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云意这丫头本领这么大，竟能得杨公公青睐。”卫士南脸色阴沉下来，含糊其辞道：“卫某此番着实想不到。”
“这也是卫大人治下有方。”
杨一寻放下茶盏，看着卫士南刚要开口，门外便有门子慌慌张地推门进来。
“杨公公！杨公公！茶园出事了！”门子跪在屏风旁，“刚才接停馆的人来通报，说茶园有刁民挑头闹事，杨公公您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杨一寻立刻起身，拿起大氅，看着卫士南说：“卫大人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杨一寻一边走一边披上大氅，卫士南跟在她身后，杨一寻看着身后的门子，问到：“吴大人在哪？”
“奴婢听接停馆的人说，吴大人一早就去了茶园。”门子跟在身后低头回道。
“既如此，卫大人还真得随我一同去看看了。”杨一寻丢下一句话，不管卫士南应不应下，就快步往外走。
卫士南脸色徒然一僵，看着杨一寻的背影，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茶园里，黑压压围了一片身穿皮裘铠甲的官兵，中间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茶户。
杨一寻到时，为首的几个官兵整齐的站成一排，恍若上战场，茶户看着他们的目光带着恐惧。
缩在一旁的几个茶户见杨一寻来了，便开始挣扎，对着杨一寻破口大骂。
杨一寻置若罔闻，扭头对卫士南说：“卫大人是留在此处，还是随我过去。”
说话间，余光有人走了过来，杨一寻斜眼看向去，吴云起走在刘朗身侧，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
杨一寻笑了下，“吴大人。”
“昨日之事，是想清楚了才来的？”杨一寻对着刘朗拱手，话却是跟吴云起说。
吴云起没什么表情，双目沉沉地看着杨一寻，“那杨公公来此，是想如昨日那般压住百姓吗。”
杨一寻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吴云起，面上覆上冷意，“我来此，就算压不住百姓，但压得住你们。”
两人视线交汇，目光如同利刃，都带着锐不可当的锐气。
气氛相争，逐渐僵持，这样下去怕误了事，刘朗站在一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杨公公还是先随我去那边去看看吧。”
杨一寻看着刘朗点点头，回身对卫士南说：“我过去看看，卫大人不必跟着。”
说完撇下吴云起，看都不看。
“你个狗杂碎！”
杨一寻刚走过去，便有茶户怒目圆睁，高声唾骂，杨一寻随着官兵让出的路走过去，看了一圈问道：“张遂将军呢？”
“南北战事告急，将军已被调走，昨夜便已出发。”领头的士兵回到。
杨一寻点点头，南北战事告急，虽要加强防御，但从沿海调任，实属多此一举，若是加官晋爵走的也有些太急，这般平白无故走的突然，杨一寻拧了拧眉。
周围骂声越来越越大，杨一寻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
被按在地上的茶户见杨一寻站在一旁没动，便开始挣扎，大喊道：“你个腌贼，你不得好死！”
杨一寻视线随着声音找到定点，垂头看着茶户，“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快死了。”
“你这条朝廷的走狗，一个太监还想在临安作威作福，我呸！”那茶户拼命挣扎，却被官兵死死地摁在原地。
“今日是你闹事？”杨一寻冷声问道。
茶户‘呸’了一声扭过头去，“跟你费什么话。晦气的东西。”
杨一寻突兀地笑了一声，她眼底带着笑意，周身却扭头看着为首的官兵问道：“今日是谁带头闹事。”
今早卫士南刚说，一大部分的茶户已经同意征地，小部分茶户即使闹事，也没这么大阵仗。
“是我！”人群中又一个声音传来。
杨一寻看向那个茶户，是个壮年男子。
“那就是你们几个。”杨一寻说：“那就都抓起来，从今往后，不论是谁，只要妨碍砍树，就抓起来。”
“以后这些事就不用告诉我了，直接抓起来。”杨一寻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吴云起拦下。
“不妥。”
吴云起挡在杨一寻面前，腰背挺直，不卑不亢。
“吴大人，我的耐心不多了。”杨一寻拢了拢大氅，冷眼看着吴云起，这时身后传来骚动。
“死太监！”那个承认带头闹事的茶户挣脱官兵，朝着自己杨一寻就要扑过去，“茶树砍了老子也不活了，大不了就是死，你个腌贼，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周围茶户见状，也开始猛烈挣扎，逐渐不把官兵放在眼里。
“杀了他大快人心！”
形式逐渐混乱起来，官兵为了镇压，将刀架在茶户脖子上，茶户却浑不在意，甚至用身体去撞刀尖。
这时突然一个眼尖的官兵面露诧色，“将军？”
渐渐有马蹄声逼近，杨一寻顺着官兵的视线看去。
茶园外，一个浑身金甲脆响的人翻身下马，手握一侧金错刀大步走来。
人影靠近，杨一寻逐渐看清，这个一身嵌钉铠甲金错刀，浑身凛冽的人，是裴衍。
茶园里的官兵跟茶户的对峙停了一瞬。
裴衍踏着步子走过来，官兵见裴衍身上的三品金甲，齐刷刷地让出一条路，站在两侧列队。
茶户被困在中间，无人压制，却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轻举妄动。
“裴将军。”为首的官兵上前，却被裴衍抬手制止。
裴衍一言不发，仅仅只是凝视，压迫感映衬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周围空气仿若凝固。
他走到杨一寻身侧，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上前，目光落向已经见血的刀尖，跟捂着脖子的茶户上。
裴衍沉下脸来，目光冷冽，周围一片安静。
“兵不对民。”裴衍说着，回头看向官兵。
杨一寻站在一旁，离得近，她认出了裴衍的铠甲，当年父亲也曾穿过三品金甲。
看来把张遂调走，是为了平衡军事分布，怕两人都在此处，军力太大，何况将不识兵，裴衍在此处不能一呼百应，降低作战能力，也达到了皇上的目的。
不过说不定歪打正着到正合裴衍的意。
裴衍此时周身带着肃杀之气，杨一寻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他身上。
周围一片肃穆，连茶户都没有什么动作。
“说得好听！”有茶户突然喊道：“你们这帮人嘴上说得好听，可到头来伤了百姓的还不都是你们！”
周围茶户听到这话，又纷纷开始符合起来。
裴衍扫视一圈，不为所动，看着官兵手里沾血的刀尖，抬脚踢过去，官兵心下一惊，便将刀扔在地上。
“你是哪来的？”裴衍双眸一沉，弯腰去捡刀，“明天，别让我在军队看到你。”
杨一寻视线随着裴衍的动作移动。
那沾着血的尖刀，刀面如镜，裴衍弯腰捡刀的间隙，刀面一侧，突然晃过一个身影。
呼吸间那身影仿若要去抢夺裴衍挂在腰间的金错刀，裴衍弯腰姿势不变，抬手握刀躲过，可那身影却在裴衍侧身躲过时，从袖中另露出一把倭刀，向着裴衍面中刺去，裴衍眉头一皱迅速转身，一脚将那身影一脚踢开。
却还是听见一身闷哼。
杨一寻恍惚中垂眸看着握着刀捅向自己的那双手，虎口处的老茧和粗短泛红的手指，不像是中原人的。
或许跟昨天刺她的是一起的。
看见杨一寻的刹那，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只听得见她痛苦的喘息。
裴衍转身看向杨一寻，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
杨一寻一把将刀从肩上拔出，扔到裴衍脚下，此时她浑身脱力，跪坐在地上，捂着伤口。
此番景象把周围人都下了一跳，吴云起上去扶住杨一寻，却被杨一寻推开。
裴衍看着脚下血淋淋的刀，顿住了脚步。
“倭贼！”为首的迅速上前将他摁住，一侧的官兵将他们与其隔开，另一侧的官兵将茶户隔开。
“你也不过如此！”那倭贼唾了一声，“我就没想活！”
那倭寇刚要自尽，却被裴衍钳住下巴，将它卸了下来。
“带走！”裴衍眼中戾气一闪。
周围又变得乱乱糟糟，纷扰一片，跟昨天一样，杨一寻此时才觉得有些筋疲力尽，无能为力。
她跪坐在地上，只觉得一切飘飘忽忽，连带着思绪，都飘忽的要散了。双手紧紧地捂着伤口不让人碰，突然眼前被黑影笼罩。
裴衍背着光站在杨一寻面前，神色隐匿在了黑暗里，垂头看着杨一寻。
杨一寻忽然想到了什么般，伸手抓住裴衍的衣角借力想要站起，但铠甲太硬，杨一寻手上沾满了血，猩红又黏腻，她手一滑，就要摔倒。
却在要摔下的时候，被裴衍一把抓住。
裴衍稳稳地抓住杨一寻，半跪在地握着她的手臂，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杨一寻身上疼痛难耐，她偏过头忽略了裴衍灼灼的目光，对着吴云起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吴云起，这就是你信任的百姓。”
“我……”吴云起的心神在那一刻失去了平静，眼神有些困惑，又有些愤怒很懊恼。
他在自责，杨一寻见状双眸闪动。
“……刘朗呢！”杨一寻反手握住裴衍的手臂，借着他起身，裴衍也随着杨一寻的动作站起。
见此情形刘朗本远远缩在一旁，却没想被杨一寻喊道头上。
“杨公公有何事吩咐。”
“……把、把吴云起关起来。”杨一寻呼吸粗重，“他三番五次妨碍公务，让倭贼有机可乘，把他关起来。”
“你！”吴云起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这也是卫大人治下有方。”
杨一寻放下茶盏，看着卫士南刚要开口，门外便有门子慌慌张地推门进来。
“杨公公！杨公公！茶园出事了！”门子跪在屏风旁，“刚才接停馆的人来通报，说茶园有刁民挑头闹事，杨公公您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杨一寻立刻起身，拿起大氅，看着卫士南说：“卫大人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杨一寻一边走一边披上大氅，卫士南跟在她身后，杨一寻看着身后的门子，问到：“吴大人在哪？”
“奴婢听接停馆的人说，吴大人一早就去了茶园。”门子跟在身后低头回道。
“既如此，卫大人还真得随我一同去看看了。”杨一寻丢下一句话，不管卫士南应不应下，就快步往外走。
卫士南脸色徒然一僵，看着杨一寻的背影，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茶园里，黑压压围了一片身穿皮裘铠甲的官兵，中间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茶户。
杨一寻到时，为首的几个官兵整齐的站成一排，恍若上战场，茶户看着他们的目光带着恐惧。
缩在一旁的几个茶户见杨一寻来了，便开始挣扎，对着杨一寻破口大骂。
杨一寻置若罔闻，扭头对卫士南说：“卫大人是留在此处，还是随我过去。”
说话间，余光有人走了过来，杨一寻斜眼看向去，吴云起走在刘朗身侧，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
杨一寻笑了下，“吴大人。”
“昨日之事，是想清楚了才来的？”杨一寻对着刘朗拱手，话却是跟吴云起说。
吴云起没什么表情，双目沉沉地看着杨一寻，“那杨公公来此，是想如昨日那般压住百姓吗。”
杨一寻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吴云起，面上覆上冷意，“我来此，就算压不住百姓，但压得住你们。”
两人视线交汇，目光如同利刃，都带着锐不可当的锐气。
气氛相争，逐渐僵持，这样下去怕误了事，刘朗站在一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杨公公还是先随我去那边去看看吧。”
杨一寻看着刘朗点点头，回身对卫士南说：“我过去看看，卫大人不必跟着。”
说完撇下吴云起，看都不看。
“你个狗杂碎！”
杨一寻刚走过去，便有茶户怒目圆睁，高声唾骂，杨一寻随着官兵让出的路走过去，看了一圈问道：“张遂将军呢？”
“南北战事告急，将军已被调走，昨夜便已出发。”领头的士兵回到。
杨一寻点点头，南北战事告急，虽要加强防御，但从沿海调任，实属多此一举，若是加官晋爵走的也有些太急，这般平白无故走的突然，杨一寻拧了拧眉。
周围骂声越来越越大，杨一寻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
被按在地上的茶户见杨一寻站在一旁没动，便开始挣扎，大喊道：“你个腌贼，你不得好死！”
杨一寻视线随着声音找到定点，垂头看着茶户，“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快死了。”
“你这条朝廷的走狗，一个太监还想在临安作威作福，我呸！”那茶户拼命挣扎，却被官兵死死地摁在原地。
“今日是你闹事？”杨一寻冷声问道。
茶户‘呸’了一声扭过头去，“跟你费什么话。晦气的东西。”
杨一寻突兀地笑了一声，她眼底带着笑意，周身却扭头看着为首的官兵问道：“今日是谁带头闹事。”
今早卫士南刚说，一大部分的茶户已经同意征地，小部分茶户即使闹事，也没这么大阵仗。
“是我！”人群中又一个声音传来。
杨一寻看向那个茶户，是个壮年男子。
“那就是你们几个。”杨一寻说：“那就都抓起来，从今往后，不论是谁，只要妨碍砍树，就抓起来。”
“以后这些事就不用告诉我了，直接抓起来。”杨一寻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吴云起拦下。
“不妥。”
吴云起挡在杨一寻面前，腰背挺直，不卑不亢。
“吴大人，我的耐心不多了。”杨一寻拢了拢大氅，冷眼看着吴云起，这时身后传来骚动。
“死太监！”那个承认带头闹事的茶户挣脱官兵，朝着自己杨一寻就要扑过去，“茶树砍了老子也不活了，大不了就是死，你个腌贼，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周围茶户见状，也开始猛烈挣扎，逐渐不把官兵放在眼里。
“杀了他大快人心！”
形式逐渐混乱起来，官兵为了镇压，将刀架在茶户脖子上，茶户却浑不在意，甚至用身体去撞刀尖。
这时突然一个眼尖的官兵面露诧色，“将军？”
渐渐有马蹄声逼近，杨一寻顺着官兵的视线看去。
茶园外，一个浑身金甲脆响的人翻身下马，手握一侧金错刀大步走来。
人影靠近，杨一寻逐渐看清，这个一身嵌钉铠甲金错刀，浑身凛冽的人，是裴衍。
茶园里的官兵跟茶户的对峙停了一瞬。
裴衍踏着步子走过来，官兵见裴衍身上的三品金甲，齐刷刷地让出一条路，站在两侧列队。
茶户被困在中间，无人压制，却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轻举妄动。
“裴将军。”为首的官兵上前，却被裴衍抬手制止。
裴衍一言不发，仅仅只是凝视，压迫感映衬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周围空气仿若凝固。
他走到杨一寻身侧，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上前，目光落向已经见血的刀尖，跟捂着脖子的茶户上。
裴衍沉下脸来，目光冷冽，周围一片安静。
“兵不对民。”裴衍说着，回头看向官兵。
杨一寻站在一旁，离得近，她认出了裴衍的铠甲，当年父亲也曾穿过三品金甲。
看来把张遂调走，是为了平衡军事分布，怕两人都在此处，军力太大，何况将不识兵，裴衍在此处不能一呼百应，降低作战能力，也达到了皇上的目的。
不过说不定歪打正着到正合裴衍的意。
裴衍此时周身带着肃杀之气，杨一寻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他身上。
周围一片肃穆，连茶户都没有什么动作。
“说得好听！”有茶户突然喊道：“你们这帮人嘴上说得好听，可到头来伤了百姓的还不都是你们！”
周围茶户听到这话，又纷纷开始符合起来。
裴衍扫视一圈，不为所动，看着官兵手里沾血的刀尖，抬脚踢过去，官兵心下一惊，便将刀扔在地上。
“你是哪来的？”裴衍双眸一沉，弯腰去捡刀，“明天，别让我在军队看到你。”
杨一寻视线随着裴衍的动作移动。
那沾着血的尖刀，刀面如镜，裴衍弯腰捡刀的间隙，刀面一侧，突然晃过一个身影。
呼吸间那身影仿若要去抢夺裴衍挂在腰间的金错刀，裴衍弯腰姿势不变，抬手握刀躲过，可那身影却在裴衍侧身躲过时，从袖中另露出一把倭刀，向着裴衍面中刺去，裴衍眉头一皱迅速转身，一脚将那身影一脚踢开。
却还是听见一身闷哼。
杨一寻恍惚中垂眸看着握着刀捅向自己的那双手，虎口处的老茧和粗短泛红的手指，不像是中原人的。
或许跟昨天刺她的是一起的。
看见杨一寻的刹那，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不见了，只听得见她痛苦的喘息。
裴衍转身看向杨一寻，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
杨一寻一把将刀从肩上拔出，扔到裴衍脚下，此时她浑身脱力，跪坐在地上，捂着伤口。
此番景象把周围人都下了一跳，吴云起上去扶住杨一寻，却被杨一寻推开。
裴衍看着脚下血淋淋的刀，顿住了脚步。
“倭贼！”为首的迅速上前将他摁住，一侧的官兵将他们与其隔开，另一侧的官兵将茶户隔开。
“你也不过如此！”那倭贼唾了一声，“我就没想活！”
那倭寇刚要自尽，却被裴衍钳住下巴，将它卸了下来。
“带走！”裴衍眼中戾气一闪。
周围又变得乱乱糟糟，纷扰一片，跟昨天一样，杨一寻此时才觉得有些筋疲力尽，无能为力。
她跪坐在地上，只觉得一切飘飘忽忽，连带着思绪，都飘忽的要散了。双手紧紧地捂着伤口不让人碰，突然眼前被黑影笼罩。
裴衍背着光站在杨一寻面前，神色隐匿在了黑暗里，垂头看着杨一寻。
杨一寻忽然想到了什么般，伸手抓住裴衍的衣角借力想要站起，但铠甲太硬，杨一寻手上沾满了血，猩红又黏腻，她手一滑，就要摔倒。
却在要摔下的时候，被裴衍一把抓住。
裴衍稳稳地抓住杨一寻，半跪在地握着她的手臂，眼神死死的盯着她。
杨一寻身上疼痛难耐，她偏过头忽略了裴衍灼灼的目光，对着吴云起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吴云起，这就是你信任的百姓。”
“我……”吴云起的心神在那一刻失去了平静，眼神有些困惑，又有些愤怒很懊恼。
他在自责，杨一寻见状双眸闪动。
“……刘朗呢！”杨一寻反手握住裴衍的手臂，借着他起身，裴衍也随着杨一寻的动作站起。
见此情形刘朗本远远缩在一旁，却没想被杨一寻喊道头上。
“杨公公有何事吩咐。”
“……把、把吴云起关起来。”杨一寻呼吸粗重，“他三番五次妨碍公务，让倭贼有机可乘，把他关起来。”
“你！”吴云起脸色倏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