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钟杉杉和周礼之间的距离突飞猛进地拉近，尤其是在床上。
大概是压抑了这么多年，他们都很尽兴。
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从前，刻意地回避所有的问题，只求当下的快乐。
在他们俩的关系上，身边的人都接受的比她还快。
许美静见了她就笑眯眯地喊：“嫂子好。”
钟杉杉羞赧：“你怎么也拿我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最近在追他们队新来的小AD，他的偶像就是周礼，天天周哥周哥跟在周礼屁股后面，我追上了他，可不得叫你嫂嫂。”
柳丞之是UG战队在春季赛后紧急招的新人，下路的射手位，钟杉杉只和他在吃饭时见过一次，话有点少，腼腆青涩的少年。
根据夺冠后铺天盖地的消息看来，柳丞之是一位初出茅庐的新人，直接从青训队提上来的，今年上半年刚成年，生日过了就被带去冰岛打msi了，最终也是不负众望地稳定输出，是个来日可期的新人。
“就得是十八岁的，跟他说句话都会脸红。”许美静笑得像个吸人精气的狐狸精，用涂满樱桃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点着红唇，“没事就逗逗他，挺有意思的。”
“逗他？”
许美静笑得前仰后合：“对啊，朝他耳朵吹口气，他能从耳朵红到脖子。”
钟杉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周礼摸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脸热得发烫，至于红不红，她倒是没注意。
“在想什么呢？”
钟杉杉慌乱摇头：“没什么。”
“最近节奏比较大，过几天就好了。”许美静以为她被网上的节奏影响到了心情，温声安慰，“选手谈恋爱上热搜也挺普遍的，你们节奏大一方面是因为周礼他确实是人气选手，女粉丝占比大，又一直没谈过恋爱，另一方面是最近没什么新闻，要是爆出个明星离婚或者偷税漏税，网友关注点一下子就转移了。”
“实在不行，我和柳丞之公开恋情，围魏救赵。”
“实在不行？”钟杉杉打趣她，“我看你巴不得立刻行。”
“我是巴不得。”许美静的细眉拧了起来，“你有什么追人秘诀，跟我传授一下，周礼这块硬石头都能被你捂热，我学会了，略施小计，一定能拿下柳丞之。”
钟杉杉仔细回忆：“死缠烂打？”
许美静思索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得看人，喜欢的人死缠烂打叫追求，不喜欢的叫性·骚扰。”
和许美静吃完饭，钟杉杉赶去了直播间。
她一露面，直播人数飙升至五千多人。
评论里出现了很多负面言论。
…
凭栏凝思：你前男友说你脚踏两条船，是真的吗
猴嗨森：劈腿女，恶心
安娜：网红能有几个好货色
数星星：真以为周礼他是什么例外啊，一个图钱一个图色罢了
死撑很纳闷：不出一个月就分手，趁着热度使劲圈
…
补光灯打下的白光刺眼，眼前白茫茫一片，“劈腿”“出轨”“分手”“圈钱”这些字眼在眼前不停闪过。
还有“周礼”。
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钟杉杉的大脑嗡嗡作响，指甲嵌进掌心，留下深深的红色月牙印。
刚下播的颖儿抱着手臂幸灾乐祸地看着小李忙着拉黑用户和设置屏蔽词。
不出一分钟，钟杉杉整理好碎发，收拾好心情，迅速进入直播状态，笑容依旧：“大家有很多疑问打在了评论区，不要着急，我来为大家一一解答。”
闻言，在场的工作人员的视线都汇聚在她身上。
“是的，一号链接都可以接种，全国七百多家门店都可以用，感兴趣的朋友点击对应链接查看距离最近的门店。”
“驱虫可以看七号和八号链接，内驱七号链接，外驱八号链接，二十公斤以内一张券，内驱口服用药，外驱是滴剂，内驱驱蛔虫等，外驱驱螨虫跳蚤虱子蜱虫等，两个月一次外驱，一个月一次外驱，驱虫前后不要洗澡。”
见她不受影响，对评论中的问题置若罔闻，评论刷的更快了，原先还有一两条咨询问题的正经评论夹杂在其中，现在只剩下了辱骂。
钟杉杉见好就收，慢条斯理地挑起话头：“我和周礼是高中同学，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前的暑假，我对他一见钟情。”
“他高中除了比现在青涩一点，外表上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大家应该能理解我吧。”
屏幕中的主播笑容美艳动人，比起平日里素颜和淡妆，画着精致妆容的钟杉杉，一颦一笑像个完美的bjd娃娃，嘴角漾着的两颗梨窝增添几分真人俏皮的韵味。
涂着亮晶晶唇釉的嘴唇饱满粉嫩，泛着的水光让周礼很难不想到他们接过吻后，钟杉杉的嘴唇也是这样的水润莹亮。
他点进直播间，粉嫩的嘴巴一张一合，抱怨着他高中时的种种行径。
“我第一次见他，想知道他的名字，他没有告诉我，不过开学后，我们竟然是同班同学，我一进门就直奔他身边坐下，他当时的表情特别可爱，就像是万年冰山被撞裂开来一条缝，你们能想象出来吗？”
“周礼他高中成绩特别好，入学成绩和月测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想和他做同桌的人特别多，所以我非常努力地学习，才能一直坐在他身边。”
“新生汇演，我特地选了一首他喜欢的钢琴曲在台上演奏，他连客套话都没有和我说，幕布一拉，我就跟他说，这是特地为他选的，结果我身上被别了扩音的麦克风，全校师生都听见了，我成为了史上最快速度被叫家长的新生。”
“然后？”钟杉杉眨了眨眼，线长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打下阴影，“满六个月打过疫苗的猫才可以做绝育哦，猫猫疫苗在四号链接。三号链接狗狗疫苗还剩一单咯，给大家补点库存。”
满屏的问号。
烧仙草：结束的猝不及防
等下吃饭：然后呢，怎么追到他的
随便写博客：主播，你搞这些
三角形：主播，你这样产品是卖不出去的
…
钟杉杉看着小黄车里不断飞涨的销量，嘴角忍不住上扬。
【345692766】进入直播间。
【345692766】送出十个嘉年华。
【345692766】：然后呢？
钟杉杉被十个嘉年华砸得昏头转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一个带货主播，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这么大的礼物，她难以置信地望向镜头，微笑道：“感谢【345692766】的十个嘉年华。和老师谈完话后，我的爸爸跟我说，我眼光很好，喜欢的男生又帅成绩又好。”
说到这里，钟杉杉的语调降了下来：“几年前，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其实，我还挺庆幸的，阴差阳错下，让他见到了周礼一面。”
吃瓜永远是第一生产力，直播间人数涨到了两万人，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一边补课，一边观看直播，小黄车里的库存补了立刻销售一空，如此空前盛况连院长都进入了直播间。
“我和周礼没有在一起过，一直是我对他死缠烂打，高二下学期，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那段时间现在想想还是很恐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以前我的梦想是好好学习，追上周礼，后来已经不敢有梦想了，每天想着怎么才能还清债务，爸爸和妈妈要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我妈妈带着我去了其他城市上大学，我和周礼也就没了联系，确切的说，是我主动切断了所有和过去的联系，直到四月份，我回了一次老家。”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陪伴，大家晚安，明天见。”
直播结束的猝不及防，但小李说在人气最高的时候结束有助于下一次开播时的推送。
镜头关闭，小李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扑上来：“姐，你讲得太好了。今天我们销售额破了三千万，礼物收了五万，这泼天的富贵也是轮到我了。”
销量转化成了具体的金额，钟杉杉睁大了双眼，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有一丝迷茫。
这么多钱，她是不是要和周礼说一声，自己在直播中提及他的事情，毕竟是沾了他的光。
她拾起手机发消息：【我刚刚直播，很多观众提问，我就说了一些我们过去的事情。】
周礼：【我看了直播。】
周礼：【截图】
点开截图，用户【345692766】买了三百斤狗粮、两百次大型犬洗澡服务、两百次驱虫以及两单大型犬绝育。
指尖一僵，钟杉杉：【谢谢你的支持和嘉年华。】
周礼：【不用谢，是你眼光好。】
他都听见了。
钟益兴说这句话时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鼻头倏地一酸，钟杉杉问：【你明天上午有空吗？我大伯想见你一面。】
大伯从江楠那里得知了自己新交了男朋友，已经几次三番打电话来催促她带去给他把把关，都被她以不同的理由拒绝。
周礼打电话过来，接起电话，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倦意。
“这么突然？”
“没关系，你没空就算了。”
是她太冲动了，周礼这几天白天忙着拍摄广告，晚上还要缠着她好几次，她讶异于他惊人的体力和精力，但周礼毕竟是人，肯定很累。
“钟杉杉，这算是…见家长？”
周礼的声音低沉，语调微微扬起，忍不住的笑意，“女朋友给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我们打野，是最擅长抓时机的。”
钟杉杉心顿时变得又软又暖。
挂断电话，院长给她发来消息，对她带来的业绩表示感谢，说这两天，全国连锁店都客户爆满，医院的业绩翻了几番。
今天她收尾，因为直播太火爆，拖延了二十几分钟，索性请全组工作人员一起吃宵夜。
吃完饭已近凌晨两点，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吹风，等着周礼来接她。
小李喝醉了一直嘟囔着要亲眼看一看礼神，想要礼神的亲笔签名，被塞进出租车时还拉着钟杉杉的袖口不肯松手，直到她承诺会带给他签名照，小李才老实下来，被同事系上安全带。
同事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扒着窗户问：“杉杉姐，要不我陪你等会儿？”
“不用，我男朋友马上就到了，还是小李更需要你。”钟杉杉看小李闹腾的样子，失笑道，“看着他点，吐车上五百呢。”
出租车在夜色中离去，手机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一的电量，夜色阑珊，沿街店铺只剩下一两家亮着灯，已经在收拾桌子了。
她按灭手机屏幕，节省电量，老老实实呆在她给周礼发送的位置上，生怕周礼到了后找不到她。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远处传来：“钟医生，好久不见。”
大概是压抑了这么多年，他们都很尽兴。
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从前，刻意地回避所有的问题，只求当下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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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静见了她就笑眯眯地喊：“嫂子好。”
钟杉杉羞赧：“你怎么也拿我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最近在追他们队新来的小AD，他的偶像就是周礼，天天周哥周哥跟在周礼屁股后面，我追上了他，可不得叫你嫂嫂。”
柳丞之是UG战队在春季赛后紧急招的新人，下路的射手位，钟杉杉只和他在吃饭时见过一次，话有点少，腼腆青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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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是十八岁的，跟他说句话都会脸红。”许美静笑得像个吸人精气的狐狸精，用涂满樱桃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点着红唇，“没事就逗逗他，挺有意思的。”
“逗他？”
许美静笑得前仰后合：“对啊，朝他耳朵吹口气，他能从耳朵红到脖子。”
钟杉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周礼摸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脸热得发烫，至于红不红，她倒是没注意。
“在想什么呢？”
钟杉杉慌乱摇头：“没什么。”
“最近节奏比较大，过几天就好了。”许美静以为她被网上的节奏影响到了心情，温声安慰，“选手谈恋爱上热搜也挺普遍的，你们节奏大一方面是因为周礼他确实是人气选手，女粉丝占比大，又一直没谈过恋爱，另一方面是最近没什么新闻，要是爆出个明星离婚或者偷税漏税，网友关注点一下子就转移了。”
“实在不行，我和柳丞之公开恋情，围魏救赵。”
“实在不行？”钟杉杉打趣她，“我看你巴不得立刻行。”
“我是巴不得。”许美静的细眉拧了起来，“你有什么追人秘诀，跟我传授一下，周礼这块硬石头都能被你捂热，我学会了，略施小计，一定能拿下柳丞之。”
钟杉杉仔细回忆：“死缠烂打？”
许美静思索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得看人，喜欢的人死缠烂打叫追求，不喜欢的叫性·骚扰。”
和许美静吃完饭，钟杉杉赶去了直播间。
她一露面，直播人数飙升至五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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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光灯打下的白光刺眼，眼前白茫茫一片，“劈腿”“出轨”“分手”“圈钱”这些字眼在眼前不停闪过。
还有“周礼”。
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钟杉杉的大脑嗡嗡作响，指甲嵌进掌心，留下深深的红色月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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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692766】：然后呢？
钟杉杉被十个嘉年华砸得昏头转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一个带货主播，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这么大的礼物，她难以置信地望向镜头，微笑道：“感谢【345692766】的十个嘉年华。和老师谈完话后，我的爸爸跟我说，我眼光很好，喜欢的男生又帅成绩又好。”
说到这里，钟杉杉的语调降了下来：“几年前，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其实，我还挺庆幸的，阴差阳错下，让他见到了周礼一面。”
吃瓜永远是第一生产力，直播间人数涨到了两万人，不明情况的吃瓜群众一边补课，一边观看直播，小黄车里的库存补了立刻销售一空，如此空前盛况连院长都进入了直播间。
“我和周礼没有在一起过，一直是我对他死缠烂打，高二下学期，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那段时间现在想想还是很恐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以前我的梦想是好好学习，追上周礼，后来已经不敢有梦想了，每天想着怎么才能还清债务，爸爸和妈妈要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我妈妈带着我去了其他城市上大学，我和周礼也就没了联系，确切的说，是我主动切断了所有和过去的联系，直到四月份，我回了一次老家。”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陪伴，大家晚安，明天见。”
直播结束的猝不及防，但小李说在人气最高的时候结束有助于下一次开播时的推送。
镜头关闭，小李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扑上来：“姐，你讲得太好了。今天我们销售额破了三千万，礼物收了五万，这泼天的富贵也是轮到我了。”
销量转化成了具体的金额，钟杉杉睁大了双眼，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有一丝迷茫。
这么多钱，她是不是要和周礼说一声，自己在直播中提及他的事情，毕竟是沾了他的光。
她拾起手机发消息：【我刚刚直播，很多观众提问，我就说了一些我们过去的事情。】
周礼：【我看了直播。】
周礼：【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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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一僵，钟杉杉：【谢谢你的支持和嘉年华。】
周礼：【不用谢，是你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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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益兴说这句话时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鼻头倏地一酸，钟杉杉问：【你明天上午有空吗？我大伯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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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打电话过来，接起电话，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倦意。
“这么突然？”
“没关系，你没空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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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杉杉，这算是…见家长？”
周礼的声音低沉，语调微微扬起，忍不住的笑意，“女朋友给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我们打野，是最擅长抓时机的。”
钟杉杉心顿时变得又软又暖。
挂断电话，院长给她发来消息，对她带来的业绩表示感谢，说这两天，全国连锁店都客户爆满，医院的业绩翻了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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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已近凌晨两点，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吹风，等着周礼来接她。
小李喝醉了一直嘟囔着要亲眼看一看礼神，想要礼神的亲笔签名，被塞进出租车时还拉着钟杉杉的袖口不肯松手，直到她承诺会带给他签名照，小李才老实下来，被同事系上安全带。
同事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扒着窗户问：“杉杉姐，要不我陪你等会儿？”
“不用，我男朋友马上就到了，还是小李更需要你。”钟杉杉看小李闹腾的样子，失笑道，“看着他点，吐车上五百呢。”
出租车在夜色中离去，手机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一的电量，夜色阑珊，沿街店铺只剩下一两家亮着灯，已经在收拾桌子了。
她按灭手机屏幕，节省电量，老老实实呆在她给周礼发送的位置上，生怕周礼到了后找不到她。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远处传来：“钟医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