边，“对了，明天我带你去看房子，虽然工作在海城，以后总要回来住，既然老房子你不想卖，我们去买一套新房，新开的楼盘，只要看的中马上买下来，装修弄弄也小半年。”
他不作声，江雪就当是默认，路过粮油区江雪拿了一袋十斤重的大米放进去，再往前走到了收银台。
还掉手推车，江雪回来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车门关上，她系上安全带，斜瞥一眼正将手机放入收纳箱内的儿子。
靳子煜一键启动汽车，脚还没从刹车上拿掉，江雪沁着淡淡凉意的声音传入他耳朵，“是不是又和孟小姐好了？”
靳子煜很不喜欢“孟小姐”三个字，江雪的意思很明了，一次次强调只为提醒他，两人之间云泥之差。
可她误会了，云不是只会在天上，它在一定条件下还会变成雨滴落下来。
车开出地库，靳子煜才开口，“妈，那时候你都叫她小书，不要再叫她什么孟小姐。”
“子煜。”江雪刻意加重口气，“你和她不适合，我……我情愿你单着，也不想看到你去招惹她。”
汇进主路，关掉转向灯，靳子煜双眼如深潭，张张嘴轻说：“半年前是我的错，我伤害了小书。”
“不是半年前，是八年前！”江雪陡然高声。
前方红灯，靳子煜慢踩刹车停下来，扭脸看着江雪这张牵起薄怒的脸。
眼皮乍然一跳。
意识到失态，江雪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你是不是忘了八年前，她离开你，那几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并不是怪她，而是你们真的不适合。”
靳子煜放下把着方向盘的左手，上半身转过来直面她，重视道：“妈，八年前是有原因的，小书她从没抛下我。”
此言一出，江雪算是明白了，她这个儿子，这是又准备拿这副肉躯去撞对面的铜墙铁壁。
誓死不休。
在他心里什么家人都比不上那个女孩。
前车刹车灯熄灭，靳子煜注意到这一细节，抬头看对面的红绿灯，红灯正在倒数最后三秒，手扶住方向盘，慢慢放开刹车，前车一走，他给油跟上去。
“你三十多了，我本不该管你这些事，可是……当年你差点因为她死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再犯傻一次。”
说到后面江雪眼窝被盈含的液体浸红，她伤心的别过头不再看他，“子煜……我这辈子没强求你做什么，你别去找她了好不好，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靳子煜只注视窗外，“小书她当年也差点死了，那件事对她来说伤害太大，我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她当年离开是迫不得已。”
江雪抬起手背刮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不讨厌她，但我们和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纠缠下去能有什么结果，你是要让她为你脱离家庭，还是你继续低声下次去去求他们，把女儿嫁给你。”
想到自己一手养大、从小自立自强的孩子，就因为谈了一场不平等的恋爱，自信谈没了，快乐谈没了，连命……她心痛、害怕、恐惧，不敢想象再经历一次，届时一定是她先疯掉。
“我自认为我是个开明的人，当年你和我说如果他们父母不同意把小书嫁给你，你想去做上门女婿，小书是个好孩子，只要你们俩好，我同意，我相信你爸爸如果活着也不会反对，可到头来呢，我儿子差哪里了，凭什么被他们这么欺辱！”江雪越说越激动“凭什么”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没了平日里半点温柔得体。
前方跳黄灯，靳子煜一脚急刹车，险些造成后车追尾。
“妈——不是这样的！”
江雪靠回到椅背上，“不要说了，你现在三十多的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你远在天边我盯不住你，但我告诉你，你选她就没有我这个母亲。”
男人赫然红了双眼，可除此以外，他神色没有半分松动迹象，“八年前的事我现在不能自作主张的告诉你，我不会在你和小书之间做选择，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冷静且坚定。
但在江雪听来，她这个儿子可以为了‘孟小姐’和她断绝母子关系。
她手肘支着车窗，脸朝外看，不想再听，默默流眼泪。
*
小杨捧着一束蓝色妖姬脚步轻快地跨过门槛到厅内。
专心致志刷手机的孟秦书闻到浓郁的香气，向小杨身上侧了侧眸。
小杨站她左手边，双手递出鲜花，兴致勃勃地说，“南寒姐粉丝送你的鲜花。”
鲜花没少收过，小杨这一脸兴奋什么情况？
而且以往有鲜花，只要在外面，小杨都会自觉地拿去放保姆车里。
眼睛在花束上定格三四秒，孟秦书埋下头继续刷手机，轻轻吐一句，“放到车里去。”
小杨没走，神秘兮兮地道：“南寒姐，是一位名为靳子煜的粉丝送的。”
女人撩起视线紧盯着她，“他在外面？”
茶灰色瞳眸内寒光迫人。
笑容凝固在唇角，因心虚小杨眼神乱飘，“靳先生不在外面。”
以为南寒姐会感到惊喜，这是动气了。
小杨至始至终都以为两人只是在闹别扭，情侣不都这样吗？
那双眼仍在逼视她，似在等待她说实话，小杨口气弱弱交代：“鲜花是靳先生打电话让人送来的。”
孟秦书好笑似的嗤道，“你把你的电话给了他？艺人助理的行规是什么？”
“不得泄露行踪——”
孟秦书腾地起身，下达命令，“扔了。”
没有一丝可转圜的余地。
对完一场戏孟秦书回到厅内，目光被角落垃圾桶里打眼的蓝色妖姬吸引。
这个小杨扔的挺有水平，知道是扔不知道以为插在那里供人观赏。
靳子煜更是过分，连她身边的小杨被他拉拢去，是给了她什么好处？
放在三十几年前，小杨就是被‘策反’的叛徒。
她俯身拿起这束花捧在手里，然后折身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孟秦书在风雨廊下东转西转，终于发现两个垃圾桶，正要把花往里扔，却瞥见花窗外有人站在那里，担心会是狗仔也怕路人看到她丢花的行为。
鲜花抱入怀中孟秦书快步离开。
*
云梦影视城的拍摄很顺利，比预期提早了一周结束，孟秦书于十月二十日傍晚回到海城。
她没先回家而是去了霍家看望霍清辞。
却不曾想会在霍家客厅见到施漾，还是怀着孕看上去已有五六个月身孕的她。
孟秦书真的很少刷微博，但小杨时而会在她面前扯一些道听途说的闲言碎语。
一周前小杨用一种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叫，“南寒姐！有狗仔拍到施漾挺孕肚出现在私立医院产检的视频了，施漾真的怀孕了！”
那位声名狼藉被迫退圈的前演艺人员，再度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今年一月份，施漾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公开自己的男朋友是霍清辞，这种脑残低智行为，让她一夜之间沦为千夫所指的对象，演艺事业一夜粉碎。
都好奇谁是她的金主，都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她还来真的，圈内圈外一致认为她是被下降头了。
不然呢，谁会愚蠢到把自己“第三者”、“知三当三”这种事当光荣事迹去昭告天下。
在那之后施漾销声匿迹，有人说她因偿还不起三四亿的违约金躲去了国外，可据说违约金早在二月底已付清。
有人做了推算，以施漾进入一线才两年时间来算，绝对不可能付得起天价违约金，所以又有人说霍清辞对她是真爱。
网上讨论的火热，尽管施漾现在已是素人。
周三爷爷回到家里，靳子煜等老人家午睡下，开车回老房子，车上还有江雪。
十多分钟通话结束，江雪往窗外一瞅，想起早上出门前一遍遍提醒自己要买酱油和鸡精，“子煜先去一趟恒达，我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靳子在下一个路口左拐进商场地下停车场。
超市里人声鼎沸，人们来来往往，有得区域人群密集到肩碰肩、脚碰脚。
靳子煜推着购物车跟在江雪身后。
出挑的个子、俊眉深目，气质不俗，在普罗大众中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江雪在调料货架前遇到了一个单位的前同事。
前同事推了推眼镜架，笑容可掬，“小江逛超市啊。”
江雪脸上笑容不比她少，“买些油盐酱醋，王姐大半年不见你越来越年轻了。”
女人都爱听夸奖，王姐乐得合不拢嘴，指着右眼角，“老了老了，眼睛这里全是皱纹。”
眼角余光扫到到斜对角扶着手推车正望着她们的小伙子，那张脸和江雪有几分像，可真俊俏，“你儿子？”
江雪跟着看了眼：“我儿子，国庆节回来看看家人。”
“你儿子个子真高，和那个篮球运动员姚明一样高。”
话一抛出，王姐回忆起从前在单位里，常听同事之间闲话，据说江雪早年丧夫，二婚前儿子又出车祸断了一条腿，她的一生命运多舛。
断腿。
王姐免不了多看两眼，看不出来。
她们不在一个部门，她对江雪的了解均是来自同事之间的闲谈，但——这种事这么多人传不会有假。
江雪咯咯直笑，眼尾笑出两道细纹，“姚明二米多吧，他一米九，哪能和姚明比。”
王姐打听，“对了，你儿子在哪里工作啊？”
江雪：“在海城大学教书。”
王姐一听满是羡慕，“大学老师好工作啊，江雪你怎么生得，儿子这么有出息，有没有女朋友啊？”
周遭喧嚷沸腾，但“女朋友”三个字被靳子煜听见了，他低下头去，推着车往洗护专区那边走。
“这孩子从小爱动脑筋，暂时还没——”江雪发现原本该在那儿等她的儿子不见了，她快速把可见的区域扫描一遍，目光寻见已到洗护区的他。
这孩子……
江雪拿了第三层一瓶生抽，笑说，“回去还得做饭，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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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把手里两件东西小心放进手推车里，奇问：“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随便看看。”
靳子煜推着购物车继续往前走，江雪走在儿子身边，“对了，明天我带你去看房子，虽然工作在海城，以后总要回来住，既然老房子你不想卖，我们去买一套新房，新开的楼盘，只要看的中马上买下来，装修弄弄也小半年。”
他不作声，江雪就当是默认，路过粮油区江雪拿了一袋十斤重的大米放进去，再往前走到了收银台。
还掉手推车，江雪回来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
车门关上，她系上安全带，斜瞥一眼正将手机放入收纳箱内的儿子。
靳子煜一键启动汽车，脚还没从刹车上拿掉，江雪沁着淡淡凉意的声音传入他耳朵，“是不是又和孟小姐好了？”
靳子煜很不喜欢“孟小姐”三个字，江雪的意思很明了，一次次强调只为提醒他，两人之间云泥之差。
可她误会了，云不是只会在天上，它在一定条件下还会变成雨滴落下来。
车开出地库，靳子煜才开口，“妈，那时候你都叫她小书，不要再叫她什么孟小姐。”
“子煜。”江雪刻意加重口气，“你和她不适合，我……我情愿你单着，也不想看到你去招惹她。”
汇进主路，关掉转向灯，靳子煜双眼如深潭，张张嘴轻说：“半年前是我的错，我伤害了小书。”
“不是半年前，是八年前！”江雪陡然高声。
前方红灯，靳子煜慢踩刹车停下来，扭脸看着江雪这张牵起薄怒的脸。
眼皮乍然一跳。
意识到失态，江雪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你是不是忘了八年前，她离开你，那几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并不是怪她，而是你们真的不适合。”
靳子煜放下把着方向盘的左手，上半身转过来直面她，重视道：“妈，八年前是有原因的，小书她从没抛下我。”
此言一出，江雪算是明白了，她这个儿子，这是又准备拿这副肉躯去撞对面的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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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什么家人都比不上那个女孩。
前车刹车灯熄灭，靳子煜注意到这一细节，抬头看对面的红绿灯，红灯正在倒数最后三秒，手扶住方向盘，慢慢放开刹车，前车一走，他给油跟上去。
“你三十多了，我本不该管你这些事，可是……当年你差点因为她死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再犯傻一次。”
说到后面江雪眼窝被盈含的液体浸红，她伤心的别过头不再看他，“子煜……我这辈子没强求你做什么，你别去找她了好不好，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靳子煜只注视窗外，“小书她当年也差点死了，那件事对她来说伤害太大，我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她当年离开是迫不得已。”
江雪抬起手背刮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不讨厌她，但我们和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纠缠下去能有什么结果，你是要让她为你脱离家庭，还是你继续低声下次去去求他们，把女儿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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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我是个开明的人，当年你和我说如果他们父母不同意把小书嫁给你，你想去做上门女婿，小书是个好孩子，只要你们俩好，我同意，我相信你爸爸如果活着也不会反对，可到头来呢，我儿子差哪里了，凭什么被他们这么欺辱！”江雪越说越激动“凭什么”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没了平日里半点温柔得体。
前方跳黄灯，靳子煜一脚急刹车，险些造成后车追尾。
“妈——不是这样的！”
江雪靠回到椅背上，“不要说了，你现在三十多的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你远在天边我盯不住你，但我告诉你，你选她就没有我这个母亲。”
男人赫然红了双眼，可除此以外，他神色没有半分松动迹象，“八年前的事我现在不能自作主张的告诉你，我不会在你和小书之间做选择，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冷静且坚定。
但在江雪听来，她这个儿子可以为了‘孟小姐’和她断绝母子关系。
她手肘支着车窗，脸朝外看，不想再听，默默流眼泪。
*
小杨捧着一束蓝色妖姬脚步轻快地跨过门槛到厅内。
专心致志刷手机的孟秦书闻到浓郁的香气，向小杨身上侧了侧眸。
小杨站她左手边，双手递出鲜花，兴致勃勃地说，“南寒姐粉丝送你的鲜花。”
鲜花没少收过，小杨这一脸兴奋什么情况？
而且以往有鲜花，只要在外面，小杨都会自觉地拿去放保姆车里。
眼睛在花束上定格三四秒，孟秦书埋下头继续刷手机，轻轻吐一句，“放到车里去。”
小杨没走，神秘兮兮地道：“南寒姐，是一位名为靳子煜的粉丝送的。”
女人撩起视线紧盯着她，“他在外面？”
茶灰色瞳眸内寒光迫人。
笑容凝固在唇角，因心虚小杨眼神乱飘，“靳先生不在外面。”
以为南寒姐会感到惊喜，这是动气了。
小杨至始至终都以为两人只是在闹别扭，情侣不都这样吗？
那双眼仍在逼视她，似在等待她说实话，小杨口气弱弱交代：“鲜花是靳先生打电话让人送来的。”
孟秦书好笑似的嗤道，“你把你的电话给了他？艺人助理的行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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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秦书腾地起身，下达命令，“扔了。”
没有一丝可转圜的余地。
对完一场戏孟秦书回到厅内，目光被角落垃圾桶里打眼的蓝色妖姬吸引。
这个小杨扔的挺有水平，知道是扔不知道以为插在那里供人观赏。
靳子煜更是过分，连她身边的小杨被他拉拢去，是给了她什么好处？
放在三十几年前，小杨就是被‘策反’的叛徒。
她俯身拿起这束花捧在手里，然后折身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孟秦书在风雨廊下东转西转，终于发现两个垃圾桶，正要把花往里扔，却瞥见花窗外有人站在那里，担心会是狗仔也怕路人看到她丢花的行为。
鲜花抱入怀中孟秦书快步离开。
*
云梦影视城的拍摄很顺利，比预期提早了一周结束，孟秦书于十月二十日傍晚回到海城。
她没先回家而是去了霍家看望霍清辞。
却不曾想会在霍家客厅见到施漾，还是怀着孕看上去已有五六个月身孕的她。
孟秦书真的很少刷微博，但小杨时而会在她面前扯一些道听途说的闲言碎语。
一周前小杨用一种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叫，“南寒姐！有狗仔拍到施漾挺孕肚出现在私立医院产检的视频了，施漾真的怀孕了！”
那位声名狼藉被迫退圈的前演艺人员，再度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今年一月份，施漾当着众多媒体的面公开自己的男朋友是霍清辞，这种脑残低智行为，让她一夜之间沦为千夫所指的对象，演艺事业一夜粉碎。
都好奇谁是她的金主，都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她还来真的，圈内圈外一致认为她是被下降头了。
不然呢，谁会愚蠢到把自己“第三者”、“知三当三”这种事当光荣事迹去昭告天下。
在那之后施漾销声匿迹，有人说她因偿还不起三四亿的违约金躲去了国外，可据说违约金早在二月底已付清。
有人做了推算，以施漾进入一线才两年时间来算，绝对不可能付得起天价违约金，所以又有人说霍清辞对她是真爱。
网上讨论的火热，尽管施漾现在已是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