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暮舟不知道，那个夜晚，彻夜未眠的人，不只有他一个。
没敢听完少女答案的人，还有陆言卿。
陆言卿记得，在儿时，大家说过的玩笑话。
那时大家聚在一起，寒岁年纪较小，那些师兄便喜欢逗她。
一次，一个师兄问小寒岁：“师妹呀，你说，若是以后我和陆言卿一起遇到了危险，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寒岁想了想，实事求是道：“那个时候我估计也遇到危险了。”
师兄笑道：“假设嘛，你说说，你救谁？”
另一个师兄在一旁起哄道：“还用说吗，肯定是陆言卿呀。”
问话的师兄捂住一旁人的嘴巴：“你闭嘴，让寒岁说。”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正低头看书的陆言卿，劝解叶寒岁道：“你大胆说，陆言卿在那边看书呢，听不到。”
谁都没想到，叶寒岁支支吾吾说道：“我……我会救你。”
师兄本就是逗逗她，小寒岁的心思宗门皆知，不过这答案显然出乎他意料，他感到奇怪：“为什么？觉得我会死得快？”
寒岁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因为我的私心而死去。”
师兄恍然大悟：“私心？这个词有意思，谁是你的私心，哦……陆言卿是吧。”
一旁师兄也故意大声道：“原来陆言卿是叶寒岁的私心呀。”
师兄又问：“那陆言卿怎么办？死翘翘了？”
寒岁坚强道：“我会拼命救师哥的！”
众人被她认真地模样逗得大笑。
少女的脸通红，一直佯装看书的陆言卿迟迟没有翻开下一页，眼角也升起一抹未被他人察觉的笑意。
所以陆言卿在蜘蛛妖让叶寒岁做选择的那一刻，是希望她不要选自己的。
想到这，已经在叶寒岁身旁守了一天的陆言卿忽然叹了一声气。
明明早就发现了她和文暮舟之间的感情不一样，为什么还会期待呢。
“师哥……”
床上的叶寒岁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喊到。
“寒岁，先喝药。”
叶寒岁起了身，端起药乖乖喝了下去。
陆言卿浅笑：“看来我把药带过来还是个正确的决定。”
叶寒岁头还有些疼，看着陆言卿，她也跟着笑：“师哥最了解我了。”
温和的少年看着她，迟迟不说话。
寒岁问：“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起了你小时候发烧的模样。”
陆言卿的目光被拉到很遥远的地方，他继续道：“那时也是一样，不吵不闹的，就安安静静睡觉，不管药多苦，一咕噜就喝下去了。”
闻言，叶寒岁的内心竟泛起一阵苦涩，她看向陆言卿，说道：“师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记得我那时的模样。”
陆言卿笑中带悲：“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也会永远记得师哥那时的模样。”
叶寒岁能察觉到身边人浓浓的悲伤。
她也明白原因。
在那个关头，她选择的是师哥，她知道这对师哥意味着什么。
只是好多事情都难以开口。
就像陆言卿不敢问：寒岁，为什么你选择了我？
他也不敢问：寒岁，我再也不是你的私心了吗？
就像叶寒岁不敢问：师哥，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她也不敢问：师哥，你是不是还在喜欢我？
所有的感情都欲盖弥彰。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陆言卿道：“我很快就要走了。”
“很快？”
“嗯，宗门已经派人前来妖界，恐怕很快我就得跟他们回去了。”
“哦。”叶寒岁心头一阵酸楚，但她还是笑道，“回去了也好，这里太危险了，我可不想看见师哥受伤。”
陆言卿苦笑一声，他又问：“寒岁，我在宗门的时候，是不是很过分，总是故作高冷，对你视而不见。”
叶寒岁眼眶红了：“师哥没有对我视而不见，只是师哥有太多需要去做的事情了，而我，又太笨了。”
陆言卿的手指有几分颤抖，他叹息：“如果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呀。”
外面突然传来大树倒塌的“轰”的一声。
“怎么了？”
叶寒岁抓紧了陆言卿的袖口。
陆言卿起身：“别担心，我去看看。”
师哥走后，叶寒岁躺在床上，久久不见他归来，终是放心不下，于是便也走了出去。
一到门外，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刀剑相向。
“文暮舟？师哥！”
二人动了真格，谁也不让谁。
那法力波及范围广阔，叶寒岁半分也靠近不了，眼看师哥就要被击中，叶寒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喊道：“文暮舟，别杀他！”
被咒术挟制，文暮舟要施法的手忽然一歪，而陆言卿的剑却捅向了他的右肩。
少女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悲愤交加，他忍无可忍地一挥手，不再与陆言卿周旋，直接将他甩到了巨石上。
“师哥！”
叶寒岁冲了过去，她试探着他的鼻息，看来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没有大碍。
文暮舟心如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从昨晚坐到今日清晨心中也只有三字，意难平。
所以他拖着他的尊严来了，看到陆言卿后，实在难以忍耐，二人都动起了手。
此刻，他绝望地站在原地，额前汇聚出一团赤红色，这团红色飞离他的额头，消散在空气中。
二人恍然间都明白，是言一咒消失了。
他们对视的那一眼，文暮舟果断转身离开。
见陆言卿没有大事，叶寒岁忙跟上文暮舟的脚步，她唤着他的名字：“文暮舟，你等等……”
文暮舟深呼了一口气，他猛一转身，双手抓住女孩的手腕，大吼道：“叶寒岁，你这么希望我死吗！这么希望我死吗！只要他活着，我死了也没关系吗！”
叶寒岁被这吼声吓到，本能地向后缩一下，却被文暮舟牢牢拉住。
文暮舟声音低落下来，满眼的苍凉：“叶寒岁，你对我好无情，你眼中只有他。”
他感到心头一阵又一阵的难受，他当少女是害怕他了。
他心如死灰，语无伦次，声音艰涩，难过得落泪，素来得意风雅的模样，今日却如此失态。
“你是在害怕我吗？”
“叶寒岁……寒岁……岁岁，你摸摸我的心，这是血，我也疼呀。”
他将少女的手拉到自己的伤口上，自虐般地锤向受伤的位置。
“文暮舟，你不要这样……”
他像疯了一般，好像失去了痛觉，伤口的面积越来越大也毫不在乎。叶寒岁心疼了，她哭着要缩回手，文暮舟却继续哭着道：“与其这样，还不如你直接杀了我！”
“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陆言卿吗？从第一见面开始，甚至还未见面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可我不能这样，我若杀了他，你会恨我的，你会害怕我的，你会离我而去的。”
“所以我一直在忍耐，我以为我忍耐得够久，你就看见我的好，可是没有，你喜欢他，你不喜欢我。”
“叶寒岁，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这世上只有你在乎我，只有你关心我，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和他走，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你走了我身旁就没有人了，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不要把我唯一的希望也夺走好吗？”
文暮舟此刻才知晓，自己的爱，早已覆水难收。
他几乎要跪下，眼神凄楚，无助又痛苦，他低声乞求道：“叶寒岁，求求你了，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多看我几眼好不好？”
那泪水落下的样子，当真是绝世的凄美。
闻言，叶寒岁不停抽泣着，她哭着说道：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选择师哥是因为不想让他因为我的私心受到灾难，并且当……当时……蜘蛛妖说她是用人碾碎入药，所以她绝对不会放任你们落入潭水里面被腐蚀掉，只要我们都在岸上，就……就不会死，就一定能反击的。”
“还有，刚刚……刚刚我不是想让你死，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做错事，师哥若是死了，宗门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并且做了坏事后，神女也不会帮你去除戾气了，我不想看你变成一个坏人，我不想看见你变成那样，你若是变坏了，我们就没办法在一起了……”
少女哭得比文暮舟还要厉害，泪如梨花带雨，被误解后着急地解释个不停。
文暮舟眼眶红红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喜欢我吗？”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叶寒岁点头：“喜欢。”
话音刚落，叶寒岁的嘴便被堵住了。
文暮舟无法克制住自己，于是直接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深，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在后面摸着她的头，似乎想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贪婪地吮吸着自己的舌尖可以触及到的一切，少女被他牢牢禁锢住，完全处于被动方。
她感受着文暮舟的体温，感受着从他脸上滑落的泪滴，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
她从未这般近地感受过这一切。
文暮舟太过急切，吻上了便不愿放开，直到叶寒岁感到几乎无法呼吸，无力地用手挥了几下，他才反应过来，缓缓松开了少女。
好一会，叶寒岁都有些站不稳，她努力地呼吸着，若不是文暮舟搂着她的腰，她恐怕会直直倒了下去。
文暮舟端详着面色红润的少女，皱眉道：“你发烧了？”
“嗯。”
叶寒岁呆呆地点了下头。
文暮舟温柔地擦干她脸上还余留的眼泪，说道：“我抱你。”
不等她回答，他便将她抱起。
他在女孩耳边呢喃道：“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叶寒岁又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没敢听完少女答案的人，还有陆言卿。
陆言卿记得，在儿时，大家说过的玩笑话。
那时大家聚在一起，寒岁年纪较小，那些师兄便喜欢逗她。
一次，一个师兄问小寒岁：“师妹呀，你说，若是以后我和陆言卿一起遇到了危险，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寒岁想了想，实事求是道：“那个时候我估计也遇到危险了。”
师兄笑道：“假设嘛，你说说，你救谁？”
另一个师兄在一旁起哄道：“还用说吗，肯定是陆言卿呀。”
问话的师兄捂住一旁人的嘴巴：“你闭嘴，让寒岁说。”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正低头看书的陆言卿，劝解叶寒岁道：“你大胆说，陆言卿在那边看书呢，听不到。”
谁都没想到，叶寒岁支支吾吾说道：“我……我会救你。”
师兄本就是逗逗她，小寒岁的心思宗门皆知，不过这答案显然出乎他意料，他感到奇怪：“为什么？觉得我会死得快？”
寒岁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因为我的私心而死去。”
师兄恍然大悟：“私心？这个词有意思，谁是你的私心，哦……陆言卿是吧。”
一旁师兄也故意大声道：“原来陆言卿是叶寒岁的私心呀。”
师兄又问：“那陆言卿怎么办？死翘翘了？”
寒岁坚强道：“我会拼命救师哥的！”
众人被她认真地模样逗得大笑。
少女的脸通红，一直佯装看书的陆言卿迟迟没有翻开下一页，眼角也升起一抹未被他人察觉的笑意。
所以陆言卿在蜘蛛妖让叶寒岁做选择的那一刻，是希望她不要选自己的。
想到这，已经在叶寒岁身旁守了一天的陆言卿忽然叹了一声气。
明明早就发现了她和文暮舟之间的感情不一样，为什么还会期待呢。
“师哥……”
床上的叶寒岁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喊到。
“寒岁，先喝药。”
叶寒岁起了身，端起药乖乖喝了下去。
陆言卿浅笑：“看来我把药带过来还是个正确的决定。”
叶寒岁头还有些疼，看着陆言卿，她也跟着笑：“师哥最了解我了。”
温和的少年看着她，迟迟不说话。
寒岁问：“怎么了？”
“只是突然想起了你小时候发烧的模样。”
陆言卿的目光被拉到很遥远的地方，他继续道：“那时也是一样，不吵不闹的，就安安静静睡觉，不管药多苦，一咕噜就喝下去了。”
闻言，叶寒岁的内心竟泛起一阵苦涩，她看向陆言卿，说道：“师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记得我那时的模样。”
陆言卿笑中带悲：“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也会永远记得师哥那时的模样。”
叶寒岁能察觉到身边人浓浓的悲伤。
她也明白原因。
在那个关头，她选择的是师哥，她知道这对师哥意味着什么。
只是好多事情都难以开口。
就像陆言卿不敢问：寒岁，为什么你选择了我？
他也不敢问：寒岁，我再也不是你的私心了吗？
就像叶寒岁不敢问：师哥，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她也不敢问：师哥，你是不是还在喜欢我？
所有的感情都欲盖弥彰。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陆言卿道：“我很快就要走了。”
“很快？”
“嗯，宗门已经派人前来妖界，恐怕很快我就得跟他们回去了。”
“哦。”叶寒岁心头一阵酸楚，但她还是笑道，“回去了也好，这里太危险了，我可不想看见师哥受伤。”
陆言卿苦笑一声，他又问：“寒岁，我在宗门的时候，是不是很过分，总是故作高冷，对你视而不见。”
叶寒岁眼眶红了：“师哥没有对我视而不见，只是师哥有太多需要去做的事情了，而我，又太笨了。”
陆言卿的手指有几分颤抖，他叹息：“如果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呀。”
外面突然传来大树倒塌的“轰”的一声。
“怎么了？”
叶寒岁抓紧了陆言卿的袖口。
陆言卿起身：“别担心，我去看看。”
师哥走后，叶寒岁躺在床上，久久不见他归来，终是放心不下，于是便也走了出去。
一到门外，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刀剑相向。
“文暮舟？师哥！”
二人动了真格，谁也不让谁。
那法力波及范围广阔，叶寒岁半分也靠近不了，眼看师哥就要被击中，叶寒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喊道：“文暮舟，别杀他！”
被咒术挟制，文暮舟要施法的手忽然一歪，而陆言卿的剑却捅向了他的右肩。
少女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悲愤交加，他忍无可忍地一挥手，不再与陆言卿周旋，直接将他甩到了巨石上。
“师哥！”
叶寒岁冲了过去，她试探着他的鼻息，看来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没有大碍。
文暮舟心如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从昨晚坐到今日清晨心中也只有三字，意难平。
所以他拖着他的尊严来了，看到陆言卿后，实在难以忍耐，二人都动起了手。
此刻，他绝望地站在原地，额前汇聚出一团赤红色，这团红色飞离他的额头，消散在空气中。
二人恍然间都明白，是言一咒消失了。
他们对视的那一眼，文暮舟果断转身离开。
见陆言卿没有大事，叶寒岁忙跟上文暮舟的脚步，她唤着他的名字：“文暮舟，你等等……”
文暮舟深呼了一口气，他猛一转身，双手抓住女孩的手腕，大吼道：“叶寒岁，你这么希望我死吗！这么希望我死吗！只要他活着，我死了也没关系吗！”
叶寒岁被这吼声吓到，本能地向后缩一下，却被文暮舟牢牢拉住。
文暮舟声音低落下来，满眼的苍凉：“叶寒岁，你对我好无情，你眼中只有他。”
他感到心头一阵又一阵的难受，他当少女是害怕他了。
他心如死灰，语无伦次，声音艰涩，难过得落泪，素来得意风雅的模样，今日却如此失态。
“你是在害怕我吗？”
“叶寒岁……寒岁……岁岁，你摸摸我的心，这是血，我也疼呀。”
他将少女的手拉到自己的伤口上，自虐般地锤向受伤的位置。
“文暮舟，你不要这样……”
他像疯了一般，好像失去了痛觉，伤口的面积越来越大也毫不在乎。叶寒岁心疼了，她哭着要缩回手，文暮舟却继续哭着道：“与其这样，还不如你直接杀了我！”
“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陆言卿吗？从第一见面开始，甚至还未见面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他，可我不能这样，我若杀了他，你会恨我的，你会害怕我的，你会离我而去的。”
“所以我一直在忍耐，我以为我忍耐得够久，你就看见我的好，可是没有，你喜欢他，你不喜欢我。”
“叶寒岁，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这世上只有你在乎我，只有你关心我，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和他走，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你走了我身旁就没有人了，我不想再一个人了，不要把我唯一的希望也夺走好吗？”
文暮舟此刻才知晓，自己的爱，早已覆水难收。
他几乎要跪下，眼神凄楚，无助又痛苦，他低声乞求道：“叶寒岁，求求你了，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多看我几眼好不好？”
那泪水落下的样子，当真是绝世的凄美。
闻言，叶寒岁不停抽泣着，她哭着说道：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选择师哥是因为不想让他因为我的私心受到灾难，并且当……当时……蜘蛛妖说她是用人碾碎入药，所以她绝对不会放任你们落入潭水里面被腐蚀掉，只要我们都在岸上，就……就不会死，就一定能反击的。”
“还有，刚刚……刚刚我不是想让你死，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做错事，师哥若是死了，宗门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并且做了坏事后，神女也不会帮你去除戾气了，我不想看你变成一个坏人，我不想看见你变成那样，你若是变坏了，我们就没办法在一起了……”
少女哭得比文暮舟还要厉害，泪如梨花带雨，被误解后着急地解释个不停。
文暮舟眼眶红红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喜欢我吗？”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叶寒岁点头：“喜欢。”
话音刚落，叶寒岁的嘴便被堵住了。
文暮舟无法克制住自己，于是直接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深，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在后面摸着她的头，似乎想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贪婪地吮吸着自己的舌尖可以触及到的一切，少女被他牢牢禁锢住，完全处于被动方。
她感受着文暮舟的体温，感受着从他脸上滑落的泪滴，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
她从未这般近地感受过这一切。
文暮舟太过急切，吻上了便不愿放开，直到叶寒岁感到几乎无法呼吸，无力地用手挥了几下，他才反应过来，缓缓松开了少女。
好一会，叶寒岁都有些站不稳，她努力地呼吸着，若不是文暮舟搂着她的腰，她恐怕会直直倒了下去。
文暮舟端详着面色红润的少女，皱眉道：“你发烧了？”
“嗯。”
叶寒岁呆呆地点了下头。
文暮舟温柔地擦干她脸上还余留的眼泪，说道：“我抱你。”
不等她回答，他便将她抱起。
他在女孩耳边呢喃道：“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叶寒岁又是呆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