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宴会已然开始。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映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无数细碎的光点。

    高雅别致的小提琴声与钢琴声交相辉映,舞池中男女欢声笑语,穿梭于人群的服务生忙碌非凡。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不时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香槟的芬芳,整个大厅显得优雅而奢华。

    二楼上的男人身着一套剪裁完美的深蓝西装,肩线笔挺,腰身收得恰到好处,衬得他身形修长而挺拔。

    西装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低调中透着奢华,内搭的白色衬衫领口挺括,系着一条灰色的丝质领带,领带结打得凌乱,显得散漫又吊儿郎当,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宴会厅。

    见到那头与西装颜色相匹配的蓝发,谁还不知道这人是戚家因为叛逆去了娱乐圈当戏子的儿子戚眠。

    楼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戚眠随意扫了一眼,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千篇一律的精致妆容,千篇一律的优雅姿态,无趣得很。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两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尤其是穿着红裙子的女人,美得摇曳,美得放纵。

    女人穿着一袭红色吊带露背亮片裙,细长的肩带勾勒出优美的锁骨线条,露背设计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光洁的背部曲线。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亮片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将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他的目光不自觉追随她的身影。

    她的美是那样张扬而明艳,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整个宴会厅,但最吸引他的还是她眼中那份从容与自信,她不像那些名媛那样刻意端着姿态,而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洒脱。

    戚眠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她从容地穿过人群,红色裙摆在她身后划出优美的弧度,她似乎对周围惊艳的目光毫不在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她的皮肤在红色礼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影,红唇恰好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会显得过于轻浮,又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可惜她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对其他人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一点让戚眠颇有些不爽。

    “还真带来了,我这个堂弟真是——蠢啊。”戚眠语出不详地眯起眼睛,玩味地舌尖抵住犬齿,“只是这串项链……呵,我这位堂弟为了金屋藏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倒也是与这美人相配,也算是物有所值。”

    他随手从路过的侍者手上的托盘中取过香槟,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杯脚,指尖微微泛着冷白的光泽,微微侧头,与身边的人低声交谈,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给我这位堂弟报上我的名字,他自然会知道他该做什么。”

    **

    当姜泠挽着裴颂年进入宴厅,踏入水晶吊灯之下,香槟塔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

    她的裙摆扫过门槛的刹那,宴会厅里二十七面威尼斯镜同时蒙上雾气,像被美杜莎凝视过的盾牌。

    红酒在玻璃杯里加速氧化,深红色液体褪成暧昧的紫。

    三位正在补妆的名媛齐齐折断口红,鲜红膏体在珍珠手包上划出狰狞的痕迹。

    精英男士的雪茄灰烬悬在半空,直到她经过时才惊惶坠落,在波斯地毯烫出焦黑星斑。

    裴颂年一进入宴会厅就看到站在二楼的戚眠,身体不自觉僵硬起来,突然感觉到臂弯里的手微微收紧,她的指甲划过他西装内侧的暗纹:“你所说的那个与你竞争项链的人是戚眠?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她耳语时的气息带着玫瑰般的甜腥,“不过——是你赢了哦。”

    是啊,明明是他赢了,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突然,音乐切换成探戈,她顺势旋出他的怀抱,酒红裙裾扬起的弧度里,吊灯折射出三百六十个棱面的光,每个光斑都精准落在对她举杯的男士眼中,侍应生托着的冰雕天鹅开始滴水,融化的速度与她的舞步同步。

    “裴少不担心吗?”某位继承人举着香槟靠近,袖扣映出她正俯身与银行家低语的模样,“您的玫瑰正在点燃整片森林。”

    裴颂年闻言眸色沉着晦暗,忽而轻笑出声,晃动着威士忌杯,琥珀色液体里浮沉着她的倒影:“那也得看这片森林能不能适应得了我的玫瑰。”冰块裂开的脆响中,姜泠背上的蝴蝶骨恰好完成一次完美的振翅——戚眠腕上的佛珠手串应声而断,佛珠滚落的声音像一串惊散的感叹。

    此刻她正倚着钢琴微笑,水晶杯沿印着半枚唇印,所有人心照不宣地等待,等那抹红色何时会染上醉意,却见她忽然扬起脖颈饮尽残酒,喉间滚动的弧度让吊灯都黯淡三分,空杯倒扣在琴键上,奏出半个颤抖的和弦。

    裴颂年原本在欣赏着姜泠如玫瑰般绽放的美丽,突然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一个侍者,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先前喜气的脸上凝重起来,再瞥了姜泠一眼,眼神幽深,带着些许担忧的意味,但他只是长叹一声,还是随侍者离开。

    戚眠见到裴颂年离开位置,这才不慌不忙叫来另一位侍者,接过两杯香槟,袖扣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走到姜泠身边:“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姜小姐。”

    姜泠寻声望过去,首先看见的是戚眠那头张扬的蓝发,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发现一无所获后才把视线移至戚眠身上,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但冷意不减的笑容,缓缓吐字问:“戚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别对我这么冷漠,怎么说你也该喊我一声——‘堂哥’。”戚眠并没有因为她的冷眼相向而生气,反而兴趣渐浓地弯起了眼,欣赏着姜泠因为他这一句“堂哥”而露出的惊讶表情。

    看着对方红艳的唇瓣因为他而茫然地张大、分开,戚眠由衷地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与愉悦。

    “所以你和他是堂兄弟关系?”姜泠没想到裴颂年和戚眠居然有血缘关系,但又想起两人相似的泪痣和同样的眼型,甚至连瞳色都一样,好像这些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这又如何?堂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像是故意一样特意重读“堂哥”两个字,戚眠果真因为这两个字脸色蓦地一变,但又很快恢复成淡定模样。

    戚眠递过来一杯香槟,瞳孔在灯光下折射出与裴颂年相似的弧度,迷离而暧昧,试探性的问她:“借一步说话?”他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的脸上,滚烫得令人窒息,“关于我这个堂弟,有些有趣的故事需要让你知道。”

    听到与裴颂年相关的事情,自然勾起了姜泠的好奇心,无论是真是假,她都想听一听,于是便笑着接过他的香槟。

    两人来到了露台,月光被刻意调暗的壁灯稀释成暧昧的灰,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某人额角的汗。

    戚眠推开雕花玻璃门时,一股夜风裹挟着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将她的裙摆掀起细碎涟漪。

    露台很大,铺着深色柚木地板,边缘摆放着一排盛开的白色绣球花,远处的城市灯火在玻璃围栏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被打碎的水墨画。

    角落里的铜制喷泉正在低声絮语,水珠落在睡莲叶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里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戚眠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清晰,“裴颂年小时候最喜欢躲在这里。”

    他走向围栏,手指划过冰凉的玻璃,“那时候,他总说,这里离星星最近。”

    姜泠的裙摆扫过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的目光被角落里的老式留声机吸引,黑胶唱片上落了一层薄灰。

    “那是他的东西。”戚眠顺着她的视线,“他小时候最喜欢在这里听音乐跳舞。”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他没带你来过这里对吧?”

    夜风突然转凉,吹动她的发丝,姜泠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并不上他的套:“我们刚交往,他没有带我来很正常。”

    “是吗?”戚眠嘲讽般的嗤笑出声,“那你知道裴颂年为什么会追求你吗?”

    他的袖扣在栏杆上敲出规律的节奏,“不是因为你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你的蝴蝶骨能盛下月光。”

    远处传来钢琴声,是肖邦的《离别曲》,喷泉的水流突然变大,水珠溅落在她的裙摆,像极了泪痕。

    可姜泠并不是那种会盲目相信别人的话的人,首先是质疑:“所以呢?是因为什么?戚老师把我约出来应该不只是聊这些吧。”

    “姜老师先不急,容我先说一下前置背景。”戚眠背靠在玻璃围栏上,双手撑着栏杆,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豪门对娱乐圈之人大多数都秉持着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姜泠点头:“对你们这些豪门秘辛多少了解一点。”虽然大部分都是通过看小说或者影视剧了解的。

    “当年我离经叛道参加选秀的事情已经让我的家族感到蒙羞,所以这几年豪门世家对后代的教育愈发严格。”戚眠继续说,“尽管家族教育如此严厉,但不守规矩的人依然会不守规矩,我堂弟就是其中一个。”

    “与我当年相比毫不逊色,做事情向来不考虑后果,离经叛道又一身反骨,姑姑姑父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未成年的时候都敢一个人穷游欧洲,更别说现在。”

    听了这么多,姜泠还是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戚眠轻笑:“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进入娱乐圈吗?”

    “为什么?”姜泠配合着他的问题。

    “就是因为他一身反骨啊,一年前被姑姑姑父从国外捉回来暴打一顿后,他就记着这笔账呢,尤其是当他得知姑姑不经他同意私自给他定下与苏家千金的婚约,这更是刺激了他心中的不满。”

    听到“婚约”一词,姜泠忍不住眼皮跳了跳,但为了维持表面上的体面还是保持着微笑:“婚约?”

    “是啊,你不知道吗……哦也对,他怎么会跟你说呢?这串项链原本也是订婚用的,没想到他把这个都给了你,看来他对你挺上心的。”戚眠的目光落在她脖颈的项链,“说起来,我这位堂弟和这位苏家千金可谓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姑姑给他们安排的订婚戒指都是南非钻石呢。”

    说着,他晃动起酒杯,故作惋惜地感叹一声:“可惜我这位堂弟最讨厌的就是被安排的人生。”不动声色观察姜泠的神态,看见姜泠的神情逐渐冰冷,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是吗……”姜泠缓慢而僵硬地抬手摸上颈间的项链,语气愈发的咬牙切齿,“那真是可惜啊……”

    虽然很大可能是戚眠故意骗她,但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生气,毕竟她讨厌被人欺瞒,即使被爱的人是她,她也不会喜欢这种“被小三”的感觉。

    戚眠此刻还在乘胜追击刺激她:“虽然他选择你或许有这些原因,但他应该对你还是真的有几分感情,不然也不会把这串项链送给你。”

    他的指尖悬在她后背的镂空处,“孤儿,戏子,还有没什么价值的作品……你应该庆幸你抱上了他的大腿。”

    看似为裴颂年“求情”的话却没有一句不在抹黑姜泠心中裴颂年的形象。

    姜泠听完他的话,着实被气笑,质疑地反问他道:“所以你是说,我只是他用来反抗父母的工具?”

    “工具这个词太伤情分了……你这么漂亮,当然不会是工具。”戚眠的话犀利带着雪茄的余韵,“我更愿意称之为……完美的挡箭牌。”

    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姜泠不注意看了过去,发现是一张裴颂年与陌生女孩的合照,戚眠举起手机对她说,“看,他们连身高都这么般配。”

    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前,姜泠还能自欺欺人地心存幻想,但当她看到这张照片之后,仅存的幻想已然破灭了,心如刀割般,心脏不停地滴着血。

    她的指甲在杯壁刮出刺耳的声音,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冷静:“所以戚老师如此大费周章,是想叫我知难而退,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给你选择的。”他收起手机,“是继续当他的挡箭牌,还是……”

    戚眠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成为——我人生中真正的女主角。”

    姜泠听完,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戚老师是在追求我?”

    “可以这么说。”戚眠没怎么犹豫,微笑着点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裴颂年的身影出现在露台入口,姜泠将空杯塞回到戚眠手上:“谢谢你的款待。”她的裙摆扫过月光:“不过我本来就是女主——这世界唯一的主角。”

    当她走向裴颂年时,露台的壁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只有她的红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当露台的玻璃门在姜泠身后轻轻合上,戚眠手中的水晶杯突然裂开一道细纹,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下,在柚木地板上晕开一片暗痕。

    “真是……有趣。”他低声自语,舌尖抵着上颚,品尝失败的滋味。

    远处的城市灯火在他眼中扭曲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那抹消失在门后的红裙。

    他走向角落的留声机,手指拂过黑胶唱片上的薄灰,唱针落下时,传出的是他母亲最爱的那首《玫瑰人生》。

    “母亲。”戚眠对着虚空举杯,“你说得对,有的人天生是主角。”

    喷泉的水流突然变小,水珠落在睡莲上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戚眠解开领带,随手扔在绣球花丛中,白色的花瓣染上威士忌的光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堂弟啊堂弟。”他的笑声在空旷的露台上回荡,“你总是这么好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扣,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母亲送的礼物。

    远处传来宴会的喧闹声,他转身望向玻璃门。

    倒影中的自己,领口微敞,眼神忧郁,一如当年发现父亲出轨的模样。

    “游戏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他对着玻璃中的倒影举杯,将最后一口威士忌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火。

    当侍者前来收拾酒杯时,发现露台的留声机还在转动,黑胶唱片却已经划花了,而那位戚先生,正倚在围栏上,望着城市的烟火出神,他的袖扣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极野兽的眼睛。

    **

    当裴颂年在露台看到姜泠时,月光恰好漫过姜泠的肩头,酒红裙摆在夜风中旋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像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扑向裴颂年。

    姜泠不敢说当她看见裴颂年的时候有多高兴,虽然她确实因为刚才戚眠的话对裴颂年有了顾虑,但她现在还是爱他的,并且她也愿意相信他爱她,毕竟一个人的眼神是说不了谎言的。

    “接住我。”她跌入他怀中的瞬间,高跟鞋甩落在三米开外,裴颂年不由得踉跄半步,后背撞上罗马柱,却将她护得纹丝不动,“我好想你……”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吻。

    这个吻带着硝烟与玫瑰的气息。

    她咬破他的下唇,像是在发泄她的情绪,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远处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在他们周身跳跃,仿佛坠落的星屑都成了这场宣告的礼花。

    不远处戚眠的雪茄灰烬坠在波斯地毯上,烫出焦黑的洞。

    姜泠在接吻换气的间隙偏过头,对着阴影中的男人轻笑:“堂哥的招待我心领了,可惜……”她抚过裴颂年渗血的唇,“我们赶时间。”

    裴颂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对自己投怀送抱,但能灭灭这位堂哥的威风倒也是不错的事情,于是任由姜泠的动作。

    然后他一边亲吻她一边抱着她向门外走去。

    **

    加长轿车尚未挺稳,姜泠已跨坐在裴颂年的腿上,裙摆的亮片刮过真皮座椅,发出类似金箔碎裂的声响。

    他抬起头颇为慵懒地看她,双手搂住她的腰:“你还没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你就当做是演一场戏吧。”姜泠描摹着他诱人的唇形,然后干脆利落地扯开他的领带,“我演得怎么样?”

    裴颂年扣住她的腰,指腹摩挲着露背裙的镂空边缘:“你的演技,那能不好吗?你冲过来的瞬间,”他的呼吸扫过她跳动的颈动脉,“我以为看见了战旗插上敌营的女王。”

    “那……现在呢?”姜泠低头咬住他的喉结。

    “现在是……”裴颂年忽然翻身将她压倒在座椅上,嗓音暧昧而滚烫,“摘取战利品的时刻。毕竟你说过,我赢了。”

    裙裾撕裂声混着车载香氛的冷调檀香,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成危险的醇酒,挡风玻璃映出她后背的蝴蝶骨,随着颠簸在夜色中振翅欲飞。

    当城市最高塔的探照灯扫过车窗时,她颈间的项链正好坠在他心口,宝石棱角在肌肤上压出淡红的印痕。

    “裴颂年……”姜泠还记得刚才婚约的事情,在失控前的一秒钟扯出他的头发,“说你是我的。”

    他喘息着吻过她脚踝上的月牙胎记,诱哄似的回答:“从头发丝到骨髓里,我身体的每一寸都是你的。”

    一夜荒唐后。

    姜泠的指尖还缠着裴颂年的领带,侧躺在真皮座椅上,暗红丝绸在她雪白的腕间足足绕了三圈。

    车内香氛的玫瑰尾调尚未散尽,她忽然抬脚抵住他胸口,足尖勾住摇摇欲坠的高跟鞋,平添一股惹人怜爱的妩媚:“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和你那位‘青梅’的婚约吧。”

    裴颂年握住她脚踝,唇瓣擦过脚踝处的月牙印记:“没有订婚,也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只是我父母的一厢情愿而已,之前我就已经提出了解除婚约,不过我父母一直没有同意,你再等等我好吗?”

    他的手机适时亮起,是来自他父母的“殷切问候”,“我父亲还因此摔碎了他最爱的乾隆斗彩杯。”

    姜泠闻言,挑了挑眉,高跟鞋险险挂在脚尖晃悠:“好一个父慈子孝。”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他扯开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心口处赫然纹着项链挂坠的同款星轨图,“毕竟……”

    手指滑进她散乱的长发,“你已经戴上了我家传给未来儿媳妇的项链,不能反悔了。”

    姜泠对此一笑置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当这句话是他随便一说罢了,毕竟对于她来说,并不想真的让她的人生和另一个人关联上。

    不管结果怎么样,姜泠的确因为戚眠的话对裴颂年反感起来,只不过她更不喜欢有人想要利用她来借刀杀人。

    更何况她也不在乎裴颂年最后能不能解除婚约,不能的话……那正好可以给她找到一个和裴颂年分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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