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爱上少宗主？”
“将疗养院拱手相让？”
谢凌序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地重复关键词，本就暧昧的字眼在他低沉的音色下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没有的事。”夙音甩开心底诡异的感觉，快速否认，“不要听他瞎说。”
“哦？”
谢凌序几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直视那双过分狡黠的眼睛，“这么说来，病人并没有这个意图？”
夙音睁着真诚的大眼，抬起脸任他打量，表情严肃且坚定，“没有，绝对没有。”
她举起手，“我保证！”
谢凌序漠然，不置可否。
她上一次的保证是在昨天，说要去一号院，只看看什么都不做。
他没什么起伏地回了句，“是吗。”
夙音：“是的！”
谢凌序不再言语，没有追究，似乎是信了。
她嘴角忍不住上翘。
嘻嘻，真笨，邪道的话也信。
他只当没看见。
躲过尴尬以后，夙音后知后觉这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她狐疑，“你怎么来了？”
谢凌序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查房。”
一天查三次，不知是谁定的规矩。
夙音看看天色，更怀疑了，“这个点查？”
小护士贴心为少宗主解释：“当初院长定下规矩的时候并没有说查房的具体时间，只要次数到三次就好。”
谢凌序：。
夙音抓着不放，理直气壮地说：“那进来前总该先敲门吧！我这次有好好的关门，窗也拉着，万一在睡觉，你这样闯进来多没礼貌啊！”
谢凌序论实情：“你并没有在休息。”
“万一！万一呢！”夙音拍了两下桌子，“在女人睡觉的时候闯进人家房间，你这样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谢凌序不欲与她胡搅蛮缠，脑中却无端回现了昨夜的景象。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夙音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小护士弱弱地举起手，“那、那个，少宗主，是我跟院长说您没在休息，房间里另外两位病人也在……”
夙音的话一下被噎在喉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冤枉人家了啊……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到谢凌序旁边，小声道歉：“对不起。”
谢凌序：？
他垂目看她，向来清冽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几分不解。
夙音重新郑重地道歉：“对不起，我冤枉你了。”
她认认真真的，不似在作假。
谢凌序却更疑惑。
邪道中人，也会因为微不足道的几句话，真心实意感到抱歉吗？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无碍。”
这看着也不像无碍的样子。
想归想，夙音没说出来，主动伸出两只手，一副任君动作的样子，“查吧。”
谢凌序视线不经意扫过两截纤细嫩白的手腕，立马克制地垂下眼睛，“不必，病人刚才动作有力，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情况稳定。”
“哦。”她把手收了回去，总感觉他的话在内涵什么。
屋子里突然就静了下来，小护士原本是跟着院长进来的，又看看这个情况，慢慢慢慢地挪到了顾祁安和田筱那一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将舞台留给中间的两人。
夙音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护士说，是你重新调整了我的用药，除了睡觉的其他都不用吃了。”
听到睡觉二字时，谢凌序手指再次不受控地蜷缩，又很快舒展。
他面色如常，就事论事，“以病人现在的情况，下一次发病前都不必再用药。”
这就意味着夙音再也不用支开小护士偷偷扔药，屋子里那盆快被底下埋得药毒死的绿植也能活过来了。
她突然感觉让这个人做主治医生也不错，意料之外的不错，“谢谢，你是个好人。”
出道即为正道之光的某人：……
又来了。
小护士一直在细细观察他们两个人的表情，被少宗主夸时，院长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很怪异的神色，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转瞬即逝。
总感觉少宗主和院长之间有过很了不得的过往。
想着，她余光瞥到旁边两个和自己一样神情的人，心头涌上了一股同道中人的欢喜。
果然不是她多想。
三人视线无声交错，仿佛是对上了某种暗号，会心一笑。
嘿嘿。
正事干完，谢凌序没再逗留，转身就走。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混过去了，夙音和田筱都松了口气，没想到那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停下，再次开口。
“三位病人聚集一起，是在？”
夙音：！
怎么还有回马枪！
这次她长教训了，先一步捂住顾祁安漏勺一样的嘴，把人交给田筱看着，然后上前一步挡住谢凌序视线，“你是我的主治医生，跟他们说什么，跟我说。”
田筱眼睛倏地睁大，差点没捂严实顾祁安的嘴。
看看她听到了什么，占有欲！
是爱情！
谢凌序略过被捂嘴的人，目光聚焦在眼前人身上，“所以你们是在？”
“都是住在这儿的人，我们当然是在培养感情。”
“需要在卧室里关上门，拉上窗帘培养的感情？”
“没错！”夙音一本正经地说胡话，“黑暗的环境有利于更深层次的交流。”
谢凌序：。
为了让他相信，她甚至还发出邀请：“有机会咱们也可以这样深入交流。”
一直偷听的小护士：……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一直安静的田筱忽然说话：“在卧室关上门，拉上窗帘，只有两个人的那种深入交流吗？”
夙音一顿，感觉有点怪，但好像就是复述自己刚刚的话，没细想就点头，“对。”
谢凌序闭了闭眼，毫不犹豫拒绝她的邀请，“不必。”
担心她们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他直截了当：“既然没事，那就散了吧。”
……
当天晚上。
顾祁安用吸收日月精华的借口，悄悄瞒过自己的主治医生溜到了夙音的三号院。
他来时，田筱已经在了。
“知音你好早！”
田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们知道我来找少宗主玩，所以没有拦着。”
因为夙音手里没有联系外人的工具。
“好了好了，别的话待会儿再聊，正事要紧。”
夙音已经换上了夜出专用服饰——一身黑。
“计划呢，就是下午说的那样，具体怎么做看你们随机应变。”
“保证完成任务！”
在夜色的掩护下，三人悄悄地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管理员不出意外地又双叒在监控里看到了三号院那位病人的身影。
这次还有点新花样，她身后还跟了俩小尾巴，他认得，全是院里的病人。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管理员拿起电话熟练拨号，都不用说是谁，“院长，她又出来了，方向是一号院。”
“我知道了。”
谢凌序平静地应了声。
临近半夜，他身上仍穿着便于外出的衣服，像是预料到了这件事，接到电话时完全没有一丝意外。
夜风习习，黑暗中，男人踏月而出。
此时，夙音正在花园中心的岔路口上。
她对田筱和顾祁安说：“你们俩去院长室外面那条路守着，一旦看见他出来就赶紧拖住，一个人跑过来给我报信，成功与否就看你们的了！”
“请少宗主放心！
没成想，两人刚躲进竹林，道路尽头就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顾祁安瞪大眼睛，指着那个人说：“那…那个该不会就是院长吧……”
田筱讷讷：“应该是……”
这么巧的吗？
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少宗主果然神机妙算，院长竟然真的出现了！
顾祁安纠结了两秒，挺身而出主动挡在田筱身前，一脸为大义牺牲的悲壮。
“知音你快跑，我来拖住他！”
田筱动容，“那、那拜托你了！保重！”
“你且放心去吧！我一定不会辜负少宗主的期望！”
“嗯！”田筱不敢耽搁，趁院长还没有走到这里，绕小路跑去报信了。
顾祁安深吸一口气，拨开竹子走到路中间，看着院长慢慢走到自己面前，手里紧张地冒汗。
大晚上的，他一个人站在路中间，想忽视都难。
谢凌序视线轻轻扫过，语气与往常一样平静，“病人，这么晚出来，你院里的医护知道吗？”
“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顾祁安眼睛心虚地乱瞟，底气不足，“不、不用他们知道。”
“是吗？”
“是、是的！”
“那病人慢慢逛。”
谢凌序没有要继续搭理他的意思，抬脚就走。
一看他要走，顾祁安不管了，噔噔噔跑过去挡在他前面，本来双臂张开挡着，想想太张扬了，又放下，只用身体挡。
谢凌序往左边绕，他就往左边走；往右边迈，他也往右边移。
“怎么，”谢凌序停下脚步，直视一只扭来扭去挡道的人，“病人还有事？”
“没、没事啊，我就走走。”
“走走的意思是每次都恰好挡在我前面？”
顾祁安说不出话，低下头不敢直视院长的眼睛，但是目光炯炯，即使头低着也始终盯着前面人的动作。
他必将不负少宗主信任！
路灯下，那人的阴影倾向左边，他跟着挪到左边，没想到下一秒，那双大长腿就从右边迈了过去。
顾祁安人还没挪好，眼睁睁看着院长成功绕过自己。
假、假动作？！
他没料到这一手，眼里的光刹那间黯下去。
眼看院长就要走到路口了，顾祁安豁出去了，一个滑铲飞到谢凌序身前，在人冰冷的眼神中，他腿一软，啪嗒就跪了下去，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两只手死死抱住了院长的大腿。
谢凌序：？？
顾祁安不敢睁开眼，手上抱的更紧了，边用力边干嚎：“对、对、对不起！少宗主没有去一号院，我也绝对不是在拖延时间！”
“将疗养院拱手相让？”
谢凌序语速很慢，一字一句地重复关键词，本就暧昧的字眼在他低沉的音色下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没有的事。”夙音甩开心底诡异的感觉，快速否认，“不要听他瞎说。”
“哦？”
谢凌序几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直视那双过分狡黠的眼睛，“这么说来，病人并没有这个意图？”
夙音睁着真诚的大眼，抬起脸任他打量，表情严肃且坚定，“没有，绝对没有。”
她举起手，“我保证！”
谢凌序漠然，不置可否。
她上一次的保证是在昨天，说要去一号院，只看看什么都不做。
他没什么起伏地回了句，“是吗。”
夙音：“是的！”
谢凌序不再言语，没有追究，似乎是信了。
她嘴角忍不住上翘。
嘻嘻，真笨，邪道的话也信。
他只当没看见。
躲过尴尬以后，夙音后知后觉这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她狐疑，“你怎么来了？”
谢凌序冷着脸吐出两个字：“查房。”
一天查三次，不知是谁定的规矩。
夙音看看天色，更怀疑了，“这个点查？”
小护士贴心为少宗主解释：“当初院长定下规矩的时候并没有说查房的具体时间，只要次数到三次就好。”
谢凌序：。
夙音抓着不放，理直气壮地说：“那进来前总该先敲门吧！我这次有好好的关门，窗也拉着，万一在睡觉，你这样闯进来多没礼貌啊！”
谢凌序论实情：“你并没有在休息。”
“万一！万一呢！”夙音拍了两下桌子，“在女人睡觉的时候闯进人家房间，你这样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谢凌序不欲与她胡搅蛮缠，脑中却无端回现了昨夜的景象。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夙音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小护士弱弱地举起手，“那、那个，少宗主，是我跟院长说您没在休息，房间里另外两位病人也在……”
夙音的话一下被噎在喉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冤枉人家了啊……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到谢凌序旁边，小声道歉：“对不起。”
谢凌序：？
他垂目看她，向来清冽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几分不解。
夙音重新郑重地道歉：“对不起，我冤枉你了。”
她认认真真的，不似在作假。
谢凌序却更疑惑。
邪道中人，也会因为微不足道的几句话，真心实意感到抱歉吗？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无碍。”
这看着也不像无碍的样子。
想归想，夙音没说出来，主动伸出两只手，一副任君动作的样子，“查吧。”
谢凌序视线不经意扫过两截纤细嫩白的手腕，立马克制地垂下眼睛，“不必，病人刚才动作有力，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情况稳定。”
“哦。”她把手收了回去，总感觉他的话在内涵什么。
屋子里突然就静了下来，小护士原本是跟着院长进来的，又看看这个情况，慢慢慢慢地挪到了顾祁安和田筱那一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将舞台留给中间的两人。
夙音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护士说，是你重新调整了我的用药，除了睡觉的其他都不用吃了。”
听到睡觉二字时，谢凌序手指再次不受控地蜷缩，又很快舒展。
他面色如常，就事论事，“以病人现在的情况，下一次发病前都不必再用药。”
这就意味着夙音再也不用支开小护士偷偷扔药，屋子里那盆快被底下埋得药毒死的绿植也能活过来了。
她突然感觉让这个人做主治医生也不错，意料之外的不错，“谢谢，你是个好人。”
出道即为正道之光的某人：……
又来了。
小护士一直在细细观察他们两个人的表情，被少宗主夸时，院长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很怪异的神色，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转瞬即逝。
总感觉少宗主和院长之间有过很了不得的过往。
想着，她余光瞥到旁边两个和自己一样神情的人，心头涌上了一股同道中人的欢喜。
果然不是她多想。
三人视线无声交错，仿佛是对上了某种暗号，会心一笑。
嘿嘿。
正事干完，谢凌序没再逗留，转身就走。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混过去了，夙音和田筱都松了口气，没想到那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停下，再次开口。
“三位病人聚集一起，是在？”
夙音：！
怎么还有回马枪！
这次她长教训了，先一步捂住顾祁安漏勺一样的嘴，把人交给田筱看着，然后上前一步挡住谢凌序视线，“你是我的主治医生，跟他们说什么，跟我说。”
田筱眼睛倏地睁大，差点没捂严实顾祁安的嘴。
看看她听到了什么，占有欲！
是爱情！
谢凌序略过被捂嘴的人，目光聚焦在眼前人身上，“所以你们是在？”
“都是住在这儿的人，我们当然是在培养感情。”
“需要在卧室里关上门，拉上窗帘培养的感情？”
“没错！”夙音一本正经地说胡话，“黑暗的环境有利于更深层次的交流。”
谢凌序：。
为了让他相信，她甚至还发出邀请：“有机会咱们也可以这样深入交流。”
一直偷听的小护士：……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一直安静的田筱忽然说话：“在卧室关上门，拉上窗帘，只有两个人的那种深入交流吗？”
夙音一顿，感觉有点怪，但好像就是复述自己刚刚的话，没细想就点头，“对。”
谢凌序闭了闭眼，毫不犹豫拒绝她的邀请，“不必。”
担心她们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他直截了当：“既然没事，那就散了吧。”
……
当天晚上。
顾祁安用吸收日月精华的借口，悄悄瞒过自己的主治医生溜到了夙音的三号院。
他来时，田筱已经在了。
“知音你好早！”
田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们知道我来找少宗主玩，所以没有拦着。”
因为夙音手里没有联系外人的工具。
“好了好了，别的话待会儿再聊，正事要紧。”
夙音已经换上了夜出专用服饰——一身黑。
“计划呢，就是下午说的那样，具体怎么做看你们随机应变。”
“保证完成任务！”
在夜色的掩护下，三人悄悄地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管理员不出意外地又双叒在监控里看到了三号院那位病人的身影。
这次还有点新花样，她身后还跟了俩小尾巴，他认得，全是院里的病人。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管理员拿起电话熟练拨号，都不用说是谁，“院长，她又出来了，方向是一号院。”
“我知道了。”
谢凌序平静地应了声。
临近半夜，他身上仍穿着便于外出的衣服，像是预料到了这件事，接到电话时完全没有一丝意外。
夜风习习，黑暗中，男人踏月而出。
此时，夙音正在花园中心的岔路口上。
她对田筱和顾祁安说：“你们俩去院长室外面那条路守着，一旦看见他出来就赶紧拖住，一个人跑过来给我报信，成功与否就看你们的了！”
“请少宗主放心！
没成想，两人刚躲进竹林，道路尽头就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顾祁安瞪大眼睛，指着那个人说：“那…那个该不会就是院长吧……”
田筱讷讷：“应该是……”
这么巧的吗？
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少宗主果然神机妙算，院长竟然真的出现了！
顾祁安纠结了两秒，挺身而出主动挡在田筱身前，一脸为大义牺牲的悲壮。
“知音你快跑，我来拖住他！”
田筱动容，“那、那拜托你了！保重！”
“你且放心去吧！我一定不会辜负少宗主的期望！”
“嗯！”田筱不敢耽搁，趁院长还没有走到这里，绕小路跑去报信了。
顾祁安深吸一口气，拨开竹子走到路中间，看着院长慢慢走到自己面前，手里紧张地冒汗。
大晚上的，他一个人站在路中间，想忽视都难。
谢凌序视线轻轻扫过，语气与往常一样平静，“病人，这么晚出来，你院里的医护知道吗？”
“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顾祁安眼睛心虚地乱瞟，底气不足，“不、不用他们知道。”
“是吗？”
“是、是的！”
“那病人慢慢逛。”
谢凌序没有要继续搭理他的意思，抬脚就走。
一看他要走，顾祁安不管了，噔噔噔跑过去挡在他前面，本来双臂张开挡着，想想太张扬了，又放下，只用身体挡。
谢凌序往左边绕，他就往左边走；往右边迈，他也往右边移。
“怎么，”谢凌序停下脚步，直视一只扭来扭去挡道的人，“病人还有事？”
“没、没事啊，我就走走。”
“走走的意思是每次都恰好挡在我前面？”
顾祁安说不出话，低下头不敢直视院长的眼睛，但是目光炯炯，即使头低着也始终盯着前面人的动作。
他必将不负少宗主信任！
路灯下，那人的阴影倾向左边，他跟着挪到左边，没想到下一秒，那双大长腿就从右边迈了过去。
顾祁安人还没挪好，眼睁睁看着院长成功绕过自己。
假、假动作？！
他没料到这一手，眼里的光刹那间黯下去。
眼看院长就要走到路口了，顾祁安豁出去了，一个滑铲飞到谢凌序身前，在人冰冷的眼神中，他腿一软，啪嗒就跪了下去，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两只手死死抱住了院长的大腿。
谢凌序：？？
顾祁安不敢睁开眼，手上抱的更紧了，边用力边干嚎：“对、对、对不起！少宗主没有去一号院，我也绝对不是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