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回到教室，孟梵茸将手中校服递给木又笙，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人才缓过劲来。
观察到衣冠不整的同桌，尤鱼好心给他整理衣领，问：“你出去打猎了？真狼狈。”
孟梵茸还能记得木同学抓住自己领子往她身上拽的画面，不禁感到丢人，摆摆手：“没有的事。”
他抽了好几张湿纸巾，充满嫌弃地擦拭身上黏腻的汗水，一通忙活浪费十分钟，开始自习。
今明两天正好是周四周五，学校体谅高一高二学生，于是取消这周的晚自习，上完下午最后一课就能回家，同样的，原本放在晚自习完成的作业也需带回家做好。
不管如何，这对孟梵茸来说就是好消息，还没下课他就收拾完书包，等铃声刚打，跑得比谁都快。
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喻遥无奈地朝窗外看，嘀咕道：“还不是要等我们。”
她故意磨蹭地整理课本，注意同桌还在安静做题，问她：“木木，你不回家吗？”
木又笙主动站起来给对方让位置，点头又摇头，回答：“我写完这两道题就走。”
“真用功啊。”
喻遥早就发现她的勤奋属性，拎上书包挥手：“那木木你慢慢做吧，我先回家了。”
“好的，再见。”木又笙微笑。
喻遥刚出教室门就把手上的书包甩给一个男生，然后潇洒地站在那个男生和孟梵茸中间，不知道三人说到什么，喻遥垫脚打了孟梵茸后脑勺一下。
木又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教室的同学渐渐走光，她很喜欢这种安静没有嘈杂声音的环境，心情很好地闭眼享受了几分钟。
-
天色暗得仿佛被泼了瓶墨水，化都化不开。
木又笙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背着瘪下来的书包，脚步轻便。
作业已经全部写完，这下她可以安心地做兼职，木又笙不免有点高兴。
出租屋楼下的街道有一家便利店，生意特别好。
木又笙一有空就过来干收营的活，老板娘心地善良，会负责她的中晚饭，经常让她带回去一些临期的食物。
半天八十块，于她而言是一份不错的薪酬了。
“棉棉，怎么就你一个人，妈妈去哪了？”
便利店收营台处坐着个可爱的小姑娘，望到木又笙进门，甜甜叫了她一声“姐姐”，“妈妈去买饭。”
“这样啊。”木又笙脸上挂着笑，自觉进休息室换衣服，将高马尾盘成一个低丸子头，戴着帽子和口罩，出来时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在写作业吗？有什么不会呀？”
她走过去看到棉棉掰着手指头算数学题，一脸苦恼的小表情，就知道她需要帮助。
“姐姐，好难呀。”
木又笙几秒看完题目，耐心讲解：“在纸上数一数还剩几根胡萝卜。”
话音刚落，便利店正好有客人进来，拿了包烟，木又笙站起来给他结账。
没客人的时候她继续教小孩子做作业。
没过多久，一道声音打断她们的思绪：“小木今天放学这么早？新学校还适应吗？”
木又笙与老板娘四目相对，对方拎着晚饭从门外进来，身着深紫色长裙，披散着长卷发，怎么看都不像便利店老板。
“挺好的，这两天正好没有晚自习，我写完作业就回来了。”
棉棉：“姐姐快帮我看看这道题，我不会。”
“我来看看。”
裴依正从袋子里拿出打包的菜，“警告”女儿：“裴棉，自己动脑筋，不要什么都麻烦姐姐，姐姐上了一天学也很累的好不好？”
“可我真的不会嘛。”她撅嘴撒娇。
木又笙哭笑不得：“姐姐教你怎么写。”
“……”
在便利店吃了晚饭，待了不到一个小时，裴依赶木又笙回家，“小木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我在这看店就好。”
木又笙犹豫，“我……”
“你什么你呀，赶紧走吧，棉棉快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明天见～”
“再见。”木又笙摸摸小姑娘的脸蛋，然后跟裴依说：“那我先走了。”
对方递过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都零食面包，她惊道：“裴姐，这太多了。”
“不多，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明天当早饭吃。”
裴依拍拍她的肩膀，身上散发的香味令木又笙心安。
“谢谢裴姐，那我回家了。”
“路上小心。”
“嗯。”
-
经过窄小的楼梯，木又笙打开老化生锈的房门，传来的吱呀声响如同老鼠吃东西一样。
另一只脚还没跨进屋内，隔壁莫名其妙的脏话就透过隔音不太好的墙壁钻进她的耳朵。
随即，她关门的声音更大，那边才老实。
打开家里唯二的一盏灯，家里家具少得可怜，尽收眼底，老沙发、老桌椅、老冰箱，还有不太灵当的电风扇已是较贵重的物品。
出租房面积小，吃喝睡全在一个空间进行，也就厕所安了个小隔间，所有面积加起来还没人家半个客厅大。
虽然很破很小，但家里各个角落都很干净，床铺被子香喷喷的，所有物品皆有序摆放着。
木又笙先去灶台烧了壶水，等会洗头用。
来梨城快两个多月，她习惯这里的生活，竟然觉得还不错。
客厅那盏摇摇晃晃的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木又笙从书包拿出住宿申请表放在沙发前的小木桌上，分别用两种字迹在学生姓名和家长签字两栏写上名字，最后填好整份表格。
盖上笔帽，她的眸光发黯，渐渐失神。
“裴姐，我申请下个星期住宿，以后只能周五晚上来看店了。”
“你好好学习，别整天惦记着我小破店，不过你是认真的吗？住宿多不方便啊，要不我给你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
“不用麻烦，没事的裴姐，住宿很好，我就有多的时间学习了。”
“那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不会知道。”
“……”
水烧开后，水壶发出“尖叫”声，隔壁又在骂人了，木又笙淡定拔开插头，拎着它进卫生间。
躺在床上，木又笙闭着眼享受窗外的凉风，吹动了窗帘，吹动了她的心田。
枕头边发出细小的声音，温柔如春风一样，黑暗中木又笙舒展了眉目。
“我知道了方老师，你该睡了吧我也要睡了。”
“你这小孩，每次聊两句就不耐烦。”
木又笙笑着：“哪有，我心里都有数。”
“你呀，要照顾好自己，我寄了两件外套给你，天凉记得穿，跟同学们搞好关系……”
这些听过无数次的话对木又笙而言没有一点不耐烦，她很珍惜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关心她的人。
“好，方老师晚安。”
-
第二天周五，依然不用上晚自习，直接收获两天假期，而且整个下午都是自习课，免不了同学们开小差说小话，老师都去开会了，教导主任也不会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于是大家很亢奋。
铃声刚打，喻遥不似昨天如此佛系，跟木又笙打招呼：“木木，我回家了，周一见！”
“嗯，好的，再见。”
木又笙丝毫不被教室里其他人打扰，认真写作业，喻遥本想邀请她一块出去团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从背后抱抱她，“好辛苦。”
“我先走了木木。”
“好，注意安全。”
木又笙微笑着目送她离开，还是同样的组合，女孩走在孟梵茸和一个男生之间，有说有笑。
待她看不清一行人的背影，视线重新回到试卷上，快速动笔演算，她是个一心一意的人，直到所有作业都写完，头才抬上来，教室空无一人，整栋教学楼也安静得可怕。
外面的晚霞昏黄挑着如丝绸般柔软的紫红，木又笙趁学校关门前，去了趟宿舍楼，把清晨带来的行李运到宿舍，又花二十分钟时间整理。
宿舍只有两个人，见到木又笙来人很意外，双方打了招呼就算认识了。
离开校门的时候，风吹过她的发梢，可以清晰看见，少女明亮的双眸深不可测。
-
“孟梵茸，我真想杀了你！”
喻遥恼怒的声音回荡半空，前方是奋力奔跑着的孟梵茸。
对方假装听不见。
喻遥手叉腰对易熙说：“要不我们不等他了吧？”
“那我们好几天都清净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气有多折磨人。”易熙笑笑，右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站在校门口吹风。
事情是这样的，三人在学校旁边买了点东西准备去吃饭，刚坐上出租车，孟梵茸发现钱包落在学校了，里面还有他需要用的东西，不得不折返回来拿。
其实喻遥不愿再走那么多路，奈何孟梵茸道理一大堆，对她大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能不理我呢？你应该陪我一起去。”
他拿对方当作跟自己同性别的兄弟，这时候就没男女之分了，直接拽上喻遥的手臂往前走。
易熙见状不着声色地拉过女生的手，对孟梵茸说：“你先去吧，跑着去，我们在后面慢慢走。”
孟梵茸想想也行。
“那你们一定要等我啊！”
易熙无奈：“知道了。”
“……”
就这样，孟梵茸独自摸到教室，微微喘气，“累死了。”
室内有点暗，他正要开灯，下一秒，“啊——”
孟梵茸站在讲台前，只见自己座位前面忽然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头，在这样寂静安谧的氛围显得诡异。
生平最怕鬼的某人于是没忍住大叫，还跑到门外去。
木又笙探头，见到男生就站起来，安静地凝视着对方。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不回家？”原来是她啊。
孟梵茸拍拍胸口，被吓得不轻，重新折返回来，哪怕对方没有回应，他也能一个人唱独角戏。
“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多不安全，赶紧回去吧。”
木又笙微冷的目光轻轻扫视他，而后拎起书包，从后门出去。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孟梵茸说过一句话。
孟梵茸眨眼，有点生气地皱眉，木同学的容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古怪的人。”
观察到衣冠不整的同桌，尤鱼好心给他整理衣领，问：“你出去打猎了？真狼狈。”
孟梵茸还能记得木同学抓住自己领子往她身上拽的画面，不禁感到丢人，摆摆手：“没有的事。”
他抽了好几张湿纸巾，充满嫌弃地擦拭身上黏腻的汗水，一通忙活浪费十分钟，开始自习。
今明两天正好是周四周五，学校体谅高一高二学生，于是取消这周的晚自习，上完下午最后一课就能回家，同样的，原本放在晚自习完成的作业也需带回家做好。
不管如何，这对孟梵茸来说就是好消息，还没下课他就收拾完书包，等铃声刚打，跑得比谁都快。
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喻遥无奈地朝窗外看，嘀咕道：“还不是要等我们。”
她故意磨蹭地整理课本，注意同桌还在安静做题，问她：“木木，你不回家吗？”
木又笙主动站起来给对方让位置，点头又摇头，回答：“我写完这两道题就走。”
“真用功啊。”
喻遥早就发现她的勤奋属性，拎上书包挥手：“那木木你慢慢做吧，我先回家了。”
“好的，再见。”木又笙微笑。
喻遥刚出教室门就把手上的书包甩给一个男生，然后潇洒地站在那个男生和孟梵茸中间，不知道三人说到什么，喻遥垫脚打了孟梵茸后脑勺一下。
木又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教室的同学渐渐走光，她很喜欢这种安静没有嘈杂声音的环境，心情很好地闭眼享受了几分钟。
-
天色暗得仿佛被泼了瓶墨水，化都化不开。
木又笙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背着瘪下来的书包，脚步轻便。
作业已经全部写完，这下她可以安心地做兼职，木又笙不免有点高兴。
出租屋楼下的街道有一家便利店，生意特别好。
木又笙一有空就过来干收营的活，老板娘心地善良，会负责她的中晚饭，经常让她带回去一些临期的食物。
半天八十块，于她而言是一份不错的薪酬了。
“棉棉，怎么就你一个人，妈妈去哪了？”
便利店收营台处坐着个可爱的小姑娘，望到木又笙进门，甜甜叫了她一声“姐姐”，“妈妈去买饭。”
“这样啊。”木又笙脸上挂着笑，自觉进休息室换衣服，将高马尾盘成一个低丸子头，戴着帽子和口罩，出来时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在写作业吗？有什么不会呀？”
她走过去看到棉棉掰着手指头算数学题，一脸苦恼的小表情，就知道她需要帮助。
“姐姐，好难呀。”
木又笙几秒看完题目，耐心讲解：“在纸上数一数还剩几根胡萝卜。”
话音刚落，便利店正好有客人进来，拿了包烟，木又笙站起来给他结账。
没客人的时候她继续教小孩子做作业。
没过多久，一道声音打断她们的思绪：“小木今天放学这么早？新学校还适应吗？”
木又笙与老板娘四目相对，对方拎着晚饭从门外进来，身着深紫色长裙，披散着长卷发，怎么看都不像便利店老板。
“挺好的，这两天正好没有晚自习，我写完作业就回来了。”
棉棉：“姐姐快帮我看看这道题，我不会。”
“我来看看。”
裴依正从袋子里拿出打包的菜，“警告”女儿：“裴棉，自己动脑筋，不要什么都麻烦姐姐，姐姐上了一天学也很累的好不好？”
“可我真的不会嘛。”她撅嘴撒娇。
木又笙哭笑不得：“姐姐教你怎么写。”
“……”
在便利店吃了晚饭，待了不到一个小时，裴依赶木又笙回家，“小木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我在这看店就好。”
木又笙犹豫，“我……”
“你什么你呀，赶紧走吧，棉棉快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明天见～”
“再见。”木又笙摸摸小姑娘的脸蛋，然后跟裴依说：“那我先走了。”
对方递过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都零食面包，她惊道：“裴姐，这太多了。”
“不多，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明天当早饭吃。”
裴依拍拍她的肩膀，身上散发的香味令木又笙心安。
“谢谢裴姐，那我回家了。”
“路上小心。”
“嗯。”
-
经过窄小的楼梯，木又笙打开老化生锈的房门，传来的吱呀声响如同老鼠吃东西一样。
另一只脚还没跨进屋内，隔壁莫名其妙的脏话就透过隔音不太好的墙壁钻进她的耳朵。
随即，她关门的声音更大，那边才老实。
打开家里唯二的一盏灯，家里家具少得可怜，尽收眼底，老沙发、老桌椅、老冰箱，还有不太灵当的电风扇已是较贵重的物品。
出租房面积小，吃喝睡全在一个空间进行，也就厕所安了个小隔间，所有面积加起来还没人家半个客厅大。
虽然很破很小，但家里各个角落都很干净，床铺被子香喷喷的，所有物品皆有序摆放着。
木又笙先去灶台烧了壶水，等会洗头用。
来梨城快两个多月，她习惯这里的生活，竟然觉得还不错。
客厅那盏摇摇晃晃的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木又笙从书包拿出住宿申请表放在沙发前的小木桌上，分别用两种字迹在学生姓名和家长签字两栏写上名字，最后填好整份表格。
盖上笔帽，她的眸光发黯，渐渐失神。
“裴姐，我申请下个星期住宿，以后只能周五晚上来看店了。”
“你好好学习，别整天惦记着我小破店，不过你是认真的吗？住宿多不方便啊，要不我给你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
“不用麻烦，没事的裴姐，住宿很好，我就有多的时间学习了。”
“那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不会知道。”
“……”
水烧开后，水壶发出“尖叫”声，隔壁又在骂人了，木又笙淡定拔开插头，拎着它进卫生间。
躺在床上，木又笙闭着眼享受窗外的凉风，吹动了窗帘，吹动了她的心田。
枕头边发出细小的声音，温柔如春风一样，黑暗中木又笙舒展了眉目。
“我知道了方老师，你该睡了吧我也要睡了。”
“你这小孩，每次聊两句就不耐烦。”
木又笙笑着：“哪有，我心里都有数。”
“你呀，要照顾好自己，我寄了两件外套给你，天凉记得穿，跟同学们搞好关系……”
这些听过无数次的话对木又笙而言没有一点不耐烦，她很珍惜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关心她的人。
“好，方老师晚安。”
-
第二天周五，依然不用上晚自习，直接收获两天假期，而且整个下午都是自习课，免不了同学们开小差说小话，老师都去开会了，教导主任也不会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于是大家很亢奋。
铃声刚打，喻遥不似昨天如此佛系，跟木又笙打招呼：“木木，我回家了，周一见！”
“嗯，好的，再见。”
木又笙丝毫不被教室里其他人打扰，认真写作业，喻遥本想邀请她一块出去团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从背后抱抱她，“好辛苦。”
“我先走了木木。”
“好，注意安全。”
木又笙微笑着目送她离开，还是同样的组合，女孩走在孟梵茸和一个男生之间，有说有笑。
待她看不清一行人的背影，视线重新回到试卷上，快速动笔演算，她是个一心一意的人，直到所有作业都写完，头才抬上来，教室空无一人，整栋教学楼也安静得可怕。
外面的晚霞昏黄挑着如丝绸般柔软的紫红，木又笙趁学校关门前，去了趟宿舍楼，把清晨带来的行李运到宿舍，又花二十分钟时间整理。
宿舍只有两个人，见到木又笙来人很意外，双方打了招呼就算认识了。
离开校门的时候，风吹过她的发梢，可以清晰看见，少女明亮的双眸深不可测。
-
“孟梵茸，我真想杀了你！”
喻遥恼怒的声音回荡半空，前方是奋力奔跑着的孟梵茸。
对方假装听不见。
喻遥手叉腰对易熙说：“要不我们不等他了吧？”
“那我们好几天都清净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气有多折磨人。”易熙笑笑，右手搭在她肩膀上，两人站在校门口吹风。
事情是这样的，三人在学校旁边买了点东西准备去吃饭，刚坐上出租车，孟梵茸发现钱包落在学校了，里面还有他需要用的东西，不得不折返回来拿。
其实喻遥不愿再走那么多路，奈何孟梵茸道理一大堆，对她大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能不理我呢？你应该陪我一起去。”
他拿对方当作跟自己同性别的兄弟，这时候就没男女之分了，直接拽上喻遥的手臂往前走。
易熙见状不着声色地拉过女生的手，对孟梵茸说：“你先去吧，跑着去，我们在后面慢慢走。”
孟梵茸想想也行。
“那你们一定要等我啊！”
易熙无奈：“知道了。”
“……”
就这样，孟梵茸独自摸到教室，微微喘气，“累死了。”
室内有点暗，他正要开灯，下一秒，“啊——”
孟梵茸站在讲台前，只见自己座位前面忽然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头，在这样寂静安谧的氛围显得诡异。
生平最怕鬼的某人于是没忍住大叫，还跑到门外去。
木又笙探头，见到男生就站起来，安静地凝视着对方。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不回家？”原来是她啊。
孟梵茸拍拍胸口，被吓得不轻，重新折返回来，哪怕对方没有回应，他也能一个人唱独角戏。
“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多不安全，赶紧回去吧。”
木又笙微冷的目光轻轻扫视他，而后拎起书包，从后门出去。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孟梵茸说过一句话。
孟梵茸眨眼，有点生气地皱眉，木同学的容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古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