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行进的马车里，蒽儿看着“落魄”的大叔，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向南循抱着蒽儿看向窗外，没有半点要理睬他的样子。
如沁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主子，喝点水吧，你的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怕不是干的吧？”没等如沁把话说完，周渠接话过去：“情到浓时，情难自禁，谁知道她背着本王干了多少荒唐事！”
向南循转过头看他，“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我与你的婚姻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周渠刚要发作，见她满脸疲惫，火气便被自己硬生生压了下去。
回到黎城，已是中午。还未到殿门口，周老夫人就迎了出来。看着儿子窘迫的模样，自是心疼得不能自已。转头看向南循时，只不痛不痒寒暄了一番话，倒也没有了之前的嫌弃与刻薄。
“你们先各自回去休息，晚上大家都来正殿用餐。用餐完毕，还有节目等着未渠儿接风洗尘。”周老夫人仔细盯着儿子的情绪，生怕他再惹出什么乱子。
向南循直接说自己和家人不会去，请周老夫人不必准备她们的晚膳。
周老夫人刚要说教一番，被周渠一把拉着走开，“以后在城中，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都听她的，何况是您呢，以后的日子顾好自己才是最关键的。”
“也罢！看在她命格的面上，就不跟她计较！晚上你过来陪额娘用膳。”
“不了。我想陪她。就是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
“你？！也太不值钱了！”周老夫人这会子已没有了唯我独尊的气魄，只能由着儿子的性子。
周渠安顿好母亲，换了件整齐干净的袍子立刻去了后花园。见院子里空无一人，瞬间心慌起来……这女人不会又去找离羽澈了？正在他沮丧担心之时，向南循采了一篮子草药和绿竹从园里走了出来。
周渠这才安下心来。才故意放缓步子走到他面前，顺手接过她手中满篮子的草药提着。
“今晚……晚膳过后有篝火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带着你的娘家人和蒽儿一起……”他心中忐忑，按常规，她应该不会同意。
“也好。刚好可以查看一下百姓的身体恢复情况。”
周渠禁不住欣喜万分！她居然同意了……“本……我还没用晚膳，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吃？”
“我们吃的那些跟你的山珍海味比不了。”
“没关系，山珍海味我早就吃腻了，正好想吃些清淡的换换口味。”
向南循又说：“我们吃的不止清淡，还掺杂了药膳，恐怕不合你胃口。”
“本王……我才没那么矫情，你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
向南循指着他手里接过去的中药，“你先把这些草药清洗干净，洗完以后再用棉帛擦拭好，再晾干。”
讲真，周渠从小没怎么做过工，像打杂这样的活儿，他更不可能做过。
“行，都听你的。”他倒也没表现出为难的模样，自顾自拿着草药去到了花园里的小溪边，开始清洗草药。
绿竹不禁疑惑道：“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位太尉大人吗？指使他做工都没脾气反抗……看来还是我们郡主的魅力大，能让全羽离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都喜欢你！唉，郡主分给我点皮毛也好啊！”
“绿竹……”
“怎么了郡主？”
“以后尽量不要在我面前提澈王殿下。”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他利用，心就隐隐作痛……
“知道了郡主。可是……绿竹还是觉得您跟澈王殿下的秉性更合一点……”忽然觉得矢了口，赶紧捂住嘴巴：“好了不说了，您不让提，绿竹以后不提就是了。”
这时，周渠已将草药清洗干净，拿给向南循看时，脸上挂着等待夸奖的表情看着她。
他的确洗得干净又用心，看着他真诚又热烈的神情，不知为何，向南循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连离羽澈那样的人都会欺骗自己，更何况万事都不靠谱的“恶魔”。伊澄，你还是好好完成这里的任务，赶快回到现世才是正理。
“你还是回去陪你母亲用膳吧，我们这里都是女生，不方便你去。用完膳我们会带蒽儿去参加篝火晚会。”
周渠显然很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
“早知道横竖是个不能去，还洗这些绿不拉几的草做什么！”他将洗好的草药篮子扔到她脚边，便转身离去。
把绿竹看得一头雾水……“郡主，你跟太尉大人到底怎么了？总感觉怪怪的。”
“不止你觉得怪，我也觉得。”向南循知道这是“命定之人”悬而未定的后遗症，放不下那个，又舍不得这个。
“绿竹你知道吗，我本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我也恨现在的自己。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算了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管他们呢！”向南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回到原先的自己。
羽离宫中，皇帝早就知道周渠会“越狱”逃跑。便把离羽澈叫到自己的寝殿，还未开口，离羽澈自己先跪在了地上。
“周渠是孩儿放走的，请父皇不要责怪任何人。”
羽离皇帝笑了笑：“你承认得倒是痛快！据朕所知，救走那逆子的恐怕另有其人吧？你这是在为向郡主顶罪啊！”
“父皇如果怪罪于她，也要先处罚了孩儿再说。”
羽离皇帝深深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十分通透的人。怎么一遇到感情就……不过，这羽离的江山早晚都是你的，朕想好了，今天就把皇位传给你。省得你再为情所困！”羽离皇帝并未高高在上，而是像个普通父亲拉家常一样，把最重要的责任交给了他。
看着姚公公递过来的圣旨，离羽澈一时间犹豫了。
“殿下……”姚公公轻声提醒道。
羽离皇帝心中一惊，不解地问道：“怎么，你还是想跟那老道回星澜山继续修仙问道？江山和美人统统都不要了？”
“孩儿要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用强权。”一想到向南循曾经说过的，她在他面前都是自卑的话，心中就莫名感到心疼……如果自己真成了羽离的统治者，如此悬殊的差距，她又如何能接受？
姚公公赶紧上前打圆场，“澈王殿下心系天下，宅心仁厚自然考虑地多一些。如今圣上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继位之事……再商议也不迟啊！”
羽离皇帝瞥了姚公公一眼，哼了一声！“怎么？你难道是那个逆子的党羽？羽离王朝哪里轮得着你一个阉人做主了？”
姚公公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半句。
羽离皇帝自己将圣旨夺过来，递到离羽澈面前，正视他道：“堂堂我羽离的继任者，就要拿出魄力来，管他未来如何，先做了再说！
离羽澈看着面前的继任圣旨，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为一件事犹豫过。除了感情。
“父皇说得对。不管未来如何，都要顺应心意，先做了再说。”
“这才是朕的好儿子！”羽离皇帝一把将他拉起来，心悦道：“朕总算是安心了！这些年来朕的心思没有白费！你终于接任羽离！如今你接下了圣旨，就代表你答应了圣旨上所写的一切。”
离羽澈展开了圣旨……
羽离皇帝捋着胡须笑了两声，说一切让他放心。圣旨上所写并非强人所难，没有缘由。
“收回九座池城，问斩周渠……”离羽澈默默重复着这句话……“您终还是不想放过他？”
“自古一山难容二虎！父皇在位时忍让他，一切都是为了稳住时局。简言骇之，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你坐稳江山！你可不能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啊！”
“孩儿……不想对他动手。毕竟是手足。”
“澈儿！你错了！几天前，他带兵攻城你以为只是与你争夺女人？实不然！女人他想要，朕的江山他也想要！你可知为母报仇，是他毕生要达成的心愿！”
“既然父皇明白他的心思，为何还要他和循儿……在圣旨上落字？”
羽离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回道：“看来你还对那日落字的事耿耿于怀，如果朕不那样做，你能叛变星澜山而赶回宫？如今你成为了羽离的一国之君，向郡主早晚会回到你的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离羽澈将圣旨收起，恭恭敬敬地对着羽离皇帝磕了头，谢了恩。
姚公公跪在一旁，脸色木然……心知这场杀戮终不能避免。
夜幕低垂，黎城中举办的篝火晚会热闹非凡，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四周照得通亮，百姓们欢声笑语不断，手中举杯，享受着这欢乐时刻。
向南循身穿一件素色的罗裙，牵着蒽儿的小手走了过来。如沁和绿竹跟在身后，都感叹着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篝火会。蒽儿穿着精致的小袄，扎着两个俏皮的发髻，眼睛亮晶晶的，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娘亲，快看！前面好热闹啊！我要去看，我要去看！”蒽儿的小脸映得通红，兴奋地拍着小手。
向南循俯身抱起她，好让蒽儿看得更好更远……“前面好像有卖冰糖葫芦的，娘亲一会儿给你买好不好？”
“好！”蒽儿把双手举过头顶，开心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一袭玄色长袍的周渠现身。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寒星般深邃，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几分。
蒽儿见人群安静下来，自己也跟着放下了手臂。
如沁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主子，喝点水吧，你的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怕不是干的吧？”没等如沁把话说完，周渠接话过去：“情到浓时，情难自禁，谁知道她背着本王干了多少荒唐事！”
向南循转过头看他，“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我与你的婚姻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周渠刚要发作，见她满脸疲惫，火气便被自己硬生生压了下去。
回到黎城，已是中午。还未到殿门口，周老夫人就迎了出来。看着儿子窘迫的模样，自是心疼得不能自已。转头看向南循时，只不痛不痒寒暄了一番话，倒也没有了之前的嫌弃与刻薄。
“你们先各自回去休息，晚上大家都来正殿用餐。用餐完毕，还有节目等着未渠儿接风洗尘。”周老夫人仔细盯着儿子的情绪，生怕他再惹出什么乱子。
向南循直接说自己和家人不会去，请周老夫人不必准备她们的晚膳。
周老夫人刚要说教一番，被周渠一把拉着走开，“以后在城中，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都听她的，何况是您呢，以后的日子顾好自己才是最关键的。”
“也罢！看在她命格的面上，就不跟她计较！晚上你过来陪额娘用膳。”
“不了。我想陪她。就是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
“你？！也太不值钱了！”周老夫人这会子已没有了唯我独尊的气魄，只能由着儿子的性子。
周渠安顿好母亲，换了件整齐干净的袍子立刻去了后花园。见院子里空无一人，瞬间心慌起来……这女人不会又去找离羽澈了？正在他沮丧担心之时，向南循采了一篮子草药和绿竹从园里走了出来。
周渠这才安下心来。才故意放缓步子走到他面前，顺手接过她手中满篮子的草药提着。
“今晚……晚膳过后有篝火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带着你的娘家人和蒽儿一起……”他心中忐忑，按常规，她应该不会同意。
“也好。刚好可以查看一下百姓的身体恢复情况。”
周渠禁不住欣喜万分！她居然同意了……“本……我还没用晚膳，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吃？”
“我们吃的那些跟你的山珍海味比不了。”
“没关系，山珍海味我早就吃腻了，正好想吃些清淡的换换口味。”
向南循又说：“我们吃的不止清淡，还掺杂了药膳，恐怕不合你胃口。”
“本王……我才没那么矫情，你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
向南循指着他手里接过去的中药，“你先把这些草药清洗干净，洗完以后再用棉帛擦拭好，再晾干。”
讲真，周渠从小没怎么做过工，像打杂这样的活儿，他更不可能做过。
“行，都听你的。”他倒也没表现出为难的模样，自顾自拿着草药去到了花园里的小溪边，开始清洗草药。
绿竹不禁疑惑道：“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位太尉大人吗？指使他做工都没脾气反抗……看来还是我们郡主的魅力大，能让全羽离最优秀的两个男人都喜欢你！唉，郡主分给我点皮毛也好啊！”
“绿竹……”
“怎么了郡主？”
“以后尽量不要在我面前提澈王殿下。”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他利用，心就隐隐作痛……
“知道了郡主。可是……绿竹还是觉得您跟澈王殿下的秉性更合一点……”忽然觉得矢了口，赶紧捂住嘴巴：“好了不说了，您不让提，绿竹以后不提就是了。”
这时，周渠已将草药清洗干净，拿给向南循看时，脸上挂着等待夸奖的表情看着她。
他的确洗得干净又用心，看着他真诚又热烈的神情，不知为何，向南循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连离羽澈那样的人都会欺骗自己，更何况万事都不靠谱的“恶魔”。伊澄，你还是好好完成这里的任务，赶快回到现世才是正理。
“你还是回去陪你母亲用膳吧，我们这里都是女生，不方便你去。用完膳我们会带蒽儿去参加篝火晚会。”
周渠显然很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
“早知道横竖是个不能去，还洗这些绿不拉几的草做什么！”他将洗好的草药篮子扔到她脚边，便转身离去。
把绿竹看得一头雾水……“郡主，你跟太尉大人到底怎么了？总感觉怪怪的。”
“不止你觉得怪，我也觉得。”向南循知道这是“命定之人”悬而未定的后遗症，放不下那个，又舍不得这个。
“绿竹你知道吗，我本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我也恨现在的自己。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算了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管他们呢！”向南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回到原先的自己。
羽离宫中，皇帝早就知道周渠会“越狱”逃跑。便把离羽澈叫到自己的寝殿，还未开口，离羽澈自己先跪在了地上。
“周渠是孩儿放走的，请父皇不要责怪任何人。”
羽离皇帝笑了笑：“你承认得倒是痛快！据朕所知，救走那逆子的恐怕另有其人吧？你这是在为向郡主顶罪啊！”
“父皇如果怪罪于她，也要先处罚了孩儿再说。”
羽离皇帝深深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十分通透的人。怎么一遇到感情就……不过，这羽离的江山早晚都是你的，朕想好了，今天就把皇位传给你。省得你再为情所困！”羽离皇帝并未高高在上，而是像个普通父亲拉家常一样，把最重要的责任交给了他。
看着姚公公递过来的圣旨，离羽澈一时间犹豫了。
“殿下……”姚公公轻声提醒道。
羽离皇帝心中一惊，不解地问道：“怎么，你还是想跟那老道回星澜山继续修仙问道？江山和美人统统都不要了？”
“孩儿要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用强权。”一想到向南循曾经说过的，她在他面前都是自卑的话，心中就莫名感到心疼……如果自己真成了羽离的统治者，如此悬殊的差距，她又如何能接受？
姚公公赶紧上前打圆场，“澈王殿下心系天下，宅心仁厚自然考虑地多一些。如今圣上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继位之事……再商议也不迟啊！”
羽离皇帝瞥了姚公公一眼，哼了一声！“怎么？你难道是那个逆子的党羽？羽离王朝哪里轮得着你一个阉人做主了？”
姚公公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言半句。
羽离皇帝自己将圣旨夺过来，递到离羽澈面前，正视他道：“堂堂我羽离的继任者，就要拿出魄力来，管他未来如何，先做了再说！
离羽澈看着面前的继任圣旨，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为一件事犹豫过。除了感情。
“父皇说得对。不管未来如何，都要顺应心意，先做了再说。”
“这才是朕的好儿子！”羽离皇帝一把将他拉起来，心悦道：“朕总算是安心了！这些年来朕的心思没有白费！你终于接任羽离！如今你接下了圣旨，就代表你答应了圣旨上所写的一切。”
离羽澈展开了圣旨……
羽离皇帝捋着胡须笑了两声，说一切让他放心。圣旨上所写并非强人所难，没有缘由。
“收回九座池城，问斩周渠……”离羽澈默默重复着这句话……“您终还是不想放过他？”
“自古一山难容二虎！父皇在位时忍让他，一切都是为了稳住时局。简言骇之，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你坐稳江山！你可不能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啊！”
“孩儿……不想对他动手。毕竟是手足。”
“澈儿！你错了！几天前，他带兵攻城你以为只是与你争夺女人？实不然！女人他想要，朕的江山他也想要！你可知为母报仇，是他毕生要达成的心愿！”
“既然父皇明白他的心思，为何还要他和循儿……在圣旨上落字？”
羽离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回道：“看来你还对那日落字的事耿耿于怀，如果朕不那样做，你能叛变星澜山而赶回宫？如今你成为了羽离的一国之君，向郡主早晚会回到你的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离羽澈将圣旨收起，恭恭敬敬地对着羽离皇帝磕了头，谢了恩。
姚公公跪在一旁，脸色木然……心知这场杀戮终不能避免。
夜幕低垂，黎城中举办的篝火晚会热闹非凡，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四周照得通亮，百姓们欢声笑语不断，手中举杯，享受着这欢乐时刻。
向南循身穿一件素色的罗裙，牵着蒽儿的小手走了过来。如沁和绿竹跟在身后，都感叹着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篝火会。蒽儿穿着精致的小袄，扎着两个俏皮的发髻，眼睛亮晶晶的，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娘亲，快看！前面好热闹啊！我要去看，我要去看！”蒽儿的小脸映得通红，兴奋地拍着小手。
向南循俯身抱起她，好让蒽儿看得更好更远……“前面好像有卖冰糖葫芦的，娘亲一会儿给你买好不好？”
“好！”蒽儿把双手举过头顶，开心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一袭玄色长袍的周渠现身。他面容冷峻，眼神如寒星般深邃，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几分。
蒽儿见人群安静下来，自己也跟着放下了手臂。