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秦书洗完澡换了身睡衣，推开移门走出来。
脚步一顿，只因看到靳子煜坐在正前面的床尾，拐杖握在手里，等她。
靳子煜穿了一套棉质淡蓝色家居服，右裤腿晚在床上，她一出来，他马上撑住拐杖起身。
面带笑说：“客卧四件套有大半年没换洗过了，小书要不睡我那儿吧。”
孟秦书瞧着他垂在身侧的左臂，靳子煜当即意会她的意思，“我睡床左边，手放在外面，不会碰到。”
“还疼吗？”她问。
“刚吃了一粒止痛片，不是大动作，不会很疼。”
孟秦书思索几秒，“你先走。”
孟秦书稍后进他房间，靳子煜已经躺倒床上，背靠着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提前暖了被窝。
炯炯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住出现在门口的她。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他像猎人，她好像是猎物，只不过今天猎人受伤了，只能偃旗息鼓。
孟秦书走上前，掀开被子，往床上一坐，靳子煜往她这儿挪过来些，尽管隔着两层布料，她仍感觉底下他的残肢蹭到了她的左腿。
她手掖住被子，往下躺，“早点睡吧。”伸手关了墙上控制屋内吸顶灯的开关。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最近一夜醒三四回事常态，只有那天和靳子煜睡的那一晚，驱走了身体多日的疲惫。
今天她又想‘利用’他一回。
屋内顿陷黑暗，靳子煜拿起桌上的手机，亮起的白光，照亮他的面孔，他两拇指飞快地按，敲下一段文字发给江雪。
淡述【妈，到哪里了？等到服务区再回复我。】
他静了静，躺下去。
床面动了下，孟秦书翻过身，于黑暗中注视靳子煜的侧脸，眼前好似蒙上一层薄薄的夜雾，看不大清但他的五官实在突出，尤其那英挺的鼻梁，她很轻地说，“明天我早上先送你去学校，我要去公司，回来你打车，小心点。”
靳子煜不好翻身，早就把脸扭过来，与她对视，他轻吐一个字，“好。”
孟秦书以这个姿势阖上眼，感觉他又贴近了些，继而浮光掠影般的一个吻在她脸颊擦过。
她屏声息气不与他计较。
“晚安。”
目的达成的他，极温柔的说。
靳子煜闭着眼睛没睡着，不知道几点，桌上的手机振了振。
右手一撑，靠坐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微信中的文字。
江雪【我已经到T市了，不用担心。】
02：08
真的辛苦母亲了，为了给他和小书留出空间，一天时间开了近十个小时。
有了江雪的回音，靳子煜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身边人呼吸匀柔，他俯下去，忍着左腕处传来的疼痛，在她额头浅啄一口。
*
早上孟秦书下楼煮了饺子。
不是她包的，是她在冰箱冰冻层翻出来的。
靳子煜进餐厅，她刚把热气腾腾的一大盘饺子端到桌子中间。
“静姐虽是南方人但擅长包饺子，每次都做五六十个，放在冷冻层里，一周吃个一两回，换换口味。”他拉开椅子坐下，手杖靠着桌腿，接过她递出的筷子。
静姐做的菜孟秦书吃不惯，但看这饺子包的很漂亮，好像挺好吃。
孟秦书坐他对面，不等他吃，自己先夹了一颗，沾了碟子里的醋，对着吹两下，放入嘴中。
咸鲜满溢，终于不是甜口了，味道确实很好。
孟秦书接连夹了三颗，眼里满是称赞，靳子煜看她这表情，竟替静姐松口气。
“小书。”靳子煜叫她，却没说下去。
孟秦书嗯了声，咽下去嘴里的食物，抬眸，但见他别有深意的目光。
靳子煜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晚上回来吗？”
他记得她答应了要给他做土豆炖牛肉。
孟秦书莞尔，“我下午过来。”
他放心了，“书书还在你家。”
“让它呆在那里好了，等静姐回来了，接它回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孟秦书掏出来一看，是孟坤的微信电话。
孟秦书接通还按了免提键放在桌上。
“小书，晚上回来吃吗？”电话那头人声嚷嚷，孟坤应该是在外面。
孟秦书再夹一颗水饺，沾了醋，悬在半空没吃先回答他，“我中午回来吃。对了，书书昨晚怎么样？”
“挺好的，不乱叫，不乱拉乱尿，还挺机灵。”孟坤又说，“靳子煜怎么样了？我听媛媛说手骨折了？”
听到孟坤提到他，靳子煜快速嚼完嘴里的食物，吞下去，盯着手机屏幕，竖着耳朵听。
孟秦书咬了整颗饺子，嚼了几嚼，咽下去后回：“骨裂，不是很严重。”
孟坤哧一声，“年纪轻轻的骨头就这么容易断，要让他多锻炼，我看他亚健康。”
靳子煜低头看自己打石膏的左手，摔一跤就这样了，也许就是亚健康的表现。
未来岳父说得有道理。
孟秦书手指戳一下屏幕，直接给挂了，她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只有一个盘子，一个味碟，两双筷子，靳子煜把它们放入洗碗机后走出厨房。
孟秦书抱臂站在窗前，短半截的影子斜拉在大理石地面上
两层半高的别墅，客厅窗户由八块长方形玻璃窗拼成，日光无死角的洒入屋内，晴天白日，厅内都不用开灯。
沐浴在晨光下的她宁静而温雅。
只用了半个小时靳子煜就办完了病假手续，他坐着电梯下楼，踏出行政楼那刻，他一眼就看到孟秦书的车仍停在斜对面花坛旁的停车线内。
她还是不放心他。
靳子煜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孟秦书扭脸看他说，“我送你回去，再去公司。”
*
下午从公司出来，外面在飘零星小雨。
车开到半路雨已经大到需要开雨刮器，很快升起雨雾，红绿灯读数都已经看不清。
不少车打起双闪。
等红灯时，孟秦书拿起手扶箱上的手机，找到经常叫送菜的超市App，她手指滑了滑，选了几个蔬菜、一只老母鸡、和一斤半牛肉。
她选的太投入，前面绿灯了都不知道，后车连续鸣笛，她来不及付款马上踩油门出发。
一秒跳红灯，后面的黑色宾利被迫停在停止线上。
司机这一脚刹的有些急，额头吓出冷汗。
“我先回趟英国，一周，大概一周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父亲那边我会去打招呼，王董你放心。”
后座的楚总没有反应，司机生出大难不死的庆幸。
第三通电话进来，“钱少，我在去机场的路上。”车里静了约十几秒，不知那端说了什么，楚彬不爽地骂，“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差那十亿美金，呵，你再做那些事，生意不要做了，准备回去抱你爹大腿哭吧。”
手机甩出去“砰”一声，撞在车厢车门上，不知道弹飞到了哪里。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在下，已到雨刮器都来不及刮的地步。
就好像天空破了口子在往下倒水。
楚彬拿出另一部手机，拨打张明阳的电话。
电话接的及时，“楚总。”
这部手机不开免提，听筒声音已经很响，司机都听得见。
楚彬靠着椅背，摁着一边太阳穴，“那个叫靳.....靳子煜，不是和你同校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的人前几天去了一次T大，这个靳——和孟秦书谈了快三年的恋爱，据说后来分手了。”
张明阳不卑不亢地道：“孟秦书的一个前任，我只是觉得不重要，就没和你说。”
“不重要，张总，可我又听说，这个靳什么的和你有亲戚关系，是不是这样？”
“楚总，这里涉及了我一些家事，我家老头子在我十五岁时候娶了靳子煜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因这件事跳楼了，我只恨他们，怎么会想和靳子煜扯上关系。”
楚彬抬起手指摩挲着下巴，良久道：“那说来也奇怪了，我当时问你孟秦书身边的人，你知道的有哪些，所有人你都告诉了我，唯独把他撇掉了，张总......恨他不应该把他拉下水吗？”
电话那头的张明阳哼笑了声，“我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他不配我记得。”
这番话似乎勉强能解释的通。
楚彬掐掉通话，若有所思的盯着一处，阴鸷的目色里迸出一抹狠厉的光来。
二十分钟的路程开了四十分钟才到靳子煜家，孟秦书把车开入地库，停在靳子煜以前那辆白色大众车旁边。
她不由地为这辆车驻足。
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靳子煜新买这辆车时脸上的餍足。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司机，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那半年T市海城来回，得了空，还去周边短途游，那时真的畅快。
无忧无虑。
*
孟秦书在进房间前把未完成的订单付了款，握住门把打开房门，以为靳子煜会在房间里睡觉但床上杯子平铺着，没有他的身影。
她又进了卫生间、书房，仍是没见他。
上午她有把他送到家门口，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可能出去，到哪里去了？
“咣”一声响，来自外面，又像是隔壁。
孟秦书走出房间，走廊也没他，她走了几步，走到独立的书房门口，打开这扇门。
靳子煜正站在书桌前，手按着桌边，看向门口的她，“小书，拐杖自个儿倒了，麻烦你帮我捡一下。”
原来在这里，不好好养伤，指定在工作。
孟秦书走过去，弯身捡起了拐杖，放到他手里。
“要去哪？”
靳子煜架住拐杖，“我听到你在外面，想出来找你。”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全英文的打字页面，她粗略扫了眼，目光回到他脸上，“手不疼了？”
听上去像是手不疼了，她就要走，靳子煜攥紧拐杖，“吃了药才好一些。”
孟秦书挑了挑眉，神情淡漠，“止痛药当饭吃？”
靳子煜，“……”
他不过是正正当当的在工作，经她一审，心虚的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脚步一顿，只因看到靳子煜坐在正前面的床尾，拐杖握在手里，等她。
靳子煜穿了一套棉质淡蓝色家居服，右裤腿晚在床上，她一出来，他马上撑住拐杖起身。
面带笑说：“客卧四件套有大半年没换洗过了，小书要不睡我那儿吧。”
孟秦书瞧着他垂在身侧的左臂，靳子煜当即意会她的意思，“我睡床左边，手放在外面，不会碰到。”
“还疼吗？”她问。
“刚吃了一粒止痛片，不是大动作，不会很疼。”
孟秦书思索几秒，“你先走。”
孟秦书稍后进他房间，靳子煜已经躺倒床上，背靠着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提前暖了被窝。
炯炯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住出现在门口的她。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他像猎人，她好像是猎物，只不过今天猎人受伤了，只能偃旗息鼓。
孟秦书走上前，掀开被子，往床上一坐，靳子煜往她这儿挪过来些，尽管隔着两层布料，她仍感觉底下他的残肢蹭到了她的左腿。
她手掖住被子，往下躺，“早点睡吧。”伸手关了墙上控制屋内吸顶灯的开关。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最近一夜醒三四回事常态，只有那天和靳子煜睡的那一晚，驱走了身体多日的疲惫。
今天她又想‘利用’他一回。
屋内顿陷黑暗，靳子煜拿起桌上的手机，亮起的白光，照亮他的面孔，他两拇指飞快地按，敲下一段文字发给江雪。
淡述【妈，到哪里了？等到服务区再回复我。】
他静了静，躺下去。
床面动了下，孟秦书翻过身，于黑暗中注视靳子煜的侧脸，眼前好似蒙上一层薄薄的夜雾，看不大清但他的五官实在突出，尤其那英挺的鼻梁，她很轻地说，“明天我早上先送你去学校，我要去公司，回来你打车，小心点。”
靳子煜不好翻身，早就把脸扭过来，与她对视，他轻吐一个字，“好。”
孟秦书以这个姿势阖上眼，感觉他又贴近了些，继而浮光掠影般的一个吻在她脸颊擦过。
她屏声息气不与他计较。
“晚安。”
目的达成的他，极温柔的说。
靳子煜闭着眼睛没睡着，不知道几点，桌上的手机振了振。
右手一撑，靠坐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微信中的文字。
江雪【我已经到T市了，不用担心。】
02：08
真的辛苦母亲了，为了给他和小书留出空间，一天时间开了近十个小时。
有了江雪的回音，靳子煜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身边人呼吸匀柔，他俯下去，忍着左腕处传来的疼痛，在她额头浅啄一口。
*
早上孟秦书下楼煮了饺子。
不是她包的，是她在冰箱冰冻层翻出来的。
靳子煜进餐厅，她刚把热气腾腾的一大盘饺子端到桌子中间。
“静姐虽是南方人但擅长包饺子，每次都做五六十个，放在冷冻层里，一周吃个一两回，换换口味。”他拉开椅子坐下，手杖靠着桌腿，接过她递出的筷子。
静姐做的菜孟秦书吃不惯，但看这饺子包的很漂亮，好像挺好吃。
孟秦书坐他对面，不等他吃，自己先夹了一颗，沾了碟子里的醋，对着吹两下，放入嘴中。
咸鲜满溢，终于不是甜口了，味道确实很好。
孟秦书接连夹了三颗，眼里满是称赞，靳子煜看她这表情，竟替静姐松口气。
“小书。”靳子煜叫她，却没说下去。
孟秦书嗯了声，咽下去嘴里的食物，抬眸，但见他别有深意的目光。
靳子煜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晚上回来吗？”
他记得她答应了要给他做土豆炖牛肉。
孟秦书莞尔，“我下午过来。”
他放心了，“书书还在你家。”
“让它呆在那里好了，等静姐回来了，接它回去。”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孟秦书掏出来一看，是孟坤的微信电话。
孟秦书接通还按了免提键放在桌上。
“小书，晚上回来吃吗？”电话那头人声嚷嚷，孟坤应该是在外面。
孟秦书再夹一颗水饺，沾了醋，悬在半空没吃先回答他，“我中午回来吃。对了，书书昨晚怎么样？”
“挺好的，不乱叫，不乱拉乱尿，还挺机灵。”孟坤又说，“靳子煜怎么样了？我听媛媛说手骨折了？”
听到孟坤提到他，靳子煜快速嚼完嘴里的食物，吞下去，盯着手机屏幕，竖着耳朵听。
孟秦书咬了整颗饺子，嚼了几嚼，咽下去后回：“骨裂，不是很严重。”
孟坤哧一声，“年纪轻轻的骨头就这么容易断，要让他多锻炼，我看他亚健康。”
靳子煜低头看自己打石膏的左手，摔一跤就这样了，也许就是亚健康的表现。
未来岳父说得有道理。
孟秦书手指戳一下屏幕，直接给挂了，她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只有一个盘子，一个味碟，两双筷子，靳子煜把它们放入洗碗机后走出厨房。
孟秦书抱臂站在窗前，短半截的影子斜拉在大理石地面上
两层半高的别墅，客厅窗户由八块长方形玻璃窗拼成，日光无死角的洒入屋内，晴天白日，厅内都不用开灯。
沐浴在晨光下的她宁静而温雅。
只用了半个小时靳子煜就办完了病假手续，他坐着电梯下楼，踏出行政楼那刻，他一眼就看到孟秦书的车仍停在斜对面花坛旁的停车线内。
她还是不放心他。
靳子煜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孟秦书扭脸看他说，“我送你回去，再去公司。”
*
下午从公司出来，外面在飘零星小雨。
车开到半路雨已经大到需要开雨刮器，很快升起雨雾，红绿灯读数都已经看不清。
不少车打起双闪。
等红灯时，孟秦书拿起手扶箱上的手机，找到经常叫送菜的超市App，她手指滑了滑，选了几个蔬菜、一只老母鸡、和一斤半牛肉。
她选的太投入，前面绿灯了都不知道，后车连续鸣笛，她来不及付款马上踩油门出发。
一秒跳红灯，后面的黑色宾利被迫停在停止线上。
司机这一脚刹的有些急，额头吓出冷汗。
“我先回趟英国，一周，大概一周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父亲那边我会去打招呼，王董你放心。”
后座的楚总没有反应，司机生出大难不死的庆幸。
第三通电话进来，“钱少，我在去机场的路上。”车里静了约十几秒，不知那端说了什么，楚彬不爽地骂，“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差那十亿美金，呵，你再做那些事，生意不要做了，准备回去抱你爹大腿哭吧。”
手机甩出去“砰”一声，撞在车厢车门上，不知道弹飞到了哪里。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在下，已到雨刮器都来不及刮的地步。
就好像天空破了口子在往下倒水。
楚彬拿出另一部手机，拨打张明阳的电话。
电话接的及时，“楚总。”
这部手机不开免提，听筒声音已经很响，司机都听得见。
楚彬靠着椅背，摁着一边太阳穴，“那个叫靳.....靳子煜，不是和你同校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的人前几天去了一次T大，这个靳——和孟秦书谈了快三年的恋爱，据说后来分手了。”
张明阳不卑不亢地道：“孟秦书的一个前任，我只是觉得不重要，就没和你说。”
“不重要，张总，可我又听说，这个靳什么的和你有亲戚关系，是不是这样？”
“楚总，这里涉及了我一些家事，我家老头子在我十五岁时候娶了靳子煜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因这件事跳楼了，我只恨他们，怎么会想和靳子煜扯上关系。”
楚彬抬起手指摩挲着下巴，良久道：“那说来也奇怪了，我当时问你孟秦书身边的人，你知道的有哪些，所有人你都告诉了我，唯独把他撇掉了，张总......恨他不应该把他拉下水吗？”
电话那头的张明阳哼笑了声，“我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他不配我记得。”
这番话似乎勉强能解释的通。
楚彬掐掉通话，若有所思的盯着一处，阴鸷的目色里迸出一抹狠厉的光来。
二十分钟的路程开了四十分钟才到靳子煜家，孟秦书把车开入地库，停在靳子煜以前那辆白色大众车旁边。
她不由地为这辆车驻足。
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靳子煜新买这辆车时脸上的餍足。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司机，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那半年T市海城来回，得了空，还去周边短途游，那时真的畅快。
无忧无虑。
*
孟秦书在进房间前把未完成的订单付了款，握住门把打开房门，以为靳子煜会在房间里睡觉但床上杯子平铺着，没有他的身影。
她又进了卫生间、书房，仍是没见他。
上午她有把他送到家门口，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可能出去，到哪里去了？
“咣”一声响，来自外面，又像是隔壁。
孟秦书走出房间，走廊也没他，她走了几步，走到独立的书房门口，打开这扇门。
靳子煜正站在书桌前，手按着桌边，看向门口的她，“小书，拐杖自个儿倒了，麻烦你帮我捡一下。”
原来在这里，不好好养伤，指定在工作。
孟秦书走过去，弯身捡起了拐杖，放到他手里。
“要去哪？”
靳子煜架住拐杖，“我听到你在外面，想出来找你。”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全英文的打字页面，她粗略扫了眼，目光回到他脸上，“手不疼了？”
听上去像是手不疼了，她就要走，靳子煜攥紧拐杖，“吃了药才好一些。”
孟秦书挑了挑眉，神情淡漠，“止痛药当饭吃？”
靳子煜，“……”
他不过是正正当当的在工作，经她一审，心虚的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